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书-情越大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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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希玖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她怎么能跟琪玉说,她只是出于直觉,感到那位何先生并不喜欢她。如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12。31:奉上小小片段。虽然只有半章,权当元旦礼物……请诸位看官莫生气,笑纳便是1。9:很明显,本章缩水了……
第五十一章 问口问心
沉默片刻后。
“方姐姐,这是哪里?”她们不是应该住在客店的么?
“你可还记得那娃儿?”琪玉替她重新调整好背后软毯,不答反问。
“他有没有事?”
琪玉斜睨她一眼,语气平平:“既有你护着,令那一箭着落在你身上,他自然是好得很。”
连希玖自觉噤声。
琪玉又道:“难道你看不出,那娃儿本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回想起那孩子的衣着举止,连希玖不得不承认,琪玉说的没错。
“似你这般,肯舍身相救个不相识的娃儿,那孩子的父亲焉有不感激之理?自然是有意安排你到他府上养伤。客店那里自然是想住也住不得了。”说到此处,琪玉顿了顿,才又接口说下去:“只是,行凶之人尚且身份不明,爷又怎肯让你再度身陷危险之中?即便只是替你寻医问药,爷也断然再不肯假手他人的,何况又是这件!故而爷执意推辞。只是,总不好惹恼那位作父亲的,此事推托起来便颇有些难处。幸而爷在此间还有位朋友,与那孩子的父亲恰好也有些亲戚,便作了个折中,将你安排到爷这位朋友的毡帐养伤,这才了了此事,到得这里。”
原来是这样啊。只是……
她禁不住又偷瞧琪玉一眼。从始至终琪玉的表情都十分平静,怎么看都未流露出半点责备她的意思来。可方才的那番话里,琪玉似乎着意在强调“舍身相救”那四个字啊……琪玉只是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在怪她任性妄为、不知爱惜自己吧!
想到这里,她心底暖意融融。她禁不住再次体认到,若是真的有个万一,再不能和这些人在一起了,她该会多么后悔啊。
“那日我见爷的脸色都铁青了!自我认识爷以来,我还从不曾见他为别的事如此动气过。”琪玉又回想起当日情形,自在一旁感慨着。
连希玖垂下眸子,一句话也没有说。
“方姑娘。”帐外传来何庆朗的声音,那语调拿捏得极有分寸,客气又不觉疏离。
琪玉回头,望帐帘方向应了声:“先生稍待。”又伸手在连希玖手背上安抚似地拍了拍,笑道:“该是药方拟好了。你先歇着,我去给你抓药。”
连希玖点头,目送琪玉掀帘出去。
不多时,帐外传来那两人的低低交谈声,然后,声音渐渐远去。
连希玖试着合眼再休息一下,不一会却又睁开。
她肩上疼痛自不必说,心里亦是堵得难受,仿佛有一团乱麻急待她整理,可她却没法立时理出头绪。要她快刀斩下去从此再不理会吧,她又难以下手。
她满腹心思正纠结不清着,只听远远地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在接近她住的毡帐时却停了下来,接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青原,青原……”很快地,毡帐外边传来一位少女的呼唤声,咬字不甚清晰,听来极像是在喊“青原”两字。
连希玖的注意力不由被这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吸引了去,抬眼望向帐帘。
帐帘还真的动了,那少女娇俏的脸庞从帘后露了出来。从她的模样妆容看来,她该是契丹一族吧。
许是因她没有如愿看到她在找的那个“青原”,她一脸失望。然后,她才发现连希玖在看她。只见她怔了下,随即便露出笑容,接着一句不标准的汉话脱口:“你醒了?”
连希玖有些疑惑:咦,这少女……知道她?
她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见少女冲她又是一笑,人便突然缩回帐帘后,随后便听她脚步迅速离开。
“又是因为言语不通么?”她喃道,“那可真是没办法了。”谁教她,除了四体不勤之外,就连语言方面也毫无天赋啊。
“师傅,你怎么没让何近深一起回来啊?”萧寿宁在另一顶毡帐里见到何庆朗,也不管琪玉还在一旁煎药,就顾自撇嘴抱怨起来。她想反正琪玉是初次来此,肯定不懂契丹话,也就没什么顾忌。
何庆朗皱了皱眉,虽觉她当着外人的面仍作如此任性举动着实有些欠妥,可毕竟一向疼爱于她,也便无心苛责,只道:“我此番回来实属意外……”
话才起头,萧寿宁便接过话:“我当然知道,依师傅脾气,原先早已定下的行程怎能仓促作结?只是,师傅身边不还有个叫风大的徒弟嘛,让他留下不就成了?他跟你那么久,做事也很尽心,让他留下,替师傅把那些该办的事办完了,总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才对。”
何庆朗摇头:“风大没甚悟性,远不及近深知道得多些。有近深一并留下,我才放心。”
“师傅啊,你明明知道我……你还这样!”萧寿宁有些不依。
“不过多等两日罢了。再过两日他也便回了。”
“真的?他不用照原定行程再留下半个月么?”
何庆朗点头,见她笑逐颜开,他面上线条也不复坚硬,目光中隐隐现出几分柔和慈爱之色。
“我就知道,师傅怎会舍得教寿宁难过嘛!”她欢快地转身,在出毡帐之前又回头补了句:“师傅,我这就回去,等过了这两日……我再来好了!——对了,我方才瞧见那位林姑娘醒了;果然啊,这天下只有师傅才是医术最最高明的!”
“你去吧。”何庆朗无奈朝她挥挥手。萧寿宁这才真的掀了帐帘离开了。
何庆朗微一沉吟,用汉话对低头似专注于煎药的琪玉道:“见笑了。”
琪玉闻言抬起头来,目露疑惑之色,似是对方才之事丝毫不曾留意过的样子。
何庆朗见状,也便当她不知,自回身取过笔墨来,在纸上写下几行字,略晾了晾,便将纸递给她。
“先生方才曾言,有话要说……”琪玉接过纸张略扫了一眼,纸上写的似乎都是她并不常见的药材名。
“目下所用药材,药力稍嫌不足。虽可控制住林姑娘伤势,却难及早痊愈。”何庆朗以指点出纸上几处,道:“此中有几味稀缺药材,还须劳烦李爷早作安排,折返贵地采买。还望方姑娘尽早联络李爷。”
“你说的那位姑娘,名叫萧寿宁。”趁琪玉端药来给她服的时候,连希玖忍不住开口打听那位少女的来历,琪玉便作如是回答。
“萧寿宁,”她一字一字念着,然后笑对琪玉说道:“和我的名字有点像呢,我是长宁,她是寿宁。”
“名字再像,性子也是不像。”琪玉不以为然,小心翼翼扶她起身,又为她调整好靠垫等物,让她坐得舒服些,这才将药碗递给她。
她接过药碗,先试了一口,药汁虽苦,但还是她可以忍受的程度。
她抿抿嘴,索性照从前在庆园喝中药的作风,一鼓作气先饮下半碗。
琪玉见她喝药倒是乖巧,不由笑道:“难怪爷说,若是你醒转,服起药来便痛快多了。”
听到那个称呼,连希玖喝药的动作微地停滞了下:“方姐姐,你这是说笑吧,爷怎么可能知道?要是从李顺那里听说的,我还能信服些。早前在庆园时,李顺曾眼见过我服药的。”李道非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何况他,应该还没来看过她吧。
不过,她也才刚刚醒转没多久,即便他来看过她,也不见得能知道这些。除非,他是早在出入庆园之时……
——有关她的事,他或许知道得更多;而她,却仍是对他知之甚少啊。
“兴许,真是我记错了也说不定。”琪玉细细观察她神色,也不与她分辩,只顺着她的话回应着,又想起方才她在煎药时,听那两人用契丹话交谈,有几处言语听来与“何近深”极为相近,便转过话题道,“对了,除了那句‘你醒了’,那位萧姑娘可还说了什么?我瞧她,也同你我一样,别的话都不通的。”
连希玖立时便想到“青原”,想了想却又摇头:“再没什么了。只是,我瞧她像是知道我,所以才对她有几分好奇。”言罢,低头又呡了几口药汁。
听她这样说,琪玉便答她:“她知道你也是自然,她便是这毡帐的主人。”
连希玖怔住。琪玉先前和她说过的那些话立时浮上来。
原来,萧姑娘就是毡帐的主人啊……
她心不在焉地又举起药碗,药汁再入口时,舌间却觉苦涩起来。
好苦,教她再难吞咽下去。
“怎么了?”琪玉见她忽而皱了眉头,药也不喝了,不由问道。
她直觉扯出一个笑容来:“可能这药有些凉了,所以喝起来感觉变苦了。”
“那你还不赶快?”琪玉催促她,“迟了,兴许就更苦了呢。”
连希玖闭了眼,一气饮尽。
琪玉将碗收了,准备拿出帐去。
连希玖盯着她的背影,终是低声道:“她……就是爷在此间的朋友么?”
作者有话要说:2月2日:新年了啊……那就……新年好,新年好!
咳咳,还有,还有啥……啥也不说了,抹抹汗,爬走……
第五十二章 疑窦丛生
“林姑娘她?”每日,不论李道非交待的其他事项办得如何,李顺都必往毡帐区这里走个两三趟,以供随时差遣。
“服过药,刚睡了。这是先生开的须采买的药单。”琪玉手指纸上几处,将何庆朗吩咐的话原样转述给他听。
李顺接过纸张,扫了眼便折好收妥。
琪玉左右看了看,将李顺拉到离毡帐较远处。
她从方才与李顺见面开始,面上便隐不住愉悦之色,李顺瞧在眼里,只是不说,任她拉到一旁后,才道:“怎么?”
“这几日,你和爷在忙什么?”
“……”
“你不说也罢,我大略也猜得出。”
李顺没作声。
“有,仇,必,报。”琪玉一字一顿,念出这几字后,她目光瞟了瞟李顺,见他仍无意问她什么,便忍不住主动附到他耳边低语:“你可知,长宁她今日……”
李顺默然听着,仍未作声。
琪玉耳语罢,议了句:“我瞧她现下,只是当局者迷。”然后目光直视李顺却一语不发,明摆着是在等李顺开口。
“知道了。”稍时,李顺终是应道。
两日后,近午时。
琪玉端了药回来,却没在毡帐里见到人。
她放下碗,转出毡帐,四处望了望,果然在毡帐后头看到一个徘徊的身影。
琪玉快步走过去,待走得近了些,她才出声:“长宁。”
连希玖回头,浅浅一笑:“方姐姐,我在这。”
“先生才准许你下床走动,你便到处乱走,当心外头风大。”
“我只是太久没走动了,这才一时不曾注意。”她想了想,又顽皮一笑,“方姐姐,我忽然想,要是风大听见姐姐方才的话,会不会觉得气恼?”
“这才刚好了些,你就知道拿人说笑了。我看那风大的脾气甚好,他又怎会计较?走吧,快回去喝药。”
“嗯。”她乖乖配合。
琪玉上前,挨在她身侧,陪她一块往回走。
走了几步,连希玖忽而低低喃道:“有个能说话的人真好啊。”
琪玉耳尖听见,扭头又瞧见她神情有些寂寞,便故作不意道:“好端端的,你说这话做甚?”
连希玖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个恍惚,竟在不知不觉中脱口说了句没想说的话,连忙圆道:“我的意思是,没想到何先生身边,还有这样一位汉人徒弟,这里多了个能说汉话的人,也是不错。”
她这话说得又快又急,琪玉暗自发笑,怕她察觉,先以袖掩了口,才附和道:“嗯,是不错。”
两人慢慢走着。又走了一阵,才回到所住的毡帐前,琪玉打开帐帘,让连希玖先进毡帐。
“真佩服他们,住在这样的地方竟然不会走错。”连希玖进了毡帐,才嘀咕道,“我刚才看了下,这里的毡帐差不多都一个样。若是姐姐不来找我,我兴许还走不回来。”
琪玉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有何难?可怨不得别人,不过是长宁你自个迷糊罢了。好了,别啰嗦了,趁药还没凉,你赶快喝了吧。”
连希玖支吾了一声,双手捧过药碗。
也不知怎的,自上回喝药后,药汁在她口中莫名发苦,她便对喝药有些微微抗拒起来,再不若往昔干脆,总要迟疑上一阵才能勉强自己张口喝下。只是她掩饰得好,琪玉才没有察觉。
她眉心微结,从药碗间悄悄抬眼。这两日,琪玉每进来后,就顾自背对着她整理卧榻,整理完了,才会从她手里收去药碗,之后便要她回榻歇息。
她暗叹口气,捧起碗,闭上眼,任药汁顺喉而下。
琪玉今天整理得是不是久了些?她药汁全灌进口里了,琪玉还在榻前翻来覆去摸索着什么。
“长宁,方才你是否把那银饰收去了?”琪玉终于开口。
银饰?!
连希玖稍稍错愕了下,才回想起先前琪玉帮她替换衣物时,她将一直贴身放着的鹿纹银饰取出,随手便搁在卧榻上。还是琪玉谨慎,拿来方帕子包了,替她暂时放在枕下。她原本也想着换完衣物后便立时收起,后来只因听到琪玉说,那位何先生已允准她下床走动,她一时兴奋,便趁琪玉离帐煎药时,自己也走出了毡帐,竟忘了先行将银饰收回。
“没有啊,我没有收。怎么?”她如实回答,心内却惶惶不安起来。
难道说……银饰不见了?
萧寿宁老远便跳下马,兴冲冲直往何庆朗暂居的那顶毡帐奔去。她会这样小心谨慎,全因何近深并不喜她在人前纵马横冲直撞的模样。要不是对他的情绪有所顾忌,她又怎肯甘心情愿委屈自己一回?
一路奔进帐里,却只看见何庆朗在那里埋头研读医书,他的大徒弟风大正在一旁识记药材,而她想见的那个何近深却仍未见人影。
她幼时体弱多病,父亲便在她极小时,将她托付给何庆朗调养身子,故而,她也算是在师傅身边长大;如今她身体康健,无病无痛,全有赖师傅之功,也因此,她对于师傅的精湛医术推崇倍至。她心里自然清楚,师傅读书时最不喜人打扰,便径直上前拉过风大,声量放低,单刀直入问道:“何近深呢?”
风大全副心思正放在药材上,教她强行拉了开去,一时转不过弯来,只得连连回头瞧何庆朗。眼见师傅毫无理会之意,他只得分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