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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凤凰于飞-第35部分

小说: 凤凰于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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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点,看他的样子,也是很欢喜的。”    “嗯,那就好,把烛火都熄了吧,”纪靡音翻身,蜷缩成团。    天已经入夏,夜里一个人睡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却依然觉得冷。她阖眼躺了很久,却还是睡不着,干脆披衣起床。    “娘娘——”冻绿就睡在外间,一听她起床就忙起身询问。    “本宫睡不着,出去走走,冻绿你睡吧,不用跟着。”    “是,娘娘记得添衣。”    纪靡音应了声,披衎开房门,走出来。下得两步阶梯,坐在上边仰望看天上星稀月明。    记得青莲居士有一首名诗《玉阶怨》。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    纪靡音低头看自己双脚,苦笑着将下巴放在膝盖上,手指一下一下抚摸着冰冷的台阶。    月渐偏,纪靡音的身影被拖的长长的。看着现在形单影只的自己,想起以前——和他一起月下散步,邗候只是轻轻颤抖一下,他也会珍爱的将她揽入怀中。总以为,这些都是稀松平常的小事。直到再也不能发生在身上,才终于明白,这是多么难得!
    自古人们总爱对月生怜。想来月下,真是百般哀愁滋味在心头。从前再苦,也不曾生过这样揽月自怜的心绪,现在却……    日日里看那许多戏本和经书,却终究还是看不破这红尘。纪靡音转身走回房里,终究一声叹息,躺在床上开始默念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菠萝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念着念着,也不知念到多少遍,纪靡音才终于沉沉睡去。只是感觉眨眼之间,已经天亮。    起床开始为琅琅做早膳。琅琅的早膳,纪靡音从来不马虎,总是亲力亲为。    等到和琅琅一起用过早膳,纪靡音昨日吩咐下去的木料也送了过来,一个上午,也就不过是将邜料,勉强制成一把木剑粗胚。    累的厉害,纪靡音却依然坚持下厨做午膳。等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薛敛也到了。    “臣见过皇后娘娘千岁!”    薛敛今年23岁,是京都薛家五子。    薛敛样貌生的威武好看,年纪轻轻又已是中郎将,很得女子喜欢,只是以他这样的年岁,本该早就有亲事,却迟迟不曾婚配,一方面,是因为他乃薛家么子,没有传宗接代的压力,父母兄姐又疼宠他,故从来没有人逼迫过他成亲。另一方面,却是当年年纪小小的就与冻绿结下意外之缘,心里一直念念不忘冻绿。    也是老天疼他和冻绿,居然让两人在宫内相遇……    “中郎将你见年23了吧?!”    “是。娘娘,臜一事相求,望娘娘恩准。”    纪靡音略问惊讶,却又迅速想通,笑看着他道:“你说。”    薛敛跪在地上,看一眼冻绿后道:“娘娘,臣爱慕娘娘身边的纪德仪。望娘娘念臣痴心一片,准臣迎娶德仪。    纪靡音看冻绿双颊嫣红,捂唇偷笑后,故意为难道:”本宫叫你过来,本也是这个意思。可本宫一听你这年纪,比德仪还要小上一岁。这,恐怕不适合吧!”    “臣不在乎年纪。”    “薛敛,你可要想清楚了。女人本就易老,德仪又素来在宫里操劳,想必会老的更快。过些年,你尚壮年,德仪却已老暮。你真甘心守着这样一个老婆?”    “臣并不在乎德仪容貌。臣在多年前就见过德仪,一直倾心于德仪!这样多年,臣也见过很多比德仪容貌出众的。可臣的心从来没变过!娘娘,请你放心,臣从来就不图她的容貌美丑!”    “薛敛,有你这句话就好。只是,本宫要先提醒你一句。本宫身边的人,邘不能随便受委屈的。尤其是德仪,名为主仆,实际情比姐妹!若你家人欺她年长,或你他日嫌弃她,娶小纳妾,本宫都绝绕不过你!”纪靡音冷颜看着薛敛,认真道:“你现在若反悔,本宫也不怪你!但若果了时辰来反悔,本宫也不介意让你见见本宫多年不曾用过的手段!”    “臣不悔!”薛敛毫不犹豫,垂头道。    “好!”纪靡音起身,将冻绿拉过去,交到薛敛手里,然后看着两人道:“本宫今日,就将德仪交给你了!薛敛,你起誓,今生都将爱她逾越生命!”    “我薛敛,终生对冻绿不离不弃,爱逾生命!”    冻绿拉着薛敛的手,看着纪靡音又看看薛敛,只觉得眼里热泪滚滚。    “薛敛,这两日,你就准备好。在文王生辰前,就将冻绿娶过门吧!”    “娘娘……”冻绿困惑的看着纪靡音,她为何,这样急?
    “你们是觉得日子太急了吧?!过几日琅琅生辰结束,邻国使节也要到了。到时候宫里忙的厉害,日子也不如这两日吉利,怎么做喜事?”纪靡音早就盘算过了,一方面是话里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冻绿年岁越来越长,恐怕拖下去,生养孩子困难。    “谢娘娘成全,臣这就回去让家人准备办喜事!”    “嗯。”纪靡音点点头,让冻绿将薛敛送出去……    严唯淳听人禀告皇后娘娘侯在门口,惊的抬起头,这上书房,她从来不曾来过,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让皇后进来吧。”    严唯淳随手将奏折放到一边,看着纪靡音走进来。    今日的她穿着剪裁得体的正红色绣凤纹云锦上衣,同色软纱下裙,外罩一件品红大袖衫,乌黑长发挽成一个高髻,正中一枚凤头衔珠步摇,两侧点缀几朵细小珠花玉钿,雍容大方中透着独有的优雅风采。    纪靡音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    “不知皇后过来,所为何事?”严唯淳看着她抬起头,两人对视,忘记多久不曾这样认真打量过她了。可现在看着她,只觉得时光对她最是宽容。修眉秀目,略施薄粉而成的娇艳桃花妆,透着旖旎的风情,高贵中暗藏几许稚嫩少女的春色。    “臣妾身边的冻绿跟随臣妾多年,她一只潜心伺候臣妾,却误了自己的良辰。臣妾寻思着,冻绿如今都二十五了,该为她找门亲事,所以此番前来。是请皇上许她离宫出嫁。”纪靡音收回目光,竭力平静道。    严唯淳知道冻绿,她是纪靡音的陪嫁丫鬟,那纪靡音既然到了年纪,也是该放出宫去。想起冻绿,跟着也想起当年的点点滴滴,几分柔情萦绕心间。严唯淳点点头道:“不知冻绿许的哪家?”    “冻绿这些年跟着臣妾,虽名为主仆,但情分却不止是主仆。所以臣妾为她挑选的时候,特别留心了一番。”纪靡音窥一眼严唯淳面上神色,才又接着道:“臣妾寻思着冻绿如今已是德仪,她的夫君自然不能比她差了去。臣妾拿不下主意,正好跟母后闲聊的时候,母后提起薛敛。着薛敛年纪轻,家里并无姬妾,在宫内当差素来稳当。臣妾想着母后举荐,人品上必然无差,所以也跟冻绿略路提起。她也是欢喜的。只是,不知皇上你认为如何?”    “薛敛——”严唯淳微微蹙眉:“中郎将这个位置倒也不算差。既然母后抬举他,就让冻绿嫁给他吧!”    “臣妾代冻绿谢过皇上!”纪靡音今日本就不只是为这事而来,所以看严唯淳答应下来,忙跟着说:“臣妾想着,这两日正好有好日子,不若皇上现下就将这旨意给……”话并没有说完,只因纪靡音突然听到房外有人敲门。    “谁?”    “皇上。”孟裳推开房门走进来。    纪靡音看过去,只见孟裳一身艾绿色的软缎长裙,看上去不似妇人,到好似娇滴滴的芳华少女。    孟裳看纪靡音站在房内,犹如受惊的小兔子,怯生生的打击:“见过姐姐。”    “不用多礼。”纪靡音面上一冷,也没有故作亲热。    两人生疏的行礼过后。孟裳站在那里好似不敢轻易走动的偷眼看着严唯淳。那眼神惹人心疼至极。    严唯淳看孟裳可怜兮兮的样子,出声询问道:“不是说这两日身子不舒服在休息吗?”    “臣妾,臣妾昨日夜里听皇上咳嗽了几声,所以下厨为皇上做了一盅止咳汤。”说道后边,声音已经细若蚊蝇。    严唯淳也不忍心苛责她,让她将手里端着的青花汤盅送到案前,然后转头对着纪靡音道:“朕一会就拟旨,赐婚冻绿和薛敛。既然你说这两日有好日子,那就按你选的日子,把冻绿风光的嫁出去吧。”    “是,那臣妾告退。”    严唯淳看她急切离开的样子,顿时心里暗生恼怒:”那就出去吧!”    “皇上……”    “贵妃,朕现在忙的厉害,你这盅汤就放在这里吧。晚点朕会记得喝。”    “是,臣妾就不再在这里打扰皇上,臣妾告退。”孟裳敏感的看出皇上赶人的意思,于是乖巧的行礼退出房来。    严唯淳挥挥手,没有说话。    孟裳转身走出来,关上房门扭身就看到纪靡音正娉娉婷婷的走在前边不远处。眼里滑过一丝灰暗,她快走两步,带着身边的宫女追了上去。    “姐姐。”    “孟贵妃。”纪靡音退后两步,维持着优雅的姿态,淡淡道。    “姐姐这是要回宫?”孟裳因这几步小跑,脸上晕出一层红霞。    “是的。”纪靡音鼻间闻着孟裳身上的香气,那味香跟她最爱的香味极其相似。在这一刻,纪靡音才猛然发现,孟裳的衣着发式,包括身上的香味,都似极当年的她。    “正好臣妾也要回宫。不若,与姐姐同行?”    同行?两人的宫殿相隔甚远,不知道这句同行算什么?
    孟裳见纪靡音不理会,怯弱小心道:“姐姐不愿意吗?”    纪靡音见她这可怜样,心里很是不屑,面上却依然维持着淡而疏远的表情:“无所谓愿意不愿意。只是路不同,何来同行之说。”    “姐姐……”孟裳面上神色越发哀楚,竟带了几分恳求。    “本宫当不上你这一声姐姐。你若有事不妨直说。”    孟裳站在原地踌躇,欲言又止。    “既然贵妃无话可说,那么本宫就先行一步。”纪靡音转身即走,并没有对孟裳做出怜惜的表示。    孟裳没想到纪靡音会直接这样走掉。根据她入宫以来对纪靡音的观察和调查,纪靡音分明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她本以为做小服低就能让纪靡音……现在怎么办?
    孟裳的确没有料错,纪靡音心软、仁善,在宫内多年,从来不曾随意贉过宫女。就算是她在做太子妃,参与朝政、举手间订下许多妙计帮严唯淳夺权,为人日益阴冷、威严的时候,也不曾随意处置过宫奴。在宫内,她的声威一直不曾降过,被众多宫奴当做宫内最好的主子之一。但这不代表她对所有人都这个样子,纪靡音不是圣人,面对一个抢走夫君还在她跟前表现的“弱智芊芊”的女人,她并没有什么同情心。    一跺脚,孟裳终究耐不住追上去……    “请皇后姐姐止步,听妹妹说两句。”    孟裳的声音在身后再次响起,逼得纪靡音只有再次停步转过头去看着她。    “皇后姐姐,臣妾知道,喊你一声姐姐,是臣妾高攀了……”    纪靡音一听这话,眉头攥起,只是也没有打断她,不耐烦的听着。    “臣妾是贫家小户出身,不比皇后姐姐高门大院出来,懂得的事情多。只是,臣妾是真心喜欢皇后姐姐,真心拿皇后当自己的亲姐姐看。我……”    纪靡音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只看这孟裳还要说出些什么事。亲姐姐?!这戏可唱的嫩了点!    孟裳看纪靡音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犹豫着慢慢道:“臣妾,是真心爱慕皇上。臣妾也知道,皇上本是姐姐的,臣妾不该跟姐姐抢皇上,……”    这话听着可就不顺耳了!纪靡音冷声打断道:“贵妃这话可不能随意说出来。知道的人认为贵妃无心,不知道的人,还当贵妃有意冒犯圣上。皇上是真命天子,只有我们是皇上的,万万没有皇上是谁的这一说!”    “臣妾错了!”孟裳猛然听见纪靡音的训斥,慌忙间跪在地上。    “娘娘……”孟裳身边跟着的宫女一看她跪下,也慌张的跪下来,一边拉着孟裳的衣袖,一边抬头看纪靡音。    “皇后娘娘,请你饶过娘娘坝,御医大人说娘娘孕着……”    孟裳见宫女口无遮拦,忙出言制止:“妆雯!”    纪靡音冷眼看这两主仆的样子,心里暗想。这个宫女提到御医大人,那个孕着,是说孟裳身怀孕事?想起冻绿提起的彤史,或许,她真是有孕了吧,只是她有孕了却不张扬,现在不但反常的一直拉着她说话,还哭哭啼啼的随便下跪,恐怕……    纪靡音侧眼看到远处角落里几个人远远张望过来,细不可查的再退回两步,与孟裳保持一定距离。    “本宫想贵妃这话的确无心,贵妃也不用在一直跪在地上。这位宫女,妆雯对吧?!扶你家娘娘起身吧?!”    “谢娘娘!”妆雯忙将孟裳搀起来,    纪靡音无意再听孟裳东拉西扯,也不说破她有孕的事实,只挑着重点问道:“贵妃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谢皇后姐姐。”孟裳打缉谢过纪靡音,又接着道:“皇上总在臣妾跟前夸起皇后娘娘和文王,让臣妾像皇后娘娘学。皇后娘娘摸样生的好,又为皇上添了文王这样乖巧聪慧的小皇子,臣妾心里非常羡慕。臣妾一直受皇上怜惜,想给皇上生个像文王这样乖巧的孩子。许是老天爷听到臣妾的愿望,这次当真给臣妾送了个孩子来。”    纪靡音的目光溜过孟裳的肚腹。那里一片平坦,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许是时间尚短,不出怀吧。    “恭喜贵妃。”    “谢皇后姐姐,只是,从怀上这个孩子。臣妾就在想,这到底是错还是对?!”孟裳激动的说这话,又走前一步。    纪靡音微微退后两步:“虽说皇上正值年少气壮,并不忧心子嗣问题。但身为皇上的妃嫔,为皇家繁衍子嗣,本就是应尽的责任和义务,现在老天让你得偿所愿,贵妃自当感激老天和皇上圣宠才是。却又有何错?”    “臣妾也知道。只是臣妾是个孤女,并没有什么……”没事埋着头,幽幽道:“臣妾只怕臣妾的血统太低,不能为皇上孕育出优秀的小皇子。”    “天家的孩子,岂会太差?贵妃多虑了!”    “皇后姐姐,臣妾想着皇后姐姐多年前产下过文王,在生育这上边比臣妾有经验。臣妾想请皇后姐姐教教臣妾。”    “也无所谓经验不经验。只需要认真听太医的话,注意避讳即可。”    “皇后姐姐……”    纪靡音却不知道她还要说什么,于是问道:“贵妃还要什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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