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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拍翻御史大夫-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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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目却一直在韦夫人身上,而女皇失去他后,可能会觉得轻松了吧?主父在心底苦笑,其实他跟女皇的相处,就与一般宦门夫妻一样,儿女长成后,夫妻就像同居共爨的家族人一样,各有爱宠也不稀奇,本来他们不会这么痛苦的。
  
  只是明知感情不能比较,他和女皇却都忍不住与李韦夫妻比较了,他恨女皇不像韦夫人,女皇也怨他不如李贞一,李贞一与韦夫人的婚姻只有两个人,而他与女皇的婚姻里塞了四个人,再深的感情也会消磨殆尽,更何况他与女皇还不只是夫妻、更是君臣。
  
  他在心里深深地叹着气,他已经无力去解这段冤孽,也早就放弃挣扎,只要儿孙好,就够了……他气若游丝地唤了一声:「崔尚书……」
  
  梁国宫廷除内侍外,良人出身的宫官、宫女与贱民官奴出身的宫婢,分属六尚局与宫正管束,六尚仿外廷六部而设,为尚宫、尚寝、尚食、尚仪、尚服、尚功六局,各有职司,而各处宫殿的宫女虽由妃子使唤,但是惩戒、纠举之权仍属宫正,可说宫正便是内廷的御史台与刑部。而六尚主官与宫正虽品阶都是正五品,但是宫正因为职掌宫规,地位自然较六尚为高,宫中一向有惯例,颁赐年资较长、素行正直的宫人『女尚书』之号,因此一般也多称宫正为尚书。
  
  「主父是唤崔宫正吗?」宫人问,他点点头,这个宫人的声音很陌生,她轻声说「崔宫正这几日身子不爽,在掖庭宫养病。」
  
  主父皱了皱眉,崔宫正是他嫡亲表妹,是他引入宫、一路培植起来的,在寂寞寥落的宫城中,是他唯一全心信赖的女人,意志坚强忠心不二,没理由在此时称病不来,他挤出一丝气力「命她来。」
  
  那宫人迟疑地应了一声便离去,主父合上眼睛,歪过头睡去……
  ※※※
  等到李韦师生二人翩翩然、施施然出现在玄武门外时,玄武门外正在操练的神策军与左右羽林军中,窜出数骑直赶过来,高声喝问:「何人擅闯禁苑!」
  
  「此是韦相公并中书令李相公车驾。」外面燕寒云回答。
  
  「二相因何不走端门?请出鱼符勘合身份!」
  
  李千里与韦尚书虽不常出入此处,但是也都知道禁苑本来就有查核,所以拿出鱼袋里的鱼符递出去,接着就顺利通过了。车驾直入玄武门,入门后在翰林院外下车,这才悠哉地安步当车往紫兰殿去。
  
  一路上,凭着韦尚书那身紫团花绫袍与李千里的浓紫凤池纹绫袍,师生二人完全没受到阻拦,而且顺利探问到紫兰殿里的状况,当然也免不了看见几个小内侍一溜烟奔去报信。
  
  韦尚书将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散步着,远远地可以看见含凉殿的屋脊与殿外整片的柳树。而紫兰殿位在三海池北,距离玄武门不过半里远,向来不是妃嫔居住之地,而是皇帝自禁苑射猎后稍事休息的地方,因此甚是朴素,距离外朝也很远,但是玄武门内外动静,紫兰殿都能听得见,女皇选此为主父起居所,可说颇具深意。
  
  三海池上吹来一阵凉风,一艘龙首大舟泊在远处,韦尚书望着大舟,随意地问李千里:「秋霜哪,你觉得我姊夫是个怎样的人?」
  
  「身为属官,他是个冷血没心肝,除了外表外一无可取的人。」李千里毫不犹豫地说,吸了口气,又说「不过现在坐在御史大夫的位置上,能在朝堂上坚持己见又不伤人和,御史台至今也只有这一位了。」
  
  「三姊从前说『贞一如修竹在柳林』,看起来颜色一样,风姿却大不相同,我自幼便认识他,但是到现在,还是不确定他是什么样的人。」韦尚书抚着胡须,紫兰殿已然在望「对三姊好得不能再好,但是饮酒狎妓也没拒绝过,抚养一大家侄儿外甥,但是来投靠的亲戚却不太理睬。我那外甥,小的时候提携褓抱,结果现在人丢到忠州去,也就不闻不问了,奇怪了,阿宪又有哪处不如人了?还不准我调他回朝,真不知他心里头想什么,大概是老糊涂了……」
  
  韦尚书兀自絮絮叨叨,李千里知道座师大人只是不喜欢旁边有人却没声音,所以总是云天雾地啰唆着,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紫兰殿外请见,不久就有宫人引他们进去。
  
  这是李千里第一次进紫兰殿,他与韦尚书脱了靴子,放在门边,一入正堂,却只见上皇、李贞一、公主与左右仆射、门下侍中等人在一处闲坐,上皇歪在旁边榻上,公主跪在榻上与他捶腿,其余近臣,则坐在榻下,看起来都是神色困顿。公主一抬头,见是韦尚书,眸子一亮,轻声凑到上皇耳边说:「阿翁,驸马来了。」
  
  「喔?到这时才来,翅膀断了,用爬的吗?」上皇无关痛痒地斥了一声,稍一动头,指着李韦师生二人「千唷,你老师是碗温吞水,你这年轻人,手好脚好的,怎不早点入京来?到哪下蛋去了!」
  
  「禀上皇,臣与恩师得命后,日夜兼程,不敢担延。」
  
  上皇哼了一声,摆了摆手算作不计较,李韦师生便与在场众人见礼,公主也下得榻来,难得和颜悦色地对李千里说:「相公拜中书已有数月,未及恭贺,还请见谅。」
  
  「公主此言,臣不敢受,倒是臣久疏问候,还望公主海涵。」李千里郑重地拱手说,毕竟公主一来是他的师母、二来是皇亲,虽然中书令礼逾天下臣民,但是人情并不允许他托大。
  
  见礼罢,韦尚书便问:「怎地不见陛下与东宫?」
  「正与持盈、大长公主等在内殿。」公主回答。
  「平王相王亦在其中?」
  「二叔祖未见,只有大长公主一家和东宫父女。」
  「持盈已至?」
  「已在宫中多日。」
  
  韦尚书与公主一问一答,把目前状况问个明白后,李贞一从旁插过话来:「秋霜,你们在关东河北的事怎么样了?」
  
  「牛刺史顺利离开深州城,目下正在刘护军营内。冀帅攻破深州,据说深州城内已无人迹。魏帅自认无力控制魏镇,已立都知兵马使为留后,现在正要前来西京请辞魏帅。淮西镇未拉拢魏镇,所以淄青也没有加入战局,眼下武宁镇已与叛军打起来了,武宁节帅尚未求援,应当还在控制之内,所以淮西也没有进一步动作。」李千里回答。
  
  「那半璧江山暂且无忧了……」上皇低声说,与李贞一交换了个眼神,便说「唷,阿千哪,想不到你还挺有手腕的嘛,能把关东那几只恶鸟哄得这般安分,我倒要好好奖赏你了。」
  
  李千里脑中灵光一闪,稍定了定心,便平手在胸:「禀上皇,此事微臣虽有寸功,却远不及家内于魏镇调停斡旋之功,她击退淮西说客、又哄得……」
  
  「慢慢慢!家内?你哪来的老婆?」上皇一口截断他的话头,其余人等自然也都听出了家内二字,李贞一看了李千里一眼,又看向韦尚书,对上小舅子笑嘻嘻的表情,脸上一沉,却不说话。
  「禀上皇,臣于本月十日,在东都与监察御史里行虞璇玑结为连理,未及置酒宴请同僚,过几日备得水酒,还请上皇玉趾亲降寒舍,再请上皇做个现成媒。」李千里横竖是豁出去了,不太习惯地挤出一脸笑意,以示新婚之喜。
  
  上皇眉头一动,扫向李贞一:「怎么样?我就说天下最难的,就是干这种押人入洞房的事,这下好了,老婆都娶了,这几日只怕也在孵蛋了,你就好心些,贵手高抬,放过人家小夫妻,收起你那死人脸,说句恭喜你琵琶别抱梅开二度,祝你双宿双飞燕燕于飞六畜兴旺五鬼运财不好吗?」
  「秋霜与陛下早有约在先,就是娶了虞璇玑,也只是妾不是妻。」李贞一完全无意纠正上皇低落的文学水准,淡淡地说「持盈郡主还是得娶。」
  
  韦尚书胸有成竹,呵呵笑着说:「问题在于不是秋霜娶璇玑,是秋霜嫁给她,所以从律令上说,秋霜是虞氏妇了。」
  
  李贞一只稍稍一楞,犀利的目光盯着韦尚书,毫无商量地说:「就算是秋霜嫁给虞璇玑,男女依然有别,他不是虞氏妇是虞氏赘婿,赘婿在律令上,只是继承的最末位罢了,其余并无规定与正常女夫不同。」
  
  「也没说赘婿与正常女夫相同吧?再说,谁说是秋霜嫁给虞璇玑?现在是秋霜嫁给虞里行,律令上没有官人赘婿这个词,所以他是官人妻。今移天 于虞里行,除了他犯七出,又或者双方协议和离,否则非父母祖父母以外,不能介入婚姻,否则施以杖刑、仍归其夫。很可惜,秋霜与璇玑的父母祖父母都已亡故,所以,这桩婚姻他们两个说了算。」韦尚书有备而来,依然笑嘻嘻地回答,又回头对上皇说「上皇也见过璇玑吧?是个有担当的好孩子吧?」
  
  「能被我捉弄后还好整以暇说『那是要下官摆酒恭喜二位吗』,这孩子是颇有胆识不错啊……」上皇拈着胡须,笑眯了眼。
  
  李千里却不领情,不无怨念地说:「微臣倒要多谢上皇那次胡言乱语,使璇玑养成谣言不入耳的习惯哪。」
  
  「李相公几时偕新夫人来我宅中?」公主冷不防从旁插过话来,笑靥如花「我们太师母徒孙,也好亲近一番。」
  
  李千里还来不及回答,公主话音一落,李贞一随即说:「师徒如父子,她还是你的下属,你当真不怕舆论攻讦吗?」
  
  「唉……男婚女嫁天经地义,东宫王待诏早有家室,以谭主簿为妇,尚有东宫主婚,也没人敢说什么,更何况秋霜璇玑都无家累,有何处可攻讦?」韦尚书又跳出来护驾。
  
  「韦郎,国老这不是在问李相公吗?你怎么不让人家当事人说话呢?」公主却抿嘴一笑,啼妆上时兴的短眉微拢着,看向李千里「李相公,虽然已有新夫人,何妨等一阵子后,停妻再娶?再说,若真如你所言,新夫人不受谣言所动,必定是个明理人,她也不会阻拦你更上一层吧?」
  
  此语一出,李韦师生便确定公主与李贞一是一路的,李千里倒也早有心思,一咬牙,脸上微微一动:「臣为性命之故,不敢停妻另娶。」
  
  韦尚书闻言以袖掩口偷笑,其余人等则都是一怔,正待详问,却听一内侍奔来:「陛下请上皇、公主、国老与诸相公至内殿相见。」
  
  于是公主扶上皇先行,其余人等随后,韦尚书经过李千里身边时,拍了拍他肩膀。众人鱼贯而入,其他人因为一直都在殿内,便无须行礼,李千里似乎瞄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暇细想,便与韦尚书深揖拱手为礼:「臣吏部尚书韦/中书令李,伏望陛下万福金安。」
  
  「元辅此行宣抚河北,甚是辛劳,驸马协办东都诸事,亦有大功……」女皇照例慰问一番,又问过河北情势后,才命他们坐下,宫人搬来两个坐垫,李韦师生便坐在榻下,其余人便在他们身后身旁坐下,李千里抬头,见主父躺在榻上,一旁坐着女皇,而太子站在主父头侧,女皇又说:「朕有一事欲嘱托元辅,不知元辅能受否?」
  
  李千里直起身,以答问之姿回答:「臣驽钝,请陛下示下。」
  
  「朕年事已高,恐儿孙不肖,欲将儿孙托付元辅佐治天下。元辅,国之栋梁,又当年富力强,必不负所托。皇夫此际需得静养,元辅若应承此事,皇夫也就心安了,说来是朕与皇夫有些儿女牵挂,倒叫元辅见笑了。」女皇异常和蔼客气,右手握着主父,十分诚恳地说。
  
  李千里心中一凛,女皇从来没有这样与他说话,但是话中包着话,放在持盈或太子身上都适用,倒是真不好应……他垂下视线,暗自盘算一下,才抬起头,依然是答问礼:「臣自释褐入御史台,至今已逾二十载,御史为人主耳目手足,忠勤王事乃是本分,新君但有差遣,臣并台官自当效命,中书令辅佐君主,亦为分内事,只不知有何事胜于忠君效命?臣愚钝,请陛下示下。」
  
  女皇眸光一动,瞥向李贞一与公主,却见他们脸色深沉,再看倚在一旁凭几边的上皇和韦尚书,倒是一派轻松,便知道在上皇党中亦有两派说法,她回头看了主父一眼,沉声说:「玉瑶,来见过元辅。」
  
  李千里身子不动,眼睛微眯,却听右方有衣裙摩擦的声音,一人走到他身前跪下,长揖道:「东宫不肖子,拜见元辅。」
  
  「此是持盈郡主。」女皇淡漠地说。
  
  「郡主万福。」李千里拱手为礼,基于礼貌,位极人臣的中书令只需对亲王公主以上皇亲稍事臣礼,以下则依年龄行平礼或半礼,持盈郡主年纪比他小,自是半礼即可。只是郡主的声音一入耳,却熟悉又觉异常,等到郡主抬起脸与李千里一相,他瞪大眼睛,只咬住舌头没有出声「……」
  
  「听闻元辅曾往东都持盈观欲见,其时,我已入西京,于持盈观内假充者,为三妹西真郡主玉婉,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元辅见谅。」持盈郡主低声说,李千里有些错愕地瞪着持盈郡主,谦辞后才听她说「我不顾皇祖父苦心栽培,逃出东都往西京游玩已有数年,一直避于女尚书崔氏私第,崔尚书第与御史台公田相去不远,曾见元辅至公田教授诗书,尝于窗下听书,心中甚是感佩,故以幼时玩伴已故宗女萧玉环之名报考乡试、进士试,方得为元辅门生。这一向欺瞒座师,实有难言之隐,还望元辅海涵。」
  
  这……李千里与韦尚书快速地对看一眼,韦尚书那日过堂便见过萧玉环,根本没注意她,只知道有这么个宗女而已,却没想到她就是持盈郡主。而且……韦尚书与李千里又快速地瞄了瞄对方,从萧玉环……呃,现在要叫萧玉瑶了,从萧玉瑶的话里,透露出她早就注意到了李千里,难怪上次女皇说持盈郡主说了非李千里不嫁……师生两人暗地抖了一下,这下糟糕,只希望这不是萧玉瑶的初恋,年轻女孩的初恋最盲目最执着,他们又同时看了看面上漠然的李贞一,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就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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