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毒越甜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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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卖艺姑娘黯然,一株才刚萌芽的情苗就这么被腰斩了。
“嘿!你到底使啥性子?”一路紧随她身后,月星魂觉得自己很冤枉,根本搞不清楚她恼些啥么?明明前一刻还好端端的,下一刻却冷眼捆待,标准的翻脸如翻书,真难伺候!
“我没要你伺候,你走啊!去伺候别人啊!”阳艳歌急怒不已,愤愤推开他喝骂。
啊!啥时候把心底话说出来了?月星魂直听到她的娇喝,这才警觉自己说溜了嘴,不由得陪笑。“伺候阳大姑娘您,是小的的荣幸,小的哪敢有二话!”
夸张的表情与声调,当场差点让气闷不已的阳艳歌笑出声了,可再见他一脸的滑头鬼脑与泛笑的薄唇,想起方才他对其他姑娘的亲切温和,心下又恼火。
“笑笑笑!你爱笑就去对方才的卖艺姑娘笑啊!本姑娘才不希罕你来伺候陪笑。一掌将凑过来的俊睑推开,她语中酸意甚浓。
呵呵……他是不是闻到啥醋味了?总算是稍微抓到她愀然变色、翻脸以对的微妙心思,月星魂不禁狂喜,凑上前去诡笑兮兮。“你——吃醋啊?”
“谁、谁吃醋了……你少臭美!”结巴的语调与蓦然转红的粉颜,让她这番澄清一点儿也没说服力。
哈!原来真吃醋了!莫名的一阵醺然陶醉,他眨眼喜孜孜。“承认吃醋没关系啦!我不会介意的。”呵呵……事实上还高兴得很!
“你耳朵长茧啊!说没有就是没有,听不懂人话吗?”要命!她绝不承认自——吃醋,真要说起来,只是心底有点儿酸、有点儿涩、有点儿不舒服、有点儿想将他揣到衣袖里,不让别的姑娘对他痴痴笑……这绝对不是吃醋!
“呵呵……酸也……酸也……”懒得理会她的辩解,月星魂迳自得意摇头晃脑学穷书酸吟哦,还不时贼笑兮兮抛给她一记“一切我都明了”的眼神。
“就跟你说不是了……”老羞成怒,不顾一切地扑上去追打。
“哈哈……好酸、好酸,不过我喜欢啊!”大臂一张抱住她扑来的娇小身躯,直接箝制在胸前,丝毫不在意现在是光天化日,而且还在大街上,直接就抱了个乐开怀。
他喜欢?这话是啥意思?心跳漏了拍,阳艳歌脸生红晕,低声羞叫:“还、还不快放手!有人瞧著呢!”
意思是说没人瞧见就可以为所欲为罗?月星魂邪笑不已,倒也听话的放人,还恶作剧地低头在她耳边俏声道出自己的疑问,立刻惹来她羞窘娇叱,又开始一阵的追打……
两人打打闹闹间,不知下觉追胞到两人在京城的第一次会面之处——天香楼。
“停!”望著匾额上三个大字,他抬手叫停,灵敏的鼻子嗅了嗅,嘴角涎著可疑的透明液体,没头没脑问道:“有没有闻到?”
好在阳艳歌与他属同一类人,对他突然抛出的问题马上能理解。“有!好香!我肚子饿了。”两只小手按肚,非常迅速正确的回答。
唉!果然天生命定,默契好得不得了,连培养都不用。月星魂再次感叹下已。
“吃饭皇帝大,走!”拉著人,带头杀进去。
第九章
“哈哈哈……真是巧啊!璿小子,你是算准小舅会来这儿,特地先备好一桌佳肴来宴请我,以报弥月之礼的谢意吗?”猖狂笑声连绵不绝,涎著口水觊觎满桌的佳肴美食。
啪!竹筷在爆出青筋的大掌中壮烈成仁。
好、好无辜喔!阳艳歌同情地投射残缺“筷尸”一眼,只觉某人身上辐射出的杀意让她浑身发寒,恨不得快些走人。
唉!只不过想进来用顿饭,却怎么也没料到被他们设计、陷害的人,好巧不巧也在里头,而且陷害他的证物恰巧也跟在他身边。
撞见这种情况,一般人第一个反应肯定是转头走人,怎么也不会不知死活硬送上门,哪知就有个怪胎硬要别出心裁,笑得让人很想扁的凑上去,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艳歌小姐、星魂少爷,你们怎也来这儿?”瞧见两人,莫怜儿一双水眸霎时亮了起来,待两人落坐后,忙不迭地倒上热茶送上。“外头天寒,快喝些热茶祛祛寒。”
瞧她殷勤为众人倒茶布菜,再睨睇那张阴沉冷脸,月星魂眯眼笑道:“我说怜儿姑娘,这些天璿小子待你好下好?没用那张屎脸臭你吧?”
闻言,莫怜儿为难的偷觑南靖璿更加阴霾的刚毅脸孔,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这几天他把她当隐形人,摆明让她难堪,害她只有厚著脸皮亦步亦趋紧跟著,事事细心服侍,勉强自己当个睁眼瞎子,不把他的冷眼、讥嘲放在心底,只求尽心做好恩人要她拿他当主子伺候的吩咐。
瞧她那神情,月星魂心知肚明。反正璿小子那臭性子,用膝盖想也知他会多难相处。
“唉!辛苦你了!”摇头晃脑叹气,表情却笑嘻嘻。
“嗯,可以想像。”点头附和,阳艳歌深表同情。
这对命定的毒夫毒妇是怎样?拿他当笑料来一搭一唱吗?南靖璿不想落人口实,说他虐待一个姑娘家,当下发出这些天来对莫怜儿的第一句话。“坐下,以免有人说我不懂体恤。”非常命令的口气。
呃……是在对她讲话吗?站在他身后的莫怜儿神情一片愕然,愣愣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你坐就坐,还杵著做啥?”怎么,连话都不会听了吗?
好凶!不知有没有人被吓死过?莫怜儿颤了下,纵然害怕却不屈服他命令,以著怯生生的坚持,摇头拒绝。“怜、怜儿站著伺候璿少爷。”他是主,她是仆,没那福分同起同坐的。
“你敢反抗我?”眯眼轻柔细问,额际青筋却猛冒。
“怜儿不敢!”话是这么说,却依然没有落坐。
“你……”
“好了、好了!”月星魂急忙介入,笑著打圆场。“怜儿姑娘,你就坐下吧!不然吃顿饭,身后却有人盯著瞧,多别扭!”
“可不是!来,这边坐啊!”阳艳歌直接将人拉到身边坐,她可受不了方才沉凝、恐怖的气氛。
“艳歌小姐、星魂少爷,那怜儿就不客气了。”柔柔朝两人飘幽一笑,对於两位恩人的话,她是怎么也不会拒绝的。
瞧她欣然坐下,南靖璿脸色铁青得更加难看,若不是平日修养太好,粗话差点儿就出口了。她是怎样?他的话不听,姓月的随便说一句,她就奉若神谕,未免也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突如其来的火恼教他简直难以忍受……
“来来来,这清蒸黄鱼味道棒透了,快尝尝看!”懒得理会某人阴沉难看的脸,月星魂愉快的各夹起一块鱼肉送到两位姑娘碗里头,以示公平。
“还好你没再溅得我一脸油水,不然我就要你好看。”似娇似嗔横他一眼,阳艳歌满心甜意吞下鱼肉。
“我哪敢啊!”非常狗腿陪笑。
“星魂少爷,谢谢你!”盈盈柔笑,莫怜儿很是感动。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这般好了,除了两位恩人。
“不客气,快吃啊!”笑著坦然接受道谢,要她努力加餐饭。
奇了,她笑得那么柔情似水干啥?还有,小舅不是有个命定的恶毒女吗?这会儿竟然不守夫道,直接在未来娘子面前勾引起别的姑娘!
冷眼瞅著两人互动,不知为何,南靖璿竟异常感到不爽,恨不得抹掉月星魂那张惹人厌的笑脸。
实在是真的惹人厌啊……
“喂,璿小子,你暗算小舅我啊!”贼眼恁尖,迅疾接下急射而来的竹筷,月星魂不满的哇哇大叫。“吃饭也碍著你了吗?”
“笑得恶心,坏我食欲。”嗤声冷哼。
“哈哈……咳咳……咳……”阳艳歌闻言大笑,却忘了口中塞满食物,差点没被呛死。
没多余同情心奉献给那个叛徒,月星魂瞪眼嗔怒。“璿小子,把话给我说清楚,小舅这张迷倒天下妇孺的俊俏睑孔,啥时候笑起来恶心啦?”
南靖璿烦躁不已,无心再留下来看他猴戏,无视众人惊讶,起身走人。
“不是说要跟在我身边伺候吗?还愣著?”走没两步路,发现莫怜儿没跟上,立即回头嘲讽。
“啊?喔!”第一次,第一次他停下来等她呢!以往他都当她是累赘,恨不得抛开她,今儿个却反常了。
到底是怎回事?莫怜儿百思不解,在他的冷眼勾瞪下,也没心神细思,匆忙忙跟了上去。
耶?怎么说走人就走人,完全不把他这小舅放在眼里啊!目送像恶主欺负奴仆的两人离去,月星魂只觉自己莫名被南靖璿羞辱了,最冤的是还搞不清楚为何遭他敌视。
“我是他小舅耶!为啥还要这般委屈吃他排头?”非常自怨自艾地埋怨。
“嗯嗯……”
“你也这么觉得对不?”陷入无穷哀怨中。
“思思……”
奇怪!她干么不说话,只随便嗯了个两声,实在不像她的作风。月星魂深感不对劲转头瞧她——
“啊——你留点给我啊!”脸色大变惊吼,要她嘴下留情。
眯眼打了个饱嗝,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块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阳艳歌欣然呵笑。“请自便!”
瞅著满桌残羹剩菜,月星魂欲哭无泪。难怪方才她无声无息,难怪问她话只用单音回答,原来小嘴忙著吃美食啦!
“请用啊!不用客气的!”将装著骨头的碟盘推到他面前,阳艳歌笑得很坏,好不诚恳请他享用。
“当我乞丐啊!”气呼呼地推了回去。
“饱了,我要走了!”呵呵……吃饱就昏昏欲睡呢,干脆回去补个眠吧!
“嘿,我还没吃啊!”自己用饱就弃人於不顾啊?没道义的女人!
摆摆手,阳艳歌迳自晃踱离开,不理会那个苦追在后头、因饿著肚皮而吹胡子瞪眼的男人。
唉……他自己都说吃饭皇帝大了,偏还要在用膳时分心,叽叽咕咕地与人耍嘴皮,东西被吃光了怪谁啊!
活该啦!
“可恶、可恶!臭月星魂、混蛋月星魂,去死、去死,去死啦!我讨厌你……”深夜时分,明月的银光洒在林木溪水上,城郊外一处山野林地有名娇妍少女正愤愤践踏野地,艳红小嘴里下断吐出诅咒。
那个可恶的月星魂,竟然在踏出“天香楼”后便溜了个不见人影。
正当她返回府里的途中,奇怪身后怎没他惯常的嬉闹声,回身一看却发现他没跟上来,马上转回头沿著来路寻人。
谁知却让她给瞧见那不要脸的色胚又勾搭上那个卖艺姑娘,噙著恶心骗人的温和笑容和人家一家子话家常,未了还一起进去“天香楼”,点了一桌子酒菜吃吃喝喝,聊笑得好不愉快。
当下她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在他开心享受卖艺姑娘柔情款款的倒酒布菜时,俏颜凝结寒霜,如鬼魅般现身在他眼前,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际,二话不说狠狠地赏了他一记巴掌,不顾他的痛呼与解释,迅速转身、运起全身功力飞掠而出,心底怒火与酸意直冒,直快将她给席卷淹没。
一路狂奔出京城的她直来到这处前些天发现的林野湿地才歇下脚来,然后就从白日对著无人山林尖叫,诅咒直到深夜……
呱!
蓦地,一声清亮蛙鸣为这只有愤恨咒骂声的夜晚增添了另一种声音。
喝!天下事果真是无奇不有,在这种寒冬季节竟会有蛙类出没?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过也因这声蛙鸣,终於终结了少女永无止境的咒骂。
一闻蛙鸣,阳艳歌心中微凛,强忍下高张怒火,暗暗警告自己千万不要因为月星魂那个色胚而扰乱心绪,坏了自个儿抓捕与“赤练仙子”并称天下至毒的“红玉血蛙”的计划。
话说这“红玉血蛙”可是炼毒之人毕生难求的至宝,它的毒性之强直可让中毒之人一时三刻后,便直接去拜见阎王老爷套交情。
至於为啥会让她发现这极难寻觅的“红玉血蛙”呢?这乃因为前些日子因将莫怜儿塞给南靖璿一事,为逃避冷脸恶煞的质问,故而整日混迹在外,一时无聊下便四处溜达来到城郊,而无意中发现此湿地,直到夜色弥漫、玉兔高悬之际,正想打道回府,谁知却听到林边湿地突然传来清亮蛙鸣,当下让她好奇心大发,不解这种严冬季节何来蛙类?
人的好奇心若无法得到满足是很别扭的,当然她亦不例外,马上将好奇付诸行动,悄悄循声而去,直来到溪水湿地边,一只拳头大小、通体血红如玉、如真似幻的蛙类赫然映入眼底。只见它蹲踞在溪边,正昂首呱叫,那凝神望月的专注模样好似正在吸取日月精华。
红玉血蛙!
阳艳歌差点儿没惊声尖叫吓走蛙儿。她曾经听师父说起此蛙,亦知此蛙特性。
“红玉血蛙”不似一般的蛙类在盛夏活动,反而诡异的在严寒季节出没於湿地溪水畔,直至春意降临大地才又消失无踪。而且此蛙生性警觉,只要察觉出没之处稍有人迹,便马上迁移他处,所以想要捕捉它,若一次没成功,那么下一回就不知要到哪儿去找它了。
那时的阳艳歌没万全准备,所以不急著去抓它,只是轻巧转身离开,打算下回再来展开捕蛙大计,哪知后来因一连串的事儿而将此事给搁下了,如今又重回旧地,“红玉血蛙”也毫不羞涩的呱呱直叫,引诱她去抓它,那么就别怪她下客气厂。
暗暗从怀中摸出自师父那儿讨来,与装著银叶雪兰的寒玉匣同一块玉所雕成的寒玉盒,极轻极缓慢地接近溪边湿地。
果然,那“红玉血蛙”如同上回所见一样,在同一处地方凝神望月呱鸣……
卡嚓!
踩断枯枝的轻小声响让溪畔的“红玉血蛙”惊觉了,当下四只蛙腿奋力一蹦就要住还流著一丝丝潺潺细水的溪里跳……
“哪里逃!”眼明手快,寒玉盒当头罩下,将它给困在里头没处逃。
小心翼翼地收起寒五盒,只见“红玉血蛙”在盒里像是给冰封起来,连动也不动,宛如一只真的红玉所雕成的蛙儿。
“呵呵……还想逃?这寒玉盒可是专门要来对付你的。”欣喜而笑,谨慎覆上寒玉盒盖收妥,这才准备打道回城里去。
不过,她今夜一点也不想见到月星魂那色胚,若回“水月阁”,肯定会撞见他,届时又一肚子火,肯定会睡不好……
啊!对了!今晚干脆别回王府去,随便找家客栈住下,待明儿精神养足了,再回去找人算帐好了!
主意方定,娇小妍美身形立刻往城里方向飞掠而去……
“少爷、少爷,你瞧……”
“瞧啥?”朱少麟下耐地责难跟在身边的一名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