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穿越古今电子书 > 拍翻御史大夫 >

第39部分

拍翻御史大夫-第39部分

小说: 拍翻御史大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写藩镇,则是一件相当复杂的事,唐代藩镇大致分成河北系、朔方系跟朝廷系三大类,朔方系跟朝廷一向很亲近,但又与直属于朝廷的朝廷系有差别,河北系多是安史二人的养子,但是不论河北或朔方,民族组成都相当复杂,个别节度使也有不同。朝廷系的藩镇以汉人为主,有许多还是士族出身。不过不管哪个方镇,都需要大批的幕僚,因此有不少文人奔赴其下,并不认为是不忠于朝廷的行为,而幕主也会替幕僚奏请加衔,所以许多幕僚除了某节度使幕府的幕职外,还会加上一个中央官衔,御史是最常见的加衔,这些御史都不听命于御史台,不过幕府中人大多不称幕职而称这些加衔,如某侍御、某监察,这些微妙的细节与幕官的心理都是需要细考的。
  
  至于宦官,在拍翻御史大夫中不打算很强调,但是唐代的宦官其实像韩剧王与我那样,有自己的家族组织,而且跟藩镇混得颇熟,跟官员们也多有联系,确实是强大得很。
  
  故事中的千千跟傻鱼这对跨物种的师生,其实身上都有好几个人的影子,也不是完全因为自己的努力爬起来的,毕竟现实生活中若没有贵人相助,要凭努力是很难的,千千的发迹靠的是座师的玉带跟座师家族的裙带,傻鱼则是莫名其妙被千千的玉带拎上来的。而这对师生的生命历程也是颇有对比,千千是五姓出身却父母早亡,婚姻门当户对但是因为工作关系家破人亡,结果为人冷峭毫无情趣;傻鱼是寒门小姓却自幼富足,婚姻攀上豪门却嫁给不爱的人又被抛弃,索性任酒豪放。出身与思维如此不同,凑在一起要来维护世界的爱与和平,自然也就不可能安稳平顺了。
  
  二十六章之后的故事即将进入新的阶段,请密切注意,按时收看。
  
  另外,如果对文章中的一些东西有兴趣想延伸阅读,我开了一张写作时的参考书目给大家参酌着用,因为论文太多所以没录在这里,除了几篇日本学者的论文外,其它都是专书为主,因为懒得去做成学术格式,暂且把作者跟书名列出来而已,改日有空再补上版本。
  
  参考书目
  
  毛水清,唐代乐人考述
  毛汉光先生,中国中古社会史论,中国中古政治史论
  王仲荦,金泥玉屑考
  王汝涛,唐代小说与唐代政治
  段塔丽,唐代妇女地位研究
  胡戟编,二十世纪唐研究
  张国刚,唐代藩镇研究
  张广达先生,图像、文本与文化流传
  陈弱水,唐代妇女文化与家庭生活
  陈海涛,来自文明十字路口的民族
  陈寅恪先生,元白诗笺证稿
  曾贤熙,唐代御史大夫中丞试探
  黄正建,唐代衣食住行研究
  杨波,长安的春天
  杨鸿年,唐两京坊里谱,隋唐两京考
  荣新江,中古中国与域外文明
  荣新江编,唐研究第九卷
  刘后滨,唐代中书门下 体制研究
  刘炳金,唐代官吏职务犯罪研究
  胡宝林(?),唐代监察制度研究
  卢建荣,飞燕惊龙记,咆哮彭城
  赖瑞和,唐代基层文官,唐代中层文官
  戴伟华,唐代使府与文学研究,唐方镇文职僚佐考
  古濑奈津子,遣唐使眼中的中国
  妹尾达彦,唐代后期的长安与传奇小说,唐长安城的官人居住地
  砺波护,唐代的县尉
  滨口重国,唐王朝的贱人制度
  薛爱华,唐代的外来文明
  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
  魏义天,粟特商人史
  
  另外要跟各位推荐一下google earth这东西
  真是写书的好帮手
  原则上中国的县名很多都沿袭古代
  所以确认在哪个省的哪个方位后
  大概都不至于错得太离谱
  尤其是山川地貌
  丛google earth上也可以看得很清楚
  很多在史书上没有记载或者在平面地图上看不明白的
  google earth都可以知道一些特徵
  是个好用的现代写作利器




鸿辞科

  在长达半个时辰冗长无趣的叩拜大礼、宣慰旨意与试场规则后,九百多名应鸿辞科考的举人终于就坐,偌大的太极殿中整齐地摆了九百余张长案与垫褥,在大殿北向高起的九层梯台上,女皇端坐在黑檀包金刻龙首案后,身上则穿着通天冠服,白纱中衣系白裙,加以绛纱大袖衫、缥色织成为领,外系绛色蔽膝,革带饰以佩绶、不佩剑,虽着通天冠服,头上却不戴通天冠,而梳成皇后仪服上的云髻、博鬓、大花十二树、小花十二树、十二钿,显示这位开国第一位女皇以帝后合一自居的特色。
  
  在梯台两旁,绯衫无遥У哪谑逃牍肆杏谄湎拢惺槭⊥ㄊ律崛苏驹谂首蟛啵碜艡岔K服的十二名千牛备身立于梯台前、左、右三侧,四名备身左右仗剑侍立于女皇身侧。这十六名近侍全是功臣宗亲子弟,同隶左右千牛卫管辖,千牛者,千牛刀也,取庖丁之刀锋利可解千牛之意。
  
  梯台两侧,中书门下尚书秘书殿中内侍六省、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太常光禄卫尉宗正太仆大理鸿胪司农太府九寺、国子少府军器将作都水五监与御史台等二十八名三品以上官署主司全数到齐,各以清浊分东西坐在两侧,一色紫衫玉带金鱼袋,虽说高矮胖瘦老少妍媸不一,但是二十八位紫衫高官坐在前方,无疑是给制科举人们一种『有为者亦若是』的期待。环绕着大殿四周,是侍御史与殿中侍御史们,人人身着法冠服,手持笏板,充作监考。
  
  九百多名举人中,今科二十九名进士全员到齐,还有上一科没考上制科的三十名进士,另有些明经、明法、门荫出身也都参与,此外,也有一些有志挤入清流的流外官、浊官、小吏,京畿外围的县官幕府官也来凑一脚,此外还有白衣士子、外蕃进士、南选官乃至于杂色庶民,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少的不过十六七,老的也有六七十,出身自也是南北东西不一,比起进士试又更复杂一些。举人成份这么复杂,安排位置上也自有巧妙,以御座为准绳,东西一分,士族或者清官出身全部排在以中书令对面的东侧,寒门或者浊官出身则在殿中监对面的西侧,女举人在前、男举人在后,年轻的坐里面、年老的靠走道方便起身解手或者中途有什么事可以抬出去。
  
  虞璇玑属清官、是女性、算年轻,因此坐在东侧第三排中间,不知是礼部善意还是故意的安排,正对着她那位比她还紧张的座师。
  
  「老韦,你那个徒孙行不行哪?」吏部尚书压低声音问韦尚书。
  
  「我们家的考运多好你不知道吗?秋霜那时考进士时染时疾,病得连人都认不出来照样上榜。」韦尚书依然是一贯迷糊的笑脸,回头跟兵部尚书说「车三进一。」
  
  「相一平二。」兵部尚书回了一句,原来这二位尚书闲得发慌在下盲棋,他们每动一步,后面的秘书监便赶紧在纸上记一笔,旁边其它几位尚书不是画了棋盘勾勾点点,就是闭着眼睛听他们下棋,要不就是低声讨论战略,女皇则叫了两位尚书仆射上去讨论事情。细碎的话语声,惹得李千里又想叫他们闭嘴不要影响举人,又碍着始作俑者是自己的老师,只好隐忍不发,表面上装着在看几份卷宗,眼角余光则不时偷瞄虞璇玑。
  
  成不成啊……不成早说,报个身体不适出去不丢脸哪……李千里正寻思着怎么把这句话捎给虞璇玑知道……总之,他简直比自己考试还要紧张,感觉心脏的声音都大得让左右都听见了。
  
  大殿中只有女皇与三品重臣们压低声音的讨论,此时,突然听得一声咿呀,有人推开东侧的折门,是一百名宫人两人一组,为举人们奉茶。这是制科才有的特殊待遇,举人们的案上也放着一些吃食,大殿后方还有酒食供应,只是没人有心思去动,但是喝茶倒是还有时间。
  
  虞璇玑小声谢了宫人,捧过茶来喝了一口,抬头正对上面无表情却眼神炯炯盯着她的李千里,他稍稍眯了眯眼睛,头不易察觉地一点,一副试图用眼睛达成心灵交流的样子,她却只是歪了歪头,微皱着眉,确认看不出他想干么后,又跟早上一样扁扁嘴,一耸肩,放下茶碗,揉揉写得发酸的手,指尖相抵靠着唇间,又低头去苦思文章。
  
  看官看至此处,必要问一声,何谓制科?何谓鸿辞?所谓制科、制举,本是皇帝因应所需下诏开考的科目,名目庞杂,什么志烈秋霜、贤良方正、才堪经邦、详明政术可以理人、武足安边、抱器怀能、文儒异等、词藻华丽……等等,全看皇帝需要何种人才便开考何种科目。然而制度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越到后面跟前面完全是两回事,渐渐地,梁国制举慢慢转为博学鸿辞、贤良方正与专取干吏的书判拔萃、拔擢将官的军谋宏远堪任将帅的四科为主,其它科目只是偶尔一现。而博学鸿辞科,本意是要从山林乡野中,取博学之士,不过发展到此时,应考者可由地方或中央官吏荐举、甚至也可自举,只要家世清白敢考敢来都能考,但是考题艰深、用韵狭隘、用典则需广博,三道题目,或如进士科般策论诗赋并考、或只考赋文、或只考策论,端看皇帝心情。
  
  制举年年有,但是能每一科分甲乙两等,合计取不到十人,来应考着却常有上千,甚至最多可到万人,竞逐十分激烈。
  
  今年是中规中矩诗赋策论全都考,虞璇玑遵照考题先作了一首〈颂圣后万寿无疆国祚绵长〉,说得好听是花团锦簇、说得不好是马屁乱飞,不过为了功名前程也只得强忍恶寒咬牙写了,仔细对了韵脚、用典后,端正地录上献词,把诗收到旁边去。接着又写赋,是一篇〈众星拱北赋〉,典出《论语》『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她揉了揉眉心,略一沉吟,以古赋八韵格式写了。
  
  最后是策论,虞璇玑读了那张题纸,稍稍皱了皱眉头,鸿辞科竟考出兵法策来?难道朝廷有意发兵吗?只见那张题纸上写着:
  
  问:戎狄之患久矣,备御之略多矣。故王恢陈征讨之谋,贾生立表饵之术,娄敬兴和亲之计,晁错建农战之策。然则古今异道,利害殊宜;将欲采之,孰为可者? 
  
  又问:今国家北虏款诚,南夷请命;所未化者,其唯西戎乎?讨之则疲顿师徒,舍之则侵轶边鄙,许和亲则启贪而厚费,约盟誓则饰诈而不诚。今欲遏彼虔刘,化其桀骛;来远人于朔漠,复旧土于河湟;上策远谋,备陈本末。
  
  虞璇玑拿过一张草稿纸来,双手交握在案上,自打腹稿。
  
  「喔?老韦,你那徒孙的八叉出来了……」吏部尚书兴奋地凑过去说。
  
  「不稀奇,那是她父亲当年的绝技。」韦尚书不在意地说。
  
  虞璇玑思量已定,在草稿上列了几个条目,写完后又一想,划去几道,再添两条,这才援笔为文「臣闻:戎狄者,一气所生,不可翦而灭也;五方异族,不可臣而畜也。故为侵暴之患久矣,而备御之略亦多矣。考其要者,大较有四焉……」
  
  李千里见她已写成两题,写那策论时也无窒碍之色,心头一块大石终于放下,这才分心去看其它的门生,只见柳飞卿、白用晦也都奋笔疾书,料无大碍,那崔相河却是愁眉苦脸,看来情况不妙,而萧玉环面色平和,下笔平缓,大约也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突然,他目光一跳,注意看了一下低着头的萧玉环,只觉得似乎十分眼熟,不知像谁?萧玉环……他皱了皱眉,向着萧玉环的方向思忖着。
  
  虞璇玑写到一个段落,搁笔揉手,顺手拿起茶碗要喝,正看见李千里的目光往她斜后方而去,她狐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见萧玉环虽低着头,嘴角却隐隐含笑,颊上有两个酒窝,十分可爱……
  
  是在看玉环吗?虞璇玑心想,见李千里半晌没有调回视线,萧玉环后面是一个没见过的妇人,容貌普通,右边则是几个年纪较大的老妇,后面全是男举人,李千里若不是看萧玉环,看其它人都很奇怪……虞璇玑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碗,继续写文章,只是心中隐隐感到一丝气闷……
  
  「大概是太累了……」虞璇玑无声地试图说服自己,即使她明白完全跟累不累没有关系。
  
  一直写到最后一句『唯陛下裁之』,虞璇玑才松了口气,校对两遍,确认无误后,填上献词,此时已有三四个人交卷,她收拾了用具放在竹篮中,起身,将三筒卷轴送到梯台下的礼部侍郎手中,侍郎向她挤挤眼,她微一躬,接着向女皇深深一揖,倒退着出了太极殿。
  
  九月略带着热气的风吹起衫角,她站在这人间天宫俯望西京,只见得太极门外一格一格的官署静静地排在脚下,星罗棋布一般笔直的街道在远处展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是站到此处了,带着一点激动、一点骄傲、一点彷徨、一点无力的复杂心情,她平视远处的天空。
  
  天边一片溢彩流丹,青色天空里晕着一大片一大片的金云,东边的天还是很干净,只是地平在线爬起了一弯蛋青色的月亮,而西边的地平在线,压着一线逐渐扩散的玫瑰紫,赤红的阳光染得周围云朵似乎都要燃烧起来,日落的方向已多不是梁国国土,文皇帝的天可汗版图如今萎缩大半,西方烽烟从未停止,而东方虽仍一片宁静,只是一等夕阳西沉,就全都落入黑暗……
  
  谁能一手挽住这轮注定西沉的夕阳,将它扳回东边?但是,太阳一归东,那些火一般的战云是不是也会一起在东方升起?
  
  还带着热度的阳光泼在虞璇玑脸上,照亮她那张下颏已经渐圆的鹅蛋脸,细细的远山眉一拢,她又想起了曾经有人对她说过的话……
  
  「岫嵬啊……这是一个火的时代……」
  
  虞璇玑紧紧地闭起眼,在这个火的时代,她能扮演什么角色?是即将从东方亮起的璇玑星?还是一幅被火所毁的璇玑图?但是不论她将成为什么样的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