熏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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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门关见过。”司马空道。
“哦。”南宫秀点头:“你就是替晏大人出战,赢了白宗甫的那位大侠。”
“侥幸而已。”
“有这位兄台相助,也难怪大人能赢下这么几仗。”南宫秀似笑非笑。
“夜色已深,晏敏多有讨挠,请南宫管家见谅。”
“大人是京城里的贵客,说来还是南宫家不周。我且替主父作主,明日在天香楼替他宴请大人,请大人不要推辞。”
“南宫管家太客气,晏敏从命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手写啊,手写的……
52
入塔 。。。
五十二、
晏敏扶着头,从天香楼里出来。苍白的脸上布满潮红。南宫秀看着他:“晏大人这样,怕是不能骑马了吧……”
“不碍事,不碍事……”晏敏变得有点饶舌:“我的马很懂事,不碍事。”
“要不改乘马车,我立即叫下人套好。”南宫秀回视了一□后,下人立即去准备马车。
“南宫管家莫是欺我眼睛不好。晏敏十三岁便已经精于骑术。”晏敏皱着脸,伸手去抓枣红马的缰绳。孟俊牵马过来,晏敏一把抓过缰绳翻身上马。上到一半,腿有些酸软,要上不能,要下又不愿意。南宫秀浅浅的笑了笑看着孟俊:“大人醉了。”
“区区两壶‘玉华浓’算得了什么。”司马空在下边扶着晏敏的小腿轻轻使了下力,晏敏骑上马背坐好,清冷冷的笑道:“京城里各种烈酒我都尝过。”
“呵,叫大人见笑了。那大人请走好,恕不远送。”
“留步。”晏敏拱了拱手,扬起马鞭猛得挥了一鞭,枣红马撒蹄狂奔,一转眼拐上另一条街不见了踪影。
“告辞。”司马空冲南宫秀拱了拱手,跟孟俊上马追着晏敏而去。
枣红马一路疯跑到驿馆门前,晏敏从马上滚落下来,倒地不起。孟俊飞似的跳过来:“大人,大人你怎么样了?”
晏敏坐起来,撑起自己的身子:“没事。”然后摇摇晃晃的走进驿馆。
一脚深一脚浅,回到房里,晏敏才轻轻的吁了口气。耳朵掠过一道凉风,他轻轻一闪,将偷袭而来的匕首夹在两指之间。
“大人装得可真像。”凌落雪浅浅笑着。
“什么时候到的?”晏敏正色。
“刚到不久,跟大人前后脚进的驿馆。”
“来得正好。”晏敏盘腿坐在床上运功将酒水全都逼了出来,全身的衣服从内而外湿了个遍,屋子里酒气熏天。
孟俊端来解酒汤,推门嗅到屋子里的酒气惊了惊,又看到立在一边的凌落雪又是一惊:“大人,您没事吧。”
“孟俊。”晏敏示意凌落雪半好房门。
“大人。”孟俊走到晏敏跟前。
“自我从岭南回京,先皇就派你在我身边护卫,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大人……”孟俊额头渗出薄汗。
“这么些年,我可有过违逆先皇的举动?”
“没有,大人对先皇、对当今圣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孟俊垂手站在晏敏身边。
“那就好。”晏敏轻轻的吁了口气:“过了今夜,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陛下。有两件事需要吩咐你们两人去做。”
“大人请说。”
“落雪去替我查一下,从碧波巷,一路往南大约十二里的一处茅屋。屋主自称是南宫博的大公子南宫孝,他说小王爷在他的手里,我不太相信。”
“是。”
“孟俊,今夜我跟司马空要入南宫禁地,同那个南宫孝一起救关在禁地里的南宫博。介时,南宫家的大部门家将可能都会聚在禁地附近,你去查探小王爷是否仍在南宫家的控制中。”
“是。”
“若是发现小王爷的踪影,能救便救,不能救绝对不要打草惊蛇。探明情况转呈陛下定夺。”
“是。”凌落雪和孟俊拱手领命。
“好了,我要沐浴更衣,孟俊帮我打些热水来。”
“是。”孟俊起身退出屋子。凌落雪跳到窗户外,看到坐在窗外的司马空,睨了他一眼:“你一直都在他身边。”
“好久不见。”司马空笑眯眯的看着她。
“是。”凌落雪冷冷的叹了一声:“相见不如不见。”
司马空没再回应。凌落雪足尖一点,隐没在树丛中。
夜幕刚刚落下,周遭的声音就开始嘲杂起来,比白天还要热闹。司马空闪身到晏敏的屋里,他换了身雪白的袍子,纤尘不染,身上带着淡淡的兰麝香气。清秀的脸颊在夜色底下,泛着玉一样的光泽。
司马空牵着他的手,手指还是冰冷的,就着月光看,跟透明的似的。
“图雅真香。”司马空嗅了嗅他的气味笑着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庄重。
晏敏从脖子下,取下一块带在身上很久的玉坠递给司马空:“不是什么稀世珍品,我娘当初给我的,送给你吧。”
“信物么?”司马空捏着那玉笑问。
晏敏不作分辩。
“还有什么要对我说么?”司马空将他揽在怀中,托着他的下巴问。
晏敏伸手摸着司马空的脸,将他的容貌又仔细的摸了一遍:“此生遇到你,三生有幸。”
“我也是。”
“走吧。”晏敏低声。
两人携手避过南宫家的眼线,离开驿馆。南宫孝在离南宫家不远的一间小宅子里等着他们。距离南宫家不到三百步的宅子里聚集了三十余位高手。看到晏敏和司马空,南宫孝拿出一张图铺在木桌上:“这是禁地中玲珑墻的地形图。”
三十余人围在桌边各有都把图看了一遍,晏敏看不见,司马空全权代劳。
看完之后,南宫孝把图收起来:“建这座塔的是天下第一匠的鲁门传人鲁工权,机关密布,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塔的每一层都有不同的锁,是由锁王沈一七打造。每一把锁,看似一样,却有不同的开法。若是不得法,便会触动全部机关。”
三十余高手面面相觑,都知道此行的凶险。
“这倒还不算什么,其实这墙分为地上和地下两部门。寻常见到的地上七层只是疑兵之用,真正在囚牢在地下七层。”晏敏眉心微动。鲁氏门人的设计,倒是想得颇为周到。
“地上地下的格局相同,宛如水中倒影。”
“大公子何以认定,令尊在塔中?”司马空抱着胳膊问。
“我已派人秘密查探了半年之久。南宫秀派人下达到南宫家分部的书信都有我父亲的亲笔签名。而那些信都是从玲珑塔内出来的。”南宫孝环视了一圈:“晏大人、司马大人同我和我的四大高手一起带着神偷冯开入地下七层。高陆和阮富带十人在地上七层牵制那些高手,防止他们与地下的高手前后夹击我们。其余人等掩护我们入塔。我另人安排在在南宫家四处放火分散兵力。”
“大公子运筹帷幄,倒也不逊于大将。”晏敏浅笑。
南宫孝也不理睬这究竟是赞叹还是讽刺。不远处传来了爆炸的声音,南宫孝挥手:“走!”
三十余人从小院里鱼贯而出,进入南宫家。
爆炸声此起彼伏,南宫秀坐在屋子里,手中的茶水被声音震得漾起一圈圈水纹。
“达达。”几名武士站在南宫秀身边,神色略有些紧张。
“慌什么?”南宫秀抿了口茶,看了一眼一名武士夹在腋下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郦颖浩:“等我喝完这盏茶。”
武士们默然。南宫秀喝完茶,抖抖袖子站起身走到花厅门前往外看,院子里已经火光冲天,家厅们救火的救火,抓刺客的抓刺客,忙乱得一塌糊涂。
南宫秀轻叹了一声:“可惜。”
“达达……”
“走吧。”南宫秀背着手,跟着那些武士从角门里了出了南宫府。另有两个武士牵着几匹马等在外头,南宫秀牵过一匹,飞身上马。郦颖浩被横放在马背上,南宫秀扬起鞭子,马蹄飞扬往北疾奔而去。
一路杀到禁地,虽有些阻碍死伤,倒不如想象中的强悍。按晏敏以往来南宫家的观察,这驻守的人,至少有十人是江湖中排名一百位以内的高手。晏敏心中存疑,冯开走到玲珑塔前,不费吹灰之力打开了沈一七打造的七星锁,塔内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
“若是情势不对,立即后退。”晏敏拉着司马空在他的手掌中划了几个字。
司马空会意的握着他的手。冷风尽处,南宫孝弹飞几朵火折子打出来的火星,壁上的油灯亮了,照的塔内灯火通明。塔本来是用来埋葬高僧的,这里第一层供的是一尊肉身菩萨。其它倒是空无长物,一目了然。南宫孝身边的一位高手拔腿往里走。
“慢。”南宫孝从塔外捡起一具尸身扔到塔内。墙壁飞出许多尖刺铁镖,不消片刻就将那具尸身扎成一堆肉泥。一抹咝咝的声音响起来,虽不响亮,却有些让刺耳。晏敏看不见,嗅着那奇异呛鼻的味道,拉着司马空后退一步:“尸虫。”
几个人看着塔内,便见无数小红虫从那尊肉身菩萨的眼耳口鼻钻出来,扑向那滩肉泥,转眼间啃噬得干干净净。南宫孝看着恶心,又打亮火折子弹出一点火星。那些尸虫噼哩叭啦的燃烧起来。
“有毒。”晏敏低喝。站在最前边的那位已经软软的倒下去。着火的尸虫还没死尽的又扑过来。旁边的人想伸手扑救,南宫孝拦住他:“已经没用了。”
那人被连啃带烧,倾刻内也化成一具枯骨。
第一层的火都熄灭之后,所有人才又走到门前。门前的地板打开,所有灰烬都滑落到地下。等到地板合上,一切又恢复如初。只在墙壁上还留下一点点火灼过的痕迹。肉身菩萨身后,露出向下和向上的通道。
作者有话要说:哎……,不用唾弃我,我自己也在唾弃我自己……
53
并肩 。。。
五十三、
冯开打开了往上一层的九连环锁,转身随南宫孝、晏敏、司马空等人往地下一层去。虽然是在南方这种潮腻湿润的地方,地下却干爽得没有半分湿气。下到地下第一层,灯火通明,南宫孝一眼看到锁着第一层塔的九连环与上边的没什么区别。冯开上前,其余人小心为上都退后了一步。冯开仔细看着琐上的九连环,拿起手指抠动一个。几只箭突然从墙上飞出,南宫孝和身边的河北四雄挥刀将那些箭头悉数挡下。冯开轻轻的吁了口气。
“看清楚再动。”南宫孝有些怒。
冯开小心翼翼的看着锁,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又抠动一环,周遭没有任何变化。他飞速的解开九连环,第一层的门“咯”的打开。冯开志得意满的笑道:“如大公子所说,这地下如地上的倒影,这把锁跟楼上的用相反的方法来开便……”
南宫孝没时间听他吹嘘,站在门前看了一眼,抓起几支刚才挡下来的箭狠狠的扔在地板上,地面纹丝不动。河北四雄小心翼翼的往里头踏了一步,地板突然动了起来,左右门侧的石人像脚步沉沉的走过来,挥武着手臂。众人惊了惊,左右各三,一共六尊。小小的石室里头全让石人挤满,无地立锥。河北四雄挥起刀用力砍,金星四溅,石人却没见有损伤。四人里的陆天鹏要硬闯,转眼便被两个石人夹击,前进无门。
“出来。”南宫孝厉喝。陆天鹏后退,两石人已经只有一身的宽度,再上前一步,他必被夹成肉酱。情急之下陆天鹏将手里的紫金锤横在石人之中,团身跳出来。石人被挡了片刻,便听到“啪”一声脆响,紫金锤的被生生夹断。落在地上后两石人后腿分开,从后面天玑位走上来的石人将紫金锤辗扁。
河北四雄面面相觑,只觉得脊背发凉。
石人走大门,几人退后。石人抬起手臂用力的砸下,冯开费力开启的石门倾刻间化为粉末。
“大公子,用火药吧。”河北四雄里的莫昆退到南宫孝身边。
“这些石人的份量听起来,每尊都不少于一千斤。火药如果把它们轰塌了,这座塔也差不多了。”晏敏冷笑。
“依晏大人之见,该如何?”河北四雄看晏敏是个瞎子,不禁鄙夷。
晏敏听着石人的脚步问司马空:“他们走的步子,是不是按南斗六星的方位反其道而行之?”
司马空仔细看了一眼:“是的。”
晏敏走到活动在殉星位的石人跟前,石人的手臂眼见就要落下,他身形一闪到了石人的背后。妖星位置的石人横扫过来,司马空四两拨千斤,替他挡住了,第三个石人过来,司马空借石人打石人,石室里“咚”一声闷响,震得众人耳根发麻。晏敏细剑在殉星位的石人背上轻轻掠了一遍。石人一丈来高,在头顶上,似乎有个机簧。剑尖一挑,石人顿住。司马空见势也挑掉,面前两个石人头顶的机簧。南宫孝见势,也跟那几个武士一起拔掉剩下四个石人头顶的机簧。七尊石人都停下不动了,冯开笑道:“晏大人眼虽然看不见,却善用心眼,端地是玲珑剔透……”
“当心。”冯开正拍着马屁,晏敏突然拎着他扔到门外。自己和司马空足尖一点退出石室。六尊石像突然疯狂了一般手脚并用四下胡乱挥舞,全无步伐。撞到一起后火星四溅、石屑乱飞。石臂石腿也不见停止,直到石臂石腿全都撞得支离破碎。横在地上,再无生气了,一直嗡嗡响的石室里才安静下来。灯火全都熄灭,露出死一般的沉寂。
“当心。”司马空站在晏敏身边握着他的手。南宫孝打亮火折,再次点亮墙上的长明灯,石室里突然从了一个人。他像是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