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纪世浮士德-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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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的,白马探的身体移动了一下,他似乎想要寻找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下去,但是因为移动而产生的细微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明显,她下意识一愣,心脏咯噔紧了一紧,随之动作凝滞在半空。
水晶球竖直掉落在地板上,一点挽回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歌央。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彻安静的夜空,支离破碎玻璃渣碎了一地,球里透明的液体在地上成为一个小小的水洼。巨大的破碎声还未落下,白马探猛然坐起,不假思索地转过头看着噪音发出的地方,神情慌乱。只要一眼,他的呼吸简直要停止了一般,心中揪痛得血液冰冷,竟忘记了说话,忘记了时间。
歌央看着白马探的眼中明显泛滥出单调的苍白,一抹忧伤在眉间萦绕不去,而她只能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地板上散落一地的碎片,垂眉不语。一股异样的情感在白马的身体里肆虐来去,他此刻却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这样的感觉,玻璃的碎片像是飞快划过他的心,尖锐地一疼,渗出丝丝血液。短暂难忍的沉默后,闻声而来的管家诧异站在了书房门口,深夜突如其来的事件让他也棘手万分,只能进退两难地站在原地。
白马探瞥了一眼前来的管家,深深呼吸了一口,想要让冰冷的空气麻痹自己的心,但是从身体最深处传来的火一般炙烤的懊恼却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他慢慢低下了身子,最后到离开了座椅而半跪在了地板上,他颤抖地伸出右手摩挲着离他最近的一块碎片,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其他人,幽幽道:“送凉久小姐回房间。”
管家点头,上前正欲要拉歌央离开,但是那一瞬间她仿佛如梦方醒,挣脱了管家的手也同白马探一样跪在了地上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拾捡地上散落的玻璃,动作麻木像是在重复某一项虔诚的程序。同时为了强忍住心里的哽咽,她不得不狠狠咬住下唇。锋利的玻璃在她的手上映出璀璨的灯光,白马探看着她咬得通红的下唇,在歌央探身想要捡最远的一块玻璃时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静静看着她。歌央一怔,手臂僵硬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不敢看白马探的眼睛,因为她怕……怕自己心里最后一丝骄傲都要被他看透,她不想将自己的懦弱展现在他的面前。
她是如此骄傲的人,就他一人就好……因为他是她唯一不想被看到最软弱一面自己的人。
歌央不动声色咽下一口气,在于白马探僵持了几秒后她试探着伸出自己另一只手拾起了碎片,但是下一面这只手同样被白马探牢牢钳在手里,动弹不得,她甚至觉得自己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手指里拿着的玻璃掉落。一阵骇然的安静后,“回去,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就好。”白马探郑重地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着。在他的眼里,歌央淡金色头发下的脸,已经是诡异的惨白,这个女孩今晚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回房间去吧。”白马探最后一次对她这样说到,话语里不带一丝感情,他看向歌央身后的管家,并示意,管家了然上前扶住了歌央的肩膀,不知对她说了些什么,歌央慢慢跟着管家离开了书房。素色的棉裙下,甚至可以看到她手臂的皮肤下一根根藏青色的血管里脉脉流淌的血液,歌央的身体如同一根榨干了所有水分的苗,那么让人怜惜。
直到脚步声远去,白马探将视线重新投到地板上,那里一片狼藉他不忍去看。他凝望着一地的碎片,最后的庆幸化为一滩泡影,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眼里沸腾的液体,在最后一秒被自己狠狠收回。他还记得,这是他得到的她留下的最后一件珍宝,但是……那样的眼神却因为它的毁灭一起破碎。
「她转过头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微风迎面拂来,她静静地站立深呼吸,随后对白马探笑靥嫣然:“白马的小提琴声,我很喜(…提供下载)欢呢。我的记忆中,除了福尔摩斯的小提琴外还没有对其他人的小提琴产生过注意……” 」
「她欣喜地低头亲吻花藤,两颊泛起微微酡红。低声如梦呓般碎语,“鸢尾是我最喜(…提供下载)欢的花朵……” 」
苍井衣梵是你,凉久歌央也是你……但是现在的你为何连这样珍贵的回忆都失去了,忘记了我们在英国的记忆也好,忘记了我们在日本的经历也罢,为什么……连一个链接我们的念想你都如此狠心不肯留给我……你分明是忘记了所有,难道是潜意识里想要断绝我们的一切联系吗……
是你亲手毁的……是你亲手想要抹去的回忆吗……白马探小心拾起掉落到房间角落的水晶球底座,地中海式的底座已经脱了漆,斑斑驳驳很是惹眼,他搂着它在怀里,像是在保护自己最后一丝的眷念。
你还是你吗……?失去了我们所有,你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不是?我到底还是不应该将这样的你与原来的你相提并论。
不知道白马探的动作似乎触及到什么开关,只听得怀里的底座传来一阵阵细微的音乐声,但是其中夹杂着些许机械杂音,他不得不惊诧地将它放在耳边倾听。渐渐,他听出了一些旋律,是《天赐恩宠》!他猛地睁大了眸子,手的颤抖让他用两只手紧紧攥住了破旧的底座。
是的,是这首曲子……是用钢琴演奏的,而不是音乐盒的声音……难道……白马探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当年衣梵送给自己的这个水晶球实际上是一个录音机,他居然迟到了几年之久才发现!而这首《天赐恩宠》断断续续不像是会用钢琴的人录下的,而且这僵硬的换调……不自然停顿的音节……是用左手弹出的……!他迅速将底座放在眼前细细察看,果然发现了录音的音响在脉脉播放着来自几年前的音乐。
而白马探突然明白了,这首并不悦耳的曲子,是衣梵亲手录下的……亲手送给他……
只是因为,只是他最爱的曲子,这时他最爱每天清晨在泰晤士河边用小提琴演奏的曲子……
白马轻轻扬起了脸,灯光晃花了眼,在红褐色的瞳仁里留下一片伤痛。你的笑脸,你天真的样子又一次在脑海里渐渐清晰了,白马探无力地垂下双手,修长的手指虚弱却顽强地拿着水晶球底座,无语凝噎。
眼前的画面渐渐和录音机中的音乐一起模糊了,就这样,如同记忆一样,慢慢错来去……
歌央蜷缩在房间的床上,被子一层又一层盖住了脸,偷偷落泪,一句“对不起”,蜷缩在心中。
作者有话要说:详细请见番外·苜蓿和伦敦清晨
☆、下午茶的故事时间
“什么!没死!”
标准的大阪音在耳边响起,巨大的音量让柯南觉得小小的洗手间一震,随后才沉寂下来,他没好气地将扔远的手机捡回来,再坐到马桶上向着那头抱怨道:“是的,我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
“等等,等等。”电话那头心有余悸的少年急忙打断了柯南的话,似乎需要时间说服自己接受他告诉自己的现实,许久手机里才又传出他质疑着的试探声:“那么……如果像你所说,接替那个大姐姐的人是几个月前在宫本游乐园拆除炸弹的人……那么现在那个大姐姐很可能就是……”
“啊对,好像是叫什么……凉久歌央来着,同样是几个月前在宫本游乐园里被威胁的女孩,大概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全吧,所以那个叫如月的才这么不谨慎差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柯南漫不经心地絮絮道,仿佛两个人在谈天喝茶般的平静。
“她没有显露出任何对于自己原来身份的蛛丝马迹吗?”平次追问不舍,也难怪了,自从亲眼见到衣梵消失在爆炸后的旋转木马里,是需要时间了解之后发生的事情,同样也需要时间将这一切的原由弄个明白,“难道是在那次爆炸里失忆了……”
失忆?柯南猛地一愣,随后暗自在心里细细揣摩,也许呢……但是他随后却突然心虚地随意转移了话题说:“总之就是这样了,朱蒂老师那里得来的资料也仅此而已,除了知道如月云结的身份外,什么都不清楚。”说完就急忙结束了话头想要挂断电话。
电话那边的大阪少年喉咙里似乎有什么堵住了,只听得见一声声沉重的呼吸,如同遗憾的呓语,柯南被他异样的态度怔住,连挂电话的动作也忘记了。“工藤你不应该是这样的……难道你没有去追查如月的资料吗?没有去调查凉久歌央吗……”很久那边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平次失望的话语,“一般跟那群黑乌鸦扯上关系的事,你不是无论如何也要弄个明白吗?这次的态度,草率得让人生疑。”
是么……柯南脸上显露出一种静默的笑容,缓缓在眼中荡漾开来。他当然明白平次的怀疑,这点是某一瞬间让他也想不通的。不过自从他真正知道了那个名为“狙击手”的计划,他才知道苍井衣梵这几年是多么不容易,独自一人不仅要担心组织的眼线,还有承受自己战友的猜疑,她一直都是进退维谷的情况下艰难生活,她一个人在这样的夹缝里如同一条缺水的鱼一样想要呼吸空气。
但是她始终是独自承受下了一切,连同她身边所有人都要遭受的痛苦一起承受下了,直到连麻木的哭泣都停止,没必要再将她的伤残忍撕开,还好心去检查疤痕下血淋淋的伤口。“喂,服部。”他慢慢抬起了握住手机的手,而那边等待解释的少年已经早不耐烦地胡乱应了,“如果你发现……身边最重要的人存在的意义都是一场计划……你会怎么样……”
平次的呼吸顿时慢了一拍,他诧异地在脑中思索柯南这段看似摸不着头脑的话,在终于发觉问出这样问题的他是认真的。于是平次深深呼吸了一口,刚才阖上的眼睛不紧不慢地睁开,他郑重而严肃地回答道:“我会很伤心的……”
“就是这样,为了减少这样的伤心,不管苍井她是不是失忆,是不是依旧在跟那个组织周旋,我们就暂时忘掉她吧。”
也许这样的忘掉,才是最有用的。
——————————世间那么多不如意忘掉吧少年分界线——————————
黄昏的降临就是黑暗女神前来的序曲,房间里洒下一片昏黄的湿金,白马探恰是很喜(…提供下载)欢这种感觉的,这样慵懒却已经明媚的感觉。床边的小藤椅边,一个小茶几上摆了基本镶着金边的书,还有一个小小但是很精致的相框,被很贴心地摆到了朝阳的位置上,有温暖的金色光芒覆在相框薄薄的玻璃上,幻化一场遗失的梦境。
白马探坐在一张藤椅上,对面的另一张藤椅是空荡荡的失落感,但是他完美地在夕阳的掩饰下躲藏了下去。光芒下他的身体,一半沐浴在和煦的晚霞中,粘稠而绚丽的色调简直要将他包裹,是不是连上天都在爱抚这个宠儿,将所有一切令人羡慕的都给予了他。白马的另一半身体诡异地沉淀在调黑的暗影里,连同刘海投下的黑色花纹连成一片,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本打开的书摊在他的膝头,他修长而细腻的手指疏懒地半悬在书页上,投下细长而虚幻的影子。这时响起了很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断断续续,时轻时重。白马探从书中回神,随意应了一声,示意敲门者可以进来,但是随后进来的人却小小地让他吃了一惊。
“歌央……”他有些意料之外地笑着看着歌央费力挤进被身体撞开的门缝里,随后她转了个身,努力走进房间里,脸上不知是夕阳还是什么的,是一片单薄的红晕。白马探这才注意到她正端着一个相比她身体来说已经算得上巨大的银盘,银盘上有着复古花纹的茶壶披着夕阳的金色光圈,其上还零零星星摆放了些其他东西。白马探恍然一愣,不动声色地轻轻拨手将茶几上的相框扣下,还佯装收拾桌子掩饰自己的行动。
歌央重重地将盘子放到茶几上,甩甩因为保持姿势太久而僵硬的手腕,嘴里嘀咕着什么。白马起身离开原先的位置走到另一把藤椅后,一抹笑晕飞扬在眉间,心照不宣地说道:“真是辛苦你为我泡茶了……”
“没事没事……”歌央满不在乎地摇摇头,突然反应了过来,神经兮兮地反问他:“咦!你怎么知道是我……”
白马探不作声,只是慢慢为她挪开另一把椅子,才如同一个学识渊博的教师面对无知小学生般的表情解释说:“茶壶边沾了红茶沫,管家是不会这么不小心的,而且,他也不会这个点给我送下午茶来……”说完很是享受地看着歌央变色的脸,忍俊不禁,但是又像是不想这样容易放过她似的继续指出歌央的失误,“明明是喝红茶……却也把喝咖啡用的奶精也拿上来了。”
说完笑而不语走到自己的椅子边,却不坐下。
歌央有些微愠的怨气,但是很快就如同云烟一般消散开去,在白马探惊讶的目光里,她肃穆地弯腰给他鞠了个大大的躬,踟蹰了很久才歉意地说道:“昨天……真是对不起!”
白马探微愣地错愕住,随后一个云淡风轻的笑慢慢浮现,他探出身子拍了拍歌央的肩膀,故作埋怨地嘟囔说道:“真是遗憾,我不打算责怪你。”说完竟一下子平静地坐到椅子上,“因为你也不过是无心之举,我又何必斤斤计较。”说着他轻轻抬头看了一眼歌央,伸手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淡酒红色的茶水打着旋在茶杯里荡漾着,袅袅飘出醇厚的香气,白马探脑中如同利剑穿过般狠狠一滞。
“真的不怪我吗?”歌央话里有小小的欣喜,她转身毫不客气地坐下,绿色的眼眸却依旧看着白马探低下的脸,害怕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不自然的意思。
“怎么…。。不相信……”白马探回过神来,放下茶壶。
“哪里……”歌央突然狠狠摇摇头,蓬松的卷发摇曳在身周,像极了一个瓷娃娃,“我觉得已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