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良为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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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陈府的小丫环,而他却是高高在上月公子,可是,这一瞬间,她眼中没有卑微,对他仿佛对着普通人,他一怔,心中升起奇异之感,这位丫环,有着与自己匹敌的气势?
怎么可能?
他放松了手里举着的那柄短刀,紫依顺势把那刀有多远丢多远,这才吁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玉师傅才匆匆的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轻身如燕的降落:“没事吧,没事吧?”
月影斜道:“没事……”他深深的望了紫依一眼,那一眼,如醉人的美酒。
不知道为什么,事过之后,紫依心中却涌起一丝心痛,这样的男子,天资超绝,却身体残破,老天爷要暴冕天物,也不应该如此暴冕啊!
自那一晚之后,月影斜仿佛觉得她有趣,经常在她到来的时候传话,要她过来服侍服侍。
紫依当然是千恳万恳的,只不过心里时常冒出个把不切实际的念头,他的头发还没摸过呢,啥时候再找找机会?
陈府。
陈潜到武师傅逛门儿,武师傅去了师门几天之后,最近整天打扮得齐头整脸的,整个一个中年翩翩佳公子,继续研究他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见他进来,招呼道:“徒儿,这些天还好吧?一到下午就不见你人影,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好学不学,学啥易容术,还要易得越丑越好,我听说了,你派出去的那丫环本来就够丑的了,你还把她化妆成更丑,为什么?”
陈潜道:“那当时,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让人看不清她长什么样,以后跟在我身边,不是让人不知道有武功的是谁?免得我以后的娘子要扇我耳光了,事先调开能保护我的人!”
武师傅望了望他,迟疑半晌:“徒儿,有一句话不知我当不当问?”
陈潜道:“问吧,问吧!”
“徒儿,你咋老惦记着人家扇你耳光这回事?”
陈潜叹道:“师傅啊,跟你说句实话,皇家规矩多,自从我知道自己被皇家惦记上了以后,我时常做梦,都在梦中被人扇醒!”
武师傅很同情:“徒儿,看来出生于豪门世家,也有很多烦恼啊!”
陈潜点头道:“师傅,徒儿的烦恼也多啊,师傅,你最近容光满面?看来有喜事哦?”
武师傅略为有些不好意思:“哪里,哪里,一般,一般!”
正在这时,院门外有人叫:“大哥,大哥!”
陈潜忙走了出去,看见陈升站在院门口,奇道:“升弟,你怎么不进来?”
陈升畏缩的望了望院子里:“大哥,谁不知道,陈府有一个地方是绝对不可以乱闯的,那就是武师傅的院子?谁知道里面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
陈潜笑了笑:“升弟,今儿个有什么事?”
陈升道:“好长时间没外出了,我们到外面逛逛?”
陈潜一笑:“也好!”
陈升再建议:“大哥,我们外出不坐轿子,也不骑马,就走路,我告诉你啊,今儿个是赶墟日,四乡八里很多人都入了城,热闹着呢,嘿嘿……”
陈潜感觉他后面那一笑很猥琐,也跟着猥琐的道:“是不是有很多绿水青山养育出来的采桑浣纱女都入了城?”
正文 第四十章 同流不想合污
陈升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鬼祟的笑道:“说不定还能招几个入府呢!”
陈潜道:“你房里的通房丫头还少吗?”
陈升不以为然:“女人嘛,只嫌少,不嫌多的,越多越好,越多越好!”
陈潜听了这话,心底仿佛吞了一只苍蝇,他提醒自己,现在自己是个男人,是个男人!记着要同流合污,同流合污!便笑了一笑:“也对,走,去看看?”
陈升兴致勃勃:“大哥,这一次我们换上一身普通的衣服出去,寻艳猎奇,人家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岂不是更加刺激?”
陈潜心想,就凭你一天到晚在大街上寻事闹非,人家能不知道你是谁?那就怪了,除非也用上那把面容整得奇丑的易容之术!
他知道他这位兄弟,一旦兴之所至,便不管不顾,也不劝他,任由他去折腾。
两人换了青衫小冒,打扮普通,从后门偷偷的溜了出去,来到大街之上,果然见到人潮涌涌,三三五五的绮罗裙,或携着小篮,或担着箩筐,满目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而且他发现,很多的贵族子弟都如他们一样,一袭青衫小帽,打扮普通,混迹在人群之中,盯着人家的柳腰纤腿。
见到陈升这个熟人,还在人群之中彼此心照不宣的互相夹了夹眼,表示各凭本事,获取佳人芳心!
陈潜心想,原来这个地儿的寻芳猎奇还有传统?
这其中。自然是没有贵族大阀地小姐地。这些平民地女儿。便成了贵族子弟收集地藏品。而且被猎地与猎人地。个个还乐不思蜀?
陈潜心里又涌起了那种吃了苍蝇地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间想起月光下坐着地少年。那样地不染尘世。仿若嫡仙。他那温文地笑容。他从他眼中从来没有见到过厌恶之色。就算是对着最丑地人……他绝不会像这些贵族子弟一样。换一袭青衫小帽。玩这种游戏。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街上如溪地人流。他忽然想避进那个充满香气地地方。给他倒一杯葡萄美酒。
陈升忽然拉了拉他地袖子:“大哥。大哥。看见没有。连明府地那小子都来了呢!”
一听到明字。心中幻出地优美场景倏忽不见。陈潜心里无由来地升起警报。整个头皮开始紧绷。道:“在哪里?”
陈升拉他躲进在一个大柱后:“看到没有?在那里!”
果然,那明言摇着从不离手的十骨纸扇,带了两名随从,东摸一下西瓜,西摸一下蚕纱,逗得少女们脸泛红霞,笑从双脸生。
陈升道:“大哥,你脸上怎么又有了那种吞了苍蝇的表情?”
陈潜道:“可不是吗?现在不就是有一只大苍蝇从远处踱了过来?”
陈升便感叹:“大哥,看来你和这明言当真是前世仇人!”
正在这时,街那头传来踏踏的急促的马蹄之声,陈潜心想,不是吧,古代经典的交通肇事工具出场了,今天会出现什么场面?
正想着,街那头旋风般的驰来几匹快马,马背上的人短衣短袖,身披薄铠,向这边急冲了过来,边冲边有人大叫:“京都信使,众人避开!”
陈潜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热闹非凡的街道,正如陈升所说,这里聚了不少村女,箩筐蚕纱排满了街头,那马蹄声吆喝声一阵阵传了过来,引起一阵慌乱的叫声,那些提篮少女忙不失措的避向两边,可正如陈潜所料,还是有一位行动迟缓者避走不及,呆呆的站在马路中间,惊恐的望着冲过来的马。
陈潜摆了摆袖子里的袖箭,正想试试袖箭能不能射中那马匹的马腿,却见街边翩跹的飞起一个人影,只见那人影极骚包的在了某位站在檐下的青年的头顶上一点,还在空中打了两个转儿,这才掠向街心,抱起那吓得惊慌失措的娇美村姑,一时间喝彩声响彻云宵,看来那人还想表演表演,居然往那飞驰的马匹猛拍了一掌,直升向空中,然后才抱着美女冉冉而落……
陈潜心想,这情景多象自己前世看过的一出电影:天外飞仙啊!
陈潜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孔,明白了这人为什么如此骚包了,因为这种行为正是他的品性所至,他如果不骚包,倒是奇闻一件,他左右看了看,居然发现自己恰好站在一筐桔子前面,圆滚滚的,溜圆的桔子……
陈升很惊奇的看见自家大哥脸上挂着阴险之极的笑容把好大一筐桔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泼向了街中心,问道:“大哥,你干嘛把人家一筐的桔子全泼在地上?”
陈潜拍了拍手,看着那筐桔子正如他所愿滚向街道中央,正好滚在了抱着村姑冉冉而下的明言脚底下,随手抛了块银子给前来寻晦气的小贩,笑而不答。
说回那抱着娇美村姑冉冉而落的俊美少年,正春风得意,耳朵里全是周围人雷鸣般的喝彩,心里正想着又可抱得一美人归了,一不溜神,发现脚底下什么时候全变成了圆滚滚的桔子?
他努力的找寻着可以落脚的地方,可惜,越找便越找不着,正如陈潜所望,他抱着村姑,双双摔在了地上,他还颇有风度,记得把自己当肉垫垫在地上,恰恰好让人家村姑伏在他身上,别摔痛了人家娇美村姑。
陈潜叹为观止,陈升眉开眼笑,向陈潜坚起了大拇指:“大哥,还是你厉害!”
周围的喝采声嘎然而止,随之一声叹息,几声窃笑,那信使跳下马:“客官,客官,您没事吧?我得赶去送信,寿国的三王子要来我国了……多得您救人,要不然真踩上了!”
明言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怒声道:“是谁,是谁乱扔果皮杂物!”
那村姑羞红了脸:“公子爷,奴家多得了您,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陈潜想,这就以身相许了?
明言却有些心神不定,连村姑含羞带怯的神形都来不及欣赏,只因为这情景太过熟悉了,让他想起了自己前些时候面朝下趴在地上那一回,他四周围转了一个圈儿,行人走的走,做生意的做生意,人人都很正常,没人不正常。
正文 第四十一章 跟踪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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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很委屈,见救自己的公子不理她,敛幅一礼,抽咽着走了。
黄坡很吃惊,因为他感觉自家公子太不正常了,平日里如此一来之后,通常情况下就是一个愿入府为婢,一个愿收其入府为婢,两厢皆大欢喜,今儿个怎么什么事都没发生?他想,自己公子当真做了一回善人,当真就是为救马蹄下的人?
陈潜躲在屋檐下看到,那明言原本怒火冲天的,周围寻人晦气,可是,有一名衣着打扮普通的青衣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附耳向明言说了几句,明言便恨恨的周围望了望,一拂袖子,一跺脚,带着两名随从和随那中年人走了。
看来这明言有要事在身?
他有些好奇,是什么事呢?
在他的心底,这位明言就是一名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他能有什么事?俗话说得好,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陈潜自来到这里之后,潜意识里把明言当成了第一的头号敌人。而且,那名给明言通风报信的中年人,不知道为什么,陈潜总是感觉他的身形样貌有点儿熟悉,可仔细一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左右没事,何不没事找事?
于是,陈潜拉了拉陈升:“四弟,我们跟着他们!”
陈升很犹豫:“大哥,我们俩今天可是光人一个,没带护卫,林嬷嬷也没跟来,要被人发现了……”
陈潜怪他:“要不是你想寻艳猎奇,嫌阻手阻脚,什么人都不带,我们怎么可能陷入这样的境地?别多说了,我们小心一点,他们不一定会发现我们的,快走快走!”
两人闪闪躲躲地跟着明言一伙。穿街过巷。来到一处极大极富贵辉煌地酒楼前面。上面题着几个楷书大字。‘天下第一楼’。明言看来是这里地熟人。才刚站到酒楼门口。就有小二巴结着迎了进去。
陈潜一拉陈升也准备进去。陈升嚅嗫道:“大哥。那个地方衣冠不整地不准入内。我们一去。准给人当成小贩赶了出来!”
陈潜奇道:“还有这事?”
陈升小声道:“这地方。是明三开地!”
陈潜心想。难怪如此!到人家地地盘是得小心一点。左右看了看。拉着陈升绕了一个圈。还是没找到能进去地地方。正如陈升所说。这家酒楼有前后两个门。两个门都有小二站着。一见他们走近。用警惕地眼光将他们望着。
他们正在门口徘徊。无计可施。却听身边有人道:“陈公子。您在这儿?为什么不进去?”
陈潜回头一看,只见那少年立在晨曦之中,金色的阳光笼罩着他的脸,将他的脸铺上了一层绒线的光芒,他左手拿着一根银色的拐杖,却立如松竹,他的右边,站着玉师傅。
陈潜向他拱手:“月公子,是您啊!”
月影斜看了他们的打扮,了然的笑了:“微服私访,忘记换衣衫了?”
在他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陈潜略有些尴尬,道:“是啊,月公子……”
月影斜笑道:“不防事的,如果你们想进去,不如和我们一起?”
陈潜忙点头应承。
月影斜带头往前走,陈潜发现,虽然手拿拐杖,乍一看,他却行走如常,再仔细看去,才会感觉他的右腿略略有一点儿拖地,如果不是仔细的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右腿异常,行走之间,风度翩翩,气度高华。
他一走进酒楼,店小二果然连问都没问陈潜与陈升两人为何衣冠不整,恭恭敬敬的把他们迎了进去,直迎到贵宾房。
陈潜发现,直至月影斜坐下的时候,他才略略显示出右腿的不便,他几乎是僵直着右腿坐了下去。
这是一间临街的小房间,从开着的窗户望过去,可以看见下面行人如梭,当然,如果从开着的房门望过去,而恰巧对面房间的房门也开着的话,正好可以把对面房间什么人打量得一清二楚。
陈潜刚一坐下,就发现回廊对面,有一个店小二端着食物走了进去,房门半开之处,明言左右坐了两名丽姝,一人手端酒杯,一人用手夹着一筷子菜,正往他嘴里放。
一晃之间,陈潜看不清他的手放在哪儿,想来也不会放在什么好地方,多半是在人家某处身上。
明三少左右抱满怀,还有时间往这边望了望,向他挑了挑眉!
陈潜不由自主的向他比了一下中指!
见陈潜比中指,陈升问道:“大哥,你还要点什么菜?”
他把陈潜比中指的手势当成要点菜了!
月影斜也道:“随便点,今天巧遇陈公子,是我的荣幸,我请客!”
这个时候的他全没了在芙蓉树下弹琴之时的清高孤绝,一派的亲切和善,和普通商人没什么两样,招呼之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让人如沐春风。
陈升兴致勃勃:“听说第一楼的姑娘琴诗为一绝,不如我们叫几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