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纪世浮士德-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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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了转动的银色光芒轻轻静止在地面上,衣梵调整了目光的焦距看清,顿时觉得自己身体一冰,浑身的血液如同凝固在了血管里,她身体僵硬地迫使自己低□体,手指剧烈地颤抖着。目光呆滞,没有一丝神采,宛若一汪冻结了的湖水。衣梵缓缓向地面上伸出手。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人鱼泪……人鱼泪!
怎么会在这里……!在自己这里,不,准确说是在曾经凉久歌央的衣袋里……如果没有记错,它不是一只静静躺在白马探的胸口吗……怎么会?衣梵的大脑里混乱一片,
无数的猜测在头脑里显现,而人鱼泪这时真真正正躺在她微微收紧的手心里,散发着黯淡的光泽。那种冰到极致的感觉,和从紫色钻石不规则切面折射出来华丽的光……确实是人鱼泪没错!
可是……她的眼神瞬间柔软了下来,慢慢阖手,将戒指紧紧攥在自己的手中,仿佛要让自己的体温使这枚离开她很久很久的东西温暖起来,即使衣梵明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去有这样的心情足以唤醒人鱼泪的记忆……她闭上眼,蓝灰色的眸子正像手心的钻石一样,敛下了光芒。
「我将它给你,仅仅是因为你是你,而我确定 」
「可是,我喜(…提供下载)欢你。 」
探!
衣梵猛地睁开了眼睛,一股抑制不住的洪流已经从她伤痕累累的心扉中崩溃而出。她的心一下接一下有力地跳动着,每跳一次都让她更看清现实,看清自己已经离开他的现实。好像未开刃的匕首刺来,自己却无法挡开,鲜血和着疼痛一起涌出,但是已经够麻木了,已经能够麻木到让她忽视了……可是她明明一看到人鱼泪就知道了……
白马探,你已经知道我没有失忆,对不对……
她突然跪倒在地,双手轻轻遮掩在自己脸上,只是有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从指缝里溜出,一根根的琴弦一下下崩断,莹澈的液体顺着她白瓷一般的脸颊滑落,掉落在地面上绽开清冽的莲花。这个坚强的女孩败倒在自己的逃避和宿命下,她不想哭,她是不允许自己哭,但是泪水却洗不清所有的回忆了,衣梵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再也回不去了……
云结像是明白了什么,低身跪在衣梵的面前。伸出的手不可拒绝地将她柔弱的身体环抱住,静靠在自己身上。他可以感觉到怀中女孩像是受伤一般脆弱无助地宣泄内心压抑的悲伤,而他,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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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指针稳稳指向早晨七点的时候,白马探的耳朵里仿佛出现了飞机腾空的轰鸣声,那么巨大,耳膜快要炸裂地疼痛。她离开了,她离开了,他又是一个人了,他又真正地独自属于自己了……可是为什么,心里没着落地疼着,是谁放了一把火,一片荒凉。
你以为真的可以逃离我的视线悄然离开,而事实就是仅仅一个电话我就可以知道你的行程。所以我才决定在你离开的最后一刻,将人鱼泪放回你身边。
凉久歌央,哦不对……应该叫你苍井衣梵才是……那个从未失去记忆,而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侦探小姐……我好像,又失去了你一次呢……白马探躺在床上,看着雪白而单调的天花板,自嘲地勾起好看的嘴角,心里一遍一遍勾勒她的模样,深刻到骨子里。
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在白马邸厨房的五、六种茶叶里准确选出了我最爱的一种……生日那天你左手演奏的《天赐恩赐》与你很久以前为我录下的曲子,不管是变调还是音频都一模一样,而你所说的“凉久歌央一月三日的生日”……那天的生日正是鸢尾花……你看,你都这样暗示我了,如果我没有猜出来不就是很对不起你吗……白马探惨淡一笑,并没有从床上起来的意思,即使他已经知道有个人似乎要永远离开他了。
如果你执意要离开我,我可以放手,但是你一定要过得幸福。
他身体里仅存的一丝力气如同蒸发一般在最后的笑容里消失殆尽,白马沉沉闭上眼睛。
你知道吗衣梵,当你跪在我床前的时候我一直都是清醒地,感觉到你的呼吸,你的颤抖和不舍,感觉到你冰冷的吻在我的额上绽放。我觉得那一瞬间就要哭泣了,就要翻身紧紧拥抱住你,就是为了让你不要离开……但是,我又是绝对不能这样的。在你转身离开之后我真的哭了,泪水再一次流出,就像你很久以前在我面前消失一样。我再不敢骄傲地奢求了,还能说什么……我还能做什么。好希望你能听见,因为爱你,我让你走了。
他努力地倒在床上,强迫自己将一切都赶出脑海,一早上就好……他只想忘掉她一早上,这足以让她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躲藏。
直到下午一点他才努力坐起,迈步走向曾经是歌央的房间,心里那层保护膜一点点褪下,又被自己狠狠碾碎,而他却不知道为什么。轻轻推开房门,房间一切如常,干净而安宁,竟没有留下一丝她的痕迹,干净得让白马探心中空落落地寂静着。什么都没有留下,就是因为她想要消除一切和自己的联系吗……他又笑了,像一朵黑暗深处的曼陀罗花,迷人而深邃,看不透真实的情绪。
指尖划过书架上一排书,不免带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尘,最后留在了《小王子》上。白马探一咬牙,将这本书从书架上取了下来,摊在手中小心翼翼地翻动,轻微的翻页声飘渺虚幻。“她仅有四根微不足道的刺,却用来抵御整个世界……”他用日语念着,停顿了一下,突然想到,如果用世界上最美丽的法文读着一句,是不是连心都要碎成沫。
但是已经没有人在他耳边为他讲述小王子和玫瑰花的故事了。
白马探将书放在一边,环视整间屋子,不经意间眼角落到角落的一个被幕布严实掩盖着的画架上,不起眼的暗灰色布料在红褐色的眼里慢慢沉淀。他迟疑地走过去,却迟迟没有揭开画架上的幕布。是的,白马探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害怕这是她留下的,他害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去找她……罢了,仅此而已。
长长叹一口气。
他的手在被布蒙住的画框上来回抚摸,突然像下定了什么决心用手握住幕布的一角狠狠掀开,厚重的幕布顺势滑落在地板上,跟初夏的阳光一起在地板上流淌。大片大片明媚的绿色在他的眼里扑散开,如同一颗石子落到安静的水中,荡漾的一层层涟漪将这种温暖而安详的色彩扩散。
深浅不一的绿色在白马探的眼里弥漫,他的眼前顿时出现了一片广阔无垠的苜蓿田,三片叶子的植物招摇在画中穿梭的风里,每一片苜蓿都是一个高傲的舞者,从不低下他们优雅的头颅。画面的左边,一个少女背对着他站立着,画面的远处也许就是她凝望的灰色城堡的暗影,和天空里的飞鸟。她栗色的长发被风吹至一边,恬静地飞舞着。少女双手相接放在身后,她的手里攥着一朵盛开的蓝色鸢尾……代表离别和破碎的蓝色鸢尾……
白马探怔住了,他的视线胡乱地在画面上来回扫看,绿色和少女的身影于是不断在眼眸里重复着,他的心一阵抽搐和揪痛,简直无法呼吸。很快视线瞥过画布一角,他看见了画面右下角那个本该是作者署名的地方,有人用藏青色的笔轻轻描上的一个个字母——By;Irene。
Irene……o Baker Street……
他的手指一遍一遍在那个名字上摩挲着,指尖仿佛要绽开绯色的花朵,好像是要将这个名字永远刻入自己的手指,自己的心脏,告诉自己,她走了,永远离开了。再也不会有人跟他一起仰望天空了,没有人在自己身后张扬地笑,没有她,没有她。忽而氤氲在身体里挥之不去感伤拨云见日一般清晰,白马探知道自己生命力已经留下了抹不去的伤。
我真的很爱你,真的真的。
因为爱你,才让你离开我。
他的眼里闪过一朵婆娑的花,突然如同一个孩童一样毫无顾忌地哭了出来。
万里之外,他所牵挂的女孩在另一个少年的怀里哭泣不已。
“对不起……探,对不起……对不起……”衣梵的哽咽声在她颤抖的身体周围萦绕着,默默徘徊,消散不去。她将头抵在云结的肩膀上,几颗泪珠点缀在眼角下方,落下浸湿衣衫。
如果,如果,如果。
有那么多如果我们没有去实现,也再没有机会去实现,也许再见才是所有的终点。
再见,也许再也不见。
☆、回到起点
五年是一个时间,有人将它比作一个终结和起点。
五年的时光流逝极快而慢,一点一点在指缝间消失。
五年的时光,悠远而绵长。
东京杯户市立酒店五楼的一个房间里,身着婚纱的青子正站在一面落地镜前,任由两名化妆师为她(炫书:。。)整 理着裙边。她抬头,面前镜子里出现的是一个满面忍不住兴奋的女子,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脑后,粉红的唇瓣发出温润的水泽,一双秀眉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亮,一举一动都带上了成熟的气质,却掩饰不住今天心里小女生一样的憧憬。
今天的婚礼是属于她的,中森青子的。
房间隔壁的门突然颤动了一下,似乎有人影在门后迟疑不肯进来,好一会才从门后传来一个试探的声音,“我可以进来了么?”这个男声慵懒而微微调高了声调,最后又华丽里回到了一个空灵而富有磁性的点上。
青子摇开耳边垂下丝丝缕缕的头发,抿唇一笑,让化妆师帮她打开了门。“探,怎么样?”她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转过头笑靥嫣然地向着来人的方向看着,美丽的眼睛里是散不开的甜蜜和幸福。青子的语调是轻轻扬起的,她满怀希望地等着眼前英俊的少年走到身后,安静而美好。
五年都没有变呢,她看着自己身后茶发的少年,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装将他轩昂的气宇表现得淋漓尽致。阳光从背后的窗户射入,投下他大理石一样俊朗的侧影,有几丝头发显出黄金一般高贵的光芒。看着白马探微微勾起的嘴角,是不羁和一种无法让人忽视的散漫,红褐色的眼眸如同珍贵的宝石,蔓延着红酒一样醉人的气息。
这个少年依旧像以前一样骄傲而倔强,青子想,直到白马探的手抚上她的肩膀,飞远的思维才重新占据了她的头脑。
洁白的婚纱与青子的气质相得益彰,白色的玫瑰不紧不散地围绕着她的周身,祖母绿的耳环如同她的瞳仁一样神秘。镶着丝边的礼服衬托出眼前女子的安静和祥和,不骄不躁的气氛如同糖浆一样将这个五年前的女孩紧紧包裹,突然间白马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他愣了一愣,随后完美无缺地自我掩盖了下去。
化妆师相视一笑,哧哧地掩着嘴离开了房间。
白马探抬手轻轻扶住青子脆弱的肩膀,将她的身体转向落地镜,一双眼眸灼灼地看着镜中这个抓住了所有幸运的女子,满带宠溺地絮絮回答:“非(…提供下载…)常漂亮。”
青子的双颊飞起朵朵酡红,她定定看向镜中白马探的眼睛,许久不语。
随后,房间的门被粗暴地推开,反弹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两个人身体同时一怔,闻声看去。一个少年气喘吁吁地扶住门,有些凌乱的头发掩盖不住他周身桀骜的气息,领带随意地耷拉在衣服里,显得狼狈而潇洒。他大口喘着气,直到稍微平复了一下心跳的节奏,谨慎地看着眼前的男女,语气里充满了怒意却又故意调侃似地懒懒开口道:“从来没有伴郎在婚礼的时候对新娘动手动脚。”
青子不可避免地一时语结,忽而哑然失笑。
“从来没有一个新郎在婚礼的时候迟到。”白马探毫不畏':。。'惧地看向门口的男子,戏谑地从青子的肩上移开了自己的手,习惯性放到了口袋里,轻蔑地摇了摇额上碎碎的刘海,突然他的目光变得犀利而尖锐,看得那男子一身不自在。“黑羽快斗。”他淡淡地说道。
快斗没好气地接受白马探的鄙视,知道这目光刺得他一阵阵心寒,他向前走几步才漫不经心地反驳道:“三楼大厅里服部和和叶都快把会场拆了,我要是不留在那里照看他们,没准婚礼就变成群殴大会了。”
“啊,难道依旧是平次不肯向和叶求婚吗?”青子心领神会地低头笑笑,柳眉轻挑,说不出的迷人。
白马探看来是同意了青子的说法,他转过头看着走到青子身后,像保护什么宝贝似的搂住她肩膀的快斗。突然佯装意外地冲青子眨眨眼睛说:“倒是你们,在工藤结婚一个月后就举办婚礼,不得不让我觉得有跟风的嫌疑哟。”
“去死。”快斗嘴上不留情,脸上却闪过红晕,“工藤新婚到夏威夷过蜜月还错过我们的婚礼,这账等他回来一定要算!”
“可是探……”青子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打定了决心要问问他,“你什么时候结婚呢……”
白马探身体一僵,眼眸里一下子褪去了所有的颜色,他呆呆站在原地。原本睿智而不肯服输的他似乎并不知道这个问题如何回答,第一次被一个问题难住了,他手足无措地在青子的问题里失神,快斗搂住青子的手不禁紧了几分。
快斗怎么会不知道,白马根本就不可能回答。一年前他们合作成功除掉那个黑暗组织的艰苦过程中,华盛顿派来的BI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其中成为毁掉组织心脏最重要的,一个叫“狙击手”的计划无疑是整个行动成功的关键。工藤和他一直在寻找,但是他们努力寻找的结果就是,所有来到日本的BI里并没有苍井……而从来到日本的BI口里也只能问出有限的情报,只是说在华盛顿总部,为了参加“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