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守灵人-第1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想让你女儿当寡妇?”我表面轻松的调侃,心却冷若寒霜。她扶着门框,说:“条件我开出来了,希望你在蓉儿解决无相鬼,我干掉相面先生前,你能给出答案。”
“你和姓周的有仇?”
我应了一声,随口发问。她淡然的说:“他教唆我儿子杀了我丈夫,这点足够他死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边,我从她身上看到了人性的复杂和矛盾。
白微想她现在的丈夫死,也确实看着她丈夫死了,但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改嫁给亡者但死的终究是她丈夫,一起生活那么多年还生了两个孩子不可能没有任何情绪产生。
下午,白微拖着虚弱的身体打理着亡者丧事,外人只当是尸体的变化、孝子的病情、连日的操劳让她身心交瘁。
黄蓉沉默的做着对付无相鬼的准备,老表确定遗孀就是他曾经的老婆白微,默默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坐在门外,趴在桌子上进行着激烈的心理交锋,手机在口袋震动了一天,全是薛倩打来的。看着烟雾弥漫的灵堂,谁知道寻常的丧葬里暗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
做着空想解决不了问题,我找到白微,说:“晚上过来吃饭。”
“您忙。”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恭敬的说着。
守灵先生与东家打招呼太正常不过了,我们之间的诡异只有当事人能体会到。
我非常讨厌演戏。纵见围扛。
到了薛倩家门口,敲开门,她满脸哀求的站在门内,我侧身绕开她走到客厅坐下,说:“酥骨汤还有吗?如果有,把多的全部拿来,我要喝。”情蛊之前吞了毒素似乎在蜕变,知道它在成长但那种感觉又说不清楚。
薛倩以为我提毒药是找麻烦,她急的差点没吓哭,跪在沙发前抱着我的腿哀求:“我不是故意算计您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我起身用劲抽开腿,说:“也许那杯酒上沾的毒太少,我才没中毒。我想再研究一下酥骨汤,万一我喝多了中毒,你也能得偿所愿控制我,拿到吃人谷的骨头。”
“您……别……开玩笑了。”她跪地上用膝盖横移到我旁边,再次紧抱我的大腿,害怕的一抖一抖,眼神深处却暗藏着侥幸。
抬腿把她甩的趴到一边,见她不拿自己当人的样子,我压制着马上离开的冲动,说:“没时间和你开玩笑,我真要喝酥骨汤,顺便弄点骨头汤试试。”
薛倩假装抹泪,凄苦的起身慢慢走向厨房,她在厨房里呆了好久,才端着两碗冒寒气的汤出来。
“这碗是酥骨汤,这碗是骨头汤。”
她指着两碗黑乎乎的汤介绍,被称酥骨汤的寒气明显比骨头汤重,酥骨汤是骨头汤配出来的怎么可能寒意更重?
没管她耍的小花招,我用杯子倒了一丝真正的酥骨汤出来,把百花蛊放进去让它吸收。控制情蛊到指尖,手指头伸进装酥骨汤的碗里,闭上眼睛专心感受起情蛊的变化。
只感觉情蛊在动,再也没有多余的感觉,它到底有没有吸收毒素我也不知道。
过了大概一刻钟左右,情蛊不在动弹,我慢慢睁开眼睛,只见黑乎乎的汤药颜色变谈了很多。薛倩神色诡异的看着我,手伸在背后摸着空气,慌张的退到门背后,声音发颤的念叨:“你有蛊虫,你能控制虫子……倩倩怕虫子,你不要过来……”
她慢慢滑坐到地上,瞳孔涣散,两手拼命的打着周围的空气。
看表情她好像想起了某件恐怖的事,喊话的语气就像无助的孩子面对死亡表现出的本能恐慌。
“啊……”
我刚走进两步,她惊恐的大叫一声,又害怕的捂住嘴巴拼命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矛盾的行为无声的说明,她非常怕蛊虫,本能的害怕到连叫喊都要压制住。
记得薛倩说过,出马老头也怕沾上酥骨汤,以出马老头拿自己当神仙的心理,就算他要算计我,也不会把能威胁到自己的东西交给别人,事实是他把药方给了薛倩,说明薛倩在出马老头眼中与普通人不同。
当年蛊灾,出马老头是诸葛老头扇风点火的马前卒,他经历了整个蛊灾,想到蛊灾再看薛倩此刻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到了蛊宅中的小女孩。
算算时间,薛倩三四岁的时候还真可能碰到养蛊人控制着虫子到处飞。
我走到她看不到的地方,等了好一会,迷离的念叨声才沉寂下去,又过了一会,胆怯的高跟鞋声慢慢靠过来。
薛倩紧缩着两条胳膊,强压着胸与腹的起伏,说:“不要怪我再次算计您,我懂事以来看到的就是弱肉强食,所有的事和人都告诉我,女人心不狠,脚就走不稳。当年雷冲强上了好几个女孩,说出来的女孩有受不了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自杀的、有远走它乡的……我被强上了但没说,跟着他我成了一条母狗,那日子没发去回忆,下了一条狗仔后,日子才好过一点……”
“四家镇谁不知道雷冲是个恶棍?可是他活的好好的,他靠的就是蛮横和拳头。你如果不会术法,他去找你麻烦,你要么当一条忍气吞声的狗,要么当一条死狗,因为他的拳头比你大。你的拳头比他大,结果他死在了女人肚皮上,成了一条死狗。”
“我给你下毒,如果控制住了你,你就是条狗,我高兴就让你看家,不高兴就拉去煮了。我输了只怨自己没本事,会乖乖做好自己的母狗,你可以选择养着也可以选择杀掉,当然也能丢到街头不管。”
薛倩强撑着说完,软坐到地上,真像一条狗等着别人发落。
看着她的样子,我想到了道德经里的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弱肉强食是自然法则是天道,天道要控制万物平衡,不会有所为的仁慈。薛倩的认知在天道里没有错,但她是个人。人道有私,人一直在与天争,为了人能够更好的繁衍生息,这才有了善与恶的区别。
何为善?对人有益即为善。何为恶?对人不利就是恶。这就是人道的善恶,又因为有天道的牵制于是善恶又有了度。
走神中,天与人的关系在我心里又清晰了一些,道心又被磨了一次。我微笑的说:“其实你错了,雷冲把你当母狗,你也该把自己当人,你拿自己当狗就真是狗了。我如果不会术法,自然会用常人的方式对付他,别说没有办法,办法都是人想出来,有了办法就要做……做事的方式就分善恶了……”
缓缓的说了很多,薛倩依旧没当回事,我也没打算她当回事,最后说:“叫陈二狗和缺耳回来,吃人谷和陈庄关系匪浅,陈二狗比外人更清楚吃人谷的恐怖,就算他喝了酥骨汤也不会进去。”
“母狗选择配偶都是能打赢它的狗,除了雷冲我没让别人碰过,再寂寞也是自己解决。让缺耳以为我和陈二狗有一腿,只是为了制衡他们。我拿人实验过酥骨汤的效果,中毒的人都看着我的腿进了棺材。”薛倩抬着下巴,表情异常的严肃。“这是母狗的骄傲。你能杀雷冲证明你比他强,又有我想要的骨头,我如果下毒成功才会养你,陈二狗还不配。”
说着,她爬起身找电话去通知两人了。
听着她打电话的声音,我控制着蛊虫在手上活动,暗想:“赵佳、诸葛老头,咱们看看谁的速度更快。是我先气运冲天,还是你们杀的快?掌控的快?”
叶知秋说了,财、法、侣、地任何一样的增长,无形的气运都会增加。调整好四家镇的黑势力、成为业内领头人、守灵拿阴德、研究术法、养蛊都能增长气数,我正同时做着这些。只等量变引发质变就是反击的时刻,感觉已经不远了。
至于白微提出的选择,在与薛倩交流中我已经有了答案,不娶就是不娶。除了交易?难道就没有办法知道爸爸鬼魂的下落?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事是人做出来的。
第一百八十九的章 三夜的节奏
陈二狗他们不是一时半会能过来的,我打电话给陈皮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镇上也就占时放下了此事。 ( )
七月鬼门大开。对鬼来说是特殊的日子,对陈家人来说也相当特殊和重要。
祭鬼门和拜鬼年是两样不能遗忘的礼节,好处也不少。
祭鬼门,用常人来能理解的话来解释,相当于过年做年终总结,只不过总结的对象是天地与阴阳两界,自然有年终奖拿。拜鬼年是礼节性问题了,相当于与鬼打好关系混个脸熟,来年施展术法,需要鬼帮忙的时候起码见面是笑脸。
下午六点薛倩再次变了面容,容颜虽比不过龚文画的娇艳,也不及赵佳的精致。更没有王曼的天生成熟,但她五官组合在一起却很和谐,属于那种耐看型越开越魅惑的女人,勾人心跳的是她带水的眼神,给人一种她很缺爱的感觉。
这种女人总会骂浪,不可否认的是男人大多很喜欢这类的雌性生物。
薛倩化好淡妆,无肩的连体短裙在小镇来说已经不是前卫而是伤风败俗,双层丝袜外层带着破洞把两腿衬托的更加迷人。
我斜靠在门口橱柜整衣镜边上抽着烟,目光从发亮的高跟慢慢上移到流海,说:“很好看。”她扭着身姿含笑的走过来,虚抬了下眼皮。转了个圈说:“您专门让我打扮有什么事情?”
“去坟山拜雷冲的坟。”
杵灭烟头,我干净利落的开门出了屋子,余光扫到薛倩眼底的失落,暗自摇头。她整理好情绪跟着我站到门外,我点了一炷香插在门缝,暗念:“起行。”
见香灰烧的均匀,等了大概九息的时间,左右拿着香,盯着薛倩总带着水雾的眼睛,说:“胳膊过来。' ”
她看着香惊悚的缩了缩脖子,眼底对我的举动藏着好奇。但她很会做人的没有多问,而是乖巧的抬起了玉臂。
正站到她身前,就像喝交杯酒似的用拿香的手挽着她的胳膊,我说:“猛吸三口香吐出来。”
她慌神的胸口起伏,紧绷的白荷色束胸群好像要爆开一样,老实的吸了三口又吐了出来。等她吸完,我吸了一口香,松开胳膊,说:“转身。”等她转身,我把烟雾从她后脑吐了进去,蓬松的发丝好像着火一样冒起了烟雾。纵沟在血。
感受到她曲线分明的后背微微发抖,我把香递过去。说:“插在门上。”
祭鬼门会获得“年终奖”,但获得什么“年终奖”一般都是随机的,我自己也确定不了。在五棺的压迫下,我不允许天地发的“工资”不固定,这次要拿人道凶气。
雷冲为祸乡里弄得积怨四气,在民怨冲刷他的时候。他聚集的凶气也会跟着暴涨,凶气如果压不下民怨,也就是地霸倒台的时候。他没有倒过台只是死了,聚集的凶气从没有消散过,他儿子还小,部份凶气会转移到薛倩身上,还有一部份在那些狗腿子身上,偏偏薛倩又接收了雷冲的事,而且比雷冲在镇里的行事更狠。
十几年积累的凶气几乎有一大半聚集在了薛倩身上,我让薛倩打扮漂亮,出门点香,交臂让她吐气就是获得这股凶气的引子,等于向天地递出了申请书,申请“年终奖”就要凶气。
凶气的作用只有一个,杀戮!
如果凶气足够又会利用,几乎遇灵灭灵,见鬼屠鬼。( )某些杀人如麻的人,神不敢管鬼不敢缠也是因为这类人身上凶气外溢,就算这类人不会利用,外溢的凶气也让鬼神不敢靠近,但当这种人凶气压不足制造出来的怨气时,后果非常凄惨,能直接死掉下十八层地狱算是命好,如果好好的活着,晚年会病魔缠身不得好死。
其实这是没了凶气护体神处鬼缠的结果。
弄好了引子,我看着对面贴着招财猫的防盗门,说:“你怎么得罪这家人了?”薛倩疑惑的说:“没有啊。不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单说好多年如果要办事也是下面的人去办,我逢人都带笑脸,不会得罪人。”
“铜镜转凶煞,他家猫眼背后挂了一面铜镜,家里肯定有折射反光的东西把厕所的煞气反射到铜镜,然后正对着你家大门。只是最简单的镜煞。”我眯眼对门上的招财猫挥了挥抓子,胳膊弯曲示意她挽着。
薛倩不敢置信的挽住我的胳膊,强压着语气里的寒意,说:“不会吧?”
挽着她慢慢下口,我说:“对比的任何人来说,镜煞都有害,毕竟是五谷轮回之所产生的晦气和煞气。但你不同,你欺负的就是吃五谷杂粮的人,这东西只会增涨你的凶焰。”
“呃?”薛倩愣了愣,惊异的抬头,说:“还有这种事?”
“人法天。人要效法天地,懂天人之间的关系才能用好术法。镜煞是整人的术法,知道术法不动道,乱用就会出大事。这家人是变相的以煞养凶,煞气冲进你家激发凶气,刺激凶气增长,同时凶气也会反噬过去。”我慢慢走在楼梯上,接着说:“他家最近是不是遇到了血光之灾?”
“啊?”
薛倩侧脸张着嘴巴,有些不信的说:“你怎么知道?孩子跟人打架脑袋被打破了。跟你说实话的,其实我更偏向于雷冲是死于马上风,只是他恰巧带人去找过你麻烦。按出马老头的意思引你来找我,只是想得到吃人谷的骨头。”
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每一步脚踏实地,脚掌绝对贴着地往楼下着,这叫接地气。
向天地要“年终奖”,与她一起烧香是天、拉着薛倩一起让她贴着我是转气属于人、带着她脚踏实地的走是地,天地人在术法里永远是相互依存又相互排斥的关系,其实没办法分开来讲,只是作用有偏向而已。
此次,天和人比较重要,地只要接触地与地相接就好。
一路沉默的到了街上,薛倩紧贴着我需靠在肩头,不知道她心底想着什么?
到了七月,街上五六家批零店里都拜满了蜡烛、冥币……等一系列祭死人的东西。
批零店前,沉默好久的薛倩张合几次嘴巴,说:“你不嫌弃我?不认为我伤风败俗?守灵人在人们心底都是大好人。我这种年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