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纪世浮士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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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梵并没有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许久才抬起头来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追寻阳光的脚步。巨大四方形的光斑印在地板上,斑斓一片,白色亚麻制的窗帘掩着窗外葱笼的花园。
蔚蓝色的天空由近及远色调变得透明,衣梵徜徉在迷人的清晨阳光中。她回头对着管家安慰一笑:“没事,我先回房间了,今天的午餐就不要为我准备了。”说完她迅速地上了楼,一声轻轻的关门声传来,女孩又把自己关进了自己的天地。
“小姐……”管家看着这个从小到大在自己目光中成长起来的女孩,眼神中流露出疼爱之情。他默默走到花园中,看一园各种品种的鸢尾花,虽然冬天不是开花的季节,但是他知道,衣梵是最爱鸢尾花的吧,就像身边的人那么爱她一样。
苍井小姐从小就因为天资过人而受到伙伴们的排挤,沉默寡言一直到夫人把她转学到英国去。可是,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那种骄傲自负又时常迷糊的性格真让人受不了啊,管家举着花洒笑着为鸢尾花浇着水,同时他抬头担心地看着二楼紧闭窗帘的房间。
衣梵扣上房门,重重躺到床上,柔软温暖的感觉将她淹没。她舒坦地闭上眼享受着,狠狠地嗅着似乎可以闻到冬日阳光的青涩美好。他也曾经说过呢……冬天阳光的美好,衣梵睁开蓬松的睡眼,依旧将自己蜷缩在床边一角。
他跟自己说过好多好多吧,真可惜……她的嘴角裂开一个柔和的弧度,真可惜都忘得差不多了。
鼻子怎么酸酸的呢?衣梵诧异地用手揪起纯白色的羽毛被覆在自己脸上,白马不就是要回英国了嘛,不就是跟他父亲一起回去。也好吧,白马探要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继续过自己真正的生活,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大概自己不久也会回英国去继续学业吧,到时候也许会跟白马重逢在学院课堂里。到时候要怎么打招呼呢——嗨,我们又见面了,白马侦探。哈哈,现在光想着都很有趣呢,衣梵将自己整个脸都埋到被子中。
可以吗……可以回到过去的生活吗?
白马依旧是白马,我依旧是我。我们就这样一直不紧不慢地相遇离开相遇,就像生活没有了变化,明明依旧在身边,可是真的觉得好难过,就像缺少了什么。大概,大概情节不变,只是觉得地方改变的你我都会厌倦了吧,不管是英国还是日本。真……真像同一平面的两条平行线啊,永远地看着对方,永远地知道对方的存在,永远地不在意不相信对方的离开,但是就是永远永远不会相交。
我还需要回到英国吗?我已经不想要再回去了,我厌倦这种生活了,回去了又怎样,继续我们在日本的人生?做你我的侦探或学生,时常聚在一起,聊的也是严肃的话题,这种生活,我已经不想再经历了。
想到这里,衣梵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身体以更舒适的位置摆放在床垫上。
已经,够了啊。我当初是为什么来日本呢……因为这是我的家乡…。。还是想刚开始一样为父亲报仇……抑或是想离开母亲,抑或是有其他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理由,我就这样贸贸然地到了日本。
是不是因为这个地方有你啊,白马探。
我果然做什么都是那么天真,只知道跟着你,到你所存在的地方,与你踏同一块土地,呼吸同一种空气。
啊笨蛋,自己在想些什么啊!衣梵终于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打上了一个句号。昨天晚上用了那么久的脑筋,搞得现在严重头晕,想些什么东西自己都不清楚了。现在好好休息下吧,于是她一个侧身,将手机关机,头微微一歪,倒在床上陷入了睡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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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白马探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将手机拿开了,他皱着俊眉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不断拨出又被不断拒绝的号码,终于下决心关掉了手机,随后将几件衣物随意摆放到行李箱中。
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传来,白马探会意地一抬手腕,一只老鹰落在了他的手上,冲他不满地叫嚷了一声。白马探左手擎着老鹰,右手安抚地摸着老鹰的羽毛道:“抱歉华生,又要让你在托运机舱里呆上一段时间了。”
不通知她好吗……就这样自己离开……还是算了吧,不管她知不知道最后都会抱怨的,这样也好,既然见不到就不要见。“何况她说不定还是会回英国的吧,华生?”白马探轻轻扬了扬手臂,老鹰从窗户中飞了出去,消失在天空中。
蓝灰色天空中聚集着层层叠叠的云彩,就像鸽子颈部攒起的羽毛,光线一丝丝从云彩的缝隙中透下来,远处天空愈发透明。
橘黄色的阳光疏懒地印在少女的脸庞上,为这个房间的一切镶上了金边。阳光的亮度透过眼皮直达心灵深处,衣梵被这阳光叫醒,睁开眼睛后急忙用被子遮住。
已经到下午了吗?她想。
也该起来了吧,衣梵独自坐起来,但是刚一起来头皮一紧差点又倒了下去。怎么回事……好晕啊……而且口干舌燥的,她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额头,刚一触到就收回了手,哎呀好烫。
发烧了啊,她自嘲地将枕头垫到自己身后,坐在午后的阳光中,躲在如雨后浓云一般洁白的床单里。是昨天彻夜未眠……还是,她为自己盖上被子,还是因为自己粗心大意下午睡觉还忘记盖被子而着凉了。
不管是哪样,自己还是好讨厌发烧的感觉,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劲来,看什么东西都是双重的。衣梵低下头闭目养神,也好……找到理由不用去机场送行了。
抱歉了白马。
但是,总要想办法把温度降下来啊。“感冒药……感冒药……感冒药在哪啊?”衣梵起床在房间里东翻西找,终于回忆起了药物箱的位置,不过打开一看已经空了。这一小会的寻找已经叫她气喘吁吁,头疼愈发强烈,她不得不捂着头坐回床上,“对哈,上次白马拿来的药已经吃完了……”衣梵轻轻笑着,原来自己还是离不开他啊。
“不过呢。”她穿戴好冬装,下楼,“我还可以出门买。”
“拜拜,管家大伯。”衣梵故作精神奕奕的样子谢绝了坐车出门的建议,与管家道别,就是不想让管家为她担心,毕竟自己从来就是被担心的角色。刚出门,冬季特有的夹杂寒气的风就向身体里灌了进来,衣梵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裹紧包裹身体的衣物,艰难地一步一迈向前走。
好像是因为出门太仓促了,穿得不是很够呢,衣梵想着就已经觉得自己的步伐变得机械而僵硬。她十指相抵触在唇边,吸取仅有的温度,从口中哈出的热气凝成洁白的烟雾,慢慢升腾。衣梵抬头看着烟雾的散去,顿时像是有什么抵在了心口,无法呼吸。
狠狠吸了一口空气,肺部却像是要冻结的样子,她难过地咳嗽了几下,咳得眼泪都溢了出来。只有一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越来越冰冷和痛楚。衣梵默默地用手指接下自己的泪,水珠在白皙的指尖上颤动着。
好':。。'久……好':。。'久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泪水了……想到竟然自己也会被冷得哭泣,她微笑着,任凭迎面的风刀割似刮在脸上。
不过这心底,却远比天气来得寒冷。
脑袋中的疼痛通过中枢神经再一次干扰了衣梵的思维,这种夹杂着冰冷和混乱的痛感让她甚至无法前行,她不得不用僵硬的手去冷却自己发烫的额头,在瞬间的清醒中,衣梵身体一歪,想要向街边的花坛上坐去。
然后她弱小的肩膀被稳稳地一接,顺势倒向后面人的怀中。
谁?!衣梵眉头一紧,慌张站了起来,戒备地看着背后少年红褐色的眸子。霎时间凛冽的朔风仿佛吹到了心中,一片一片将心冻裂成碎花,撒在冬季青白的天际。
☆、麦子们知道
“白…白马…探?”她的瞳孔瞬间放大,美丽蓝灰色的深处,即将有液体要沸腾。
好痛……已经无法分辨出到底是身体的哪个部分产生的如此透彻的疼痛了。她不由得低□体,大口大口吸进冷空气来麻痹身体的痛楚。为什么你要出现啊!……为什么……衣梵用眼角的视线看着他,冷汗一颗一颗顺额角留下,白马探温柔地拍着她颤动不已的双肩。
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要我再一次承受痛楚……
衣梵静静站直身体,若无其事地用手拨弄的额前刘海,不想让白马探看见她通红的脸,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强忍痛苦的行为已经暴露了。白马探伸出手,心安理得地扫开衣梵的头发贴在她的额头上,一股温暖的触感通过额心在身体里流动。
“发烧了吗?”白马探将手放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在他面前的衣梵,“笨蛋,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要出门啊?管家在哪里?有没有吃药?”
衣梵虚弱地冲他无所谓一笑:“你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一个才好……”说完像是用尽了力气倒坐在花坛上不住地咳嗽。
白马的眸底流露出一丝丝心疼,不过低头的衣梵没机会看见。“走吧,我送你回家。”白马探上前一步扶起衣梵的身体,走向街边的轿车。衣梵却不动声色地从白马的怀中挣脱出来,道:“不要,我不想回去。”说完还安慰似眨了眨眼睛,“让我在外面走一走吧,别把我这么':。。'快就关在家里。”
他无奈地从轿车中的司机挥了挥手,司机颇犹豫一阵,最后不得不发动了汽车。汽车喷出长串的白烟,绝尘而去。
“好了,现在我只有陪你走了。”白马探为衣梵紧了紧领口的衣物,防止冷风从缺口中吹入。然后他走到衣梵身侧,示意。
“呃……白马你不是要……”
赶十点的飞机吗?衣梵硬生生咽下了这句话,为什么……说了有什么用?罢了,就最后等待在一起的时间吧,想着她拉起了白马探的手,“那好,我们去看麦田好不好?”
麦田?白马一愣,这个季节麦田早就收割完毕了,能看见的也只有□的地面。你的病真的没问题吗……白马担心地看着走在自己身前兴致勃勃的女孩,不会是在说胡话吧?
衣梵完全没有在意白马疑惑不解的表情,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街上走了很久,走出了市区,走到了郊区。郊区冬季的天也是灰蒙蒙的,像是无生命的序曲。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但是有不时开过的小巴士,迎合着单调的背景。农忙的时候已经过去,果然四周的田野只是光秃秃□的地表,偶尔几个高高的垛尖闪现。
但是不知不觉,白马探就被带入了一片小小的麦田,麦田像是包裹在母亲怀中的襁褓,在周围湖泊松林的掩映下,非(…提供下载…)常不容易发现。麦田久无人打理,并不是像其他麦田一样饱满而整齐,显出一种凋落稀疏的美感。低低麦穗的顶端有星星点点的白花,大概是霜吧,白马探这样想。
衣梵带着环顾四周的白马探,轻车熟路地走到麦田中心的小片空地上,空地周围是高高低低的麦子,冷风在麦田中行走,被过滤为温和的微风,轻飘飘抚摸着麦田。她张开双臂闭上眼睛,闻着风中带来熟透了的麦香,惬意不已。
“怎么样?”衣梵得意地看着这一切,随后自己坐在了地上。
白马探也坐在她的身边,不过并不是并排而坐,他特意走到衣梵身后,与她背靠。这样两个人都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了吧。
“白马你要回英国去了吧?”沉默了许久,衣梵语调平静地问道。
“呃……”白马探正在考虑如何将这件事告诉她,不过没想到衣梵竟先开了口,自己也只有默认点头,“但是……”
“嘘。”衣梵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你看你把云雀都吓跑了。”
他无法再开口了,风轻轻在白马探面前来来往往,吹动他的茶色头发微微飘荡。他徐徐抬头,暗暗想象着,这满世界的麦香何时才会被带到天堂。那么远……那么远,明明比天堂近很多很多,偏偏触摸不到的感觉,清晰地在心中浮动。
白马探自嘲地悄悄笑,原来还是自己太过于执着。
他感觉到冷空气在一点点将背后人的温度带走,可是无能为力。自己在躲避什么吗……是什么呢?是什么让他迷茫,迷茫到无以复加……他看着麦田色彩绚丽的天空,像极了凡高笔下挥洒自如的色调。
好羡慕……做这样一田麦子也好,倾听风声。不高兴不快乐不喜悦不如意,你们可以哭泣可以忧虑,你们会悲伤会有人可以拥抱哭泣。可是我不行啊……不行的,要是我悲伤我哭泣,那么连最后的防御也会垮掉,会有人更悲伤更痛心。
我可不想她再为我烦恼和哭泣了……白马探偏头看着背后瘦削身躯的人,已经不再想看到她哭泣的表情了。
所以…。。这样也好。
“白马探你嘲笑过我的天真吗?”衣梵突然问道,白马看不见她的表情,是期待还是懊恼,“有吗……即使一点点。”
他的思维冷不丁被打断,两人之间的话语就这样漂浮在一田沉默麦子的上空。白马探叹了口气,平复心情正要回答。“好了,不要说。”她猛地掐断了白马还没开头的话,捂住耳朵独自摇头。
“我都知道啊,白马很关心我处处都为我好……可是我老是拖大家的后腿呢。每次都是,不可一世地处在人群中,不会自保思想单纯……你们都已经那么努力保护我关心我,每次都把想说的话咽下去,就是不想伤害到我。”
衣梵……白马对上正好转过头来的衣梵的脸,栗色卷发散落在自己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