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侠传奇-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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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姐要多加小心才是!”公孙不灭说完,便转回自己所坐的地方。
无情刀客轻轻对川西双煞说:“我看这女子不简单。”
申虎点点头:“她身边的小丫头武功不错,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无情刀客说:“兄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女子恐怕不是一般的人,在这烟花场所的是非之地,她面无惧色而来,如人无人之境,谈笑自若,连镇江总督之子也看不在眼里,就十分的不寻常。”
“刀兄,你认为她是什么?”
“这就很难说,她不会是一般武林世家的女子,武林世家的女子,不会来这温柔之乡的烟花之地,自讨无越和惹麻烦。王府侯门家的千金小姐,更不会到这个地方来,那是自降身分和有辱家门。很有可能,她是一位极为有权势豪强、贵族所宠爱的名妓、优待,跑来这里散散心。可是在这一带,顶红的名妓、花魁,哪有一个是姓催的?”
申豹问:“那刀兄认为她是什么人?”
“要不是前来寻仇生事的神秘女子,恐怕就是近来神秘出没的判宫和小鬼了!”
申虎愕然:“是她们!?”
申豹说:“不会吧?在下听说判官和小鬼。是三位男的,怎么是女子了?”无情刀客压低了嗓门轻声说:“在下听郝爷说,在溧阳屠杀蔡家满门的,就是两位武功奇高,戴鬼脸面具的女子,现在她自称为催命者,在下怀疑,有可能是她们。”
这位西厂不露身分的高手,不愧是西厂精明老练、经历丰富的鹰犬,你能从别人的谈话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来,能感到对方是什么人。
申虎带些惊喜:“是她们就好办了,我们不是正要寻找她们么?”
“虎兄不可造次,在下只是猜测而已,万一她是豪强、贵族所宠爱的名妓,就会再惹风波了。现在郝爷抓了一个神捕,便在南京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已够他头痛的了,要是再惹上一位极有权势的豪强贵族,那真不知怎么去收抬才好。”
“汪公公不是说,谁也不必害怕么?一位豪强贵族,又有什么了不起?”
“虎兄,话虽然是这样说,不必要的风波,我们还是少去招惹的好。听说东厂的人,也在暗暗监视着我们,巴不得我们再闹出乱子来。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打听清楚了再出手也不迟。”
申豹说:“管这小娘们是什么人,我去摸摸她到底是哪一条线上的人。”“那豹兄千万别亮出自己的身分来。”
“刀鬼放心,我明白,凭我兄弟俩在江湖上的声望,亮那牌子干什么?”
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看来茜茜公主不论去了哪里,都会招惹出是非来,川西双煞离开自己的雅座,跑到茜茜公主的雅座上来了。要是说那位武师是恃势欺人,川西双煞更恃艺凌人了。
茜茜公主正与芸芸、小丹小酌,打量秦淮河上的风光,突然见两个双目深邃、身轻瘦小的汉子走了过来,心知又有人前来生事了,含笑问:“你们这两个猴子跑来干什么?也想和我亲近吗?”
公孙不灭和焦峰在那边一看,知道又有风波掀起了,这两上举止轻灵、行动敏捷的汉子,显然是武林中的人,他们在芸芸出手制服两个武士和一个武师后,仍敢前来生事,就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了。而且茜茜公主说他们是猴子,人家能受得了吗?这不啻是有意先挑起事端?要是人家前来拜访、交谈,恐怕也不想交谈了!当面说人家是猴子,人家不生气才怪呢?果然,申虎一瞪眼:“什么!你说我们是什么?”
茜茜公主仍娇笑说:“猴子呀!你们两个不像猴子么?”
申豹喝声:“放肆!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你们不会是花果山上孙悟空手下的两只猴子吧?”
“什么花果山,我兄弟俩是四川耶蛛山申氏兄弟,江湖上人称川西双煞。”
茜茜公主故意愕然:“川西双煞?”
申虎问:“你没听说过?”
茜茜公主摇摇头说:“没听人说过。”
“你们不是说是四川酆都人么?怎么没听说我们川西双煞了?我看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四川人。”
芸芸说:“你说得好笑了!什么双杀单杀的,这名字好听吗?非得要人人听过不可?汲听过就不是四川人了?”
茜茜笑着:“是呀!我不管你们是双杀也好,单杀也好,我只知道你们是两只穿了衣服的猴子?申虎大怒,“嘭”的一声,一掌拍在酸技木的桌面上,震得桌面上所有的杯杯碟碟、碗碗筷筷全飞子起来,吼道:“你们太过放肆无札了!”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这些飞起来的碗碗筷筷,没有向四方八面散开,却朝川西双煞没头没脑的砸下去。酒、茶水、菜汁,也是一边倒,向他们飞洒。而茜茜、芸芸和小丹所坐之处,既没有碗碟飞落,也没有半点茶水、菜汁溅洒过来。这完全是茜茜公主一身真气所致,不但形成了一道无形的真气墙,更可以暗运真气运物袭击别人。
川西双煞顿时愕然,怎么掌力震起的碗碟,老向自己飞来的?幸而他们反应灵敏,及时纵开,才没给杯杯碟碟砸着而弄得狼狈不堪,但一身也多少沾上了一些茶水和菜汁。
众多客人看得更是惊讶奇异,怎么有这种现象的?有人也暗暗称快,这算是恶人自有恶报,难道这清雅绝俗的美人真的是天上的仙山,暗中有神灵相助?”
芸芸叫起来:“你们别跑!赔我们的酒菜来!”
这时碗、筷、杯、碟已乒乒乓乓地掉在地面上四分五裂;茶水;酒和菜已洒满了一地,一片污渍不堪。申虎这一掌劲十足,将桌面上所有的东西全都震飞掉落下来,茜茜公主已喝不成酒,菜也吃不成了。
川西双煞纵开愕然站着,问茜茜:“你们到底是哪一条线上的人?”川西双煞不愧是江湖上的上乘高手,一下看出了茜茜公主一身真气不浅,不然,就不会有这样的现象。
芸芸说:“什么线上线下的,我要你们赔我们的酒菜来!不赔就别想走。”申豹说:“酒菜好办,这样的酒菜,我们大桌也赔得起。”
“那你够呀!”
申豹对惊愕在一角的店小二说:“小二,你过来!”
“是!大爷。”店小二战战兢兢地走过来,“大爷有什么吩咐?”
申豹丢给他一锭五两重的金子,问:“这锭金子够不够赔桌上的酒菜和碗碗碟碟?”
“大爷,这有多了!”
“再送上一桌同样的酒菜给那位小姐。”
“就是再送一桌也有多。”
“少哆嗦,给我将地面上收拾干净,有多的打赏给你。”
店小二有些喜出望外,哈腰拱背的说:“多谢大爷,小人马上叫人打扫和送上一桌酒菜来。”
“那快叫人打扫和准备酒莱!”
“是,是!”
店小二不但慌忙叫伙计来打扫,自己也亲自动手。申豹问芸芸:“小丫头,这样行了吧?”
芸芸说:“嘿!你以为你们有钱就可以级意胡为吗?随便打烂人家的东西?你刚才那么用力一拍,吓坏了我家小姐怎么赔?”
申虎忍佐气问:“那你想怎样?”
“向我家小姐赔礼道歉呀!”
申虎一声冷笑:“小丫头,你说我们有钱任意胡为,我看你们才是仗着那一点功夫,肆无忌惮辱骂人了!”
“我们几时辱骂你了?”
“一见面,就说我们是猴子,当面侮辱人,算不算辱骂了?”
芸芸“哎”了一声:“你们两个,难道不像猴子么?”
茜茜公主一笑说:“那也是你们自讨的,你们不跑来,我会说你们像猴子吗?”
芸芸说:“是嘛!我们可没有跑到你们桌子那边,说你们是猴子呵!要怪,怪你们自己去!”
申豹对申虎说:大哥!看来跟她们说理是说不通了!”
申虎说:“不错¨江湖上的事,只有按江湖的规矩来办。”
茜茜公主问:“你们想怎样?”
“比试武功!谁胜了谁说话。
芸芸说:“好呀!那我们来比试一下。”
茜茜公主说:“丫头,慢!”她转头对川西双煞问:“你们不清楚我们是什么人?”
“正想听闻。”
“我是酆都城里的催命使者,你们不怕我要了你们的命?”
申虎说:“小娘们,你去吓别人吧!想吓我们却设那么容易。”
“你们要在这酒楼里比试?”
川西双煞环视了酒楼一下,申虎说:“在这里比试不大方便,而且也会惊动了官府,我们到城外紫金山天堡峰上比武吧!”
“好!今夜子时,我们在紫金山相见。”
申豹问:“怎么不现在去?”
“算了!一般我要催人性命,都是在夜里,让你们多活几个时辰吧!”
申虎说:“小娘们,到时不知是谁催谁的命,别大言不惭了。”
申豹问:“你能催我们的命么?”
茜茜公主说:“到时不就清楚了?”
“好!我们先到紫金山中等你们!”
公孙不灭这时又站起来说:“两位各让一步不好么?何必要生死相搏?”
申虎一瞪眼:“秀才,没你的事,少给我开口!”
焦峰说:“少爷!你就少出声吧!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公孙不灭只好微叹一声坐下。
芸芸在那边说:“是呀!他们一心要寻死,先生你拦得了吗?”
申虎又怒瞪了芸芸一眼:“小丫头,到时你就知道厉害。”说完,向无情刀客打了一下手势,便与申豹先离开了临仙楼。
小丹问:“小姐,今夜里我们真的去紫金山会他们?”
茜茜公主说:“你看,不去行吗?”
小丹不出声了。
临仙楼的风波,很快就在南京城传开了,这是一件很刺激而又令人惊讶的事件。才子佳人风流的事件,他们听得多了;豪门贵族欺压平民的事件,他们也司空见惯;江湖强徒相互殴斗的事件,也时有听闻,惟独一位美如仙姬的女子,竟然神秘的出现在临仙楼上,独自院窗小酌,睨视众人如无物,戏弄总督之子,藐视武林强徒,嬉笑怒骂,谈吐风生,顾盼自若,自称为什么催命使者,人们却从来没有听闻过。茜茜公主和芸芸,一时间成了人们心目中的奇女子,令人向往的一位神仙式的人物,顿时街头巷尾、大户深闺中传为美谈趣事。有不少人听到这一事件后,纷纷拥到夫子庙前,临仙楼上,秦淮河畔,去目睹这位奇女子的风采了!可是已是人去楼空,这位奇女子已不知去了哪里了。
这一事件,也很快的传到了郝一天的耳中,是无情刀客直接向他报告的。这个西厂派来江南的第一号人物,一听便不高兴了,问:“怎么川西双煞擅自与人交锋?他们可要明白,现在他们已不是什么江湖豪客、武林中人,而是我们西厂的人,一切行动听指挥,绝不可以为了私仇和个人恩怨,与人作生死交锋,而坏了我们的大事。”
郝一天为了白眼狼的事,将神捕戴七抓了过来,已弄得满城风雨了。他初时下命令打发人应天府要白眼狼,同时将神捕戴七押回来审问,主要是吕城巡检之死的真相,绝对不能暴露出去。也以为抓一个总捕头,算不了什么一回事,谅应天府的知府也不敢出声。有关西厂机密的事情,就是连一省的布政司大人,也不敢出声,何况一个知府?当手下弟兄将神捕戴七带到他面前时,他一瞪眼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抓我们西厂的人,你不畏死么?”
神捕戴七神色没变,异常平静的说:“郝大人,属下是奉命追缉杀人的真凶,却不管真凶是什么人。属下投身公门以来,只知效忠皇上,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你凭什么说蔡普是真凶了?”
“属下凭死者身上的刀伤,以及真凶在案发现场留下的种种蛛丝马迹,就是蔡普在拒捕时也直认杀人不讳。”
郝一天不由怒视了蔡普一眼:“你!”
蔡普慌忙说:“郝爷,属下没有说过自己杀人。”
戴七目光如剑般逼祖蔡普:“你敢说没说过?当时你说:‘吕城巡检就是我杀的又怎样?’”
蔡普一时怔住了,他不记得当时自己有没有这样说,这样说也不足为奇。他的同伴在旁给他解围了,说:“这是蔡老弟当时的一句气话,这不算数。”戴七冷冷的说:“就算你不认,也有其他人证物证,说明了你就是杀害吕城巡检的真正凶手。”
郝一天一挥手:“这事不去说了!戴七,你既然知道他是西厂的人,你就是要捉,也应该先向我请示才对。”
蔡普说:“郝爷!他根本不将西厂的人看在眼里!哪里还有西厂的存在?”
戴七说:“郝大人,属下眼里只认识杀人真凶,不管他是皇亲国戚也好,东厂、西厂的人也好,谁犯了法,属下就应该履行职责捉拿。再说,世上有些不肖作恶之徒,往往自称为东厂、西厂的人,属下不能不防。”
郝一天问:“谁敢那么大胆冒充东厂、西厂的人?”
“郝大人,别忘了在三年多前,常州府就有两位女子冒充为西厂的人,常州吴知府大人一时不察,也为此而丢了乌纱帽,所以属下不能不防,属下也不想犯同样的错误。”
郝一天一时哑口无言,这事他不但知道,而且还是自己亲自来处理的。
他顿了一下说:“吴知府这样,也胜过你现在擅自捉了我们西厂的人,他丢的只是乌纱帽,而你现在,丢的是脑袋!”
“郝大人要杀属下?”
“你认为进了西厂的门,能活着出去么?”
戴七说:“想不到我戴某投身公门以来,尽忠职守,为朝廷追凶拿奸,却落得如此的下场。”
郝一天说:“现在只有两条路可选择:一条是死;一条是成为西厂的人。”
“要属下投身西厂?”
“不错!你成为了西厂的人,应天府总捕头之职,你照常可任,但今后得听我们的,不能去听应天府的。首先吕城巡检一案,你不用去管了,也不准出去对任何人说。”
“郝大人,你还是杀了属下的好。”
“什么!你宁愿死,也不愿投靠我们?”
“属下生性愚直,干不得伤天害理、枉杀无辜的事。”
“什么!伤敢说我们西厂尽干伤天害理的事?”
“西厂人的所作所为,届下也略有所闻,实在不敢苟同。”
蔡普说:“郝爷,将他杀了算了,以免坏了西厂的事。”
郝一天喝声:“你少给我开口!这事都坏在你手里,做事那么的不干净,给人留下把柄。”
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