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王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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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领着她去玩儿,事情传到他的耳朵里,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怎么不说话?你的那些大道理呢?连一个小孩子你都要算计!”他就这样直直盯着我,最后甩出四个字,“蛇蝎心肠!”
“我是蛇蝎心肠……呵!有哪个蛇蝎心肠的人会拉着你女儿一起掉进水里?”挣扎着爬起来,和他的目光对视,自是问心无愧。
“自作自受!”他扔下这四个字就想走。
我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上前抓住他一只胳膊,长这么大,没有被人这么误会过!我救了李媛,他不但不领情,反而要诬陷好人。
“你把话说清楚,谁要害你女儿?我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这一番阴谋论是哪里听来的?如果是你自己想像的,那我真要恭喜你!不当律师就太屈才了!”
他用力一甩,将我甩在了地上,胳膊被碰的生疼,再也没力气站起来。
“以后再敢生恶毒之心,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第十四章 口角争锋
如星般明亮的双眸里闪着对我的厌恶,这句话很好笑,以前他那么对我,原来都还是客气的!
咬牙扶着案桌再次站起来,“我要是有恶毒之心!就不会把你的女儿往水里推,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我还没有那么笨!”
“你这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他一脸不屑,傲然而立,灯火映在衣衫上泛着鳞鳞金光。
我靠着屏风支持摇摇欲坠的身体,苦笑道:“请问高贵的大唐皇子,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
“我不想撕破脸皮,是看在母妃和萧家的面子上!你居然不知脸耻到这种步地!” 他立在原地不动,骂我的时候连正眼都不看。
“我不知脸耻,还是你血口喷人?”我反唇相讥。
“非要我说出来吗?”他语调突然变得那么冷,硬邦邦说出三个字,“房遗直!”
我冷笑一声,“房遗直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证据?你不过就是听到长安城的风言风语!”
“无耻之极!”
“你才无耻!你有女儿,有老婆,还要娶萧泽宣,害得她有家不敢回,害得房遗直遗恨终生,你不是无耻是什么……!”
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一掌,打得好凌厉,嘴里全是血腥气,身体撞到屏风上,跟散了架一样疼,打女人,这就是大唐皇子的本事?横眉冷目看着他,就是不服气。
“马上滚!”他撂下三个字,摔门而去。
要把我扫地出门!呵!很好呀!这场戏早就演腻味了,我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外走,漆黑的夜,寒风刺骨,宫灯在两侧摇摇晃晃。王府大门前,灯火阑珊,正门敞开着,侍卫们一字排开,是在恭送我离开。
摇摇晃晃逃出了王府,外头寒风凛凛,滴水成冰,我连裘衣都没有穿,冻得浑身发抖,坊门早已关闭,前方无路可走,脚下站不稳,整个撞在墙上,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王妃!”
落雁她们远远赶了来,用皮裘袍子将我裹住才暖和了些,陪着我掉了几滴泪,也是拿不出任何主意。
“王妃,回去吧!别冻坏了身子!”奶母劝我。
我摇摇头,就算沦落到乞讨为生的地步也不回去!
“唉!”奶母长叹一声,缓缓立了起来,“王妃稍等,我这就去给坊正说一声!让他开了坊门,我们回萧府!”
还是奶母通知了萧夫人把我接了回去,泽宣的闺房里,灯火通明,她看到了我脸上的伤,肿了一大片,一边为我擦药,一边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能为一个庶出的女儿动手打人!你是王妃呀!论起亲,你还是吴王表妹,他怎么能……!”
“我不想做王妃了!也不要做萧泽宣!我要离开这里!”我怔怔看着萧夫人。
“岂是你说不做,就不做的!”萧夫人的手触到了我的额头,吃惊道:“女儿,你是不是病了?怎么会这么烫?快去叫大夫过来呀,还愣着干什么?”
“不用了!我没有生病!我不能也不是你们家萧泽宣!我是萧可!”
我拒绝了她的好意,只有与萧泽宣划清界线,才能跳出现在这个牢笼,以后那怕没饭吃,也不会再求到萧府上。
萧夫人长叹一声,劝道:“你嫁过去才几天!年轻夫妇,谁还没个磕磕碰碰的时候!我跟你父亲,那也是一路吵过来的!夫妇嘛!床头吵架床尾和,以后你就明白了!”
“我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我泪眼蒙蒙看着她,“萧夫人,你是好人!我也不想骗你!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儿泽宣,我是萧可,我是萧可呀!”
“你这孩子!怎么就为这点小事儿想不开!不过就是绊几句嘴!吵了几句!值得这样吗?”她拥我入怀,柔声劝慰,“你呀!就是小孩子的脾气!那庶出的女儿算什么!等你有了儿子呀!那才是吴王世子,将来的嗣王……!”
“我有了儿子!呵!我跟谁生孩子呀!”我觉得萧夫人的想法十分可笑。
“这傻丫头!越说越傻了!”萧夫人把手放在了我的腹部摩挲着,“都嫁过去多久了?还是没动静,不吵架才怪!我天天替你求神拜佛,你到是自己争气些!”
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我争什么气?他都不搭理我,难道让我上赶子倒贴!我还没那么贱!”
“你说什么?”萧夫人一脸惊讶。
“没听到吗?”事情到了这份儿上,谁还有耐心藏着掖着,打击下这个机关用尽的萧夫人也好,“我说,他从来没有跟我上过床,你满意了吧?”
她当场就愣怔了,随后又哭天抢地,“我要进宫!我要见淑妃娘娘!我要见淑妃娘娘!”
“你去呀!不怕丢人,你就去说!当着那么人的面儿,你就说吴王不待见我!把我当摆设!”
这下可有得哭了吧!好端端的房遗直她不让泽宣嫁,落到这步田地,是咎由自取!
第二天下午,我就被叫到了宫里,事情果然闹大了,萧夫人还真跑到淑景殿里告状。脸颊上的肿没消,身体还在发烧,饶是这样还要跪在淑妃娘娘面前接受审问。
偏殿里就我们三个人,吴王跪在另一边,穿一件紫色暗花的褶袴,一如平常,不言不语,像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淑妃坐在绣榻上,冷若冰霜,跪下去也没叫我们起来。
“你们做的好事!合在一起糊弄母妃!”她从前说话都是绵绵柔柔,今天的语气却像罩了严霜,“宣儿,你跟母妃说句实话,恪儿有没有碰过你?”
我摇摇头,代人受过,又被人这么问,连跳太液池的心都有了。
“大婚那天的绫巾是怎么回事儿?”
她又提到这个,我只能摇头表示不知。
“你们就……!”她又问吴王,“宣儿生得珠圆玉润,又知书达理,怎么就不合你的心意?”
“亡妻故去,未满三年,儿子怎能另生它念!”吴王振振有词。
“借口!思念旧人就是你冷落宣儿的借口吗?当初在会昌寺你怎么不说?难道宣儿不是你看中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攸关子嗣,你都当成了儿戏?”淑妃步步紧逼,“究竟是因为什么?”
“儿子不想说!免得折了母妃和萧家的面子!”
“说!”淑妃真的气坏了,声音都颤起来。
沉思半晌,吴王淡淡吐出一句,“她与人有染!”
这一句是冲我来的,当然要反驳,“你血口喷人!”
第十五章 奇耻大辱
“都给我住嘴!”我们相互指责立即引来淑妃娘娘勃然大怒,她把目光移向吴王,气愤道:“这种市井流言也入的了你的耳朵?”
“不是市井流言,是千真万确!”吴王抬起头,振振有词道:“母妃,你非要儿子把她的丑事都抖出来吗?”
“我有什么丑事?你说清楚!何必遮遮掩掩!”总算一切都明白了,萧泽宣与房遗直相爱,吴王横刀夺爱,在中间横插了一杠子,事后还嫌她与人有染。
“你有什么证据?这样侮辱宣儿?”淑妃冷眼瞥着吴王。
“儿子就是拿不出证据才会允许她入府为王妃!”
见过这种强词夺理吗?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是吴王殿下,而不是萧泽宣与房遗直。
“母妃给你证据,你如果冤枉了宣儿,绝不宽恕!”淑妃秀眉一挑,“来人!传尚寝局的宫人!”
她要干什么?尚寝室的宫人那里握有房遗直与萧泽宣的证据,我不由的开始慌乱!代替谁不行,偏偏代替了萧泽宣!
“见过娘娘!”尚寝局的宫人跪了一地,全是清一色宫婢。
淑妃面无表情道:“带吴王妃去后殿验身!”
听到这句话,像被雷击了一样,四肢发麻,什么叫验身?淑妃娘娘要找证据……她们不会这么变态吧!
我真的害怕了,三步并作两步跪在她面前,苦求道:“娘娘,我不是什么萧泽宣!也不想做王妃,就不用了吧!”
“做不做王妃,岂是你说了算?”淑妃根本就没看我一眼,直接吩咐尚寝局的宫人,“带走!”
尚寝局的宫人立刻将我拖了起来,丝毫不给我挣扎的机会,在这个男权社会里,就算贵为王妃,也只股掌之上玩弄的一颗玻璃球。
“母妃,” 吴王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淑妃说:“算了!就这样吧!”
没想到他会替我说话,淑妃娘娘却不吱声,我还是被那群宫人带走了,她们的手像铁打的一样,掐的胳膊生疼,推推搡搡把我带到一间宫室里。
重重纱幕后有一张红木榻,她们把我按在上面,将裙裾拉高,褪下细绫裁成的亵裤,将双腿分向两边,一气呵成,丝毫不留情面。
我大声疾呼,拼了命挣扎,发髻全散了下来,泪水顺着眼角向下淌,被十几人同时按着,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切终于结束,我又被带回到淑妃面前,长发散落下来,挡住落满泪水的脸。
淑妃听过‘完璧’两字,终于有了笑模样,缓缓立起来,吩咐道:“扶宣儿回去,以后好好过日子!不许再生事!”
她拖着曳地的泥金裙走了,把我们两个撇在这里,空气里还残存着她的余香。
“泽宣!”
吴王却来相扶,这才是男人!鄙视了泽宣这么久,为今日的两个字,竟放下了皇子的身段。
我一把将他推开,猛地站起来,是不是速度太快了,一阵晕眩,宫室全部沦陷在黑暗里。
如宣阁,一盏孤灯幽幽。
仰面躺在榻上,被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室内有我喜欢的百合香味道。在银针的刺激下醒过来,什么都没有忘,包括今天所受的奇耻大辱,一幕幕,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王妃是风寒之症,湿邪之疾,当益气解表,散寒祛湿!”王府医博士在一边念叨药方,“羌活、独活辛温发散,川芎行血祛风,柴胡辛散解肌,枳壳降气,桔梗开肺,再配以小量人参补气,殿下认为怎么样?”
“照方煎药吧!王妃畏苦,加入石饴!”他吩咐过医博士,便坐在我的榻边,“泽宣!……脸上的肿消了不少,刚才用了冰蟾膏!”
我把头偏在另一边,不愿与他目光相对,泽宣也好!萧可也好!他伤人太深!
“泽宣!这个冬天你就不要出门了,病得不轻,在家里好好休息!”他的手温温润润,一向心高气傲的皇子也会关心人。
我立即挣脱他的手,拉过被子将自己的头脸蒙住,这番话他还是留给泽宣说吧!
“你记不记得去年,母妃在会昌寺礼佛!宣了十几位命妇来见!其实就是要相看她们的女儿!那些大家闺秀的行为举止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有你!见到母妃时不卑不亢,对答如流……那天!你戴着薄纱幕篱,穿着一件青色裙子!与那些大家闺秀相比,尤如鹤立鸡群!所以……!”
“所以被你仗着皇子身伦强娶入府!又扔在一边儿!”我接过他的话头抢白。
“当时我不知道你跟他……!”
他默默低下头,五冠如圭璧般湿润,神态脉脉含情,让我差一点儿就原谅他对我的所作所为。
“后来呢?后来你也不知道?”我反问。
“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采名、纳吉、纳征、请期均已妥善,只剩下了迎亲!我能怎么样?”
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什么时候不能来,偏要在他快要迎亲时,替萧家做了挡箭牌。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现在已经颠倒过来,不是他不理我,而是我这个假冒的萧泽宣不能再越陷越深,不能让自己再陷到无路可退的地步。
他没有走,仍是静静坐着,“泽宣,只要你开口,我成全你!”
成全我!成全我跟房遗直,可我跟房遗直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泽宣听了这话一定会很高兴吧!只可惜她不见了!天地之大,人海茫茫,也许她再也不会回来!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是爱萧泽宣的,一见倾心,无法自拔。萧泽宣爱的是房遗直,抛弃王妃头衔,浪迹天涯,无怨无悔,我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好生休息!”
他缓缓立起来转身,衣摆上缀织的金线在烛光下泛着点点金光,一场阴差阳错,伤的是三个人,我又被无辜卷入,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真想叫住他!
同时告诉自己:我不是泽宣,我是萧可,属于一千四百年后,要拿到房遗直那半块螭玉回家的!不能跟这里任何人有感情上的瓜葛,更不能爱上他!
第十六章 零陵之香
淑景殿内的雪景刹时好看,红墙、黑瓦衬着白雪,千树万树,如梨花开放,冰枝疏影,琳琅满目,就连海池内都蒙上一层白茫茫。
病了一个多月,终于好的差不多!已近腊月,北风刺骨,天寒地冻,本来在如宣阁里猫着,淑妃娘娘今日却准备了家宴邀我们出席。
暖阁里围满了人,茵毯中央摆着一只硕大的紫金炭炉,将暖阁煨的暖如春日,与外面似乎隔了两个季节。
蜀王和挺着大肚子的蜀王妃坐在西侧,有说有笑,我和吴王侧坐在东窗下,听李愔讲笑话,高阳今日要到会昌寺礼佛,缺席家宴,顿时少了一份儿欢闹。
淑妃娘娘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