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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拍翻御史大夫-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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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贞皇帝模糊地又说了几句话,捶得榻上一片响,又将手边能摸到的东西往刘珍量砸去。但是刘珍量并不理会,径自命人入内给永贞皇帝穿好了衣服,四个内侍进来,迅速地把他抬上步辇,名为护送、实是押解地送走了。
  望着逐渐远去的步辇,刘珍量对第五守亮说:「第五中尉,我想先以上皇的名义,恢复那位的身分,然后再用陛下的旨意让他监国,你觉得呢?」
  「死而复生,毕竟是有点夸张,弄得不好,反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而且上皇已经多年没有自己颁布旨意,他不在西京,却弄出个旨意来,很难服众。」第五守亮摇头说。
  「那我们就等上皇到了再说吧?先说陛下生病不能见人,然后让中书门下革了二王的职,监禁起来,再行处置。」刘珍量说,第五守亮点头称好,却见远处奔来一个人影,刘珍量呼了口气:「只是我这位阿母啊……」
  「还是请她去东都吧?她本来也就该去了,上次去而复返、又送走了许多宫人,内命妇里只剩下听她话的人,能干的却少了许多,不出三年,内命妇里就会一团乱了,与其走到那一步再追究她,还不如趁此破格拔擢些年轻的女孩子上来。」第五守亮说,他虽与崔宫正姊弟相称,但是走到这一步,能保住义姊一条性命已经万幸,不论从未来的局势、还是内侍省的利益,崔宫正都不能再留了。
  刘珍量点头,崔宫正仓皇奔来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他稍稍整理仪容,准备承受③üww。сōm 义母的责骂,同时,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将斗争的刀刃指向义母。
  ※※※
  在西京一夜变天的政变后,虞璇玑突然发现巴四郎不见了,她在浙西镇里找了半天,都没有看见他的影子,便去问燕寒云,得到的消息却是巴四郎被派回西京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入夜前,巴四就搭船走了。」燕寒云说。
  虞璇玑有些错愕,也有些不悦地说:「咦?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好歹大家喝酒喝得这么熟了。」
  「有紧急的事嘛!」
  「什么事啊?」虞璇玑问,燕寒云摇头,她皱眉:「跟我都不能说啊?」
  燕寒云看了她一眼,还是摇头:「郎君没叫我说。」
  虞璇玑狐疑地走了,自去找李千里,却见他站在子城上,背手回望,那是西京的方向。
  巴四郎在李千里的安排下,乘船走了三四天,来到板渚,那里已经有一乘马车在等他,一路将他送往东都与西京道上的连昌宫。废弃已久的连昌宫前,故柳古槐看起来一副久未修剪的样子,宫道上隐隐看得见当年的砖道,如今却也都坑坑巴巴的,还有孩子在上面画着各种图文。
  久已封闭的连昌宫门却开了一条缝,门前站着几个军士,车夫出示腰牌后就放行了。巴四郎揭开车帷往外看,原本应是遍植荷花的池塘已经半涸了,泥泞浓稠的塘泥上浮着一些朽木枯竹,还有一艘小舟半插在塘中,时值冬日,只有几只寒鸦在地上捡着东西吃,旁边草丛中蹲伏着一只猫,正摩拳擦掌想打牙祭。
  车夫停车,巴四郎下来后,自有人来,向他一欠身,领他入内。往昔明皇帝与爱妃观看歌舞的高楼被雷劈成两半,焦黑的房梁下缠着一块脏污破旧的锦缎,长了满满绿锈的铜镜碎成数半,散在附近。旧时的斗栱下有个燕巢,一条绿鳞草蛇从巢中穿过,撑起身子看了看,随即悄悄地离去,在杉木大柱上留下一行亮晶晶的痕迹。
  前面一乘步辇边,围着几个女人,见他过来,她们低声向步辇上的人说了什么就退开了。
  巴四郎停下脚步,稍稍定心,才缓缓踱过去,从他的高度看下去,也不免感叹这十多年的分别,还是有些东西不能再如从前。
  「你没死哪?臭小鸭!」比从前还要苍老,却依然鸡来鸭去的声音说。
  一听这声,巴四郎爽朗地一笑:「你也活得很爽快嘛!老乌鸦!」
  「托福托福,你不在我眼前给我气受,我可以活两百岁。」
  「承让承让,你怎么会只活两百呢?起码两千!祸害遗千年嘛!」
  两人对看一眼,又同时别开脸去,绝不承认这种久违的对话还是很令人感动。巴四郎稍稍靠近了一些,低头说:「你这上皇干得挺兴头的,最近听说改称号了?我还以为你真有种改个混世魔王,结果还是那一套天策神佑洪福齐天的屁话。」
  那人确实是上皇,他膝盖上放着小暖炉,上面放着栗子:「等你上去,我就改啊,我只是怕你姊姊面子挂不住,我可不管你的鸟面子。」
  巴四郎问也不问,伸手抓了几颗栗子:「好啊,反正我就是个浪荡子,早就没有面子可言,你去朝廷上扯胡子大哭大闹,人家就会同情我,相形之下,我就正常多了不是?」
  「那你得先想出个办法起死回生才行,难不成真把你放在棺木里抬到朝廷上,叫个耍幻术的来,把你变活不成?」上皇瞪他一眼,完全没意思要帮他处理这事。
  「也差不多。」巴四郎嚼着栗子,一只猫凑过来,他顺手把手上的栗子丢给它:「不过我得找几个帮忙演戏的。」
  「俳优吗?」
  「人不可靠,还不如畜生忠诚呢!」巴四郎说,拍了拍手:「你怎么跑出来的?」
  「跟你姊姊说想来看看连昌宫就来了。」
  「要按着我,绝对把你押在东都给陛下当人质,反正你也活够了,不过我还是需要你帮着演戏,所以,我们走吧!」巴四郎说。
  上皇随便地应了一声,步辇抬到一乘大车上,在他上车时,巴四郎伸出手,托住他的手。
  ※※※
  在西京那边,很快就收到上皇偷跑回来的消息,同时,也收到了巴四郎的指示,暗自替他准备了他需要的东西。
  就在中书令带着群臣亲至灞水迎接上皇的时候,宫中牵来一匹供上皇骑乘的赤红西域马,马上佩着金鞍绣褥,十分华丽。旁边还有许多百姓围观,上皇下车来,百官躬身相迎。
  这时候,那匹西域马突然发起癫来,两只前脚人立,挣脱了马夫的手,往灞水边奔去,众人的目光紧跟着那匹马,见它奔到水边,突然一个劲地用鼻子去顶什么东西,直到它把那个东西顶出来,才发现是一个人。马夫与一些内侍奔过去看,扶起那人来,同时,那匹马竟从刚才的水边衔起一个光彩夺目的金杯,然后双脚人立,竟做出如大臣一般拜伏的动作,随后双膝跪地,将杯子衔到那人脚前。
  「舞马!这是祥瑞之兆啊!」上皇的声音传来,他似乎有些惊恐地说:「御马决不会无故拜舞,那人是谁!快将他带过来!」
  不等他说,那些内侍自把人带来:「上皇陛下,他好像昏过去了。」
  「把他翻过来,我看看是谁!」上皇说,内侍们将他翻过来,擦乾净脸之后,上皇非常戏剧化地大叫了一声,往后一倒假装昏厥,随后又扑过去,用力地捶着那人的胸膛,一边大哭大喊:「我的儿啊!我的邕儿啊!阿爷日夜期盼就是盼着你的尸首回到西京啊!我的儿啊!」
  不知是上皇捶得太重、还是那人受不住,突然见他口吐白沫,内侍们抢上去拍胸抚背挖喉捏人中,最后他呕出一口不知道什么东西之后,竟悠悠转醒:「啊……明皇帝,这是蓬莱仙山吗?不……小子不愿居于仙山,请让小子回西京长侍父皇……」
  「啊?是明皇帝救了你吗?」上皇又扑上去,用力地摇晃他,顺便啪啪两掌:「儿啊,快醒醒,你回到西京了,你知道吗?」
  「西京?你是谁啊?怎么这么老?」
  「我是你爷啊!呜呜!我的儿啊!果然昨日明皇帝托梦与我,说要送我个儿子,我还想着我这么老了恐怕是不行了吧?没想到会是你啊!孩儿啊!既然是明皇帝他老人家救了你啊!」上皇哭哭啼啼,装痴作傻一番。
  众人半信半疑地看着这场闹剧,倒是旁边的西京百姓从小到大不知听过多少明皇帝的故事,都相信明皇帝没死,是升仙去了,此时都跪下来,山呼万岁。
  李贞一忍着笑,看着这对极其喜欢演戏的父子公然行骗,却还是拱手说:「成王乃上皇陛下爱子,失而复得,甚是可喜,臣等恭贺上皇骨肉团聚,祝愿子孝孙贤、家国永昌。」
  「子孝孙贤、家国永昌。」群臣跟着喊。
  ※※※
  「上皇回西京去?你们不是说他去连昌宫、翠华宫了吗?还有,萧邕活了?」女皇错愕地看着跟在身边的老内侍,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她眨了眨眼:「然后呢?」
  内侍忧心地看了女皇一眼,低声说:「上皇恢复了成王的身分,随后,陛下以风疾痛楚、难以主国为由,以真皇帝的故事,封成王为皇太叔,勾当国事,择期内禅,同时……」
  他又看了看女皇,女皇瞄了他一眼:「说吧,还吓不死我。」
  「正式册封崇昌郡主为汉阳公主,下嫁……」老内侍迟疑。
  「清河崔湘河。」女皇代他说,老内侍点了点头,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却透出一股茫然的悲伤:「我只猜得到这一点,也只赞同这一点,其他……是怎么了呢?窦将军是不会背叛我的……还有昭阳……平王、相王、大长公主、太师……这么多的皇亲,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以奴婢之见,恐怕是陛下也身不由己了。」老内侍低声说。
  「酒囊饭袋!我将这个江山交给他,指望着他千秋万代,结果他把皇位让给了他舅舅!不对!这事不会是昭夜,是政变、是政变……」女皇扶着几案,眼睛快速地转动着:「崔娘!她不是许多内侍的义姊义母吗?她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闹出宫变,话音犹在,这江山就易了主?混帐!混帐至极!不行!我要回京!我要回京!」
  说着,女皇就要起身,却被老内侍拦住:「陛下,不行啊!如今西京局势难测、敌我难分,贸然回去,只怕有杀身之祸啊!万万不可啊!」
  「闪开!」
  「陛下万万不可啊!」
  「闪开!」女皇怒叱一声,她低头看着也许唯一还忠心的老内侍,眼泪却滑了下来:「你走开,就是死,我也得弄明白了。」
  老内侍连连叩首,呜咽着说:「他们恐怕就是盼着陛下回去,所以才不敢登基,如果陛下不回去,今上或许还有性命,陛下若是回去了,只怕……」
  「我做错了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女皇幽幽地说,她像个游魂似地,缓缓在殿中踱步:「我或许不够勇敢、不够强硬,但是我这六十年兢兢业业,难道最后就是这个下场?叫我的亲生父亲、我的叔叔姑母、我最信任的朋友、我最宠信的臣子还有我亲生的女儿,都背叛我?我做错了什么?他们要的一切我都给了,荣华富贵、食邑封号,能给的我全部都给了……可他们还不满足,连我最后这一点舐犊之情都要夺去?我做错了什么?是不是要拿走我的命才甘心?」
  「陛下……陛下……」老内侍想要安慰她,却说不出话。
  「可我不甘心,就算做错了,可是我命不该绝!我的皇嗣也不该绝!」女皇握紧拳头,胸脯激烈地起伏着,她的表情变得刚硬而悲壮:「如果他们要杀昭夜,那就连我的命一起拿去。」
  「陛下。」
  「传令东都留守,从库房中起出天子銮驾,我要乘着銮驾回西京!他们有种就在百姓面前杀了我吧!」女皇说,她的情绪稳定下来,看了看泣涕满面的老内侍,突然温柔地一笑,拿出手巾给他:「你就不要跟我去了,我封你为东都知内侍省事,在这里终老,若我有万一,还有你这个忠臣在世,我也算没有白活。」
  老内侍捧着手巾,连连叩首:「奴婢就是死也跟着陛下。」
  「不,你要活着,好好活着,若是将来有人说我的坏话,你要替我辩白,要让天下人知道,主掌梁国六十年的萧宝宝,是个什么样的人。」女皇说。
  她的目光投向远方,不知道这次回去,是像幼年那次一样重新取回皇位,还是……一想到死亡,她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对人世还有眷恋,对那个从她腹中呱呱坠地的孩子还有真情。她胸中升起一种急切想回去看看他的感觉,他一出生就多病,她在大朝会上总是心神不宁,一结束朝会就赶着回去看看,他的摇篮放在她的大案边,一边批着奏折,一边分出眼角余光看他的脸色是不是又红了些,他一咳嗽,她的心就抽一下,他一哭,她的五脏就像扭在一起似的……
  「是该回去了……是该回去了。」女皇喃喃地说,对老内侍伸出手:「走,去向东都宗庙辞行。」
  ※※※
  西京的政局巨变吓坏了内外群臣,二王与他们手下的人几乎就在萧邕封拜的那一天,被中书门下传下的正式诏书全部革职,留待下一步的处分。
  东宫的崇教殿原本是给太子读书的地方,现在被辟出来给皇太叔做公厅,他现在非常不得体地一脚盘起、另一脚竖着,靠着凭几在看卷宗。但是仔细一看,他的位置旁边还有另一个位置,坐着正襟危坐的汉阳公主。与这位舅祖父的一脸痞相相比,公主的神色显得有些憔悴,似乎再承受③üww。сōm 一些压力就会崩溃似的。有人又搬进一大堆奏章来,公主叹了口气,低声说:「怎么又来?」
  「哪来的?」萧邕问,小吏回答说是补阙拾遗们上的,萧邕便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不用看了,肯定是要求宰掉二王的,你!你去叫一个补阙一个拾遗过来。」
  汉阳公主看着他的行径,觉得很奇怪,萧邕等补阙拾遗来了,就说:「我说,你们把这些奏章带回去,告诉你们家的人,这种狗屁话不要再说了,人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有什么不对?不过是干的途径怪了一点,赶出去就可以了,要是都宰了,往后还有谁敢给朝廷提建议?谁不要脑袋啊?」
  「殿下此言,臣等不能赞同,那二王出身低贱……」
  「一天到晚出身出身,真要以出身为主,好啊!那我就让吏部通通详查每一个朝官的祖宗十八代,我就不信人人都是五姓十二姓出身,喂!就说你吧!你是什么出身啊?」萧邕指着其中一个人说,那人讲了一个三四等的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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