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王妃-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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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有人伺候,倒是你……!”毕竟她跟了我这么多年,以后的利害一定要对她讲清楚,“给人家做妾呀!万一他家正妻是个厉害的……!不说别人,你看看我!万一你遇上我这样的……!”这叫什么事儿,竟拿自己做了比喻。
闭月‘嗤’的笑了,“您怎么拿自己说笑!王妃,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眼其实挺好的!宋大哥看起来凶凶的,其实人挺好的,相信他以后会护着我的!”
看来这俩儿人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我在中间拦着算什么?“既然这样!我也不碍着你们!你也没个亲眷,嫁妆我替你备,挑个好日子!让他把你接过去吧!以后好好过日子!”
“谢王妃成全!”闭月对我拜了一拜。
心里还是有点儿不受用,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人要走!一时竟有些舍不得!不只是闭月,落雁也不小了!看来她们以后一个个都要离开我。
闭月急匆匆跑进来,喊道:“王妃!王妃!您快去看看吧!世子刚才大闹了书房,把先生的胡子给点着了!先生气的要走!谁也拦不住!”
好啊!这是五岁孩子干的事儿?被气得胸口疼,吩咐道:“这混世魔王我也管不了!你去蘅芷阁请我们家大王,他的儿子让他自己管!”
第九十五章 焦头烂额
转眼间,桃红又染遍了山崖。感业寺后山有一大片如霞光艳丽的桃林,映着青烟袅袅,别有一番意境。
武媚已经离开那间又破又旧的低矮屋子了,换了一间窗明几净的住所,就在八角琉璃殿后,据说是王皇后安排的,还命她暗暗把头发蓄起来。事情的发展就如武媚的计策,历史的轨迹也永远不会改变。
她仍穿着那件宽大的缁衣,只是不像以前那样污渍斑斑,十分的整洁、干净,案几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我坐在她的对面,班门弄斧的写了一行诗,看来看去都不如她的一手流畅飞白书,干脆把笔撂了下来,自认不是这块材料。
“笔峰生涩,是火候不到!”她看了看我的字,立即做出了评语。
“就这也是被他逼着写!完全是赶鸭子上架!”我此时恨不得把自己写的字揉成一团扔到窗户外。
武媚盈盈一笑,“吴王逼着你写?真真是伉俪情深呀!”
我自嘲道:“什么伉俪情深,不过是凑合着过!”
她立即被我逗的娇笑不止,手抖的连字也写不了,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又跟我说笑!我都听……听他说了!他都称赞你有本事,把吴王治的一愣一愣的!在宫里住过不少年头,皇子们也还算了解!吴王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文才武略,处事果断!不得不叹服一物降一物!”
“又听雉奴瞎掰!”这句是贬义还是褒义呀!这雉奴就会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治住人家了!要赶快结束这个话题,缓缓从衣袖内抽出一封信,在武媚面前晃了晃,“想不想看呀?”她劈手就夺,我却早有防范,立即把信藏在背后,“先请我吃好东西!”
“你又开玩笑,我这里能有什么好东西!”她眉尖微动,“哎!我去年收了竹叶上的雪水存了起来,煮茶给你吃!”
“谁要吃茶!我要吃山珍海味!”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大概快到正午了,便把信放在了案几上,“不跟你开玩笑了!你不请我,这就去向雉奴讨美味佳肴!非得让他请客不行!时不时让我给你们穿针引线,送这送那的!天下就没有白使唤人的!”
武媚笑道:“你自便吧!我也不留了!你是他的姐姐,山珍海味也是应该的!”
就是那么一说,谁还真去向雉奴讨山珍海味吃,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儿呢!犊车停在府门外,一只脚刚迈进去,就听耳边‘嗖’的一阵急风掠过,一支羽箭毫无征兆的钉在廊柱上,与我的脑袋不过相距七寸,众人齐声惊呼。
定晴一瞅,仁儿在正堂前挽弓,要是走快一步,非给他那一箭射中额头不可。眼见情势不好,他转身就想溜。
“你给我站住!”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子,“做了坏事儿就想逃?”
他立即冲着掠起清亮亮的眼睛,“儿子不知道娘这时候进来呀!不知者没错!”
“你还敢顶嘴!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淘气的孩子!”我伸手就在他背上拍,越拍他越硬眼,一付死不认错的样子,手拍也疼了,仍拿他没办法,“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这小子一点儿没怕局,还冲着刺眉愣眼儿,“你就没管过我!你眼里只有弟弟妹妹!”
“你……!”气极之下,我扬手就打,可看到那张小脸儿又下不去手,攥着他的衣领往蘅芷阁方向拉,刚拐过中堂,就看到一班赤着上身的内侍背靠着墙壁,像壁虎那样贴着,背上全画了红圈儿,拿活人当起了箭靶子,一看就是仁儿做的好事儿。“你给我过来!”几乎是拖着他扔进了蘅芷阁。
我还没开口,他到先哭上了,扔下手里的弓箭,一头扎进了李恪怀里,“父王!娘打我!背上被她拍的好疼!”
好啊!真是我生的好儿子,恶人先告状!
“又怎么了?就不能消停些!”他搂着仁儿,数落起了我,“有话不能好好话!跟个孩子叫什么真儿!”
很好!一个护犊子,一个哭天抹泪儿的装委屈,合着我里外不是人!不错嘛!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什么事儿也不管!没用的废话倒写了一大堆!我上前抓起案几上的稿页,气愤之下撕的乱七八糟,全部掷在地下,“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一时间,蘅芷阁内再没了声音。
片刻,他才牵着仁儿的小手相问:“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我在练习箭法,没想到娘会走过来!差点儿射到她!”我那儿子仍是一脸的无所畏惧,“儿子不知道娘会进来呀!又不是故意的!娘就打我!”
“你这孩子怎么就没轻没重!”他丢开仁儿的手,厉声道:“去跪在正堂外面!”
“父王!”
仁儿摇摇他的衣袖,我也看得心酸酸,也不忍责罚儿子呀!可他再不管,一定会出大事儿!仁儿求了半天没用,气呼呼冲了出去,把蘅芷阁的门摔的‘吱吱’做响。
我无力的坐下来,自从贞观二十三年,淑妃与李世民相继辞世,两年多,就再也没有一天舒心的日子。他选择了逃避,以居丧为名,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两耳不闻窗外事,把家里一大摊子都交给了我,光一个仁儿就让我焦头烂额,我为什么不能逃避!以后家里的事我也不管了!
“可儿!”两年多来,他第一次把我抱在怀里,这种感觉真的好陌生。
我转过身子与他对视着,以为自己有千言万语,事到临头,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扶着我起身,“陪我去一趟出岫阁,让他们把这屋子收拾一下!”
“收拾屋子!”我仿佛看到了一点我希望,两年多,这屋子就从来没收拾过。
他表情淡淡,“过几日是父皇的大祥祭!要除衰裳、去絰杖!行禫祭,除服!”
除服!这两字我听得清楚,往后的日子终于能正常了吗?让我都不敢相信,“不是说要三年吗?”
“说是三年之丧,其实是二十七个月!”
他说的倒是轻松,二十七个月啊!都不敢想像我那二十七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孤枕寒衾,辗转反侧,几乎是夜夜坐到明!终于熬出来了!连忙吩咐侍女把蘅芷阁稍加整(。。)理。
正在这时,府里的总管张祥又颠儿颠儿的一路小跑而来,急得是满头大汗,“王妃!王妃!”小眼睛一瞥,又看到李恪,立马儿低头,“殿下,老奴失礼了!是宫里的萧淑妃有急事召见王妃,车仗都派来了!所以老奴不敢耽搁!”
萧云儿风风火火的找我什么事儿?实在是想不出说,看张祥的神情也是怪急的!
“去看看吧!”他松开我的衣袖。
“你别让儿子跪久了!稍加惩罚就行!”
嘱咐了他一句,忙去如宣阁换衣服,均找了素色的裙、衫、帔,挽了归云髻,不簪任何首饰,觉得一切妥当了,才跟着落雁、紫燕等人出了府门,登车白铜饰的犊车,一路向太极宫而去。
到安仁门下车,哪里是什么萧云儿要见我,高延福却在宫门前等候,一脸的笑容,还备了步辇,这又是雉奴安排的,见我就见我呗!非把萧云儿的旗号打出来!多见不得人似的。
乘上步辇朝甘露门方向而来,绕过正殿来到偏殿,宫人们柔缓的推开宫门,里面仍是空荡荡的,金炉内焚着香,卷帘低垂着,御案上摆着放多公廨文书。雉奴背对着我立在窗前,头戴翼善冠,穿一件寻常的锦缎白袍,他为人又亲和,至少我没拿他当皇帝看。
“可姐姐来了!坐!”他指了指坐榻,他坐了主位,我坐了客席,案几上茶汤温温的,早已准备妥当,“喝茶!”他好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眉头紧锁着!
我细细端详着他,什么时候变成大人了!是个成年人了!我却还把他当小孩子看!
“有什么事儿呀?非说萧云儿找我!”做起事儿来还像小孩子。
“信送到了吗?”他眨眨眼睛瞅着我,还是那一张略带稚气的长方脸,薄薄的嘴唇,眼睛好像大了点儿!模样一丝没变!是成年版的。
“刚刚送到!气儿还没喘一口呢!”猴急什么呢?今天是怎么了?感业寺巴巴跑了个来回,回家又吵了一架,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又被他叫到这里来。
“可姐姐辛苦了!朕让他们做些可口的膳食?”雉奴终于有了笑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口头禅‘我’,改成‘朕’的。
“不用了!没事儿我走了!”就为这事儿把我叫来,小题大做,准备起身告辞。
“别!别!朕还有好多话没说呢!”他招招手示意我坐下,挤到我身边,笑呵呵道:“还有一件事儿求可姐姐呢?”
“说吧!”实在不喜欢他身上的龙涎香味道,还是零陵香的味道淡雅宜人。
“可姐姐你想啊!朕纵有千般借口,也不能总往寺庙里跑吧!”雉奴殷勤的把茶汤递在我手上,这才是求人办事儿的模样,“所以朕让高延福他们在感业寺后山建了一所草庵!就请可姐姐十日之后去一趟感业寺,把媚娘带到草庵里!”
“为什么是十日后?你怎么不去带她?非要让我去?”这都是什么怪理由!
“十日后,朕就除服了!”雉奴眨巴着眼睛,开口相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姐姐,你就把她领来吧!”
“怎么谢我?”我眉尖一挑,眼睛瞅着上方,就等着他谢。
“以身相许怎么样?”他把身子完全贴在我的背上。
“去你的!才不稀罕!”我立马将他推开。
第九十六章 天意难违
这偷情也不容易的事儿!十日后,雉奴约了我,带着高延福微服出长安城,一路向郊区的感业寺而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躲过宫中人多眼杂的,
出了长安城,道路就不平坦,黄土漫天,马车也晕晕乎乎,高延福在车帘外面驾车,车内的雉奴却掀着帘子频频想看,猴儿急跟什么似的!
“你别掀帘子成不成,都是土!呛死人了!”我赶紧从他手里夺过帘子放下来。
“这不是心急嘛!”他的目光向我一瞅,“可姐姐,我们之间这些事儿,你真没告诉三哥吧?”
我一听,立刻不乐意,板着脸道:“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不相信,就别用我给你们穿针引线!”
“不是!不是!就是随便一问!可姐姐是什么人,我清楚的很!”他连忙冲我一笑,似有些纳闷,“你当初怎么敢去冒充萧泽宣呢?”
“也不是什么敢不敢!阴差阳错而已!”这其中的因由岂是一句两句说清楚的。
“你要是冒充了萧云儿该有多好!”他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我侧目瞧着他。
“就能跟我在一起呀!”他咧嘴一笑。
“去你的!一个小孩子跟我胡搅蛮缠!我比你大好几岁呢!谁稀罕你!”我立马白了他一眼。
“我不是小孩子,我都二十三了!”他搔搔头,立时双颊通红,“我……我喜欢比我大的女人!跟她们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媚娘就比我大好几岁!还有薛师傅出家的时候,我也舍不得她离开!”
“你不是有恋姐、恋母的情结吧!”突然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这人竟有这嗜好,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高延福驾着马车绕到感业寺的后山脚上,上山的路的是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杂石藤蔓缠绕。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来到山腰中的草庵,一座普通的茅草屋而已,竹栏篱舍,内有榻帐帘案等物,还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可姐姐,你觉得这里怎么样?”雉奴来来回回打量着精心布置的幽会别舍,神情颇为得意。
“再好也是个偷情的地方!”我才不屑他这一套,走的又累,坐在了榻边休息。
“你算说对了!这就是个偷情的地方,最是隐密不过!”他紧贴着我坐下,伸双臂环在我的腰际,一付死皮赖脸像,“可姐姐,你成全雉奴吧!”
“松开!拿我开什么玩笑!”我用力将他推开,用的劲儿大了,害他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倒没恼,笑呵呵笑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又伸脑袋到我面前,“可姐姐,雉奴不是开玩笑!雉奴是真的对你有意思!这里多隐蔽呀!我们两个一双两好?”
这小家伙儿,对我有意思!叫声儿姐姐还嫌你小呢!我抬起眼皮瞅瞅他,“别忘了!我可是你嫂子!”
“你是吗?”他把一只手搭在我的手背上来回摩挲着,“你又不是萧泽宣!”
在这儿等着我呢!“去你的!”我在他胳膊上使劲拧了一下,“好你个小东西,拿我开心!你还见不见武媚了?”
他疼的一咧嘴,忙站起来揉胳膊,“疼死了!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用这么大的劲儿!”招招手叫过侍奉在帘外的高延福,“引可姐姐去感业寺!”说罢又后悔,“还是一起去吧!”
正值夏日,山中虽艳阳高照,却有郁郁葱葱的树木为荫,还伴着山岚间凉风习习,倒觉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