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于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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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一干宫女抓扯厮打,嘴上骂得乱七八糟,宛如市井泼妇。“咳!”严唯淳站在门口咳嗽一声,房内的女人们却都还是没有反应。严唯兮在后边跟上来,看见这群女人,脸色顿时就变了!尤其当他看见古怜正和一个宫女抓打着,意图打纪靡音时,心里只恨不得冲过去杀人!
“奴婢见过十三皇子,见过十六皇子。”冻绿恰好被古怜扇了一耳光,偏过头来就看到了堵在门口的严唯淳和他身后的严唯兮。
冻绿的这一声,终于让打得正兴起,骂得畅快的女人回过神来,全都吓得跪在地上直抖。严唯淳冷冷的目光从地上跪着的所有人身上流过——看看这些衣裙破散,发髻凌乱的宫女,再看看刚入宫的侧妃娘娘古怜,无一不是狼狈不堪,全无女儿家的较矜可人模样。很好,这就是他十三皇子房里的人,非常给他挣面子!
古怜此刻依然傲然了,或许她直到现在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吧!她喘着粗气,双眼瞪得极大的和严唯淳对视着,那眸里的寒光并没有因为严唯淳的冷颜退缩。
人说西子捧心,愈增其妍。严唯兮这一眼看过去,只觉得纪靡音在这群容色轻浮的女人里,越发出挑。她未梳发髻,满头柔顺长发有些凌乱的披散着,娇俏可人的白嫩小脸上晕着大片潮热的红晕,双眼迷蒙流离的清波横过去,欲语还休模样让严唯兮的心尖都酥麻了。忍不住想要跨前一步,却见严唯淳先一步跨入房内——
严唯淳走近纪靡音身边,拨一拨她额上乱发,轻声问道:“身子现在如何了?十六奉皇奶奶的令过来看看你。”
“嗯,没——咳、咳——没什么事。”纪靡音本就病着,刚才古怜的一通闹,让她越发没了精神,此刻说起话来也是恹恹的,再用小手捂着口咳嗽两声,越发让两个男人为她忧心。“皇嫂既然身体不适就歇着吧。皇奶奶也是担心皇嫂的身体,所以让我带着药材过来看看,皇嫂你这几日就好好养着吧。张御医尤擅治理风寒,调养身体,皇兄可以让张御医过来好好为皇嫂把把脉。”
“是了,今日歘让张御医过来看的。”
“谢皇奶奶关心,谢十六皇子跑一趟。”纪靡音偎依在严唯淳的身上,柔柔道。这倒不是她故意拿腔调,确实是刚才古怜闯进来闹一通,让她因为生病而昏沉沉的头越发混乱,连好好坐着都没有力气。
“皇嫂也看过了,我也该回皇奶奶那里交差事了。皇兄,你这里还有事,皇弟也不在这里多加叨扰了。”严唯兮识趣的退出房门。虽然他现在是很有欲望帮着严唯淳“清理”家务,可严唯淳不会需要,也不适合。
“也好。”严唯淳准备起身,却见严唯兮远远地伸手虚礼道:“皇兄就不用送我了,随便找个人带路就好了。”
“嗯,也好。小路子,给十六皇子带路。”严唯淳抬眼,自己这边的人,也只有刚才带过来的太监小路子可以走开,送送严唯兮了。
“皇嫂你好好休息吧。皇兄,我就先走了。”
“十六慢走。”
严唯兮笑了笑,看也未看古怜一眼就转身走了。
相思之人心都是偏的
“你在干什么?”声音清冷平静,好似清晨竹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的坠落,滴——答——古怜仰着头看严唯淳。俊眉秀目,双唇微微抿着,看似温雅清润如谪仙,实际那双清亮乌瞳里满满的都是无情、冷漠,被看上一眼就让人冷到骨子里。他是她的夫君,他是她的天,他是她的依靠……可他也是纪靡音的夫君,纪靡音的天,纪靡音的依靠……她不想要和人比,她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我是你的侧妃。你不该也不能这样对我。”古怜仰着的脸上带着脆弱的骄傲,邘她最后的依凭。“如果你还记得你是我的侧妃,那么就应该好好做你的侧妃。”“是吗?邈想要问十三皇子殿下,你做到你为人夫君应尽的义务了吗?”“原来古靖教出的女儿就是这样个性子。真是让人失望!”严唯淳看也不屑看一眼古怜,只对着冻绿道:“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想多加过问。今日在场的都罚俸三个月算是惩戒。冻绿,你身为尚仪,也是该好好管教管教底下的人了,别老叫人看笑话,只当我这主子当真是不管事了。”“谢皇子殿下……”宫女们在地上跪这半晌,虽然时间并不长,却早就吓破了胆。严唯淳为人冷漠,最是讨厌喧闹,今天她们在房内打这一场,还被十六皇子给看了去,让十三皇子丢脸至极。她们都以为,严唯淳是容不下她们,会将她们全给送去暴室的。现在只是罚俸三个月,实在是很轻松地处罚了。“香菱、香莲送古妃回房休息。”“是。”香菱、香莲起身站在古怜身后,看古怜没有动,香菱只能小声道:“娘娘……”她们两人都是自小陪着古怜长大的,很清楚自己这位小姐的脾性。古怜自小被古靖娇宠长大,从来不曾被人说过一句重话,现在入宫却被如此冷落,以她的骄傲,怎么接受得了!古怜却没有再多说一句,她无声无息的带着宫女走出宫去,心里却已经盘算了几番,早有计较。“冻绿,你们也下去吧。”严唯淳看一眼冻绿被抓破的脸,心里终归还是庆幸,庆幸古怜没能抓扯到靡音。等到宫人都下去了,转过头来看才发现,纪靡音已经睡着了。
她歪在床榻边上,脸上依然潮红高热,双眼紧阖,眉心间皱成了一朵百褶千瓣的秋菊。严唯淳心里叹息一声。有人说,人心天生就是偏的。这句话真是说得太对了。纪靡音,我偏心你,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娘,你曾说希望我能娶个贤惠温柔的妻,生下几个调皮可爱的孩子,平凡快乐的过一生。她,是不是就是我命定的那个贤惠妻子呢?
叩、叩叩——
“什么事?”
“纪大人传过消息来,说是有事找殿下,仍然在老地方。”
纪廷伟!纪家——
严唯淳的心顿时又冷了下来,看着纪靡音的温情双眼,重新变得不确定起来。
“知道了。”
**
“娘娘,看样子,这样一来倒是让十三皇子陷入麻烦里了。”李嬷嬷双手轻柔的按捏着皇太后的肩背,窥一眼她的神色,小心道。
“麻烦吗?如果这都处理不下来,这个孩子,也不会长到现在这样大了。”皇太后挥挥手,阖目半仰躺在长榻上,让李嬷嬷改为揉捏双腿。
皇太后畏寒,慈安殿里各个房里都燃着火盆,全是上等炭,没有烟味。房内暖烘烘的,安息香的味道也带上了几分懒洋洋的慵懒。
“你说,纪家那孩子如何?他对那纪家孩子有几分上心?”皇太后的声音轻而缓,若不是李嬷嬷很专心的听着,恐怕都要误以为是幻觉。
“皇子素日清冷,倒看不出来他对谁上了几分心。两人成亲许久,也就这次才……纪家那位娘娘也是苦命人,看她的样子,倒好似对皇子很上心。”李嬷嬷小心的挑拣着谨慎的词语应答。
皇太后听了李嬷嬷的话,沉默半响道:“这次恐怕也是想要给古家一个下马威,他才故意让古怜难堪。可惜古怜倒真是被古靖宠坏了,这样沉不住气的胡闹,只会让他更加远离罢了。至于那纪靡音,她只怕也不是什么性子单纯的人。”
“皇子殿下总不会一直是皇子殿下,她未来总是要登高的。若性子单纯,只怕反而不好。”“你说的也是。两个人都是苦孩子,若是能突破心结,倒也是好事。怕只怕两个都太骄傲,有的东西终究跨不过去……”皇太后担心的摇摇头。
“儿孙自有儿孙福,娘娘你也别太操心了。”
“这世上,只要在一天,总归都是要操心的。原以为斋儿是个跳脱孩子,不用我太操心,可现在看来,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死心眼。”皇太后想起严唯兮,心里也是哀叹。这个孙儿看样子对纪靡音也是上心了,但那是他皇嫂,又怎么可能。
“这些年看娘娘宠溺十六皇子,奴婢总以为娘娘心里更疼十六皇子一些的。”李嬷嬷这倒说的实在话。这次皇太后偏将古靖的女儿配给了严唯淳,虽然给他带去了麻烦,却也未尝不是为他好。
半晌,皇太后都没有再说话,殿内只听见李嬷嬷为皇太后按摩揉捏双腿时发出来的轻微声响。
“斋儿和淳儿就好比手心和手背,虽说都是疼,但人心终归都是偏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最后终不可闻……
相思之古怜的怨恨
“该死的纪靡音!该死的纪家!”古怜回到房里,气得抓起架上的珐琅彩九桃野鹿山水纹瓶砸在地上,瓷片飞溅中香菱和香莲都闷着头不敢说话。
“娘——娘——”门叜小宫女畏畏缩缩的叫着古怜。
“什么事?”古怜坐在椅子上,没好气道。“那个——娘娘——皇——那——”“结结巴巴的看着都有气!”古怜看小宫女哆哆嗦嗦的说不清楚话,手里刚端起的粉彩夹竹桃纹茶盏就飞过去,砸在小宫女面前,让那胆小的宫女双眼含泪,欲哭不敢哭,身子抖得越发如那风中落叶。“娘娘息怒。”香菱看古怜气得越发旺盛,忙重新捧上一盏茶。“最近我是倒什么霉?就没一件顺心的事。”古怜接过茶来也没喝,放在桌面上,冷眼看那小宫女还在抖,话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挥挥手道:“拉出去,也不用再送回来了。”
“是,娘娘。”香莲知道古怜现下耐心全无,也不敢劝,忙找人脱小宫女出去。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小宫女被拖着走的时候,不停高声求饶。
“吵死了。现在知道说话了。”
“娘娘,不若沐浴更衣,休息一会后用午膳?”香菱小心的看一眼古怜。古怜素来极为重视自己的容貌和衣着,现在这样蓬头乱发的样子,她也是第一次见。
“嗯——”
香菱得了令忙快速安排人准备好沐浴用的东西,然后伺候古怜沐浴。
泡在温暖的水里,古怜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拘一捧水在掌心,看水慢慢从指缝间溜走……
“别管头发了,给我搓搓背。”古怜趴在浴桶边上,让香菱给她擦背。
“娘娘。”屏风外,香莲的声音响起。
“嗯……什么事?”古怜在水里泡了半响,懒洋洋的声调慵懒得听者心尖酥麻受用。
“刚才那个小宫女是过来送消息的,后日皇后娘娘让去上林苑赏梅。”
“赏梅?”古怜让香菱止了手,准备出浴。
香莲忙捧来长袍为她裹身,跟在身后转出屏风外,香莲此刻正站在那里,等着古怜的吩咐。“后日那纪靡音也不知能不能爬得起来!”古怜冷笑。
香菱取了润肤的玫瑰膏,细细擦遍古怜全身,而香莲则接了帕子,小心为古怜擦着头发。“你们两个都给我聪明点,好好打探清楚这宫里的情况,尤其是要盯紧了那纪靡音。”古怜拿起铜镜,看着镜子里自己娇媚的容颜。她不允许,也不能接受自己是个侧妃。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而已,还真不信会抢不过纪靡音邠一个庶出的贱奴!**
“你起了?”纪靡音感觉到身旁的热源离开,朦胧睁开眼,果见严唯淳小心的掀开被子下床。“吵着你了?”
“没。”纪靡音起身半靠在床头,身子还是疲软。
自从上次驯马后,严唯淳就总被皇上叫在身边,不复往日清闲。每日里总是早早起来赶着去皇上寝宫门前候着。就连15岁那年给停了的授课,现在也重新开始了。“最近比较忙。眼看冬至就要到了,跟着还有冬狩和大大小小的祭祀。对了,今日皇后娘娘办了赏梅宴?”“是的,说是上林苑的梅花开得极灿。我还在琢磨穿什么衣衫好。”纪靡音身子不适,可这赏梅宴是皇后娘娘出头邀约的,她不能也不敢撂挑子不去。严唯淳手里一顿,扭过头来对着屏风后的纪靡音道:“你就告病吧,省的回头谁要染病了,还说是你给染的。”“我也知道这轻重,可皇后娘娘让秦芳仪过来传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能不去啊!”“那就去露个面,早点回来歇着吧。你这身子可要好好将养。”严唯淳不放心,隔着屏风多嘱咐了一句。看她这两日总是食不香睡不稳的,严唯淳也心疼。“嗯,我知道。”
“我要走了,你再眠上会。反歗辰还早。”严唯淳转入屏风后,扶着纪靡音睡下。今日要随着皇上上朝,所以严唯淳头戴金冠,一身捻金缘石青色朝服,金黄色的龙纹泛着冷而华贵的光。慢慢阖上眼,纪靡音乖巧的安睡。严唯淳看了两眼,转身匆匆走出房内。
推开门,冷峭的寒风扑头盖脸打过来。小路子拎着琉璃灯,正侯在门外。
“走吧。”严唯淳看小路子关好门,紧紧衣袖。
天色昏暗,茜纱宫灯一盏盏如繁星点缀在岑寂长廊上。这天,真是冷得厉害……
相思之赏梅宴(上)
“娘娘,娘娘……”冻绿小声的在床前叫着纪靡音。“嗯?”纪靡音睡得双颊酡红,朦胧的眼里流光溢彩。“娘娘,该起了,梳洗好后,还得赶过去皇后娘娘宫里。”冻绿小声提醒着。“好……”纪靡音叹气,不得不爬出温暖的被窝,让冻绿伺候着梳洗换衣。“简单素雅一点就好。”忙里偷闲闭眼假寐的纪靡音提醒道。“是。”冻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