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王宝藏-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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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没有说话,默默地跟着他。萧邦看了一下表盘上的指南针,抱起宁海强,朝正西方向走去。因为西为“生门”,宁海强在图上亦有标注。
临近石壁,萧邦试着用手一推。果然,石壁开启,出现一条通道。
萧邦不假思索,在前头疾走。通道内居然有灯亮着,并无箭矢之类射出。行约三分钟,便到尽头。尽头是光硬的石壁。
萧邦见石壁上有一个比拳头略小的凸起石块,估摸是开关,便右手抱定宁海强,左手抓定,往左顺势一拧,但听扎扎有声,一道石门开启,露出了石阶。
石阶上并无照明,萧刘林三人摸黑拾级而上,爬了二十一级台阶,前面豁然开朗。一间略显阴暗的屋子出现在面前,萧邦打亮手电,见是一间废旧的仓库,胡乱堆了些破旧桌椅之类。
走出仓库,一阵海风吹来,令人精神一爽。天空依然浓云如盖,海浪声若隐若现。显然,他们已安全到了地面。
萧邦极目四望,见此处离主建筑不过二十米远。他心下稍安,心想这个老董真不简单,居然将安全出口与废弃仓库相通。
他先将宁海强放在地上,费了半天劲,才抖抖索索地从身上摸了一根压扁了的烟,打了十几下火才点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老首长唯一的爱子死了,自己就在身旁。倘若连凶手都查不出,他如何向上司交待?
现在刘林二人已脱离险境,他想立即返回地下一探究竟。然而,紫小雪逃走前一定作了安排,他又担心刘林二人再遇不测。
正踌躇之间,小岛西南面有手电光闪动。萧邦心头一喜,立即抱起宁海强,引二人奔向海边。
但见一艘快艇停在简易码头。十几个身着便衣的精壮汉子,在一名中年男人的带领下,正向萧邦他们走来。
一姝一看,那中年男人正是开船将他们送上小岛之人。
中年男人陡见萧邦抱着宁海强,沟壑纵横的脸上顿时肌肉抽动。他回头对身后的便衣们道:“立即封锁小岛!如果飞出一只苍蝇,拿你们是问!”
“是!”这十几个人显然经过严格训练,立即跑步散开,向主建筑冲去。
“他……牺牲了?”中年人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下,你不好交待哟。”话中带有浓浓的泉州口音。
“请商剑兄帮我两件事。”萧邦来不及与那中年人多说,“一,照顾好两位女士;二,将小强送到尸检中心,我需要结果。”
“是!”商剑应道,并伸手接过宁海强,往快艇上走去。
“如果在一刻钟内我没回来,你们就在泉州等我。”萧邦对刘林二人道。不待二人回应,他迅速转身,飞奔而去。
当他只身一人时,感觉神经突然变得活跃。周围的一草一木,哪怕有丝毫动静,他都能感觉得出。
他没有直接通过那个入口回到地下去,而是上了石阶,进入小广场,再进入小岛的主建筑。
小岛上灯火通明。
几个便衣正四处搜寻。
但昨日还热闹非凡的岛,此时已人去楼空。
那些曾站在雨中接受紫小雪训话的服务人员,像突然从小岛上蒸发了一样。
一名便衣走过来向他报告:“岛上没有人。”
萧邦点了点头,默默走出主楼,向那间废旧的仓库走去。
仓库还在。杂乱的物品还在。
可是,他再也找不到那个入口。
萧邦大吃一惊。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他记得他们出了地道时,正对着一张破旧的八仙桌。
现在八仙桌还在,甚至上面的灰尘都没动过,但这张桌子对着的地方是一面布满蜘蛛网的墙。
萧邦用手电的尾部磕击墙面,墙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显然,这里不可能是入口。
他呆立半晌,立即出门,向海岛的东北方向奔去。
很快,他找到了两个小时前登陆的入口。
乱草依旧,巨石仍在。
萧邦轻吁了口气,心想这设计地宫的人再邪乎,也不能把这个自然生成的洞口给移走吧。
然而当他绕过巨石,摁亮手电照向洞口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以前那约有1。5米见方的不规则洞口,此时却被一块巨石填满。
那巨石的尺寸,与洞口大小吻合,严丝合逢,看上去极其自然。
如果一个人第一次到达这里,根本不会相信这是一个洞口。
萧邦脑袋发懵,不由一阵心悸——倘若自己不及时做出离开洞穴的决定,那么,自己和刘林二人,可能早已同宁海强一样归西了。
他暗自叹了口气,怏怏而回。
这段通向简易码头的路并不远,但他好像走了一个世纪一样。
快艇还没开走。
可是萧邦这次真的有些走不动了。
窗外是淅沥小雨。夜已深,街上寂寂无人。
小酒楼早已打烊,但由于是商剑的亲戚开的,特意在二楼为他们留了个小包间。在这里,可以一边喝酒,一边听雨。商剑系当地警察。
萧邦已将半瓶当地产的地瓜酒倒入腹中。
办案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这么郁闷。
时节已入四月下旬,下过雨,夜里天气转冷。刘素筠坐在萧邦对面,一言不发,身体微微发抖。
“喝点儿吧。”萧邦终于说。他倒上一小杯,推到她面前。
刘素筠一饮而尽。
“萧大哥……我想我下楼转转吧……我觉得闷得慌。”一姝开口道。
萧邦知道她是想为他和素筠留下谈话空间。
“不用。”萧邦道,“你不是外人。”
一姝心里一暖。她侧面偷看刘素筠,刘素筠喝光了酒,紧了紧被弄脏了的浅灰色套裙,柔声说道:“妹子不必这样。你萧大哥做事有分寸。再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去他也不放心。”
“闲话不谈。”萧邦一皱眉头,“一姝,你说说,当你掉下陷阱后发生了什么?”
“好吧。”一姝毕竟练过武,身体不似刘素筠娇弱,精神还挺好,“我掉下去后,摔倒在地上,立即被两个蒙面人控制了。一人用刀架在我脖子上,一人迅速将我推向那个该死的铁笼,然后就上了锁。”
“是不是在洞穴里推车出来的那两个炫?”萧邦问。
“不是。”一姝摇摇头,“推车的那两个人没有蒙面,而且那蒙面人武功非同等闲,从他们出力和推我的力道,我感觉就算我没摔倒,要想打赢他们中的一个,都非常困难。”
萧邦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他们推着车,沿着一个斜坡往上走,就到了一间屋子。”一姝说,“那间屋子不大。我进去时,刘姐已经被锁在车上了。过了没多久,我们被推了出来。后来的事,你全都看到了。”
萧邦沉吟了一下,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掏出一个小瓶,递给刘素筠:“吃两片药吧,防感冒的。”
刘素筠低头接过,就着酒将药吞了。由于咽得太猛,她差点儿将药片呛了出来。随即,她一连几声咳嗽,接着就流出了眼泪。
“你……你为何还要对我好?”她呜咽着说。显然,这“呛”是为眼泪的顺利流出所做的铺陈。
“因为你是豆豆的妈妈。”萧邦叹了口气,“今晚,你大概知道我以前为什么总是不回家……”
“可是……我知道得太晚了。”刘素筠眼泪喷涌而出,“是我瞎了眼,才落到如此地步……你不会笑我吧?”
“不会。”萧邦说,“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理解你,因为我不是个好丈夫。”
“可是当初你为什么不向我解释?”刘素筠咬着嘴唇,整个身体都在颤动,“为什么?”
“我无法解释。”萧邦叹道,“也许我们本来就是两条路上的人,我们的结合,原本就是个错误。”
“豆豆也错了吗?”刘素筠也不顾一姝在场,呜呜地哭了起来,“是的,是我贪图享受,但我和你一样爱豆豆……你知道吗?我的错误剥夺了我做妈妈的权利,让我不能跟亲生女儿在一起……连我妈妈都不要我,亲人变成仇人。可是萧邦,你当时没有坚持,你是不是早就讨厌我?”
“到现在为止,我都没讨厌过你。”萧邦道,“但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跟着我等于是跟着一个虚幻无用的影子。所以我同意离婚,就是不想害你。”
“你已经害了我。”刘素筠哭得更凶。“那个阮凌霄,根本就……不是人!”
“他怎么你了?”萧邦突然扬起了巴掌,但终于停在半空,没有拍下去。
“我差点儿同小强一样死于非命,都是拜他所赐!”刘素筠恨恨地说。
萧邦递过去一张纸巾,刘素筠用它擦干了眼泪,长吁了口气才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在北京华联商场的麦当劳餐厅,给你留过一张条子?”
“记得。”萧邦说,“你留了言,内容是‘为了豆豆,请停止你正在做的事!’”
“可是,你并没有按我说的做。”刘素筠叹道,“不过这是你的工作,你也是身不由己,我能理解。”
“素筠,你我毕竟夫妻一场,看在豆豆面上,你必须对我讲实话。”萧邦正色道,“一姝不是外人,你尽管讲。”
“我知道她不是外人,你不必老是强调。”刘素筠眼里闪过一丝醋意,“你们在张自忠路小四川饭店时,那种心有灵犀的密切配合,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
“我是喜欢萧大哥,”一姝大大方方地说,“但他未必喜欢我。说白了,我们的关系无非是有共同的任务和目标而已,请刘姐不要多想。”
“一姝说得好。”萧邦不想扯这个问题,“素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实际上是警察的?”
“是阮凌霄告诉我的。”素筠深吸了口气,赶紧把有些失控的情绪调整回来,“其实,除了你的家人外,你的对手都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唉,我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你们单位把一些事情搞得神神秘秘的,却只是瞒住了自己人,敌人反而再清楚不过……”
“他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萧邦打断了他。实际上,他也深知体制就是这个样子。中国的机密,往往内部还没传达,国外情报机构就已经知道了。
“大概是一周前吧。”刘素筠低下头,“我和他结婚后,一直生活平静。他不让我知道生意上的事,倒是比你浪漫,知道疼人……可是十天前,他突然告诉我,你是警察,而且是高级秘探。我当时大吃一惊,认为这绝不可能。他说你别不信,便调出一段录像,是你在大港调查什么海难的情况。我十分震惊,因为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蹩脚的周刊记者。
“但震惊过后,我突然想到,阮凌霄让我知道这个干什么?他以前从不问我与你的事情。果然,阮凌霄在说完你以后,拿眼直勾勾地看我,说道:‘你们的女儿豆豆还好吧?’我吓了一跳,说我既然认可将豆豆判给她爸爸,就不管了。阮凌霄说:‘那就好。不过,萧邦要是不识时务,你们的女儿恐怕也要受到威胁’。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没意思,只是萧邦现在正插手他不该插手的事。我当时吓了一跳,于是在跟他回北京后,将豆豆接出来,为的是引起你的注意,从而避开这档子事。”
“那你说他‘不是人’是怎么回事?”萧邦问。
“他的毛病……”刘素筠看了一眼一姝,欲言又止,“算了,林妹妹还没结婚呢,不便说了。我只告诉你,这人有虐待的倾向,是我和他结婚后才发现的。这也罢了,最可恨的是,他居然与柳静茹那老女人勾搭……简直该死!”她将牙咬得很响。
一姝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原来你也不糊涂啊。
“你是怎么发现的?”萧邦问。
“我男人与别的女人有染,我会不知道?”刘素筠冷笑,“女人别的方面可以愚钝,但这方面的感觉是天生的。就说你吧,虽然以前常不回家,但在你身上,就没发生过这种事。”
“那你如何到了这里?”萧邦继续问。
“这个说来话长了。”刘素筠抿起了嘴,“长话短说吧。我其实并不关心什么宝藏,因为阮凌霄的钱,我两辈子也花不完……可是,这个变态的家伙居然背着我和一个半老徐娘好,是我不能容忍的。于是,我假装不知道,暗地里却小心观察,结果发现他们不仅有苟且之事,还在密谋寻宝。我当时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我恨死了他;另一方面,我为你担心。毕竟,你是豆豆的爸爸……”
“所以,阮凌霄就把你绑架到了泉州?”萧邦又打断了她。
“不是。”刘素筠摇摇头,“这个阮凌霄十分精明,他当然也在提防我。昨天,哦不,现在已经是前天了——他突然说要带我到福州玩,我就跟他乘飞机到了福州。在福州,他说出去办事,我在宾馆一直等到下午。他回来后叫人弄了一辆车直奔泉州。到泉州后,吃过饭天就黑了。他说出去有事,说天亮后带我到天后宫烧香,把我一个人留在宾馆。我百无聊赖,就出来走走。没想到刚走到一个街口,突然驶来一辆车,从车上下来两个男人,把我拖进车里,用黑布蒙了眼。就这样,我被绑架了,之后好像上了什么船,被带到那个该死的小岛上,在那个脏乱的地下室关了一天一夜……”
一姝心念一动。刘素筠讲的“前天下午”,正是他和萧邦到天后宫的时间。
“你认为是阮凌霄授意别人绑架了自己的妻子?”萧邦问。
“什么妻子?”刘素筠杏眼圆睁,“你那么聪明,也想不出原因吗?第一,他知道我发现了他的一些秘密,早已对。我防备了,怕我泄《炫》露出去,因此带我《书》到福建来,就是要《网》处理我;第二,柳静茹那妖妇一定是对他吹了不少耳边风,就算他下不了手,那妖妇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第三,我在泉州两眼一抹黑,我既不认识谁,谁也不认识我,为何一出门就被绑架?这不是阮凌霄这个天杀的干的,又会是谁?”
一姝觉得她说得在理,不由地插嘴安慰:“姐姐,反正现在没事了。真相会水落石出的。”
“原来阮凌霄也在泉州。”萧邦喃喃地道,“那他为什么要从福州绕一下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刘素筠讲完,显得激动而又疲惫。
正在这时,萧邦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贴在耳边。
电话那头传来那商剑的声音:“分队经过搜索,在珍珠屿东北岸边找到了阮凌霄的尸体。”
萧邦面部虽然保持平静,但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