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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拍翻御史大夫-第36部分

小说: 拍翻御史大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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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牵霜华,一边偷瞄那人,那人赶紧低头吃凉粉,只露出上半脸……
  
  虞璇玑一眨眼睛,想起是谁了,只不动声色去牵马,顺便仔细查看那匹青马,是津梁种,青马腿上没有烙印,稍一瞄下面,是没骟过的种马,青马跟霜华正在互嗅,她装作要把青马推开,很快地撩起搭在马后背上的包袱,果然看到底下一个圆圆的烙印,是篆书的『彰义』二字……
  
  一只大手伸过来,把她的手拍掉,虞璇玑缩回来,手背热辣辣地发疼,那个男人横目瞪了她一眼,粗鲁地挤过来松开绑在树上的马缰,翻身上马,奔到摊子前,丢下几十文,那妇人帮着他把东西抬到马上,一待弄好,那男人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大娘,妳识得刚才那位客人吗?」
  「也不算识得,只是他这半年每隔一阵子就会出入西京,总来我这里吃碗凉粉,每次出京也都跟我买胡饼。」
  「知道他姓名吗?是哪里人?住哪里?」
  「这我可说不全,听他口音必是关东人,第一次来吃东西,问起哪里住店好,我说春明门内宝张店价钱便宜、胡麻店气派大又有小娘子,另外,还有五娘店七四店都还可以,不知他听进了没有……」那妇人回想着说,又回问「娘子识得那位客人?」
  
  「看着他的马好,正想问他哪里买的呢!」虞璇玑随便回答。
  
  「娘子好眼力,津梁种确实少见得很。」
  
  虞璇玑又叹听了一番,见问不出结果了,便辞了妇人回到春明门内,往妇人说的那几间店去打探消息,四间店都说没这个人,不过宝张五娘七四几间店都楞了一下,与虞璇玑几番讨论才说没有,只有那胡麻店主,一听说打听骑着津梁青马、眉粗眼圆、一字胡、肤色焦黄的中年男人,皱着眉问「娘子何人?为何来此打探客人?」
  
  「他本家妹妹,母有急病,需请阿兄回。」
  
  「那客人名叫什么?请娘子示下,小人才好查客簿。」胡麻店主冷冷地说,双手交叉在胸前。
  「阿兄任侠四方,化名甚多,店主只说有无此人。」
  
  「小人不曾见过这人,娘子请回。」胡麻店主更加冷淡地说,回头就走进店里,虞璇玑虽吃了闭门羹,但是觉得有些眉目,她略一思忖,看天色还早,便拨马往青龙坊去。
  
  刚走到东市北角,左转经过亲仁坊东门,猛地勒住马,害得后面一个挑担的小贩生气地喊「走路看路哪!这是西京,不是乡下!」
  
  「凶个屁,西京人跩吗!」虞璇玑低低地说,看了一眼亲仁坊匾,她想到李千里说过,只有旬假才到青龙坊小住,平日都在亲仁坊,今天不是旬假,所以若把消息传到青龙坊,只怕要隔一段时间才收得到,而且青龙坊太远,来回有点赶,于是她便进了亲仁坊,先寻了坊卒「老丈,请问御史台李大夫宅在何处?」
  
  「娘子要去李大夫宅?」那花白胡子的坊卒惊讶地说,虞璇玑称是,坊卒连忙说「娘子若要诉怨诉事,还是去兴化坊韦中丞宅,那李大夫宅死过好多人哪!风水又差,不但路冲还正对剪刀角,一向不安宁,连李大夫的女儿都在那里出事的,娘子快别去那里,晦气得很。」
  
  「李大夫有女儿?偷生的吗?」虞璇玑完全错过重点。
  
  「哪的话,正室生的,娘子有所不知,那李夫人可是太原王氏出身,父亲是侍郎还是尚书,记不得了,一门显赫,虽没见过人,听他们家的下人说,倒是温婉贤淑,姿容华丽。」老坊卒竖着大拇指说。
  
  原来他已有正妻……可是老乳母说过山亭无主母的,难道是正室住在亲仁坊、山亭是用来会外室会情人的吗?虞璇玑心头一沉,却问「那……那个女儿的事是怎么回事?」
  
  「这事在坊卒中也只小老知道了,是李大夫还做监察御史的时候,有歹人闯进宅子,却被李大夫所败,抱走他的女儿以为要挟……小老那时由贼曹赶去支援,到了李宅一看,满地血迹,李大夫立于庭中,手持长剑,剑尖还一滴滴往下滴血,左臂抱着一个小女娃,声声痛嚎……后来才知道,李大夫救回女儿时,孩子颈椎早给歹人扭断……」老坊卒压低声音说,末了长叹一声「唉……后来也不知那夫人怎么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夫人出来走动,探问下人也说不清楚,只说似乎回本家去了,回来没有也不明白,总之,从那之后,李宅就不大有人去,说怕沾晦气,小老也不大敢经过,娘子还是别去为好。」
  
  「我有急事寻他,也顾不得了,烦老丈给我指路。」虞璇玑淡淡地说,听完李家的事,她心中确实觉得不忍,不怪李千里总是这样剑拔弩张待人,只是……为什么会有人想杀个八品小官呢?难道他那时就已经碍了谁的路吗?
  
  霜华懒散地随着虞璇玑拉扯往左往右,虞璇玑遵照坊卒的指示,在亲仁坊北找到李宅,门庭倒是整肃干净,门外列戟,是三品官员的象征,虞璇玑在戟门前下马,便走入门内,门房走出一人「娘子何事?」
  
  「请问是李大夫宅吗?」
  「是,娘子寻郎君有事?」
  「我是大夫学生越州虞璇玑,有事禀报老师。」
  
  「是虞娘子……执事说起过,若是虞娘子来,请入前堂稍坐。」门房说着,便领她到前堂去,安置妥当后,告罪去请执事来。
  
  虞璇玑看了看这座宅第,其实不算很大,有些地方看得出改建的痕迹,可能原本是座小宅,后来稍稍扩建了些……不过……既然都来了,似乎应该拜见师母?虞璇玑心头掠过一丝阴霾,摇摇头,她有什么资格不快?学生拜见师母是本分事……正思量着,却见一个年约四十的男子走进堂中「小人见过娘子。」
  
  「你是?」
  「小人是亲仁坊宅执事,娘子想必在山亭已见过家父家母。」
  「执事的父母……难道是塞鸿老执事夫妇吗?」
  「正是。」塞鸿子笑了笑,跪坐在虞璇玑案前「不知娘子寻我家郎君有何事?」
  「前阵子老师在山亭遇刺的事,想必执事是知道的。」
  「那是自然。」
  「我今日在春明门外看见那个刺客了,探查了消息,欲来禀报老师。」
  「那真是有劳了,娘子好不好留个便笺,一来免了小人转述不清,二来此事不宜太多人知晓,还是娘子与我家郎君知道就好。」
  「那便劳烦执事为我取笔墨来。」
  
  塞鸿子取了笔墨纸砚跟泥封来,虞璇玑援笔将事情经过写了,用泥印封好交给塞鸿子,他又说「天色不早,娘子可要留在宅中用饭?」
  
  「不了,我不住亲仁坊,晚了回不去。」虞璇玑一看天色,确实是快要击钲了,连忙告辞。
  出得门来,便听得钲响,急急翻身上马,刚一坐正要催马,却见李千里单骑缓缓而来,见她竟在自家门口,一夹马肚,风魄快如流星,赶至她面前「璇玑,妳……」
  
  「学生留了纸条请老师参看天色不早学生告辞。」虞璇玑一口气说完,心头直跳,没防备着他会出现,一时之间,玉台宴上强吻他的事涌上记忆,倏地红了脸,急急催马绕过李千里要走。
  
  「脸红什么?被推倒的都不羞了,妳这推人的反羞,有没有天理?」李千里咳了一声,一踢马肚,风魄便挡在霜华面前。
  
  「我喝醉了不算数。」
  「酒后乱性不能当作脱罪理由。」
  
  「横竖没有怎么样,改日易科罚金请老师喝酒也就是了,告辞。」虞璇玑不敢再看他,一拨马飞快跑了。
  
  「傻徒儿……妳的梁律读得不透彻啊……」李千里无奈地一笑,抚了抚自己的嘴唇,似乎还有她的温度「酒后乱性不能脱罪,情投意合不算错啊!」
  
  但是……若有那一日,他还是宁愿不是酒后凭动物本能乱来,若有那一日,情投意何你情我愿才是长久之道……李千里目送着虞璇玑远去的背影,西边一轮红日渐沉,清脆的钲响伴着马蹄声,一声一声……
  
  达达的马蹄,又是美丽的错误吗?
  
  归人送了过客,到什么时候,过客才会成为归人?
  
  ※※※
  
  每年自开春以后,前往曲江游春遣兴的人便逐渐多了起来,二月中和之日、三月上巳拔楔、九月重阳是曲江每年最多游人的时节,至九月以前,只要听说有什么好事人等在曲江群聚,许多百姓便多至曲江看热闹,若逢节日,北城街市半空,城南却是摩肩擦踵、挥汗成雨。
  
  三月底的西京更是一派繁花盛开的景像,每逢旬日休暇,京师数万官员士人或轻车简从、或结伴驾马前往,高官权贵前呼后拥、携奴挈仆而来,前有车骑奴喝道,后有青衣美婢手持香囊水壶相随,不急不徐地缓缓前进,为的不是赏花,是炫耀家门。
  
  宽阔的曲江长林边,一群五陵少年从春明门方向高声说笑着过来,锦衣纨裤、银鞍白马,飞驰而去,踩落满地如雪杨花,从反方向而来的是一些下第举子,乘羸马小驴,身揣文稿,望着往来的王公亲贵,想伺机自荐以求来科高中。
  
  除了男子,更有许多仕女往来于道间,也不乏有狭邪女、乐舞伎应客所邀,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莺声燕语不绝。或乘犊车由小婢、小厮牵牛,或跨果下马缓步而行;还有着胡服劲装、容色姝艳的胡姬,乘着高头大马呼啸而过。
  
  不过今日刚过中午不久,天边便压来了一片浓灰乌云,不久,只听得雷声大作,一场大雨滂沱而降,砸得屋瓦叮咚直响。
  
  虞璇玑坐在窗边,又是双手捧成个丫形托着脸,无聊地看着雨滴滴答答落在隔壁右威卫的檐角,想着今天真不巧在旬假轮直,所以看不到那位右威卫翊府中郎将换衣服的场面……
  
  「唉……」虞璇玑长叹一声。
  「虞妹妹,怎么,又在看那位中郎将?」
  虞璇玑嗯了一声,回头看着站在她身边一起看隔壁的中年妇人「杜姊姊编目编完了?」
  「是啊,所以来看看中郎将,休息一下。」那妇人说。
  
  虞璇玑眼下所在,正是右威卫的邻居──秘书省,秘书省与弘文馆、集贤院同为国家藏书之处,不过从三者的位置,可看出三者的功用略有不同。弘文馆设在门下省与史馆附近,以学士掌事,主要收藏官署档案、制度沿革一类的文书,方便中书门下两省在制定驳议政策参考,也方便史官修撰国史。集贤院设在东宫丽正殿,也以学士掌事,也收藏国家典籍,但是最重要的是为太子与皇帝侍读论道,因此,图书多以经典、政书为主。弘文馆与集贤院都在宫城内,唯有秘书省设在皇城,左临含光门街、右边是右威卫、对面是司天监、斜对面是御史台,承袭前朝美称为兰台,与御史台的柏台相望,名称上的一兰一柏、一花一树,倒也相映成趣。
  
  虞璇玑自然不会没事跑来秘书省闲晃,她会在旬假日出现在秘书省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被抓来这里当赶工抄书手,不过即使是赶工,悠闲惯了的秘书省也没有苦苦相逼,顶多命这些临时工旬假也来赶工,而一日要完成的进度也不多,做到中午左右就可以完成回家,只是雨势太大走不了,只得在此闲看有没有哪个人间得意人。
  
  那妇人则是秘书省校书郎,京兆杜氏出身,与礼部尚书、御史中丞所属的韦氏,并称京兆第一名门,虽比不得五姓,但在婚姻上也是寻常姓氏难以高攀的家族,杜校书是女试第二科进士,不过没有考中制科,因此守选了三年才补上秘书省校书郎。本来校书、正字等起家官,大多留给制科出身,但是自从开了女试后,由于女人一向给人细心、字迹工整的印象,加上吏部也没有信心把女进士送到外县会不会出事,更怕造成囚徒暴动或者被县令吏卒欺负,因此现下多把女官的起家官改为校书正字,而男性进士只有成绩最好的前几个能留在朝中,大多数还是丢出去外面。
  
  杜校书一提绿衫下襬,也坐在窗边矮榻上「中郎将换衣服不关窗的事,妳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来秘书省第二日就发现了,我想大家怎么都挤在窗边,凑过去一看,果然活色生香,果然男人还是练壮些好。」虞璇玑抿嘴一笑,雨势似乎小了一点,但是中郎将的窗户还是没开「我在想,那中郎将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看个精光啊?他把水盆放在窗边,要擦身就要走到窗边来,我猜他会不会是故意的……」
  
  「这我可不知道了,不过男人总是虚荣,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吧?」
  
  虞璇玑与杜校书相视一笑,外面的雨势似乎小了点「姊姊,我该回去了,今日兰台不管饭,我是饿得不行了。」
  
  「我那里还有两块糕给妳垫胃,毕竟平康坊离皇城还有点路。」
  
  去杜校书公房吃了糕,虞璇玑辞出来,在门房那些失物招领多年的爱心伞里挑了柄还能用的,便出了秘书省往左转,本来她从含光门进是最快的,但是她不想经过鬼气森森的推事院,宁愿在安上门进出,再走一段路到秘书省。
  
  天色还是有些灰暗,虞璇玑走过夯土砖铺的地,不时要注意地上的泥坑水洼,纵使小心,白衫跟皂靴上还是免不了沾了点泥星子,走过司天监,便来到御史台外,她抬头看向御史台,在第三层竟然透出灯光,她站住脚,从那日去亲仁坊后,新科女进士便全数被抓去秘书省赶抄太子要献给女皇的书,算来已有五六日没有见到李千里了。
  
  她站在御史台外想了想,决定还是改日再说,而且,第三层有灯不一定就是李千里,也有可能是两位中丞……她走过御史台来到宗正寺前,还是不争气地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就在宗正寺传说的恶魔之窗前,看见一个紫袍人影。她垮下双肩,御史台中只有一个人可以穿紫袍,就是那只披着人皮的狗官……
  
  其实大可以当作没看到,继续往前走的……虞璇玑在御史台的楼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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