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武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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椭圆形办公室的气氛缓和了一些。总统淡淡地说:“我想信息战超限战也大同小异了?这也是你们经常在我耳边吹来吹去的,而且也投入了不少美国纳税人的钱!”
“不错,总统先生。”戈斯挺了挺腰杆,“北京这些年也意识到在传统战争中,远远不是美国的对手,于是以解放军为首主战派和少壮派主张不按常理出牌,不按美国的游戏规则玩,抓紧研究非常规战、不对称战和所谓的超限战。其中尤其在信息战的领域取得了一些成就,解放军还在南京和福建战区设立了专业的信息作战部队。一段时间以来,北京借助港台以及海外亲华势力控制的媒体,大肆宣扬解放军有能力使用电磁脉冲武器、信息炸弹和网络骇客一举瘫痪台湾的三军指挥系统、政治枢纽和民生中心,这些宣传让台湾当局和民众都很紧张。说实话,由于台湾处于大陆的势力范围内,拥有十三亿人的大陆在这些信息战方面又人才济济,如果真要实行瘫痪台湾的信息战,让台湾夜晚陷入黑暗,让台军无法互相联系,让民众躁动不安等,并不是难事,可是问题是——”
“问题是有我们美国存在!”总统声音响亮地说,“上帝保佑美国,美国保佑世界!”
“一点也不错,总统先生。”戈斯也提高了声音,“在信息发展特别是信息战相关技术方面,中国大陆比我们落后整整十到十五年。他们沾沾自喜得意洋洋地用以研究出那些信息战法的超级电脑基本上是我们十年前就淘汰掉的美国货,被他们的间谍偷偷从黑市和欧洲市场上买回去当个宝贝看待。至于他们的电脑黑客,虽然被自豪地称为‘红客’,但大概只有我们美国的中学生水平而已,侵入色情网站盗取密码偷看免费色情图片还凑合,真要和我们中央情报局正在培养的超级黑客交手的话,我怕他们到时连键盘都搞不清楚。另外,如果我没有说错,中国军方目前所使用的所有电脑中有三分之二是美国的牌子。我想如果他们真不识时务,偏要班门弄斧的话,信息战一旦打响,他们的军委主席会发现自己进口的电话很不好使用的!”
哈哈…哈哈…,一串压抑好{炫&书&网}久之后终于爆发出来的笑声让椭圆形办公室屋顶嗡嗡作响,笑声突然停下来,因为坐在那块厚厚的防弹玻璃前面的总统脸色突然凝重起来。
“先生们,以上是你们经常告诉我的中国大陆最有可能采取的两种攻占台湾的特殊战法,我一直深信不疑。这么多年你们该不会忘记,在这两个领域,我给你们拨了多少款吧?现在你们告诉我那些拨款都拨错了?原来北京部署了我们完全不知情的致命武器,而且让我们措手不及?我想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谁该负责任?”
办公室陷入沉默,大家互相张望着,最后中央情报局局长戈斯小声说:“毫无疑问,总统先生,我们中央情报局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谢谢你,局长大人!谢谢你帮我承担责任!”总统脸上带着讥笑,口气生硬地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忍不住了,他“霍”地站起来,挥舞双手,“可是,你可以辞职,你可以一走了之,美国人民把眼睛盯着我,你知道吗?今年又是大选年,我还真得谢谢你提前告诉我选举结果呀!美国的长期盟友、准军事同盟即将被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主义独裁国家吞并,你让我如何向美国人民交代!我……!”
总统愤怒地扫视着房间,看到大家都垂头丧气,只好无奈地颓然坐下:“好,谁能够告诉我,我们还有多少时间?你们找到了什么办法?”说罢,他的眼睛停在国防部长身上。
国防部长微微倾了下身子:“总统先生,在这种特殊的致命武器面前,我们以前一直认为固若金汤的三道防线已经一夜之间失去作用,不错,就是我们国防部的强大军事力量也有力使不出,除非不计一切后果……不过,对付这种特殊的武器,我认为只有中央情报局的特殊手段尚可力挽狂澜。”
总统和大家一起都同时把眼睛再次转向了戈斯。戈斯心里更恶毒地诅咒着国防部长,表面却露出谦虚的样子:“部长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哦,”国防部部长扶了一下眼镜,皮笑肉不笑地说,“使用特务渗透,破坏他们启动致命武器计划!千万别告诉我你们没有这样的计划?”
他妈的,戈斯心里恨恨地骂道,这部长要么是看太多007电影,要么是有意让自己难堪。
“这倒是值得一试的方法,我的007,你有什么要说的?”总统扬起眉毛问。
戈斯突然觉得连椭圆办公室的空调也不怎么制冷……其实答案很简单,那就是中央情报局没有这样的间谍,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很难有——可是他却无法把这个简单的答案说出来,因为在这个简单的答案后面,是美国纳税人每年要用几十亿美元供养中央情报局去物色、发展和派遣人力间谍。他沉默了一会,决定用另外一种方式敷衍过去。
“总统先生,我想太晚了,我们在中国大陆的间谍已经无能为力。”
“这倒新鲜得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总统肆无忌惮地嘲笑道,“我的中央情报局局长竟然在中国也有间谍,我还以为你们把那几十亿美元都私下瓜分了呢!”移动了一下转椅,总统严厉地追问:“你说晚了,是什么意思!”
“据我们确切情报显示,北京将在一个月内启动致命武器,他们——”
“停,停,停,”总统马上坐直身子,双手作了个体育比赛中常用的暂停的动作,“局长先生,停一下,虽然我只喜欢高尔夫球,而高尔夫并不是奥林匹克运动会的项目,可是我还是知道夏季奥运会每四年开一次,基本是在八月份,而且今年的奥运会在北京举行,所以,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一个月内北京奥运会就将开幕!”
“总统先生,很遗憾,你一点都没有记错!”
“哦,那就好,好,你接着讲!”
“我恐怕,”戈斯用舌头舔了下干燥的嘴唇,“中国正是要在奥运开幕式的同时启动‘致命武器’计划,如果在他们启动这个计划前我们无法阻止他们,在启动后我们无法击败他们的话,我想,奥运会结束时,台湾将作为中国的一个新省份在闭幕式上亮相!”
总统差一点从转椅跌到地板上,“我的上帝,当时我们把2008年奥运会主办权拱手让给北京的时候,多少人指责我们,可是无论是谁,都不得不承认让北京举办奥运的一个好处,那就是北京为了成功举办奥运会,一定会让台海保持几年的和平。这些年北京为了奥运会而不得不容忍台湾慢慢走向独立。可是——”总统不客气地指着中央情报局局长,“可是现在他们竟然要在奥运会期间采取行动,我的天,到底怎么回事!?”
“总统先生,这‘致命武器’很特殊,奥运会期间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致命武器,致命武器,”总统喃喃道,“真是致命,他们是怎么搞出这么个玩意的,为什么可以在不知不觉中部署,而且就算我们发现后也无法反击?并且这个致命武器好像正好抓住了美国的弱点。”
“总统先生,据我的情报了解,这个致命武器的概念早在1997年底就被提出来,我们当时不清楚具体内容,只知道提出这个概念的是一位非常熟悉美国的国家安全部局长。”
“非常熟悉美国?你是什么意思?”
“总统先生,”戈斯再次舔了舔下嘴唇,“事实上,提出这个致命武器概念的人出生在美国,是天生的美国公民,小学和中学都是在美国读完的,不过,1950年新中国成立后,他随父亲回到中国。后来一直效力于中国情报部门,1983年国家安安全部成立后,他一直主管对美对台情报直到退休。他是退休前提出这一‘致命武器’概念的。”
“哦,你说的这个国家安全部的局长,”总统若有所思,随即抬起头问:“他叫什么名字?”
戈斯好像没有听清楚,国务卿又重复了一遍总统的话,戈斯边在腿上的档案中翻找名字,边笑笑回答:“总统先生,名字我记不清楚了,此人早已退休,而且退休前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局长而已——”
“你是说那个小小的局长让我们今天坐在这里唉声叹气?”总统冷冷地盯着戈斯。
可怜的戈斯被总统眼睛瞪得头皮发麻,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找出了一张纸。
“他叫——”他把嘴巴做成了奇怪的形状,卷着舌头,拼出了三个绕口的汉字:
“周——玉——书!”第十一章:风雨仓皇五十五年
那一天,当我们讨论到盲流时,我竭力在文峰面前掩饰自己的不安,但我知道,他一定看出来了。善解人意的文峰并没有追问,这让我更加不安。目送他离开花园酒店的咖啡厅,一直到他消失在外面的人群和夜色之中,我才微微喘了口气。
他怎么突然为盲流忧心忡忡,并且在这个我最想忘记的时候提出来?莫非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呵呵,自己哪里还像一个老共产党员,老无神论者!不过与自己如此相像的人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了盲流问题不能不让我忐忑不安。我不是已经答应他要和他一起关心流动人口,同他分忧解难吗?刚才还击掌为约了。
不过我们能够做些什么呢?恐怕一切都太晚了!
文峰不知道的是,我对盲流的情况了如指掌,我知道全国到底有多少盲流,甚至精确到万位数字;我熟知全国流动人口的分布情况,并且可以准确预测出他们的流动趋势;我还掌握几乎每一个大中型城市的盲流数量以及他们的分布城区……,可是我却在离开北京前,几乎没有接触过一个盲流。退休后自己走出国家安全部西苑大院,特别是到南方来之后,举目都是盲流,那时才开始亲身接触到一些盲流。他们都是充满活力的活生生的生命,那时我就开始感觉到自己人生中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当年是我最先提出那个提议,当时,我心里只有中华民族、祖国统一、我们的党,我心里甚至没有自己,也没有这些盲流。现在我才隐隐约约感到自己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可是到底是什么呢?我还有时间找出来吗?
也许一切都晚了,我当初一提出那个建议,就应该想到,是我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我已经无法控制它了。这些年,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让自己忘却。
我原以为自己丰富多彩的一生中值得回忆的东西多不胜数,如果我能够安心细细品味风雨一生中的辉煌和成功的话,那么我根本没有时间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失误和错误。然而我哪里会料到,活到七十多岁的今天,不但自己以前一直强壮的身体开始走下坡,而且我一直认为训练有素的脑袋瓜也慢慢地不受控制。
这些日子,我开始觉得过去的辉煌在记忆中变得模糊,常常记不起自己不想忘记的,而那些自己曾努力想忘记的却不时浮现在脑海之中。
我缓缓站起来离开咖啡厅,走两步后回头朝那个一直盯着我们聊天的漂亮女服务员笑着点点头,她发现我突然朝她笑,先是一惊,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挥挥手。我一直没有看她一眼,但我知道她从头到尾盯着我和小杨看。我老了,但几十年的职业习惯不但没有老,而且更加敏锐。
出到花园酒店外面,沉沉的夜幕和一阵阵热浪立即包围过来,我浑身打了个热颤。我喜欢这种从凉飕飕的冷气跨进热浪之中,也喜欢从酷暑之中跳进冷气之时的刹那感觉,让我能够品味人生的冷暖。我也喜欢在广州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的时候在街头散步。从花园酒店顺着环市东路慢慢溜达到国家安全厅招待所大概需要半个小时,这之间要经过假日酒店以及附近闪耀着霓虹灯的酒吧,路上会被至少十几个娼妓拦住去路,不过我不和她们搭话的,她们经常对无意嫖宿的路人冷嘲热讽。我更多的是观察路边三五成群的民工。我观察他们,但我从不盯着他们看;他们对于路过这里的我倒是盯着看,可我感觉不到他们的目光。
最近我总是感觉到有些躲在角落的目光射向我。我虽然没有看见那些盯着我的眼睛,但我感觉到了那些目光。五十五年的职业习惯已经融进我的血液里。
不过五十五年已经结束了,虽然记忆让我无法划上一个完整的句号,但我想过另外一种生活,哪怕几年,几个月或者几天也好,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们如果愿意盯,就盯吧。
五十五年,风雨仓皇的五十五年……
那天早上,眼睛有些红肿的父亲小声对我说,你不用上学了,收拾一下你舍不得丢下的东西,“我们回家去!”我没有听懂,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父亲。这不是我们的家吗?虽然位于纽约贫民窟的这两房小公寓不尽人意,但自从我有记忆以来,我们不是一直以此为家吗?我当时已经17岁,我不会听错父亲的话,我只是听不懂。
父亲脸上难以掩饰兴奋之情,对我挤了挤眼,又轻声但加重语气说:“我们要回到真正属于我们,也是我们归属的那个家!”
父亲不便再进一步解释,他害怕隔墙有耳。从父亲那一两个月的举止来看,我知道我们这次要永远离开美国了。虽然生活在美国纽约,但父母却是完全用中国的教育方式把我养大。我当然知道,无论在父亲的口中还是心中,我们真正的家只有一个:地球那一边的中国。
对于父亲,我们居住的房子不能称为家,一家人住在一起也不能算是家,这个城市这个地区更加不是家。在父亲的口里,中国才是我们的家。地球那边的家虽然太遥远,但我知道这些年,父亲一直把那个家装在他心里,所以就连我这个已经成为纽约客的年轻人,也时时感觉到那个叫中国的家离我很近。现在父亲就是要领我回去太平洋那边的家,也是回到他心里的那个家。
我说:“爸爸,要回到那个心中的老家,我现在就可以走,没有什么舍不得丢下的东西。”
当时是1950年。父亲按照周恩来总理的亲笔命令,成功转移了35位在美国的华人科学家和技术人员返回新中国。父亲在安排一位后来成为中国原子弹主要设计者的科学家离开美国时,联邦调查局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