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良为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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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责怪道:“这东西可贵着呢,潜哥儿恐也只制了几个,他有这个心就好了,可别让人说我腼着老脸向孙儿要东西!”
旁边的嬷嬷凑趣儿的道:“孙儿送祖宗东西,那是自然应当的,就算送太多也应该!”
老祖宗道:“那用的,也是上的钱!这么一大家子,你也花,我也花,别浪费了。”
嬷嬷便道:“老祖宗。您当真小!”
老祖宗被逗得哈哈大笑:“我不小。哪养得了这么一大家子。还有你们这些奴才。”
那嬷嬷道:“是啊啊。如果不是老祖宗会持家。我们早不知去了哪里。”
翠依附和着地笑了。把那灯放在八仙桌上。直照得整张桌子流光溢彩。
老祖宗道:“好了那灯灭了吧。可别到了龙舟赛那天。却点不着了。”
翠依见老祖宗珍惜地样子彻底放下了心。用灯盖子盖灭了灯。仔细放到了隔壁。
见翠依走了出去,老祖宗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些疲惫的道:“帮我倒杯水来。”
那嬷嬷应了,把放在桌上的杯子递给了她,她就着饮了一口,示意嬷嬷把杯子放下,这才叹了口气道:“上次府库里偷进去的人,你查了当真是他?”
嬷嬷道:“这倒不感肯定,只不过院子里遗留了块玉佩人见过他前几天戴过的,而老奴去他的院子里人说他已经睡了,可这么大的动静他却没有出来,他的院子,一向被那姓林的老虔婆守得密不透风,老奴不敢查探,只有回来了,只不过,那疯颠的女人却更疯了,显见是受了惊吓,您说说,是不是有人问她什么了?”
老祖宗神情逾加疲惫:“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他到底是我的孙子,流着陈家的血,只不过被那女人教坏了,只要处理了那女人,他自然也就了,略有些不正常,经过调教,也就正常了,说到底,他还是我最聪明伶俐的孙子。”
嬷嬷点了点头:“您说得对,你要我查的东西,却想不到有了眉目,我找到了一个当年知道内情的人,再过十几日就从沧洲到了京城,这一次一定会把那女人置之死地的。”
老祖宗眼内寒光一闪,道:“我与她斗了这么久,一直是不输不赢的局面,她依仗着皇室派给她的护者,倒和我斗了个棋鼓相当,先让她高兴几天,等龙舟赛过后,再动手罢。”
嬷嬷沉吟道:“那龙舟赛,要不要派人看着小公子?”
老祖宗想了一想,冷冷的道:“让他先高兴高兴吧,再过几天,他可就高兴不起来了。”
嬷嬷知道老祖宗对这个儿媳妇的不满,由来已久,不光是因为她带着护者入府,开始入府几年,对老祖宗并没有应有的尊敬,还因为,她的娘家,与当年那桩案有关,以老祖宗的性子,怎么容得了睡塌之旁,有他人酣睡?
……
纱女扣儿自上次被人莫名劫了去以后,心中总是惴惴的,怕明三少像其它的人一样,将她赶,她害怕回到自己的家,她的家已经没其它人了,已,而那爱财的大哥,迟早会把自己再卖了出去,第一次,她被卖给了一名拐腿的老伯做妻,想不到那只不过过去一年,那老伯就死了,她只好回了家,女子的命是这样,父死依兄,她害怕自己会被卖到那些下九流的地方,村子里每年都有女子落得这样的下场,其惨状,她不是没有见过。
所以,自回来之后,她便如惊弓之鸟,没有人会相信,她被劫去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下人间的一句话,一个闪烁的眼神,都让她惊恐不已,可过了十多天了,明三公子并没有叫人处理了她,对她还和其它别宛的奴婢一样,扣儿见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心思渐渐定了下来,看来,明三少爷并不在意自己被掳这样,她心中又平添了几分惆怅,他既不在意,证明他的心中没有一处有自己,跟其它的丫环一样,他只把她当成别宛的一个普通下人,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幻想,巴望着明三少能看中自己,有无名份都好,只可惜,明三少并不像外面的传闻那样。
她只有渐渐的死了这条心,只要留在别宛,有一碗安乐茶饭吃,常常能见到他,就算是下人,如愿足已。
今儿个明三少回了别宛,使人叫厨房做了饭菜,送过去,扣儿趁机接了这差使,提了食盒,走到婉延曲折的小道之上。
明三少这次回来,有些心神不定,现正坐在花园里亭子里,也没有叫其它人去侍候,一个人说要清静清静,下人们都感奇怪,刚刚在厨房,扣儿就听厨房的人议论,说明三少也不知怎么了,来了别宛,有好些日子没叫房里人了。
公子手下的贴卫黄坡,来厨房找东西吃,听了她们议论,叹了口气,一脸的高深莫测,引得其它人不住的盘问,黄坡只是塞了个包子入口,嚼了几下,道:“公子爷现在还哪有那样的心情,他有一项难未曾解决呢,解决了那难,一切便自会正常起来。”
旁人再问他,他却死也不了。
黄坡的这话,由得给了扣儿希望,公子并不是圣人,别宛里也有三两个侍候过公子的通房,如果自己能……那么不是永远不担心被赶出府吗?
所以,她今天特意换了件新衣服,细的打扮了,讨了差使。
远远的,她看见公子爷独自一人坐在石亭子里,亭子外种了从禄国引进的樱花,风一吹,那樱花随风而落,公子的身影被其一衬,当真俊秀到了极点。
扣儿提了食盒,走进亭子,向子爷行了礼,把食盒一一开打,在石桌上摆了,偷偷地望了他一眼,却见他根本不注意到自己,心中略为失望,抬起皓腕,用小碟子装了一些点心,送到公子爷的面前,轻声道:“公子爷,这是厨房用新采的小槐花制成的槐花饼子,您前些日子问起过的。”
明言这才抬起头,望了她一眼,见、穿了一件水红色的长裙,外笼轻纱,脸上贴了花黄,略施脂粉,整个人娇俏柔媚,如果是平时,说不定他会调笑几句的,可今天,却全无了兴致,摆了摆手,让她退下。
心想这些天怎么啦,自从上次没弄明白那矮锉子到底是男扮女还是怎么滴以后,晚上老作梦,每每从梦中惊醒,那矮锉子一身女装,既调皮得来又娇媚无比,惹得自己做什么都没有心思,原下定了决心要推波助澜,给陈府制造点儿麻烦的,可临到头了,却还是缩了手。
陈府传来的消息,说那月影斜与矮锉子走得近,自己心中就像猫抓过一样,莫非当真像黄坡所说,自己往那方面发展了吧?
扣儿依依不舍的走出石亭,巴望着明三少能叫住自己,只可惜,等了半天,他依旧没有这样的打算,只得暗自沮丧,一步三回头的越走越远。
黄坡从另一条小径走了过来,小心的省视了一下明三少的脸色,悄悄的走上前报告:“公子爷,暗网传来的消息,那人最近找来了一位晋商,以前走过海货的,具体为了什么,倒查不出什么来。”
明言用银筷拿起那槐花饼吃了一口,眯着眼品了品那槐花饼的味道:“这饼不如去年的甜啊。”
黄坡在厨房吃过,自己感觉这饼甜得有点儿过头了,听公子这么一说,心里便想,公子爷是不是心情不好,被那陈府的矮锉子整得连味觉都变了?
第九十三章 长处
里却道:“是啊,不太甜,您看,暗网那边……?
明言道:“暗网现在也不知怎么了,查个消息怎么也查不出来,陈府的那里,姓月的那里,什么有价值的都没有,我每年给他们那么多钱扶持,你说说,经费是不是得减减了?”
黄坡心想,我们这边不差,可人家也扎手啊,陈府那边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的小的又不是善岔,月影斜也是高手,你自己不也看走了眼了吗?
他自不会这么说,恭恭敬敬的道:“是得减减了。”
黄坡从小就跟着明言,在明言五岁的时候,他就充当了明言的护卫,原本还有些不愿的,说到底,他可是明府武功最高的,是在武当山学过武艺的,所以,一开始的时候,被派去保护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他是感觉有点儿大材小用的,可他哪里知道,这明言年纪虽小,可稀奇古怪的想法颇多,自五岁开始,就注意接交各种奇人异士,以及天赋异顶的孩子,他的手段极高,笼络得那些贫穷孩子个个儿死心踏地,他常常挂在嘴里的一句话就是:每一个人都有他的长处。所以,十几岁的时候,他就出钱成立了暗网,把各处的青楼妓院,贩夫走卒连成遍布全国的一张情报网,他赏识的人,与别不同,全都出于最底层的,不分贵贱,这些人有了这样的机会,自是尽了全力为暗网出力,黄坡认为,自己的公子爷如果想继承老爷的爵位,略使些手段自是轻而易举,可公子爷却不屑于争那爵位,说什么自由大于一切。
黄坡开始是不为然的,可渐渐的感觉和公子在一起快,自在,舒畅,换个五品官,都不愿意去做。
可平日里爷却是一幅人生厌的纨绔子弟模样,气得老爷揪了不少胡须下来。
黄坡正胡思想见明言皱了眉头,呆望着满树的樱花不语,最近明三少经常如此行径,黄坡便略大声唤道:“公子爷,公子爷……”
明言仿佛从梦中惊醒:“事?”
黄慢吞吞的提醒他:“公子爷,您又走神了?”
明言道:“是吗?是吗?说到哪儿”
黄道:“龙舟节那天矮锉子包了花船整整一层。必是与那月影斜赏月您看我们要不要?”
明言道:“那还用说。自是包了他们旁边地房间!他恶心了我了我岂能不恶心恶心他?那姓月地既然找了那名晋商。必是与陈府以前地旧案有关虽则我还查不出多年前陈府与他有什么仇。但种种迹象看来。这月影斜可不是个善岔。一定会把陈府闹得天翻地覆地。”
黄坡望了望明言地脸色。灿烂地樱花之下。他地脸色却不是很灿烂。便问道:“公子爷。怎么你仿佛不太高兴。这不是你高兴见着地吗?”
明言咧了咧嘴。笑了笑。眼中却无喜意:“我当然高兴。有人代我处置陈府!”
黄坡望了望明言地脸色。善意地道:“公子爷。他老爹与您老爹到底同朝为官。如果您实在对矮锉子下不去手。也不防提醒提醒他?”
明言掉转扇柄,猛敲了一下黄坡的头,敲得扑扑有声:“你家少爷会对人留有余地吗?”
又抬头望了一下头顶上的如烈火一般灿烂的樱花,眉间微微皱着,道:“有人帮我处置他,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黄坡摸着敲得生疼的头,道:“公子爷连鲨鱼之宴都差点让他试了,当然不会留了余地。”
……
富国每一个人都知道,秦淮河上,有一座极巨大的彩船,这船有三层木楼那么高,雕楼玉砌,华丽无比,那里,是富国流动的销金窟,是富国贵族子弟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那里的姑娘是富国最美的,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龙舟赛的时候,三层的彩船从秦淮河上走过,每一层都挂满了琉璃彩灯,仿佛一座浮在江河之上的水晶宫,美央美仑,引得城内万人空巷,河边人头涌涌。
这彩船的房间,自然也成了富国贵族公子竞相竞投的对象,特别是龙舟节那日,为了能居高观赏龙舟盛会,富国子弟无不一掷千金,竞相投之,更何况,龙舟盛会,富国皇族都会前来观赏,所以,最高一层的房间自然是皇室专属,第二层,则是富国有身份的豪门大家的专座儿,而第三层,却是一般有钱的商贾以价高者得之。
龙舟赛未到,彩船却早早的游曳在柳树垂荫的河床之上,载着满船的丝绣哝语,悠悠的飘荡在河道上。
陈潜独坐在窗边,窗外,碧水鳞鳞,晚风吹得红木窗棂微微的摇晃,他用小银勺舀起放在桌上的腊八粥,放在慢的嚼着,满口的清香甜润,隔壁房间传来几声含声,有人和着那乐声唱道:乱猿啼处访高唐,一路烟霞草木香,山色未能忘宋玉,水声尤是哭襄王。
朝朝暮暮阳台下,雨雨云云楚国亡。
惆怅庙前多少柳,春来空斗画眉长。
那声音婉转和悦,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清朗,陈潜暗想,这名女子虽为青楼妓女,和着那靡靡的乐声,声音动清朗如昔,仿如青山般空寂悠远,让人听了,仿如置身于朗朗青山之中,这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
他脸上不自然带了神往之色,他是陈府最得意的孙子,自是有彩船上有身份的姆妈带几个丫环侍候着,那李姆妈见惯了来楼船上销金的富贵公子脸上急色的样子,便也认为陈潜也急色了,便用绣金钱的手帕捂着嘴一笑,鬼樂的道:“公子爷,要不要奴家把青枝儿叫过来,为公子爷唱上一曲?”
房内无人,彩船行驶得稳的,在河中央轻轻的摇晃,陈潜脸上带了微微的红润,在灯光的照射之下堆金砌玉,他轻叹一声,扫了扫那姆妈:“你就不怕得罪明府的?”
那姆妈脸上色一滞,打量了陈潜的脸色,见他面无表情,她惯会看人脸色,却也摸不清陈府的这位尊贵小公子心里头在盘算些什么,又想起传闻,说是陈府的和明府的两家向不对盘,不由在心底嘀咕,可别今儿个晚上对上了,她倒也不怕,这花坊不比其它的地方,是一个高雅趣致的所在,其后台硬着呢,有谁胆敢在这里撒野?
所以,她只是用锦帕掩嘴,笑道:“陈公子既喜欢,一切皆包在我的身上,我这就叫青枝儿过来?”
陈抬了抬眼皮望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看来明府的叫了不少应景儿的,少一个两个箩底橙不成问题。”
姆垂了眼皮,手帕儿一甩,肢儿一扭,那手帕上扑鼻的香气直往陈潜的鼻子里钻:“瞧陈公子说的,青枝儿可是我们这里首一首二歌唱得好的,她的声音啊,可比得上天上的黄莺……”
见;潜全然不理她,只顾在那儿慢条思理的喝茶,心想这小公子的眼界儿可真高,便道:“陈公子听说过花魁柳问兰吗?当年柳问兰的歌喉能把死去的雀儿唱活了,青枝儿可有她八成的功力!”
窗外传来湖水拍打船舷的声音,一丝冷风从窗外钻了进来,让陈潜忽感觉微微的凉意,那热腾腾的茶仿若也冒了冷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