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缉凶-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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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腿部的伤呢?”徐诺最关心的还是死者失踪的双脚。
王法医伸手将鹅颈灯转过来照在腿部截断面上:“双脚是首先用锋利的刀子切开皮肤、肌群达到骨膜,然后用手锯将胫骨、腓骨锯断后截下的,可以肯定行凶者是具备一定医学解剖知识的人。”
徐诺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自己都能听到那强有力的“砰砰”声,整个身体都随之颤抖,“那您还确定是死后伤吗?”
“小徐,我了解你的心情,但这肯定是死后伤。”王法医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徐诺刚刚萌生出的希望,不过他话风一转,“小吕给我看了几年前的那两个案卷,相比起来的确在犯案手法上有很多不同。这次案子的死者体内没有麻醉剂成分,断肢为死后伤,但是致死原因相同,而且截肢手法如出一辙,我会建议于副慎重考虑并案侦查的。”
“谢谢您,王法医。”徐诺心情复杂地说。
“谢什么,这是我的工作。验尸报告中午前我会让小张送去,你也忙你的去吧!”
徐诺推开门发现诺大的办公室只剩下陈辰一人,陈辰不等她发问便说:“吕队带可昕去了市中心医院调查苏长姚,刘赫去W大学调查时文轩。”
“咦?调查时文轩?”徐诺很是惊讶地问,“他什么时候变成嫌疑人了?”
“倒是没确定为嫌疑人,但刘赫觉得有疑点,吕队也同意他继续追查。”正说着,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陈辰一把抓起电话,“喂,刑侦四队,哦,小刘啊!你到下塘乡了吗?好,我会转告吕队的,你不要着急,调查清楚了再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陈辰挂掉电话对徐诺说:“徐队,那个小李的老家在山沟里,从下塘乡还要走很长的山路才能到,小刘说已经联系了当地派出所请求配合,马上进山排摸,不过据说山里手机没有信号,也许今天没办法跟我们取得联系了。”
“恩,你刚才说时文轩有疑点?详细说来听听。”徐诺想起王法医刚才的话“可以肯定行凶者是具备一定医学解剖知识的”心里忽然一动,时文轩正是解剖学讲师,难道他今天早晨故意接近自己是为了探听案情进展?
陈辰挠了挠头道:“其实我觉得都是刘赫自己的分析而已,没有什么站得住脚的证据,第一是根据时文轩在现场镇静的表现觉得有问题,第二嘛,就是他查到时文轩六岁那年父母双双自杀,觉得这样的人会有童年心理阴影,所以……”陈辰说到后面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附会,讪讪地停下了。
徐诺却若有所思地沉默不语,暗想也许自己可以借吃饭的机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而此时吕聪和李可昕也到达了市中心医院的心内科护士站。吕聪上前一步问:“护士小姐,请问苏长姚医生今天是当班对吗?”
护士头也不抬地说:“苏主任去查房了,你是病人家属吧?有什么问题回病房等着,苏主任查到你们再问。”
“我想找苏医生单独了解些事情,请问他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
“送礼的吧?”护士一副司空见惯的口吻,“别费心了,苏主任从来不收礼,有那个钱,留着给病人用吧。”
吕聪暂时不想亮明身份,转身离开护士站。在走廊上闲逛的李可昕却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正巧碰到两个刚从治疗室推着治疗车出来的护士,短头发的说:“诶,你发现没,今天苏主任憔悴的很。”
另一个长发护士点头应和道:“看着比上周见他老了好几岁。”
“也许是太忙了没休息好吧,其实苏主任已经很显年轻了,五十多岁的人了,看着才四十出头的样子,还是单身。”
“你又发花痴了,要不你主动出击,把苏主任拿下!”
短发护士脸腾地红了:“你胡说什么呢!我哪有那个本事,你没见过苏主任的女儿吗?多漂亮啊!可想他以前的老婆肯定漂亮的很,我这种姿色苏主任哪里能看上。这个暂且不说,你听说没有,医院里有传言,苏主任有个秘密情人呢!”
“啊?不会吧?看着他挺一本正经的啊!”
“这跟正经不正经有啥关系,苏主任妻子早就过世,再找一个也是正常的啊!”
“那干嘛不正大光明的找啊,还秘密情人!”长发护士不屑地撇了撇嘴。
“也许是怕女儿反对?”短发护士猜测说。“哎,说不定还是以讹传讹呢,小道消息有几个准确的。”
正在这时走廊内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护士站对面的监护病房内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睿睿,睿睿你醒醒?医生,医生快来救救我儿子啊!”
警报声未停,病区的医生和护士已经各自推着抢救车、拿着抢救设备匆匆赶向发出警报的病房。
第三卷 失足的天使 第十四章 又一个嫌疑人浮出水面
一个中年女人被护士扶出病房,瘫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掩面抽泣。
趁着开门的时机,吕聪探头向内张望,见苏长姚正站踏脚板上给病人做胸外按压,他回头对李可昕道:“看样子要等他工作结束的空余时间才能了解情况,我出去抽根烟,你在这里等一下吧。”
吕聪刚走不久,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到病房门口,看着还在哭泣的中年女人,叹气道:“唉,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怎么不带走我这个老婆子,偏偏要去折磨孩子啊!”
李可昕见她颤颤巍巍的样子,急忙将她扶到座椅上坐好:“大娘,你怎么自己出来走动,都没有家人跟着,快坐下吧。”
“唉,老头子走在前头了,孩子们都上班,我一个老婆子,住院的时间比在家多,趁着自己还能动弹,不能耽误孩子工作。”
李可昕见无事可做,便坐下来陪老太太聊天:“大妈也是心脏不好吗?”
“是啊!风湿性心脏病,自己遭罪不说,还拖累孩子们。”老太太平时可能也是孤单,见有人陪着自己说话,就打开了话匣子,“十几年来,我都成这里的常客了,医生啊,护士啊,没有我不认识的,好几个当年的小护士,现在都做了妈妈,还有一个做了护士长呢!”
“那大妈对苏主任也很熟悉喽?”李可昕试探着问。
“当然熟悉,我的病一直是小苏大夫给看的。我第一次住院的时候,他还不是主任呢,算来也是十几年的交情了。小苏大夫可是个好医生,认真负责,还很替病人着想,从来不胡乱开高价药。前年我女儿非要我搬去外地她那里住段时间,结果突然难受住院,几天工夫花了一万多块吆,真是造孽,从那以后,我就更认准小苏大夫了。而且他过年过节啊,经常替其他医生值班,尤其是大年三十儿,我在医院过的几次年啊,都是苏主任值班,还带着女儿来跟我们过年。”老太太说起苏长姚,赞美之情溢于言表。
李可昕也顺着老太太的话道:“听您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苏主任真是个好人,病人和家属肯定也都很感激他。”
“你别说,还真就有那种恩将仇报的人,前些天有个病人家属,来闹的那个凶呦,还把苏主任给打了一拳呢!”老太太用拐杖用力敲着地面。
李可昕的兴趣立刻被勾了起来:“那个家属为什么要打苏主任呢?”
“说来那人也是可怜,儿子才16岁,听说是先天性心脏病,家里砸锅卖铁,好不容易做了移植手术吧,没多久就又不行了。我记得那孩子当时就是住在一床,听小护士们说送进来就是病危,专门派了人24小时看护,小苏大夫也天天睡在值班室,就怕晚上出事儿。”老太太叹了口气,“唉,没过多久,那孩子还是没挺过来,孩子爸爸就非说是小苏大夫当初的移植手术失败,才让他儿子丢了命,来闹了好几次,但是这怎么能怪小苏大夫呢!姑娘你知道吧,这心脏有了毛病,就好比把命放在了老天爷手心儿里,老天爷啥时候手一抖,这人就完了。可你说,怎么不来收我这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太婆,非要去收那些孩子……”
老太太越说越有些伤感,李可昕急忙安慰:“大妈,您别想太多,不管年纪大小,都要同病魔作斗争,开开心心的活着才好。”
两人正说着话,监护病房的门开了,医生护士鱼贯而出,那中年女人一下子扑上去,抓住一个护士问:“睿睿怎么样,我儿子怎么样了?”
那护士扶住她道:“睿睿妈妈,你别着急,已经抢救过来了,现在苏主任在给开药,你可以进去病房看睿睿了。”
中年女人闻言放松下来,还没说出半个字,身子一软晕倒在地,走廊里又是一阵忙乱。
老太太闻言又是叹气:“得了这个毛病啊,就是一辈子不得安生,全家人也跟着不得安生呦!”
一个年轻护士跑过来:“刘婆婆,你怎么在这里啊,该回去打针了,我找你半天。”
护士搀着老太太走了,李可昕这才看到吕聪已经回来,站在走廊的一角不知在想着什么。李可昕走上前将刚才的收获和盘托出,吕聪兴奋地拍拍她的肩膀:“行啊,小丫头,进步神速,等破了案,我请你吃饭!”
“那你可不许赖帐哦!”李可昕余光瞄到苏长姚走出病房,“吕队,苏长姚出来了,我们要不要过去找他?”
二人尾随苏长姚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吕聪在苏长姚开门时上前一步:“苏主任,你好,我们又来打扰您了。”
苏长姚回过头果真是一脸倦容,见到吕聪和李可昕有些吃惊:“吕队长,可是案子有了进展?”
“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
“哦,两位警官请进。”苏长姚这才恍然大悟地打开门,请吕聪和李可昕进去。自己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两杯水,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这才又问:“两位警官今天来,可是案子有突破了?”
“我们今天来,是还有些问题想找你了解。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吕聪心下把几个问题掂量了一下轻重,“能先跟我们说说,前些天来医院闹事,打了你一拳的患者家属吗?”
“你们这 么 快‘炫’‘书’‘网’就知道这件事了。”苏长姚十指交叉,支在桌上抵着额头,“其实做了这么多年医生,这种事情我见的多了。面对亲人的去世,尤其是自己的孩子,换作谁都会难以接受,在刚刚承受了打击之后,他们急需找个可以怪罪的人去宣泄自己内心的悲哀和愤怒。我们医生就很容易成为他们发泄的对象,等这个愤怒期褪去,事件基本就平息了。”
吕聪点点头表示理解:“苏主任,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作为我们办案,是不能放过任何线索的,希望您能配合,把此人的联系方式给我们。”
苏长姚无奈,在电脑中查找一下,抄下一串数字递给吕聪。
第三卷 失足的天使 第十五章 与苏长姚的谈话
“能详细跟我们说说这个家属闹事的情况吗?听说他将儿子的死归结于你的手术失败?”
“去世的患者名叫周昱,是先天性心脏病患者,以前一直是在裕祥镇医院住院治疗,14岁的时候病情恶化,转院来到我们科,当时心肌已经大面积坏死,根本无法维持生命必需的泵血量,我们在获得匹配的心脏前,一直用体外循环泵血维持患者生命。”苏长姚说到自己的专业,渐渐打起精神,语速也越来越快。
李可昕的记录速度已经跟不上他的讲述,幸好还有录音笔,索性停笔专心听着,等回去再整(。。)理记录。
“开始的时候非 常(炫…书…网)幸运,很快就联系到了匹配的心脏,术前我们对家属说明了一切情况,手术费用、风险、今后的恢复和终身药物治疗等等。患者的爸爸,也就是来闹事的周传平,坚持要做手术,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还四处借钱。我们医院知道情况后也给他减免了一部分住院费,最终由我主刀做了移植手术。术后的恢复应该来说也还是不错的,毕竟是年轻人。但是一年多以后,病情突然恶化,出现了我们一直提防的排斥反应,只得再次入院。”
苏长姚眉头紧锁,面露疑惑,低头沉默片刻才继续说:“因为心脏移植手术的临床病历很难得,所以院领导以及其他兄弟医院也都非 常(炫…书…网)关注,可以说是组织了W市最精锐的一支心内科队伍,对周昱进行治疗和抢救。但还是没有任何手段能够修复已经出现排斥而慢慢坏死的心脏。”
“周家因为前面一次手术已经倾家荡产,所以我特意与他们协商,把周昱这一病例作为科研对象,由我提名科研项目申请基金,作为维持他治疗的必需费用。”也许是做医生的严谨使然,苏长姚讲述的很是细致。
听到这里李可昕忍不住插嘴:“之前不是说医院给减免费用啊?”
苏长姚苦笑:“减免费用,也是要在一定的范围内的。医院免了他的治疗费、床位费、护理费等,但是药费才是重头支出,也是医院不可能全部免除的部分。所以我才提出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顿一顿又说,“这也是后面发生冲突的一个主要原因。”
“为什么?能够得到科研经费救他儿子,这是好事,怎么会反而引起冲突呢?”李可昕听的更是不解。
“因为作为科研对象,周昱死后的尸体归我们医院,进行解剖研究。”苏长姚摇摇头,“当时周传平救子心切,毫不犹豫地在同意书上签了字。事后他却无法接受儿子死后还无法带回尸体的事实,这才三番五次来医院吵闹,最后气急说是我害死他儿子,抬手给了我一拳。”
“那你还记得他最后一次来闹是什么时间吗?有没有说过威胁你的话?”
“最后一次……”苏长姚拧眉思索,“应该是这个周一,我每周只有两天在医院,周一是专家门诊,周六是病区的大查房。其实他这周是来跟我道歉的。”
“道歉?”
“是的,他从侧楼梯上来到我办公室,跟我说了很多歉意以及感谢的话,我也安慰了他几句,说我能理解他的心情,然后他就走了。”
“你怎么知道他从侧楼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