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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拍翻御史大夫-第89部分

小说: 拍翻御史大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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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瑶的初恋,年轻女孩的初恋最盲目最执着,他们又同时看了看面上漠然的李贞一,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就是李贞一被喜欢了快五十年……
  
  李千里首先回过神来,此时已过午时,迟迟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李千里拱着手,那环紫玉映着午后的阳光,边缘的一线光芒,像在提醒着什么。李千里吸了口气,决定快刀斩乱麻,强挤出一丝微笑:「郡主有心为国效力,甚是难得,家内若是得知郡主便是玉环,也必定欢喜。」
  
  果不其然,内殿里的主父一党把焦点全部放在李千里身上,萧玉瑶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太子首先沉不住气:「李大夫,你不是答应陛下不立正妻吗?什么时候有家内了?」
  
  「禀太子,下官于本月十日,在东都与监察御史里行虞璇玑结为夫妇。」李千里流畅地回答,殿内一阵死寂,主父昏聩的眸子一闪,却没有说话,李千里淡淡地说「行礼匆忙,未得置酒宴请西京同僚,过一阵子补请喜酒,还请太子赏光驾临寒舍。」
  
  女皇要说什么,却被萧玉瑶抢先,她颤声说:「老师……你是说,你娶了璇玑姊姊?」
  
  「正确来说,是我嫁给她。」李千里心一狠,决定不留任何一点暧昧推托的空间「虞家仅有二女,需有男子承香火,横竖陇西李氏没有我还有别人,所以我就嫁了。」
  
  若说刚刚众人只是心底惊呼,此时忍不住都抽了口气,虽说律令上赘婿与一般夫婿的权利并未有别,但是在梁国社会普遍觉得,只有穷得活不下去或者没有自立能力的男人才会去做赘婿,就是虞璇玑的姊夫,在外头也决口不提他是赘婿,此事也只双方亲戚隐约知道而已。
  
  堂堂五姓出身的中书令兼御史大夫去做赘婿,实在不可思议至极!
  
  女皇与主父、太子也都震惊得说不出话,却听上皇抚掌大笑:「呵呵,好啊好啊,五姓算什么鸟?没有一个你还有千千万万个姓李的,到底是婆娘重要啊,是不是啊?」
  
  「上皇所言极是。」李千里稍稍一低头。
  
  女皇张口欲言,却听李贞一淡淡提示:「臣启陛下,中书令与虞里行的婚姻,虞里行应为女户 ,而中书令以赘婿入户。依《梁律疏议》,赘婿是否携财入户皆由双方议定,若妇死则子女继财,无子女亲眷才得以赘婿继产,除此之外,并未进一步规定赘婿是否在律令上视同正常女夫,纳婿妇人亦未明定是否与正常妇人同。且虞里行为官人,《梁律疏议》、《六部式》并《梁六典》内只言官人妻,而未言官人婿,法不溯往,即令此时明定女官夫婿之份,亦不得溯及中书令与虞里行。故,此婚可说是中书令入为虞氏赘婿,亦可为虞里行娶妇陇西李氏,换言之,李虞合婚之事,与陛下国婚略同,乃互为内外之姻。」
  
  女皇听完李贞一的话,便知道这桩婚事在法理上完全成立,对于那个禁令也可低空飞过,并不算完全违反不立正室的约定,因为大不了就是虞璇玑不受郡夫人封,换李千里将来在官衔上多加一个县君乡君郡君罢了。
  
  女皇想到自己被李千里摆了一道,简直咬碎银牙,她抓着衣袖,猛捶了床榻一下,她是个娇小老妇,站起来也不过高李千里半个头,声音却大得吓人,她戟指怒声喝问:「元辅,你答应过朕不立正妻,此时却欲以赘婿为借口逃避此约吗?就算法理上你没有违反约定,但是事实上你为了娶妻,将朕的特典殊恩视为粪土目为枷锁,虽无犯行已有犯心,实实可恨!还有驸马!你身在东都不可能不知此事,你身为座师竟不拦阻,朕对你失望透顶!元辅!你若立时写下和离书,朕就将此事揭过不提,若不然,朕必问你欺君之罪!宦途性命,皆在你一念之间!」
  
  女皇气得五官错位,声音也不自觉地拉高,八幅宽的黄裙就在李千里身前数寸烦躁地扫来扫去,他只觉得一阵压迫感从上而来,但是若此时疲软下去,就前功尽弃后途无光,所以他直起身子,深深伏拜:「臣自家内及笄,便心系于她,十余载风风雨雨,此心未改此情愈坚,至河北事发,臣与家内分隔两地,臣有首辅之责、家国之托,不得不将其遣入魏博虎狼之地,自居东都,本欲压抑情思,以图陛下谅解再行成婚。然河北事瞬息万变,当此生死交关之际,愈增思念爱慕之情,待得相见之时,一刻不及稍待,遂定鸳盟。至河北事平,臣偕家内归返东都,尽述往事,更不忍分离,便恳求恩师允婚,恩师基于爱护之心并故人之情,勉为其难应允此事。此事过错全在臣一人身上,家内成婚前并不知臣与陛下有约、恩师更是为臣所累,臣确有欺君之心,请陛下降罪。」
  
  李千里伏拜在地,萧玉环在一旁听着他叙述对虞璇玑的心意,说来说去,他宁愿领罪也不愿和离,萧玉环只觉得日月无光,她自然早早就打听过他的事,知道他是个从考试就汲汲营营想往上爬的人,连死了女儿跑了老婆都不能阻挡他做官,但是此时,他为了虞璇玑竟毫不犹豫地领罪,那她还有什么指望?
  
  韦尚书、上皇与太子、太师等人在旁边看得下巴都快掉下来,李千里不是没被女皇当面指出错误跟疑似有罪的地方过,但是他总是死鸭子嘴硬,千方百计最后就是不认罪,此时这般干脆,实在是太不像他了。
  
  女皇、李贞一与主父却面色古怪,李贞一冷着脸,目光朝下,女皇白着脸,直盯着李千里,而主父容色惨淡,悲伤地望着头上梁柱。当年女皇听说李贞一娶了韦氏时,嫉妒欲狂,威胁于他,而主父躲在殿后听到他们的对话。当时,李贞一说的话,与李千里如出一辙,是那番话,让女皇伤透了心,恨得拿剑要杀死他,而主父赶出来,夺下她手上的剑……
  
  「宝宝!不行!」
  「朕要宰了他!朕要宰了他!」
  「不行,你要想想昭阳,你不能杀掉昭阳的生父啊……」
  「为什么不能!昭阳有你就够了!」……
  
  在那场拉拉扯扯的混乱中,李贞一如今日李千里一样,伏拜在地,不发一语,但是那直挺挺跪在地上的背,对这一生全被宰臣父叔等男人控制的女皇来说,有如无声的抗议与嘲笑,笑她不明白人间疾苦、不明白男人的苦衷、不明白这世界本来就不是女人该来作主!
  
  她忍了许多年,每每咬牙咬得牙龈酸疼,恨得咬出血来,血的腥味漾在口里,胸膛里的愤恨与不平却都爆发出来,她几乎要挣脱主父,扑上去杀了李贞一,但是那时,殿外传来人声,说是韦夫人求见陛下。而她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相貌中等、看来已不年轻的女人走进,向她行大礼,低声说:「贱妾韦氏,听闻拙夫干犯陛下天威,都是贱妾无能,未替拙夫设想周全,礼节有亏,请陛下治罪。」
  
  「关你什么事!」女皇气得口不择言。
  
  「君为臣纲,夫为妻纲,人主大怒必是臣下有失,夫君有过则是妻未尽劝勉之责,只不知陛下因何事龙颜大怒?」韦夫人冷静地问。
  
  女皇被她一梗,清醒过来,见一旁还有主父,总不好说是因他们婚事不悦,只随便扯了一事,却见韦夫人诚惶诚恐地连连叩首:「拙夫执拗,妾本以为他入朝会收敛些,却不想天下竟有这般不知进退的男子……」
  
  李贞一本来不语,此时抬起头来看向妻子想说什么,却被韦夫人一把从后脑打了一掌,又硬把头压下,叱喝道:「浑人!早与你说了陛下是天上紫微星转世,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在陛下跟前需要小心谨慎才是,怎地这般没眼色?作死吗?这才混了个六品侍御史就抖起来了?实实可恨可恼,你没混出个郡夫人与我,死了都不跟你同穴!还不快与陛下主父赔礼!直眉竖眼笔头戳子似的,今夜晚饭不用吃了!本月也无零花钱,勒紧裤带度日吧你!混帐东西!」
  
  女皇那时看着李贞一竟然娶了个万事不如自己、又穷凶恶极的泼妇,只觉得又悲哀又伤感,却听韦夫人连连叩拜:「拙夫是只骡子,看来像马其实是驴,只外表好看,回家后又埋汰又脏污,饮酒狎妓样样来不说,还偷藏私房钱不让贱妾知道。说起来也是贱妾眼拙,毕竟是个再嫁之身,又不貌美也不年轻,还有个成年的女儿,实在是无人可挑了,那日他饮醉了,贱妾便……唉……总之,虽是贱妾押着他成婚的,但是完全不是什么心心相印,不过他背运些又不甚挑剔,横竖是个老旷男,也就凑和着……贱妾知道陛下为人妇、为人母还得照料天下,实在是古往今来第一辛劳的女子,但我大梁能有陛下,真不知与我等妇人出了多少恶气,否则这些埋汰臭汉都将女人看扁了,贱妾日日烧香祈求上苍保佑陛下千秋万代,最好往后世世代代都是女人当家才好……啊,话又说回来,贱妾此来,是求陛下赏个旨意,不许他出去外头饮酒作乐,若出去被妾逮到,贱妾便可管教,所谓『奉旨教化』也,求陛下降旨……」
  
  女皇从未遇过这般唠叨妇人,也不知怎地,听她插科打诨啰哩叭嗦,竟然气平了,然后也不知为何,就喊了她一声『韦姊姊』。这么多年,她想李贞一、恨李贞一,却怎样都无法恨韦夫人……
  「姊姊,我祝你夫妻美满……」那时,她最后这样对韦夫人说「朕恨他什么,姊姊一定知道,但是,朕无法为难女人……」
  
  「老师……我只祝你和璇玑姊姊,白头偕老……」而今,萧玉环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女皇迟钝地看向孙女,她自幼就与女皇长得很像,侧面尤其相似,萧玉环低低地说「我喜欢璇玑姊姊,也喜欢你,虽然你们加在一起,我不能双倍喜欢,甚至很是难受,但是我不愿意看你们不快乐……璇玑姊姊的朋友寄兰姊姊常说,女人要有女人的义气,我想,祝你们幸福,应该是女人的义气吧……」
  
  女皇无语,她知道孙女虽然有些傻气,但是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萧玉环已经退出,就不可能再遵从她夫妻二人的意思,那时萧玉环逃离东都,就是不愿意奉命嫁给淮西吴元济的儿子,以便朝廷逐步并吞淮西……她回头看向主父,他灰心地转头向内,她心头泛起一阵悲苦,到底是与她结发四十年的男人哪……她一挥袖:「李卿即日起罢中书令,以国老继,李卿与驸马合谋欺瞒于朕,命在家思过,不得出家门半步,以待后诏,退下吧!」


宦途味 

李千里罢中书令之外,也被摘掉了同中书门下的相衔,只留下御史大夫职事官。但是李千里其师吏部尚书韦据源,宣抚河北安定东都有功,韦尚书晋散官一等,拜从二品金紫光禄大夫,可从子侄中择一人荫任,李千里晋爵一等,由成纪县开国侯拜陇西郡公。而李贞一则以致仕之身重登相位,首次登上中书令之位。同时,东宫长女持盈郡主萧玉瑶还俗,收回『上清玄都大洞三景师』的道号,改封崇昌郡主,仍居东宫,待年择配。不过比起这些朝廷人事大洗牌,西京官署间传得最夸张的,恐怕还是李千里与虞璇玑的婚事。
  
  却说一直恼恨御史台在心的大理寺与刑部,早早就从东都的同僚那边得知此事,其因无他,不过就是东都大理寺与东都刑部在李虞婚礼隔日,就把此事写成便笺夹在公文内送往西京,虽然普通公文走得不及李韦师生快,但是早了几日出发,竟与李千里同日至京。
  
  因此,虽说李千里没与谁说此事,但是在他回到曲江山亭后隔日,同僚部属便纷纷送来贺礼喜幛等物事,风雅些的,写上洋洋洒洒的《合婚赋》、《贺李大夫虞里行喜结连理诗》……等诗文,附上布匹簪饰一类东西送来。
  
  李千里才刚起身,乳母站在他身后给他重新梳髻,难得没唠叨他,反喜滋滋地说:「郎君这屋子看来太单调,新妇子只怕看不习惯,我看把这青纱帐换作红的,再添一组全新的妆奁衣箱,外头几案用了好多年,也旧了,干脆连屏风一起换掉……换个百子图漆屏好了,房内再加一组茶具一组酒器一组矮案,郎君与新妇往后小酌小饮畅谈心事就方便啦!啊!还有新妇的书房,就设在正堂西厢罢?又与郎君相对又有自己的地方,这样……喂!郎君!你怎地不说话啊?」
  
  李千里难得地一笑,笑颜透过铜镜,清清楚楚地让乳母看见:「都依乳母就是。」
  「咦?郎君多久不曾说此话了?」
  李千里也不争辩,现在他内忧外患尽除,又平白捡了个大假,只等着爱妻回到西京好度新婚日:「这些闺门内事,乳母想好就好。」
  「果然渡阴入阳,是治疗心头烦闷、脾气暴躁、面瘫鬼交失眠失禁的最佳良药啊……」
  
  李千里脸一沉,乳母最喜欢听江湖庸医跟黑心药婆胡说八道,每次都从外头听些不实的偏方跟疾病,塞鸿寒云父子本就头发少,乳母听人说什么拔狮子鬃毛可治秃发,所以就去拔了人家跳五方狮子舞面具上的狮鬃,烧了给他父子喝,结果害得他们俩泻了三日肚子。
  
  「乳母,其他症状我无异议,但是鬼交失禁可不能随便说!」
  
  「鬼交不就是晚上做春梦吗?失禁就是遗精之病嘛,你不是都有吗?」乳母说得一副顺理成章。
  忍无可忍,就不需再忍,李千里终于怒吼:「我什么时候晚上做春梦早上遗精了?」
  
  「郎君敢说没有吗?」乳母却眯了眯眼睛,那阴险的表情与她面前这位黑心台主的黑心表情非常相像「要不然你这十六年是怎么过的?」
  
  李千里回敬了同样的表情,外加冷冷一笑:「无可奉告!」
  「唷?娶了老婆就抖起来了?屁股蛋都还是青的就……」
  「那是胎记!」李千里额上爆出青筋,瞠目怒斥。
  
  乳母大笑起来,虽然这小子是她奶大的,但是把他逗怒实在很好玩,所以她低声说了一句陇西田野的粗话「屁股青,小XX……」
  
  「乳母!」李千里一拍案,气得跳起来「你都当祖母了,不要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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