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么好 by: 混世精灵-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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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薛只真想把自己那不争气的手给剁了,应得颤颤巍巍的:“我是楼下的,赵……赵熙宁这房子的东家……”说完,夹着尾巴一溜烟地跑了。
这一跑从十楼直接冲下了地面,上气不接下气地给赵熙宁打了个电话:“你……你快回来。”
这时旅客已经出站了,赵熙宁正忙着在人群里找人,听得云里雾里的:“小祖宗,你又在这节骨眼上闯什么祸啦?”
“我……我见到你妈了!”薛只扑通一声就瘫倒在了路边的花坛里。
赵熙宁万万没有料到母亲大人会提前来了个突击,一路上焦灼地思量着要如何自首才不至于天崩地裂,进了家门探了下口风,总算是把高高悬起的心给摘了下来,薛只到底没把窗户纸给捅破。
躲回冷延家以后,薛只学乖了,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壁思过,可没一会儿门铃就响了。霍启森正在浴室里冲凉,命令他出去开门,他不敢不从,来的人是赵熙宁。
“我错了……”薛只张嘴就来了这么一句。
赵熙宁的手扬了起来,越过他的头顶,就在薛只做好了挨揍的准备的同时徐徐地落了下来,像以往一样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没错,是我错怪你了。”
薛只哆嗦的嘴唇平静下来,扬起脸咧嘴笑了。
赵熙宁递过去一个袋子:“肉圆和火腿肉,我妈从家里带来的,说让我拿来给好心肠的房东尝尝。”
手刚伸出去要接,就被拍了回去:“规矩点,够能装的啊,以前我怎么没发觉你这么会忽悠人?”
“唔……”薛只委屈地呻吟了一声,“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一男子汉大丈夫,忍辱负重我容易么我?!”
“不容易。”赵熙宁心里偷乐,故意逗他:“牺牲自己,成全他人,我妈说了这些既然是给房东的,就得给冷延,你碰都不许碰一下。”
“赵熙宁!”薛只伸手就去抢,“给我!那是咱妈给我的!”
“别嚷!”赵熙宁一急,捂着他的嘴搂紧了不让薛只挣扎,“我妈在楼上呢,别让她给听见了。”
薛只憋着气直点头,刚一获释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狠狠地吻在了赵熙宁的唇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电梯门不合时宜地开了。个扎着双马尾的姑娘左看看右瞧瞧,跟他们俩挥了挥手,自言自语了一声:“好像不是这层。”
薛只抱着赵熙宁的脖子,泪花突然就忍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了:“赵熙宁……我好像看见你妹了……”
下午,赵熙宁陪着他妈和妹妹去商场逛了逛,孝顺儿子好不容易才说服了他妈买下了一件羊绒衫,他妹妹赵熙辰倒不是省油的灯,一点都不跟自己的亲哥哥客气,从上到下置办了一身。本来想逛完了女装部就回家,可赵熙宁愣是趁着上洗手间的时机绕了一圈去买了两双袜子,不为自己,给薛只。他脚上的那两双太薄,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寒,赵熙宁实在看不下去。
刚付完账取了袜子迎面就撞见了他妹,小妮子鬼灵精怪地审视了一番,一针见血地质问赵熙宁:“哥,你不是一直嫌白袜子容易脏么,什么时候连习惯都变了?”
到家以后吃上了第一顿团圆饭,赵熙宁他妈掌厨,做了满满一桌的家常菜。赵熙宁给每个人盛完了饭,自己拿筷子三两下就拔拉了半碗,真是好久没尝到妈妈的手艺里,味道还是跟记忆中的一样,没变,可是赵熙宁却觉得吃得不再那么心无旁骛了。他看了眼对面的赵熙辰,往日那都是薛只坐的位置,习惯了两个人一起吃饭,习惯了吃他偶尔炒的那些半生不熟的绿叶菜,突然之间,抬头不见人,心里空荡荡的。他不知道薛只现在好么,有没有像自己一样安安稳稳地吃上一顿饭,有没有想他。
这么一分心,连妈的话都没听见。赵熙宁恍恍惚惚地问了句:“妈,您刚说什么?”
他妈笑起来:“我说,一会儿吃完了饭,下去散散步。”
“嗯,好,碗您放着,我来洗。”
薛只如同行尸走肉般地度过了一个白天,一离了赵熙宁他的身体和灵魂像被抽空了一样虚。他知道这样不好,过分的依赖会使自己变成一只不断膨胀起来的气球,最后非但没有善终的下场还会连累抱着自己不肯撒手的赵熙宁;可是另一方面他发自内心地快乐,他觉得自己既幸运又幸福,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他这样拥有爱情的苦与乐。
薛只去厨房煮了点白米饭,然后把赵熙宁他妈带来的肉圆放在锅里蒸,再炒了个蔬菜,招呼霍启森吃晚饭,然后端了个小碗坐在阳台上津津有味地吃。
天快黑下来了,以往周末的这个时候,赵熙宁经常跟他一起在底下花园散步,或者就这么闲逛到附近的超市去采购。薛只正想着,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影,他认得出那个身形,是赵熙宁。
忽然就搁下了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薛只靠在阳台围栏上向底下探,看见赵熙宁带着他妈妈一步步走远。
赵熙宁似乎也惦记着什么,抬头望了望,。
薛只连忙摁了一条短信给赵熙宁:“爷正茶饭不思呢,快,给爷乐一个。”
赵熙宁再回首,迎着夕阳笑了笑。
第二天一清早,赵熙宁就带着他妈上医院检查了。薛只本想发短信问问,把手机攒在手心里半天最终还是没忍心打扰他。冷延昨天回来的晚,却也起了个大早,亲自买了早点。薛只看着他把牛奶和点心送进了卧室,然后在路过的状态下又一次不经意地听见了冷延语出惊人:“别装死了,快起来,昨晚上我可就用了你一次。”
“……”薛只顿时就被包子给噎了一下。
二十分钟以后,霍启森从房里出来,难得的穿了一套清爽的运动服。冷延说一会儿要去打羽毛球,问薛只愿不愿跟他们一起。薛只寻思着在家也是闲着,更坏的是容易胡思乱想,满心欢喜地答应,换来的是霍启森的白眼。
场地是冷延早就定好的,薛只有好久没正而八经地运动过了,在一旁做了好一会儿热身运动,也看霍启森和冷延打了好一会儿,以目测草草判断了一下,和自己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薛只总算是知道了这两个人的极品身材是如何保持的。冷延又一次把球杀在霍启森半场界内,用眼神指了指薛只,意图换人。
霍启森绕过球网,从背后拥住冷延隐秘地亲了一下,回头把球拍扔给了薛只。
十几分钟以后,薛只已经是累得气喘,尽管他明显得感受到冷延给自己放了不少水,赶紧把烫手山芋扔回给了霍启森。
“还算识相,小灯泡。”霍启森经过他的时候笑得矜持而邪魅。
薛只倒也不在乎,坐到靠窗的位置休养生息,一低头,看见了操场上正在跑步的几个大男孩,忽然就回忆起了从前。他记得大二那年体育课考核有一项长跑,正式考试的当天薛只上吐下泻错过了,等到了补考的时候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还记得那天飘着小雨,赵熙宁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亮得就像一抹耀眼的光。后来他带着他跑完了前程,到终点的他酣畅淋漓地仰倒在跑道上,他把他捞上来,说,这样对心脏不好,起来,我陪你走走。
这么一走就走到了后来,走到了今天。
第21章
挥汗如雨以后,回去冲了个澡,薛只出来的时候看见冷延正在给霍启森吹湿漉漉的头发,那一幕平凡而温馨。他发自内心地喜欢这样的状态,无论是冷延,还是霍启森,在旁人面前显得都是那样的洒脱、毫无顾忌,似乎在以一种无声的形式告诉全世界,这个男人属于我。
薛只披上外套,知会了冷延一声,出去走走。霍启森一点不客气,通知他带一瓶酱油回来,不然的话,午饭自理。薛只在小区大门口晃了一会儿,他不知道赵熙宁回来没有,抱着侥幸心理等着,想看看他,仅此而已,可终究还是没有等到。
到超市挑了瓶酱油,耳朵却突然捕捉到了熟悉的声音。薛只猛地一抬头,果真是赵熙宁,还有,他们一家。
薛只完全没有做好在这样的情境下偶遇的准备,手心里顿时捏了一把汗。所幸赵熙宁和他妈正在货架前研究高钙奶粉的性价比,没注意到他的存在。薛只赶紧扒着墙想以螃蟹爬的姿态迅速撤退,不料外围突遭埋伏,进退两难。
赵熙宁的妹妹抱着一袋子橙子杀了过来,莽莽撞撞地跟他碰在一起,水果滚了一地。薛只忙不迭的去捡。赵熙辰也蹲了下来,两个人的手探向同一只橙子的时候,四目相对。薛只看见赵熙辰向自己特别少女地笑了笑。
“谢谢。”她眼睛里的光隐约有赵熙宁的影子。
薛只看得有点犯晕,站起来,把袋子整个交还给他,还没开口说话,赵熙宁已经介入了。
“笨手笨脚。”劈头盖脸就骂了一句。薛只愣了一下,没明白这句话到底是说他妹妹还是冲自己。
这时赵熙宁的妈也过来了,看见薛只微微地一笑,很是温和:“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
薛只当着赵熙宁的面见家长,一紧张,小腰弯出了个华丽的九十度:“阿姨,您好。”
寒暄了几句过后,薛只乖乖地跟在后头一起去结账,等从超市出来,看见赵熙宁一个人提着三个大袋子,两根神经交错短路了这么一下,惯性使然地就要去接他手里的袋子:“我帮你提一个吧……”
“……”赵熙宁尴尬无比地瞪他,瞪得他终于找回了自知之明,退出警戒线外一米远。
母亲大人倒没多想,只是觉得薛只这孩子特别热心:“谢谢你了,他行,看你这小身板瘦的,改天来家里,阿姨给你做饭。”
“嗯嗯!”薛只听完猛点头,就像是顺水推舟、迫不及待似的。
赵熙辰一边掰橙子,一边冲赵熙宁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哥……你们俩好像很熟似的。”
薛只进了家门,总算喘了口大气,刚把酱油放下,喝了一大杯水,门铃响了。冷延正在炒菜,薛只瞟了一眼沙发上看报纸的霍启森,自觉主动地去当了门童。
这回不是赵熙宁,是他妹妹赵熙辰。
“对不起,打扰了,我们家生姜用完了,能借点么?”
薛只皱了皱眉:“厨房碗柜里不还有么?”他明明记得自己前一天买了整整一斤回来,还为此挨了赵熙宁的批。
“你怎么知道?”
“我……”薛只替自己的多嘴感到痛不欲生,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猜的。”说完转身就取了一段姜交给她。
赵熙辰接过去,看看他,又笑了:“我叫赵熙辰。”
“薛只。”
“你相信一见钟情么?”姑娘含情脉脉地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紧接着毫无章法地张嘴就问了这么一句。
“……”薛只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但直觉要是自己做出肯定的回答准没好下场,可又没法违心地说一句不相信,想当初他第一天见到赵熙宁,晚上回去就发春梦了,实践已经彻底地检验了这条真理。
赵熙辰没等到他的答复,也不失望:“没关系,一见钟情不行,日久生情也可以。”
那天晚上,薛只再度失眠了,他知道第二天还得早起上班,可刚一闭眼,所有关于未来的忧心忡忡像洪水猛兽一样把嗜睡的因子给吞噬得一干二净。他起来,光着脚穿过走廊,卧室里传来隐隐的与激情有关的呻吟声,可是薛只却毫无兴致,在玄关草草地踩上鞋出了门。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靠在墙上给赵熙宁发了一条短信:我睡不着,许久都没有收到回复。薛只无精打采地合上手机盖,然后一步一步地顺着楼梯走到了两层楼中间的平台。
这两天的功夫他想了很多,他知道妈对于赵熙宁来说有多么重要。赵熙宁跟他原原本本地交待过家里的情况,他父亲在他上小学的时候就重病去世了,他妈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教师,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地把他们兄妹俩给拉扯大了,无非是想看他们出人头地,生活幸福。他也知道真实的现实对于赵熙宁的妈来说会有多残酷,即便观念在一天天地更新,即便愈来愈多的人对同性恋表现出千百年以来最大程度宽容,但这样的事真要是降临到自己的头上,难免会特殊对待。赵熙宁不可能像自己那样,理直气壮地出柜,任性地离家出走。
这一切,他全都知道,可还是没出息的一次又一次地犯错误、掉链子,薛只觉得自己没用透了。
突然就抑郁地想抽烟了,于是就点了一根,从霍启森那儿顺的。薛只盯着那零星的火光看了一会儿,下定决心吸了一口,用劲过猛,一下就呛了喉咙,拼命咳嗽。
夜半无人的楼道里满是回声,可忽然之间,薛只愣了一下,他在自己的咳嗽声里找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混蛋!谁允许你抽烟了?”他仰起头,看见了月光底下的赵熙宁,笑了,笑得情不自禁。
赵熙宁气势汹汹地跨下最后几节楼梯,冲到他跟前夺过指尖的烟扔到地上掐灭,然后二话没说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罩上,整个过程快恨准地就像是耍流氓。
薛只眼睁睁地看着他逼到自己跟前,然后一把揣进怀里,抱得他喘不过气来。
“赵熙宁……我害怕……”鼻子一酸,就很没骨气地交待了。
“你怕……怕什么?”赵熙宁有些不知所措,“怕黑?”
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