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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无双花-第11部分

小说: 无双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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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由太监引路,侍从婢女随后,途间谈笑风生,径直行往宴址。夜幕垂至时,席上已然皇亲满座,喧嘻不绝。

十格格已往坤宁宫赴宴,芸绱随行。苏小妩因染风寒,体虚气弱,不便服侍主子前往,便留守福曦阁中。虽是隔了数座宫房庭园,仍是闻得隆福门外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此下宫中大多太监宫女均于宴处伺候,福曦阁中便甚是冷清,苏小妩仅能凭了闻得的那分喧嚷兀自想象着华宴盛景,璃彩宫灯,戏鼓雅乐,万千霓影,喜乐升平。她原想着或许秦柔将随四阿哥进宫,自己随十格格前往或许能见上面,转念又虑到宴时皇子格格众多,各人亦均是侍从紧随,入夜幽暗,奴才们所立之处虽亦是华灯盏盏,那彩影却反倒映得人面上光彩或深或浅,容貌难以分辨,恐怕秦柔即是来了,苏小妩亦未必能认出她来,又念及芸绱一番朝思暮想,倒不如将这个认人的机会让给她去。十四阿哥身为皇子,必是列席要位,分外惹眼,比起四阿哥身边的小丫头自然好找得多。

苏小妩如是于福曦阁中耗过两个时辰,感到有些倦了。

“妩儿姑娘,即是有病在身,便先回去歇息罢。”执灯的小宫女见苏小妩一脸昏昏欲睡的模样,便道:“格格宴毕回来,当亦是寝时,有芸绱姐姐伺候着呢。”

“那我便先回偏苑去了。”苏小妩索性领了情,早早回房去了。

暗自欢欣着捡了清闲,当能够好好歇上一晚,苏小妩的唇边方才扬起一屡窃喜,推了偏苑的前扉,笑容却蓦然僵住。

小喜子候在门边,见了苏小妩回来,挑了挑眉,浅笑道;“姑娘回来了。”

苏小妩又惊又疑地冲小喜子点点头,于是望见小喜子身后,十四阿哥一袭竹色衣袍,眸色依旧缥缈,似又含了笑意。

“十四爷吉祥。”苏小妩连忙行礼。

“起吧。”十四阿哥淡淡地道,又向小喜子扬了扬手,小喜子遂躬身退出小苑,顺势将院门掩好。

……

“不是说病了,我看你好得很呢。”十四阿哥道。

苏小妩心中一紧,病自然是假的,那是她为让芸绱取自己而代之的幌子,只是十四阿哥身边的奴才连她染疾一事都有暇打听,让她很是纳闷。

“怎么不答话?”十四阿哥轻扬了语调,却无怒意。

“奴婢仅是染了风寒,倒不至神色憔悴,面露病态。”苏小妩闷闷地回答,话已脱口而出才觉甚是不敬,顿时不知所措。

十四阿哥一愣,未言。苏小妩惶恐地偷偷抬头看向十四阿哥,却见他眼里云雾似有一瞬骤然散却,她一惊,试图看个分明,那双眼里已然烟霭又起,随即是十四阿哥清朗的笑声,笑意随之自眸中溢散,遍及俊秀的面庞,逐渐牵动唇线上扬。苏小妩原以为春日初见时,八阿哥温文优雅的笑靥动人心弦,当是无双,未料眼前十四阿哥纵情的笑容竟是一番毫不逊色的翩翩少年之美。

“你这丫头,胆子倒是不小。”十四阿哥道。

“奴婢不敢!”苏小妩福下身子请罪。

“行了。”十四阿哥伸手将苏小妩拉起。

苏小妩尚来不及忐忑,只感到十四阿哥将她的双手猛地一拉,她失了稳,上身前倾,便顺势倒进十四阿哥怀里。苏小妩惊惶,欲迅速退身站稳,肩头却被一双臂膀环住,她脸上一阵灼热,几乎能听到自己慌乱的心跳。

“你怕什么,我就那么可怕?”十四阿哥低声道。

苏小妩于十四阿哥怀中,恍惚地颔首,又匆忙地摇了摇头。

“于畅春园那时便是了,一问起话来便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十四阿哥抚了抚苏小妩耳后的发,接着道:“可有时又聪慧得很,有时也甚是大胆,该说你心思伶俐,还是生性迷糊?”

苏小妩轻轻一笑,面色绯红,任由十四阿哥拥着,不知如何作答,亦不敢挣动。如是静立了半晌,十四阿哥拾起苏小妩右手,将一只凝碧通透的翡翠镯子套上她的腕,苏小妩眉目低垂,分不清自己此刻愈发急促的心跳,究竟是皆缘于惊异,或是亦带了几分微妙的欢喜。

“你若是盼着足了年岁放出宫去,今起便要打消念想了。”十四阿哥道,苏小妩正值疑惑,闻得院扉轻轻敞开,小喜子探进身子,轻声对十四阿哥道:“爷,该回坤宁宫那儿去了,离席已近半个时辰。”

“知道了。”十四阿哥理理衣襟,提步向外行去,至门前,转身对苏小妩道:“现下先安心服侍着十格格,来日方长。”

苏小妩独自立于杏树下,肩头似是仍留着那个男子的温度。

不觉间,她已将迈过康熙四十四年,知晓十格格几年后将远嫁漠北,于是似在瞬间,她明白了十四阿哥所言“来日方长”之意。

拾伍·烟花

冬渐去,春将至。

夜晚虽仍旧寒意未却,至未初时分便艳阳当空,暖意渐起。贝勒府园中的积雪已化去些许,午后时能闻得几声雀音鸟语,秦柔倚了庭里的回廊坐着,素青褂衫衬得苍悴多日的面色略有了些生彩。

犹记得那夜纷雪。

她周身冰凉,气息微薄,已渐无感知,只闻耳畔寒风呼啸,倾身倒下之际触及一个男子宽厚的肩线,她奋力睁开迷离的双眼,目中一抹深沉的黛色忽隐忽显。而后她由人横抱起来,带了体温的长披风掩住了她落满雪瓣的身子,她仍旧倚着那个肩头,于陌生的怀中,微弱的心律随着那人踏雪的步伐起伏,时深,时浅。

仿佛度过无限漫长的一段光阴,其间不闻风声,不见雪影。

她被安置于垫褥之中,却非床塌,试图微抬起手时触到木制扶栏,她方知似是置身躺椅中,深黛色袍子仍旧掩着她,此下也已浸满她的温度。片刻,微启的眸子感到些许光亮,似是灯烛摇曳,随之便闻得翻阅书卷之声。良久,略感门扉响动,屋外风雪侵入房中,有仓促的脚步声渐近,随后是掩门声,寒意速止。

“爷,夜深寒气重,您还在书房呐?”她觉出是奴才福安的声音,只听福安略作休顿,又疑惑地道:“这可是格格身边的柔甄?”

“将她送回房中。”四阿哥低厚的音色传入耳中。

“是。”福安答了话,又问道:“可要奴才先伺候爷回房休息?”

“不必。”四阿哥答道,“备些热茶到书房来罢,待时辰到了我便径直入宫。”

四阿哥语落,秦柔心底莫名安生,合起眼昏睡过去。

那日后,四阿哥便再无涉足钮祜禄氏房中,府中各厢妻妾皆心照不宣,于钮祜禄氏颜前将身段又往上抬了去。钮祜禄氏那夜受惊,面色煞白,茶饭难思了数日,近些天方才缓过神来,午后于闺中识书品茗,抚琴赏画,仅是眉间至此淡淡愁绪,忧思不散。

“格格,您莫要多虑,当心劳神伤身。”秦柔呈上茶点,见钮祜禄氏面露忧容,便劝道。

钮祜禄氏苦笑道:“如今已无从愁思,若是仍有惦念,恐怕要祸及家人。”

秦柔低头,一时无语。

“柔甄。”钮祜禄氏轻叹一声,吩咐道:“捡个地方将墨砚收好,往后莫要摆在房里了。”

“是。”秦柔心领神会,至外厢将案前的文房之物归置收拾好,捧进怀里向内堂储物室行去。她心知钮祜禄氏是想从此不再提笔临字,并以此忘却与柔甄兄长的一段过往。恐睹物思人,便求眼前无其物,借此掩相思,只怕最后无处寄真心,深夜闻孤啼,胸中更是一番苦涩难耐。秦柔不禁为钮祜禄氏悄悄湿了眼眶。

如是度了些时日,钮祜禄氏看似已淡漠如往,一日午后福安来房中传话,说是新春方至,四阿哥命钮祜禄氏随那拉氏入宫向德妃请安。

福曦阁偏苑。

深枣色方桌,案上至一精巧檀木盒,盒中纯白锦缎衬着一枚绮彩的坠饰,边上又铺一方绢缎,上置一沉碧通透的翡翠镯子,苏小妩席于案前,神情恍惚。

“这都是十四阿哥给的?”秦柔伸手拨了拨苏小妩额前的留发,轻声问道。

苏小妩蹙着眉,点了点头,而后索性伏案,将脸埋入两臂间。

秦柔见其一副甚为不振的模样,便故意扬了声调,笑道:“你活得挺滋润呐,心里挂着八阿哥,现在又和十四阿哥扯上关系了。”

无应答。

秦柔继续道:“说不定你穿越时空来了这儿,还成了个福晋。”

苏小妩微抬起头来,撅着嘴道:“开什么玩笑,我还想着要回去呢。”

秦柔收了声,沉默许久,后抚了抚苏小妩手面,柔声道:“小妩,我们到这里已经一年,有关如何回到现代,除了那一面难以寻觅的镜子,几乎是全无头绪。”

苏小妩不作声,抿着唇,神色忧虑。

“现在是康熙四十五年了,太平日子持续不了多久,这是你我都知道的。”秦柔道:“如果真的回不去,往后的日子,应当想想要如何安然度过了。”

“谋权夺位,风起云涌,这和我们做丫头的扯不上大干系吧?”苏小妩道。

秦柔道:“你也知道,十格格过几年就要被指婚,到时候你会何去何从,想过么?”

“多半是再做差遣,分配到其他宫里任职。”苏小妩恍惚地回答,又蓦然一怔,望向秦柔道:“十四阿哥那时候说‘来日方长’,会不会是有什么打算?”

“格格身边的奴婢,以他阿哥的立场大约是不便去要。”秦柔道:“可是身为皇女,迟早有被指婚的一天,等十格格出闺,说不定他会设法把你弄到能力所及的范围内任职。”

苏小妩略微疑惑地上下打量秦柔一番,道:“来了近一年,你都一副古人模样了,对后宫之事分析得头头是道。”

秦柔笑道:“大概是每天侍奉格格,听她说起过许多宫规礼矩吧。”

“看来乾隆的生母对你怜恤有加呐。”苏小妩道;“进宫请安,还专程放了你来福曦阁找我,看来要是回不了现代,你在四贝勒府里是安枕无忧了。”

“怎么就绕到我这里来了?”秦柔佯怒,而后又正了面色,道;“说真的,如果要一直留在这个时代,比起你朝思暮想的八爷,十四阿哥是更佳的人选。”

苏小妩面上一红,推了秦柔一把,道:“谁朝思暮想了?”

秦柔道;“没想当然好,八阿哥最后落得什么下场你不是不知道,可别自己往火坑里跳,十四阿哥未来虽然也不得志,但是比起八阿哥,可是要好得多。”

“这我知道。”苏小妩语中似是带了几分沮丧,“和八阿哥只有几面之缘,他恐怕连我的样子都不会记得,我怎么能有非分之想?”

秦柔拍拍苏小妩的肩,蔼声道:“小妩,你要记着,千万别感情用事。”

苏小妩瘪了瘪嘴,道;“就会小瞧我!”

秦柔微笑,又见苏小妩起身行进内室,拖了一只木箱子慢慢步出。

“既然来了,帮我干活儿吧。”苏小妩打开木箱,内置竹笺木签,彩纸,花饰各数捆。

“这是做什么?”秦柔不解地道。

“过一阵子就是上元灯节。”苏小妩道;“现在各房宫女除了日常职务,不当差的时候还要扎烛笼,糊花灯,根本闲不下来。”

秦柔拿出竹签与彩纸,依着苏小妩手里的动作扎起来。

“这竹条木笺的,勒得我手疼。”苏小妩闷声道:“而且我是怎么也糊不出精细样子,老挨管事姑姑的骂。”

秦柔微笑着摇摇头,低下头将手中用作花灯支架的木条依序排好,以绳结仔细固定,而后挑了心仪的彩纸蒙上木制框架,小心糊贴按压,再选了同色的纸花装缀其上,一盏玲珑花灯便雏形已成。苏小妩叹为观止,连连称赞秦柔巧手,秦柔却始终无言,手里兀自忙碌着,目光落于缤纷的灯纸间,又似已将飘远。

上元,当是团圆时节。

秦柔心中忽然一阵空旷的疼痛。

转眼,佳节已至。

自晨早备膳时,秦柔便闻得各房丫头兴奋地议论着天昏后市集中的灯街庙会如何人山人海,热闹非凡,随后便是对能够出府办差的小厮杂役们一阵艳羡,至府里管事的奴才步入膳房中一声低哼,当即人声皆止,仅是器皿触碰之声不断传来。

提着食盒行于回廊之中时,秦柔不禁止步于高墙前,仰起头,闭了眼,墙外一片寂谧,她却似是固执地想要捕捉到几分市井喧嚣。终是未果,她便叹了口气,向钮祜禄氏房中行去。

“怎么发起怔来了?”膳后,钮祜禄氏饮毕一盏清茶,见秦柔未上前蓄水,仅是兀自失神,便问道。

“奴婢一时分神,请格格降责。”秦柔连忙捧来茶壶,未料茶水滚热,竟是给烫得轻哼了一声。

“可烫着了?”钮祜禄氏关切地道:“这可不似你平日的模样,是有心事?”

秦柔摇摇头。

屋内静谧半晌,秦柔低头未语,钮祜禄氏仅是将目光略投向窗外府院宏宅,阔檐深径,片刻后,幽幽地叹道;“这侯门府邸的,终年清幽隔世,才觉中秋方逝,现下已至上元。”

“都说每逢上元,市集便张灯结彩,甚是热闹。”秦柔稍侧着脸,面上漾起不经意的憧憬,微笑道:“半月前便听得翠燕瑞喜她们提及,今日自然更是欢跃,都求了能出府的小厮带灯会里的小玩意儿回来呢。”

钮祜禄氏含笑聆听,待秦柔语毕,道;“我尚于故里时,上元时节便是随了阿玛规规矩矩地四下赴宴请安,或即是与额娘及各房姨娘一同守着一所深宅,闻得街外市井中人声不绝,奏笛鸣鼓,家中却冷冷清清,如此情形,即便山珍亦食之无味。”

“格格身份尊贵,自是与庶民迥然。”秦柔道。

钮祜禄氏蹙了蹙眉,佯装责备地道;“伺候我至今,还需这般逢迎之辞?”

秦柔面上微红,垂下首去,心中却为钮祜禄氏一阵酸楚难耐。

“我有几件首饰金器曾送至城中的璧玉轩镶嵌,仅是一月有余,仍是未有音信。”钮祜禄氏道:“不如今儿你去给我取回来罢。”

秦柔一愣,尚未明了钮祜禄氏之意。

“今日宫中盛宴,贝勒爷与福晋已起身先进宫向德妃娘娘请安,待到回府怕是天色已沉。”钮祜禄氏笑道:“我便准你昏敛时分离府,酉正前回来。”

“多谢格格!”秦柔顿悟,于是笑容愈渐明靓起来。

“我会吩咐马夫将你送至璧玉轩,待事毕后你回去与他会面便可。”钮祜禄氏略显娇俏地一笑,道:“我未能置身其中的上元街景,你可要替我看个分明。”

秦柔心底暖意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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