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狼窝-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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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我都有,有时候只有一样,我是弟弟,他还要让给我。”
他怎么会嫉妒,他不嫉妒,他有的东西,他一样愿意让给哥哥,但是那又如何?陈行远靠在椅子上,像是陷入了回忆。
从他被他们领养回家开始,到现在,到今天的局面。他再回头看他们的时候,眼神中已经有些疯狂了:“你们觉得我要什么,你们其实永远不知道。”
陈老爷看着眼前的人,他已经不再相信他,可是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想到小锋死在他手中,除了恨铁不成钢,愤怒和痛心也交织在一起,他拍着会议室的桌子,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你要什么!我们没有给吗?那些股分我给了小锋,也嘱咐过他将来决不能亏待你,如果你没有做这些事,我没了小锋,这一切不都是你的吗!你还要什么,有什么是要杀人才能得到的,你说!你这个忘恩负义混帐!你说!”
陈行远丝毫没有被他的愤怒所影响,只是淡淡地说:“我要我的父母,陈襄,你给得起吗?”
这句话,就是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把他所有的愤怒都浇灭了,他倒在椅子上,眼神有些闪躲:“你……你不是……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的!”
陈行远看着他心虚的样子,眼神讽刺,声音平静地像是一面结了冰的湖,却丝丝缕缕都透着寒气:“不,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从你把我从孤儿院领回来的那一刻,我就在等着这一天。”
你们的不偏颇,甚至偏爱,都是因为愧疚,是你们良心的谴责,二十看前的那一场车祸,他已经五岁了,他记得那个喝醉酒的人是谁,记得那辆车,记得母亲死时的怀抱,记得父亲流了他一脸的血。
他的家从此家破人亡,而逃逸的肇事者陈襄却得以逃脱,因为他有钱。他还有个和他年岁相差无几的儿子,他不想去坐牢,所以想用这种方法赎罪,收养他,培养他。
从他被带进孤儿院开始,他就不敢再出房门一步,他怕再有一辆车出来撞死他,他怕死,只敢蜷缩在角落里每天做着同样的恶梦,他夜夜被惊醒就哭,哭完了就诅咒那个害他变成这样的人不得好死。
而他被带出来看到他的那一刻,他全身都怕得颤抖,可是他仍然露出了一个笑脸,因为已经安排好全部的陈襄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再大一些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要忍,要利用他给他的这一切来报仇,他要比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更优秀,要更讨他欢心,得到他的信任。这一切,都很顺利,但是陈锋这个哥哥却完全不在他的计划内。
他想让陈锋嫉妒他,因为他更得陈襄的喜欢。可是陈锋从来没有,他总是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有哥给你扛着。
什么事情他都护着他,直到汪洋的出现。
他怕他知道他对他的感情,所以拼命隐藏,可是当他知道他哥哥喜欢的是男人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汪洋出现了。他们兄弟因为汪洋,吵了很多次,吵到陈锋已经不想再理他。
那天他从监视器里看到陈锋强迫汪洋的时候他嫉妒得发狂,可是下一秒汪洋已经把陈锋打倒在地上,他的额头流着血,目光却仍然追着汪洋慌张逃跑的身影。
所以他偷偷地从窗户里爬了进去,他蹲在他身边,对他说:“哥,不要再想汪洋了,你看看我吧,和我在一起,我就救你。”
陈锋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却是一声不吭,他伸手过去捧着他的脸:“哥,我会让汪洋消失的,只要他消失了,你就不会再想了。”
只要他愿意和他在一起,这些计划,复仇,都不重要,他可以都放下,只要他答应。
他却说:“你以为这些年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吗?如果你敢动他,就先看谁先死。”
陈行远闭上眼,手握成拳,胸膛里的痛再次剧烈起来,但是很快,他就平复了下,再次看向陈老爷:“你舍得吗,你舍得把整个陈家给我吗?我不过是你因为愧疚而收养的一个野孩子而已。”
陈老爷痛声道:“我舍得,这些年,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起那次事故。我所有的一切,最后一定会是你和小锋的,我有什么舍不得,小锋没了,给你我也舍得!可是你为什么会做这些糊涂事!”
陈行远没有丝毫感动,他只是淡淡地笑道:“陈老爷,你以为我要的是钱吗?不,你错了。”他站起来,俯视着眼前这个养了自己二十年的父亲:“我要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杀,还是被你亲手养大的豺狼所杀,是不是很痛苦?看着祖祖辈辈积攒起来的财富和事业毁于一旦,是不是很痛苦?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却不能阻止!”
陈夫人身体颤抖着,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魔鬼:“你疯了,你疯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根本就是个疯子!”
陈行远的眼里已经有血丝,他盯着眼前的两个人,看着他们震惊而恐惧的样子,感到无比快意:“好处?看着你们痛苦,就是我的好处!想不想知道陈锋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亲手杀的,血流了一地,他不是说要死吗?我成全他!”
陈夫人身体像是秋风中的树叶上的枯叶一样,哆嗦得不成样子,脸色惨白,腿一软坐倒在地。而她头上本来就只用一只牛角簪挽起来的头发也散了开,随着簪子的落地,从她的头发里面也滚落出一个东西来。
没等她去捡,陈行远就已经注意到了,那是一个窃听器。
怪不得什么都没有搜出来,藏得也够隐蔽。陈行远原本透着疯狂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拿出一个蓝牙耳朵塞进耳朵说了两句什么,人就朝着陈夫人走了过去。
陈老爷站起来想阻止,被陈行远推得扑倒在桌子上。他走过去从地上一把拉起禁锢陈夫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枪就抵上了陈夫人的太阳穴。
陈夫人吓得低叫了一声,陈行远冷漠地笑了一下:“妈,原本儿子不准备这么做的,但这是你逼儿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勤奋更新~
☆、天鹅湖(十八)
这边已经备下警戒的乔野和程志新正在对面的一家酒店房间听着监控,原本的计划是等陈行远说出真像之后,出公司便上前缉拿。窃听器提前暴露,他们立刻通知了在大厦附近的人员进入大厦。
因为恒天大厦已经被陈行远掌控,所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都没有敢在大厦内布置,提前暴露了之后他们只能提前行动。
陈老爷眼角的余光看到窃听器,他立刻大声嘲着陈行远吼道:“行远,先放下枪!”
会议室里不一会儿就走进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陈行远瞥了一眼地上的窃听器,一个人立刻过去踩碎了。
程志新听到那噪音骂了句:“奶奶的,陈行远装备还真齐全。”
众人下车朝着大厦正门直接就准备上楼逮人,他们刚进入大厦正厅,陈行远和四个保镖已经下了电梯到了正厅,而陈行远前面正压着面如土色的陈夫人。
两方人就僵持在大厅里,其它不相关人员已经全都撤离了大厅。
陈行远的目光迅速扫了一眼大厅里的警察,勾唇一笑:“乔警官可真瞧得起我。”
乔野冷哼一声淡淡回道:“比起陈总裁二十几年扮孙子的功力,我们还是不够看的。”
陈行远也没有畏惧,只是拉着陈夫人继续往外走:“让我离开,我想,你们的枪法再准,我死得再快,也有这半分力气抠动扳机。”说着他冲怀里的陈夫人一笑:“妈,不介意和我一起去死吧。”
陈夫人凄凉地笑道:“我儿子已经死了。”
众人不敢乱动,那四个保镖把陈行远围了起来,而陈夫人被他挡在前面,一时众警察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随着他的脚步向后退。
乔野站在他面前,开口道:“带着个女人也不好走,我们换个人质如何?”
陈行远挑眉,似笑非笑地说:“我可不敢近乔警官的身。”
乔野淡淡地道:“你误会了,我说的是他。”说着,伸手就把程志新拉了过来。
程志新瞪了乔野一眼,收了手里的枪,看似不满地说:“我就我吧。”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挤到了程志新身边,开口道:“我去。”
大家的目光一时都落到开口的人身上,是肖柯艾,他看着陈行远,神情坦荡:“乔警官和程警官想必陈总裁都不放心。”
乔野的目光像是要把肖柯艾吃了,但是现在他又不敢太大动作,如果陈行远看到,只会对肖柯艾更不利。只能隐忍着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肖柯艾却理都没理他,只是看着陈行远。
陈行远似乎思索了一下,目光先是落在乔野身上半晌,才对着肖柯艾点了点头:“你过来吧。”
乔野这下忍不住了,伸手就拉住了肖柯艾的胳膊,肖柯艾却是一皱眉挣开了,朝着陈行远就走了过去。
他才靠近,一个黑衣人立刻就把他拉了过去,用抢指住了头。但是陈行远却一点都没有放开陈夫人的意思。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肖柯艾,目含挑衅地看向乔野:“多谢乔警官的好意。”
众人也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并没有换人质的想法,多一个更好。
乔野本来还平静的情绪在肖柯艾说要交换的时候就已经翻起了怒气,听到这话,旁边的程志新都已经感觉到乔野的狂怒,恨不得把陈行远活撕了。
“很好。”乔野从牙缝里吐出这两个字。
众人就眼睁睁地看着陈行远带着两个人质坐上两辆黑色宝马,而围在周围的警车立刻就跟了上去,乔野和程志新一起上了一辆车,而程志新才坐稳,乔野已经把司机拽了出来,自己坐到了驾驶坐,程志新全身立刻就崩紧了。
“乔,乔哥,你要开车——”话音未落,乔野已经启动车子飞一样地飙了出去。
前面开车的人车技也不俗,而显然是有明确的目标,乔野开的车子前面还有三辆警车,显然不是前面车的对手,乔野嫌他们挡了他的道,朝着小路抄到了他们前面,紧紧地跟着那辆载了肖柯艾的黑色宝马。
大街小巷里穿梭着的两辆车像是比赛一样,很快就把身后的警车都甩开,乔野盯着前面的车尾,车速已经达到极限,虽然车技好是一回事,可是警车的速度却始终追不上前面的宝马,那种速度,显然是经过改装的,而这一路上的磕磕碰碰,车子已经都撞得烂了,没有散架已经是很给了面子,后座的几个警察,除了程志新还面有人色以外,其它人都几乎被这不要命的开法吓傻了。
被速度拖了后腿的乔野正气得想要踹车的时候,这辆车的在他手里也已经坚持到了最后,停在一个小巷子里再也动不了了。乔野看着前面很快没影的宝马车屁股。伸脚狠狠地踹了车子一下,
几个警察都下了车,看着乔野那可怕的眼神都扶着车子不敢靠近,只有程志新走过去拍了拍他:“乔哥,小可爱既然敢过去,一定是有准备的,我们要相信他,会没事的。”
说这话其实程志新心里有是发虚的,这个陈行远,连养了他二十几年的父母兄弟都下得了手,根本都疯了,就算是陈襄的不对,但陈锋可是无辜的,而且很多罪犯只要想逃,都是想活命的,而陈行远,他根本就没再乎自己的身家性命,落到这种人手里,他会做出什么都不知道。
乔野听了他的话却是什么都没说,靠在车子上两道浓眉紧紧地皱在一起。
肖柯艾和陈夫人双手被捆着,和一个保镖坐在后座,前面坐着司机和陈行远,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就连因为车子的突然加速减速或者急转弯而撞到其它人的时候也没有人哼一声,车厢里的气氛紧张而又极度压抑,陈夫人双眼紧闭,头发蓬乱,脸色惨白,看样子已经绝望了。
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陈行远扔了两块黑色的布过来,很快,他们的眼睛就被蒙上了,又过一会,肖柯艾感觉到有人强行的往他嘴里灌东西,他才一挣扎,就有人用手按住了他的手,用棍子撬开了他的嘴,有液体就被强灌进来,呛得他咳嗽了好半天。很快神智就开始模糊起来,肖柯艾摇了摇头,稍稍几分清醒过后,很快就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眼睛上的黑布已经被拿掉了,人被绑在了一个角落里,身边是陈夫人,应该是也被灌了药,到现在还没有醒。
肖柯艾打量了一下这里,这是一个客厅,因为厚厚的深色的窗帘都拉上了,而且房间的灯光开得太亮,所以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铺着木地板,布置得很简单,但是很干净,四处打量的时候,旁边的一个柜子上随意地贴着很多照片,照片上是两个男人,肖柯艾认得,那是陈锋和陈行远,照片上有两人一起喝酒,一起睡觉,一起玩闹,甚至都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照片。照片上的两人笑得很开怀,很亲密。
所以这个房子,应该是陈行远的住处。
房间里有一丝淡淡的酒味,桌子上还有几个空的啤酒瓶。但是并不见陈行远的人在哪里。
肖柯艾想动一下身体去窗户那里看看,但是才动了动,就发现自己和陈夫人都被人绑在一个柱子上,根本离开不了半步的距离。
就在他还在想怎么办的时候,听到开门声,陈行远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已经换了刚才的那身西装,穿着休闲的衣裤,眼睛也没有戴,赤着脚,手里拿着一瓶啤酒,里面只有半瓶了,他走过肖柯艾的身边,看到他已经醒了,饶有兴致地就地坐到了他的对面,盯着他看。
肖柯艾不知道他要干嘛,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陈行远又喝了几口啤酒,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他的头发凌乱,眼睛没有了镜片的遮挡,里面的光芒更加醒目,没有了人前的温文尔雅,有些颓废,但是却流露出一些迷人的落拓。
“喂。”陈行远突然开口,酒气扑面而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显然还没有完全醉。说着话,他随手从桌上摸了一张照片下来,看了两眼扔到肖柯艾面前:“你说,像我哥这么优秀的人,被人喜欢是不是很正常。”
肖柯艾没有回答,只是仍然全身警戒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
陈行远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