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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拍翻御史大夫-第13部分

小说: 拍翻御史大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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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情人吵嘴……」一个大婶偏过头去跟丈夫说。
  「吓死人了,嗓门这么大。」那位丈夫说。
  虞璇玑忿忿地瞪了那对夫妻一眼,不想再被误会,只好住嘴,收回手来,此时才想起『假鬼』丢过来的小金盒,突然又想起翟叔前两天说的另一个鬼故事,说有个被主母冤枉窃物而被打死的小婢,就附身在那个饰品上,有人拿起饰品,就会听见小婢叫那人的名字,然后吐出长长的舌头……
  「虞璇玑……」
  「呜哇!人不是我杀的!别来找我!」
  虞璇玑惨叫一声,紧紧抓住旁边那位大婶,等到李寄兰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分开众人找到她时,只见她像只壁虎似地抱着大婶的手臂瑟瑟发抖,李寄兰对身边的柳飞卿说「这笨蛋一定又是想到什么鬼故事,自己吓自己了。」
  等到李寄兰与柳飞卿随便念些不知所云的句子充作符咒,然后把她解救下来、又与大婶赔礼后,才把虞璇玑带走。虞璇玑自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引来李柳二人的取笑「笑什么!都是那死鬼!小八呢?」
  「给他家堂房玄叔祖崔老相公拜年去了。」柳飞卿道,小八的清河崔氏与李千里的陇西李氏、范阳卢氏、太原王氏与荥阳郑氏并列梁国第一流名门,人称五姓,名满天下,自然也是谤满天下,原因很简单,树大必有枯枝、人多必有白痴,五姓门第昌隆,只要报出家门就高人好大一等,子孙除了为官与入山隐居外,几乎没有第三种出路,在这种情况下,也就难免有些不肖子孙了。
  「欸,金盒拿来我看看。」李寄兰伸手。
  「对对对,妳先看,妳是道长不怕鬼。」
  虞璇玑双手奉上,柳飞卿也从旁探头来看,那镏金盒打磨得又亮又平、光可鉴人,上面是工匠用粗针一一刻打出来的孔雀纹,只见那一双孔雀毛羽分明,身下的缠枝葡萄藤、飞卷的雀屏乃至脖子上的飘带都栩栩如生,有种西域风格,围绕着孔雀的圆圈用葡萄藤装饰,圆圆的葡萄则以螺钿镶嵌,相当精致。柳飞卿看了,连连咋舌「这金盒价值不菲啊,那死鬼一定是个有钱人。」
  「里头是什么?」李寄兰左看右看,简直爱不释手。
  「死鬼说是口脂。」
  李寄兰双手一分,不过金盒刚才被撞凹了一小处,接缝处有点变形,她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它打开,一阵浓郁的花香扑鼻,就着附近的灯火一看,是一盒淡红色的膏状口脂,用手一沾,不稠不黏,擦在手背上涂开,很是滋润,是上等的口脂。柳飞卿则注意到打开的盒盖上用墨写着『一两三分』,还画着不认识的花押。
  虞璇玑看见李寄兰的模样,知她喜欢这个小金盒,便说「妳喜欢就送妳吧?横竖也是不用钱买的,人家是借花献佛,我借口脂献仙子。」
  李寄兰一惊,这金盒在西市金银器作里,可以卖到五六贯,抵得上一个下级官员一个月的收入,她本想推辞,却见虞璇玑似乎不是很想看到这个小金盒,也不知怎么回事,就笑着说「这东西不便宜,不是要我以身相许吧?」
  「分文不取。」虞璇玑破颜一笑,连连拱手「我那间小庙,供不起李姑姑这位天仙哪!」
  柳飞卿冷眼旁观,隐约感觉到虞璇玑似乎不只是她自称的南陵布衣,金盒这般名贵精致,即使轻财傲世如李寄兰,也不免面露喜爱之情,她却随意转手,也不像刻意摆阔,似乎那个金盒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三人并肩走过朱雀门街,都是一派热闹景象,坊街附近,只见胡姬们跨着高头大马、狎邪女驾着果下马、仕女则乘着牛车翩翩而来,服上加遥У氖咳擞虢跻禄母簧坦箅校卜追状映瞪稀⒙砩舷吕矗宄扇航岚槎校褂屑父鲆豢淳椭朗峭豕拥艿男『ⅲ镌诟咦橱詈诘睦ヂ嘏缟希朔艿囟盼魍S蓁嵬熳爬罴睦际直郏肓汕渌邓敌πΓ慌级阃酚ι膊恢雷约河α耸裁础
  眼见满城京都繁华,与十五年前几乎没有两样……然而,她已不是当年那个满怀期待与羞涩的少女。那时,她喜孜孜地挑了玉佩、带挎、波斯弯刀要带回凤翔赠与李四公子;那时,她信了他的话,他说「尔如蒲草、我为盘石,此心此情,必不相负」……
  那时,她好傻好天真……
  昏黄的灯光迷了眼,她迷蒙的目光掠过人群与栉比鳞次的楼阁檐角,浑然不知今夕何夕。恍惚间,她好像还没经历这十五年的物换星移、人事全非;恍惚间,她挽着的不是与她一样历经沧桑的李寄兰,是只长她一岁的姊姊珠玑;恍惚间,充作护花使者的不是柳飞卿,是疼她怜她的父亲虞赓……
  恍惚间,她的视线扫过一抹松绿……
  「死鬼……」她低声说,李寄兰没有听见,而她睁大了眼睛,看见那死鬼牵着那匹黑马走进亲仁坊,随即翻身上马离去,那个背影、那个骑马的样子,异常熟悉,难道这死鬼早就认识她?
  不会吧?没印象见过这个人哪!虞璇玑此时努力思索着见过的人脸,却一个也想不起来,却听柳飞卿高声招呼「老刘!老韩!你们也来?」
  虞璇玑抬头,只见七八个同年迎面走来,都是上次在天门街上跟在柳飞卿身边维护过她的,虽然后来不是人人都来探望,但是久历冷暖人间的她,早已不在意这些小动作,只见那被称作老刘的中年士子笑着说「恭喜妳这小鱼游过龙门啦!」
  「游过是游过了,前头不但有大浪还有滟澦堆呢!」虞璇玑摇摇头说,众人会心一笑。
  虞通鱼,虞璇玑虽在一般女子中算是年长,但是在一干进士中却还算小辈,上次被御史大夫讽为杂鱼,于是大家私下都叫她小鱼。那滟澦堆则是梁河瞿塘峡中一块怪石,四周漩涡奇诡,最难行船,传说滟澦堆上写着「冲我来」,若舵手把得住舵、又有胆量将船直驶往滟澦堆,快要撞上的时候就会因为漩涡的关系转了方向安然度过,若是千方百计想闪过,反而会被漩涡裹卷撞上怪石,用来比喻何人,看官应当知之。
  「小鱼的这块滟澦堆可比瞿塘那块恶得多,听说『滟澦堆』要亲试亲策妳?」须发花白的士子老韩捻须微笑。
  「是啊,礼部前几天送信给我,让我考试当天去礼部贡院时,直接报虞璇玑就可以。」虞璇玑说,众人闻言一片道喜,因为考试当天还有些搜身检查的手续,十分麻烦,虞璇玑却摇头苦笑「礼部那位令史好心给我透露消息,说御史大夫知道我被礼部下符单召,暴跳如雷,差点没把礼部拆了,还提了一个梁国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黑心策问方法,礼部尚书一辈子没听说过,自然不肯,最后御史大夫百般恐吓威胁,逼得礼部尚书答应,令史还说叫我好自为之,最好出门前先跟家人朋友道别,再来赴考。」
  「这……」、「这御史台主也太乱来了!」、「令史没说怎么考?」一众士子七嘴八舌地问。
  「没,令史说详细情形他也不清楚,只听发抖的尚书说了个大概,令史说他在礼部混了三十年,从没听说过这种考法……」虞璇玑无奈地说,看看众人,自嘲地说「依传言中的御史大夫个性,没给我上御史台十大酷刑就算是人性未泯了吧?」
  「璇玑,到那时,我会为妳写祭文的。」柳飞卿嘻笑着说,引来众人鄙夷的眼光「干什么?御史大夫不会真的把璇玑弄死的啦!」
  「谁说的?」、「你认识御史台主吗?」、「他连东川都搞垮了,整死小鱼跟捏死蚂蚁差不多!」、「有点危机意是好不好啊你!」众人异口同声,齐心挞伐。
  李寄兰却搔搔头,似乎有点苦恼地说「那,我给妳写墓志,还外带几首〈吊璇玑诗〉跟〈虞璇玑别传〉,妳想变成绝世佳人还是薄命红颜?」
  「都不想,可以写成为了理想正义,对抗黑心御史大夫、碰头壮烈而死的烈女吗?」虞璇玑一脸认真地说。
  「妳想太多了,玩弄西京官人、被善妒御史大夫所杀的风流豪放女还可以考虑,我可以帮妳写成《虞璇玑变文》,送到西明寺日夜传讲,以警来者。」李寄兰更认真地回答,完全无视于身旁几位男性惊愕的目光「连变文纲目都帮妳想好了,妳听听『几度春风几度恩,巫山云雨落红尘,空有满腔凌云志,却无一个知心人』,这四句好像典故太多,还是妳比较喜欢简明扼要的『乌台主妒狂行凶,虞璇玑纵欲亡身』?」
  这也太豪放太惊悚了吧,妳不是出家人吗?一众士子尴尬地想,却听虞璇玑说「我比较喜欢第二个,简单易懂而且非常煽情,虽然真的这样搞,我没脸进祖坟了。」
  这已经不是进不进祖坟的问题了吧?众士子更尴尬地想,却听两位强者女性一路上认真地讨论起如果要写《虞璇玑变文》,要在文中采用何种招式、何种措辞,直听得大伙脸红心跳,心头大小鹿横冲直撞。
  果然有才无行一点都没冤枉她……在回家的路上,众人一致这么认为。
  

(炫)(书)(网):变文:唐代佛寺中对僧众俗众宣讲的佛经故事经义,后来变成一种俗文学形式,是后世话本的前身。




元正日

  百姓们的过年自是过得轰轰烈烈热热闹闹,但是一众士子们却过得相当难熬,恩科的考试日期在元月十六,然而从元正之日开始,士子们就进入备战状态,准备参与朝廷的活动、认识达官显贵或影响舆论以求入仕。
  除夕夜,虞柳二人虽与众士子们一同游玩,但是不到戌时就纷纷告辞返家,李寄兰不耐烦应酬新春时来女观中的贵妇们,要搬到虞家住一阵子,柳飞卿护花护到底,早把驴子寄在虞家,自陪了二女安步当车出来闲晃。此时,送了二女回虞家,才牵了那匹名叫大傻的驴儿,告辞离去,李寄兰与虞璇玑则在门边目送他绕过转角。
  「我看柳兄是个可依靠的人。」
  李寄兰闻言一笑,倚门道「那妳还考什么试?赶紧嫁了吧?」
  「我可不敢横刀夺爱,怕妒狂行凶的人也姓李啊。」虞璇玑取笑,被李寄兰啐了一口,两人掩上门,合力放好大闩「妳饿不饿?」
  「不饿,怎么?」
  「我想吃点薄粥小菜,配点小酒。」虞璇玑摸摸肚子,今天本想在天门街上吃东西,却发现到处都是人挤人,也没了兴致。
  「吃粥可以,喝酒不行。」李寄兰斩钉截铁地说,一边走向厨房「妳忘了明天要去元正朝贺?」
  虞璇玑跟着走往厨下,不屑地嗤了一声「我都不知道朝贺是在贺个什么劲?士子排在方镇贡物后面,右边站诸蕃商胡,后面是一群骆驼,别说陛下了,就连五品以上官员都看不见,人不如物。」
  「呵,妳现在才知道吗?」
  「难道妳早就知道?」
  「当然。」李寄兰来到厨下,打开灶口挑出一根烧红的细柴点亮油灯,虞璇玑洗了米来,李寄兰望着米,幽幽地说「人不如物,八斗高才不如一碗小米,我早就知道了。」
  虞璇玑无语,李寄兰与她都是士族出身,虽然眼下一道一俗,境遇却差不多,身为士族之女,除了争取三年一次的十个女进士名额外,也就只剩下嫁人做妻做妾与入道入佛这两条正路,再差些的若不是寄人篱下,就是到平康坊做没本的生意,只是咬牙走最后一途的人并不多。
  李寄兰烧开了水,把米倒进锅中,用杓子缓缓地搅着「咦?妳家吃的是新米?」
  「西京新米价如珠,哪里吃得起?是含嘉仓汰下来的旧米,横竖没长霉没长虫,对付着吃。」虞璇玑说,西京是天下第一大城,税下这样一个小院已是大手笔开销,她又好酒,只好在柴米油盐上苛扣些了。
  「女观里倒吃的新米,就是素菜吃得生厌,厨子浑然当油盐不用钱似的,一匙素羹有半匙是油,剩下半匙还有一半是盐,腻死了。」
  「李国师,妳是出家人哪,难不成还逼着人家给妳做国宴不成?」虞璇玑笑着说,李寄兰耸耸肩,看她将萝卜切成丝,洒上一点糖、一匙梅汁、两匙醋,拌匀了放在食案上,待得粥煮好了盛起,又将肉末与野菜切碎,加上佐料炒松。
  一粥二菜,两人便抬着食案往后院去,吃了之后,同榻而眠。这不是虞璇玑第一次与李寄兰同眠,她之前来西京赴考,也都是住在太平女观中。在黑暗中,虞璇玑侧身向里榻,却听见衣裙唏苏,感觉有人紧紧贴在她背后,暖暖的体温从背部传来,所以她知道不是鬼,于是只是闭上眼睛装睡。
  有人搂住她的腰、有人将脸贴在她肩胛,留下一片泪痕,她没有动、没有响应、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这无关爱欲,只是她们的一点想象,这世界对她们这种年纪的士族女子太残忍,不容许她们放下身段名实相符地放浪行骇,也不接受她们拥有正常婚姻该有的温情恩爱,于是,只剩下她们在黑暗中相拥而眠,将看不见面目的对方当作想象中的爱情对象、想象中的良人。
  ※※※
  隔日四更,虞璇玑就被小婢春娘唤醒,示意春娘压低声音,她跨过睡得四仰八叉的李寄兰,下得榻来。
  春娘早捧了洗脸水来,虞璇玑对镜洗去脸上的浮油与晚妆,然后换上士子的圆领白袍,革袋束腰,梳个小髻、青巾包髻。春娘为她匀上一层面药,再扑上轻粉,额上贴一枚花黄,口脂点唇,再用小指沾点胭脂在唇上画出个樱桃小口。整理停当,这才戴上帕头。
  翟婶早在刚才就进来把昨夜的食案收去,换上朝食来,今日是一盘烫山菜、一尾葱烧鱼、一碗白菜羹,虞璇玑洗了手「鱼看起来真好吃。」
  「娘子今日要去拜见天子,要吃饱些。」翟婶说。
  「见什么呀,不过是排整齐了一拜,拿点吃的喝的就回来了。」
  「娘子千万别这么想,能进天宫就是吉兆,娘子是天上谪仙,管他什么黑心白心御史大夫,娘子必能抡个状头!」翟婶信心十足地说。
  「好好好,抡个状头!让翟婶风光一番。」虞璇玑笑了,自把朝食吃了,随便抹抹嘴,便穿上靴子,将南陵府发给她的解状与自己写的家状放在怀中,这才施施然出门,翟叔早将霜华上好鞍鞯牵了过来「翟叔谢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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