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出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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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对於这一吻,他竟——心荡神驰!
“如何?”
有趣瞅南啸天一眼,月芽儿偏生慢吞吞放下靠倚床榻上的古云娘的手腕,东摸西摸就是不给个答案。
“到底如何,你倒是说啊?”这丫头明知他心急,还故意吊人胃口。
多日相处,占云娘已摸清她习性,你越急,她顽皮的小孩心性越是不给你明白说清楚,於是笑了笑。“芽儿,别寻人开心了,老老实实说吧!别让你南伯伯焦急。”
皱皱俏鼻,月芽儿不答反问:“伯母,你身子骨应该自小就弱,不过应该还不至於像现在如此严重,你仔细想想,在你真正觉得精神委靡不振,气血渐虚乃至後来动不动就昏迷十天半个月的情况是从何时开始的?”
“嗯……大概是我怀了颢儿那一年开始。”自从怀了孩子後,她的身子便一年不如一年了。
“那一年你可有发生任何意外?”
“有!云娘怀胎五个月时,曾经跌落冷洌沁骨的寒湖里。”南啸天抢著回答,就是自从那一次意外後,她的身子就越来越不好了。
“这就难怪了!”月芽儿拍掌笑道:“看来我的推测没错!”
“到底怎回事?”似乎有些苗头,南啸天连忙问道。
“当年伯母跌落的寒湖中肯定寄居著一种叫雪晶蛭蛔的小虫子,这种虫子性喜阴寒,会藉由穴道钻入人体,平常人碰上这种虫子都会被吸乾骨血,不出三个月便精血乾枯,消瘦而亡。伯母您大概就是那时被雪晶蛭蛔给侵入吧!”
闻言,古云娘吓白了脸,南啸天更是震惊。“那怎么会……”
“伯母为何还能活著,是不?”月芽儿笑盈盈起身对他打恭作揖,好不佩服。“我只能说对南伯伯您甘拜下风了。”
“什么意思?”
“因为雪晶蛭蛔不断吸取伯母的养分,伯伯您就每天拚命用百年人参、各式灵药帮伯母进补,雪晶蛭蛔再如何厉害,也有被喂饱的时候,剩下的渣渣就让伯母度过这些年啰!也要您家大业大银两多多才能这么玩啦!”呵呵……寻常人家哪有办法!
“那、那颢儿身上有没有……”古云娘首先担心的就是儿子,当年她被这种可怕虫子附上时,身上可还孕育著胎儿。
“您放心,雪晶蛭蛔只会附在单一个体上,就算那时怀有身孕,它也不会入侵胎儿的。”
“那就好……”古云娘松口大气。
“这病有没有办法治?”这种随时会失去云娘的日子他不愿再过下去了,既然知道病因,那就肯定能找出根治的办法。
神秘一笑,月芽儿缓缓道:“办法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她到底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哀怨叹气,月芽儿好不悲凄。“不过南伯伯您到底清不清楚颢哥哥最近是怎么了?”唉!自从几日前偷亲人後,颢哥哥就变得好怪,而且还会躲她,如此诡异举止让她怀疑他是不是知道她曾经偷偷轻薄过他?可是那时他在午憩,睡得可熟了,应该不知道才对呀!
“什么怎么了?”不是还在聊病情吗?怎么话题突然改变?南啸天一时跟不上她思绪,不免反应不过来。
“颢哥哥啊!”人老果然就变笨了。丢记白果眼,她嘟嘟囔囔。“他这几天都在躲人家,好气人喔!”
“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对於小女儿家的心事,古云娘较能了解,取笑地反问她。
“没……没有啊!人家哪有怎样?”除了偷亲轻薄他之外。月芽儿蓦地粉颊羞红。
还说没有?若没有脸蛋何必红成这样!看来这对小冤家是有些进展了。古云娘暗笑,嘴上却柔声安抚:“颢儿他鲜少接触姑娘家,不免害羞别扭些,你多主动去亲近他就是了。”
“是这样吗?”搔搔头,月芽儿很是怀疑。总觉得这几日他回避她的情形不像是单纯规避姑娘家的感觉。
现在是怎样?这一大一小谈起情事就将正事给忘了。摇头苦笑,南啸天作势咳了几声,希望将两人注意力给拉回。
“南伯伯,您得风寒啦?要不要芽儿帮您治上一治?”咭咭地笑,月芽儿状甚逗人。
“胡扯!”南啸天笑斥。“该回归正题了。”
眨眨大眼,她总算收起笑靥正经道:“这雪晶蛭蛔也不是多难治的虫子,不过要逼出它得需要某样东西才行。”
“是什么?”只要世上有的东西,就算倾尽所能,他也要找出来为云娘治病。
“九叶凤凰果。”
“那是什么东西?”古云娘迷惑道,这名称连听都没听过。
“九叶凤凰果是至阳至烈的果子,它能刻制阴寒的毒物,唯有伯母吃下它,届时我才能利用金针渡穴的方法逼出雪晶蛭蛔。”
“九叶凤凰果长何处?”只要一得知哪里有,他马上派人去找。
“全天下我只知道一个地方有。”笑眯眯的神情毫无忧心之色。
“哪里?”
“玄湮谷!”
WWWWWW蝉鸣鸟叫,池水波光潋滟,花园凉亭里一抹白色身影伫立,俊美脸庞维持昔日温和平静神情,可深邃双眸却隐藏著不为人知的苦恼。
三天了!他已经躲那丫头三天,也心烦意乱了三天,就为了她那偷偷摸摸、孩子气的亲吻。
理智告诉他不该为那一吻而乱了神,可向来平淡的情感却在这三日起了大波涛,毫不留情地吞没自己理性的一面,嚣张的在心房里放肆流窜,这种丝毫不受控制的情绪波动太过陌生、太过骇人,让他简直不知该如何自处。
真让人心乱如麻啊!他本一心向佛,半年後出家为僧,不该对红尘俗事有所牵挂,可为何上天又让这丫头莫名其妙的冒出,作对似的故意扰乱他的生活,破坏原有的平静……
“颢哥哥,原来你躲在这儿……”远远的,月芽儿就瞧见他了,欢喜地一路呼叫奔来。
她……她来了!直觉反应,南宸颢就是想躲起来。
“颢哥哥,你别想躲!”见他转身想溜,月芽儿又急又气,心一横,直接飞扑拦腰抱住。“芽儿又不是凶神噁煞,你作啥见到人家就想跑?”
“你、你快放开我……”不争气的面皮立刻通红一片。
“不放!除非你不跑了!”开出条件要他答应,否则免谈。她已经很有耐性地忍了三天,今天非得要他把话说清楚。
“好好,你快放手呀!”既然被缠上,只有任人宰割的分了。
“好吧!”遵守诺言松开,月芽儿直勾勾盯住他,上上下下毫不客气打量,眼底透露著精怪。
“你、你瞧什么?”每当她露出这种眼神,他心底就一阵毛。
“颢哥哥,为什么这些天躲我?芽儿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吗?”印象中没有啊!只除了……
“我……我没躲……躲你……”标准老实头,一说谎就结巴。
“真没有?”脸蛋直凑到他面前逼问。
“没、没有!”佛祖啊!请原谅弟子悟心说谎了。
面对近在咫尺的小脸蛋,南宸颢眼光不由自主黏在一开一阖的嫣红小嘴……
当日他就是被这张小嘴给轻薄了,那种滋味很是迷人,现在只要他稍微往前一寸就可以再次重温令人心醉神迷的……
“颢哥哥?”小手猛然捧住他。“你失神了?”
“啊?”愕然惊醒,他吓得连退三大步,慌乱不已。“对……对不起……我不该……不该想那种事……”
“什么?”月芽儿也被他的话搞迷糊了。“颢哥哥,你在说什么啊?”
“我……”才开口,他又猛然住嘴,气息混乱的直喘气。
“颢哥哥,你不太对劲。”关心地捉住手腕为他把脉,发现只除了心律快了些,其他脉象一切正常啊!
“我没事。”悄悄收回手,他强自稳定心绪,挤出笑容问道:“找我有事?”
“找你谈心呢!”月芽儿笑笑,闪电出手握住他,要他在身旁坐下。
复杂地瞧著掌中小手,南宸颢一时不知是该甩开,还是任由她握著好。
“坐啊!”不由分说拉他坐下,她无聊地拿他的大手玩耍,嘴上不在意道:“方才我去瞧过你娘……”
“她怎样了?”以为又发病,声调中藏著紧张。
“没事,我已经找出病因……”
“我的天啊!光天化日下,竟有闲杂人闯入王府,这侍卫是做啥去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月芽儿话才开头,便被一连串拔高尖锐刺耳的叫骂声给打断,为此,她好奇地望向声音来源……
啊!领在一群可怜兮兮的丫鬟前头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走著的不就是马车上那对母女吗?她们怎么会在府里出现?
月芽儿迷惑地看向南宸颢,却发现他亦不知情,不过似乎也认出他们了。
原来当日洗尘宴,南宸颢因脚伤而没出席,在房间内用餐,月芽儿想当然耳也陪他在房间用,是以双方不曾会面,直至今日,两组人马才在花园里相遇。
很显然的,古玉凤、赵妍妍母女俩记忆力亦不差,同时也想起两人。就见母女俩气急败坏来到凉亭前,指著两人斥骂。
“好大胆的贼子,竟敢光天化日下侵入王府……”古玉凤威风凛凛,一副王府主子样。
“快!快去叫人将这两个贼人捉起来……”赵妍妍亦指挥丫鬟去找侍卫。
睥睨瞧人的母女俩连话也不问清楚,打心中认定两人身分低微,肯是偷溜进来的窃贼。
“搞什么?这对母女在唱哪出大戏?”月芽儿好笑道。
南宸颢亦感荒谬可笑,耸耸肩,拉著她转身就想走,不愿与两人再生争执。
“站住!没我的准许,你们敢走?”一个箭步冲上前,古玉凤用力攫住月芽儿手腕,尖细指甲深深陷入细皮嫩肉中。
“你干什么?”月芽儿吃痛,手腕翻转挣脱箝制,顺势击出一掌。
“哎呀杀人啊!贼子杀人啊……”不重不轻的挨了一掌,古玉凤吓得跌坐在地,惊恐狼狈尖叫救命。
“你们这群死奴婢,还不快去找人来抓贼子……”赵妍妍边扶起亲娘,边大呼小叫斥骂傻愣在旁的奴婢。
“痛死人了!”懒得理两人尖叫怒骂,月芽儿直甩著手叫疼。
南宸颢闻言心中一紧,忙拉过她雪白藕臂细瞧。“很疼吗?有没有受伤?”
“还好没伤著。”嘻……这是颢哥哥第一次主动碰她耶!好高兴喔!趁机会悄悄偎近他。
没发觉她的攻城掠地,暗暗安下心来,温和地拍拍她。“没伤著就好。”
“嗯。”呵呵……颢哥哥还是没察觉,今天真幸运。月芽儿装乖窃笑,已经贴到他胸怀中了。
“你……你……你们……”好一对狗男女,竟敢推倒她还当众这么亲热。古玉凤好不容易爬起身,气得直抖手指著两人。
“死丫头,你们还在这作啥?府内有贼子还不快叫人来抓,养你们真是浪费了!”赵妍妍斥骂道,奋力揑拧身边一个倒楣小丫鬟。
小奴婢痛得飙出泪,却又不敢哭出来,带著哭音委委屈屈。“不……不行……他们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占玉凤将气发泄在下人身上,反手就是一巴掌。
“哇……”小奴婢终於痛哭出声。
“喂!你作啥动手打人?”这老女人太过分了!月芽儿看不过去,跳出来主持正义。
南宸颢两道剑眉也蹙紧,非常厌噁有人欺压下人。
“我爱动手就动手,你没资格管!”叫骂回去,又噁狠狠盯住小丫鬟。“要你去叫侍卫来抓人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不能捉他们!”终於有一个胆子较大,年纪看起来也较大的婢女勇敢站出来回话。
“为什么不行?”赵妍妍可不服了。
“因为他们一个是少爷,一个是夫人的主治大夫。”
青天霹雳,事情发展急转直下。
“你说什么?”赵妍妍尖叫。
“云娘什么时候生了个儿子?”古玉凤的尖叫声更甚女儿。
哇!好可怕的魔音杀人!月芽儿掏掏耳朵,差点没被震聋。
她们是谁?为何对他的身分如此震惊?这是南宸颢的疑惑。
这下可好了,现在该怎么办?姨娘与外甥不仅见面不相识,还闹出大笑话,接下来要如何收拾?
成群的奴婢们面面相觑,思索著该如何解开这份尴尬。
第五章
摆设简单高雅,气氛安宁的房间内,银杏正小心伺候床榻上的古云娘服用汤药,不远处的花桌上还摆满了盛著各类补品的碗盘,四溢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想流口水。
“我不喝了。”推开嘴边汤匙,古云娘难掩嫌噁,满口药味让她苦不堪言。
“也好,那喝碗人参鸡汤吧!”
“不了,喝不下!”吃了几十年的补,光闻味道就腻了。
“那怎行!”银杏瞪眼嗔叫,不容拒绝的将人参鸡汤端到她面前。“王爷出门前还特地叮嘱我一定得让你喝下才行。”呵……王爷果然英明,早料到夫人会耍赖逃避。瞧!这不就是了。
提到夫婿,古云娘就算千般不愿,为了不让他担忧,也只好皱著眉头服下补汤,直至瓷碗见底,她才苦著脸又好气又好笑道:“奇了,银杏,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可不是啸天的。”怎光听他的话,她这正主儿说的话倒三句只听了两句。
“平日我当然听夫人的,可为了您的身子好,王爷的话我更是要遵从。”听出她未臻之意,银杏圆润的脸庞满是笑意。
“你真是……”
砰!
一声巨响打断古云娘,两条身影撞开房门,如狂风席卷至床榻边……
“云娘,你何时生了个儿子?”
“姨娘,妍妍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哥?”
两道质问争先恐後飙出,轰炸古云娘。
她们见过颢儿了?古云娘愣了下才微笑道:“你们彼此见过啦?颢儿才回府没多久,我……”
不让她把话说完,古玉凤气急败坏质问:“你怎没告诉我你有个儿子?”
这很重要吗?当年她产下孩子,又将他送走之事也没多少人知道啊!大姊怎会为了这件事如此生气?古云娘万分不解。
“大姊,到底是发生啥事了,你脸色怎这般难看?”
“我……”古玉凤思及两次碰面都让彼此不愉快,方才甚至还将王府未来的继承人当成窃贼,她欲言又止的说不出口,竟恼怒地怪罪旁人。“都是你,你怎不说你有个孩子?”当得知对方身分时,那种尴尬狼狈的情况,就算她脸皮再厚,也很难找到台阶下。
“真怪了!夫人需要每件事都向你报备吗?”银杏见不得自家主子被凶,口气不佳的驳斥。
“住嘴!你只不过是个下人,有何资格……”
“娘!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