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王宝藏-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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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保持沉默。”
“难道当时除了这个田勘,‘阿波丸’上的人当场全部死了?”萧邦问。
“不是。”董商儒道,“据传当时同田勘一起落海后上艇的有15个人,后来有媒体指责美军只从15名幸存者中救活1人,是为了获取和封锁情报,但美军坚决否认。直到现在,就‘阿波丸’号这一事件来说,人们还没有发现杀死幸存者的任何证据或者指控,亦没有虐待俘虏的记载。”
“你说日本方面对此次事件讳莫如深?那么美国方面呢?后来有什么大的动作?譬如美国政府怎么看?”萧邦问。
“待我想想。”董商儒眯起眼,深思了一会儿后突然一拍大腿:“对了。在美国总统尼克松打破坚冰于1972年访问中国时,曾向中国政府透露一个秘密:据他们的情报,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在‘阿波丸’号里。这个传言最权威的出处就是那次访问时说的,也是中国组织打捞‘阿波丸’的直接动因。”
“这里头看来有问题。”萧邦说,“第一,美军击沉‘阿波丸’号,必定是早有预谋;第二,这个田勘一郎后来沉默不语,或是美军做了手脚,或是谈了条件,也不排除田勘被收买了的可能;第三,美国既然知道‘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这样精密的情报,也自然知道船上所载之物;第四,日本战败后,中国内战开始,国民党借助美国势力与共产党决战,同时也允许美军舰船在台湾海峡活动。综合来看,美国最有可能也最有条件控制这批财宝。”
“我当时也这么想,不过是朦胧的想法,没萧先生想得这么深。”董商儒叹道,“然而,我却招来横祸……”
“究竟是怎么回事?”萧邦忍不住问,“能否请董总讲讲当时在水下看到的情况?”
“可以,”董商儒道,“‘阿波丸’沉没地为浅海,水深60多米,而船埋入海底泥中约10米。也就是说,第一次潜水,只差一点儿就到了。在水下,我发现这艘船断为两截,前段大约40多米,后段大约100米。我下水后大致判断了主舱的位置,便直奔主题。可是,当我游进倾斜的主舱时,却发现舱壁有破损,里头除了一些残留的碎木、铁片和残缺的尸骨,什么也没有。”
“主舱是空的?”萧邦也露出惊愕。
“正是。”董商儒道,“后来我逃得性命后,找到了大陆打捞‘阿波丸’沉船的公开报道,说是从船底穿引了4道共14根千斤钢缆,用海上自航浮将船吊浮,分段拖抵浅滩。但此次打捞只获得锡锭、橡胶等货物数千吨,没有发现传说中的贵重物品。”
萧邦陷入了沉思。半晌,他又问:“按理说,中国打捞队组织了庞大的力量,也用了三年时间才将‘阿波丸’打捞上岸,可见工程之繁杂。即使有人在你入水勘察之前弄走了宝藏,也难做到不露痕迹。那么,加害你的人,怎么会不明此理?”
“加害我的人正是那个大胡子。”董商儒将目光移开,“我从水底潜回岸上后,遵照大胡子的吩咐,详细地将所探情况向他写了书面材料,并寄回香港。正巧,我在泉州的亲戚正在那段时间犯事,因男女关系被送进牢里,我不能不想办法救他,因此耽误了将近一月。我回到香港,大胡子突然将我绑架,蒙上我的眼睛,放在船上,把我弄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岛上囚禁起来。大胡子认定,我将探访结果告诉了其他人,伙同他人一起将贵重物品藏起来了,要我说出藏宝的下落。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因为我虽然想得到宝物,但绝无与他人合谋私分的意思。”
“因此他们就喂你猪油白饭?”一姝说。她觉得这猪油白饭挺有意思。
“何止这个!”董商儒脸色变了变,“天下的酷刑,在那十年里,我几乎都尝遍了……”
“那后来,董总是如何脱险的?”萧邦问。
“不瞒萧先生,我也是因祸得福。”董商儒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我被关的那个岛看似普通,但关我的地下室是明代所建,其间奥妙无穷。简而言之吧,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这岛是明朝海盗的中转站……”
第三十八章 绝地逢生
“明朝海盗?”一姝立即被这个话题吸引,“你……怎么知道那是明朝海盗的中转站?”
“因为里面残留了明朝海盗的物品和标记。”董商儒说,“当然,那些物品即使在今天,也不怎么值钱,不过是些普通用具,碗碟呀、笔砚呀什么的,但我的发现,却给了我逃生的机会。”
“这就奇了。”一姝说,“难道,这些东西变成了你手中的武器?助你杀了看守?”
“林姑娘不愧练过武。”董商儒哈哈笑道,“不过你这是练武的思维。而我呢,虽然潜水比较厉害,但若论打斗,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我请萧先生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我猜不出,”萧邦摇摇头,“莫非是什么暗道机关之类?”
“萧先生猜对了。”董商儒敛容道,“我被关进地下室后,开头是屡遭毒打,后来是饿我两三天,再用猪油拌白饭喂个饱,再饿,再喂。他们要我招出‘阿波丸’号的秘密,然而我哪里知道这个秘密?不过,大胡子和我的确对‘阿波丸’藏宝之事煞费苦心,而我又的确潜入浅海,比较全面地探测过已断沉的‘阿波丸’号,因此百口莫辩,只得忍受煎熬,过着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生活。
“随着天长日久,岛上的看守日渐松懈,我便开始琢磨逃生的办法。然而这个岛处在中国南海深处,四面都是茫茫大海,船只由大胡子手下控制,就算我侥幸逃出地下室,也无法逃得性命。再说,通往那地下室的只有一道铁门,平时看守除了毒打我,轻易不开那门。在极度的绝望中,我几近崩溃。后来,我想到了个消磨时光的办法:每天用当年海盗留下的碗碟残片在墙上写写画画。那间地下室长三十三步,宽十四步,空间很大,墙面虽然谈不上光滑,但也相当平整,看得出当年挖这个地下室的人费了不少心思,居然有几个孔道直通地面,白天可以见到微光,下雨时却无雨水渗漏。我在小时候喜欢唐诗宋词,便依着记忆,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写完一字,又按照书法的套路,再拓展修正。一开始,那几个看管我的人还嘲笑、毒打我,后来因为他们对诗词书法也不感兴趣,也就懒得管了。就这样,我在我所住的地下室里,用了五年的时间,将一百四十一首唐诗、九十六首宋词全部刻在了墙上。”
一姝心头一震。她不由得再次看了看眼前这位胖子,钦佩之情油然而生。若是换了她,可能早就在绝望中悲惨死去。
董商儒又喝了口咖啡,继续讲道:“第六年,我又从第一个字开始,重新拓宽和校正笔画,使我的思维和力量得到有效锻炼。这样又过了两年,所有的字都有了些风骨。我看着我的‘作品’,百感交集,觉得如果能有利器,这些字会更显峻拔。然而当时我能搜集到的碗碟残片都用光了。于是,在苦求看守未果的情况下,我开始用手指,沿着每一个字的轮廓修改。然而,手指毕竟是血肉,没多久就伤痕累累,只得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轮换,直到十指都当‘笔’用过。这样,我的手指经过轮流使用,变得坚硬粗壮,后来居然能够运用自如。那地下室的墙,原本是泥土铸就,不过是因为此处泥土与陆地不同,更显坚硬而已。时光匆匆,到了第九个年头,我的‘作品’又一次得到完善,那些斑斑血迹,给每一个字都染上了一种厚重的色泽,使它们看上去有血有肉,我真是开心极了。因为,我虽身处绝地,但从反复描刻这些文字的过程中,心头生出万千气象,觉得自己已脱胎换骨,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一心想挣钱而胡作非为的小混混了。
“人真的是很奇怪,一旦心境开明,意象一生就忘却了宠辱,变得愈加坚强。当时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出去,定会将这个‘作品’拓下来带回家中,永远作为传家之宝。但我反复观摩,还是觉得其间有个别字略有缺憾,便又着手修正。不料这一修正,让我发现了新的秘密!”
“发现了什么?”一姝睁圆了眼睛,“是不是藏宝图或是武功秘笈什么的?”
“哈哈,林姑娘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董商儒忍不住笑了,“你这个设想很有意思。不过,我的奇遇跟这个也差不多,但不是什么宝图和秘笈,而是一个由油纸包着的地宫图。”
“地宫图?”萧邦插嘴道,“就是海岛上的地下通道图?”
“正是。”董商儒道,“我在地下室里住了九年,可以说对这间地下室的情况了如指掌。但没想到在一次修正一字时,发现墙上泥沙簌簌下落。我循迹撬动土块,果然发现了一个油纸包。看了这地宫图之后,才觉得自己十分无知。先前,我认为这地下室,不过是海盗们关押人质或堆放财物的地方,后来看图上有‘万历初年’字样,才知道这是明代海盗所建,不单单是关押犯人和藏匿物资,还有隐遁的功能,即:通过这个地宫,受到追剿的海盗可以从容撤退,通往安全的去处。但当时修建这个地宫的资料图,为何会藏在夹壁里,我就不得而知了。”
“董总是说,这张地图存放的位置,没有任何迹象?”萧邦问。
“是的。”董商儒说,“我完全是误打误撞碰上的,那时觉得‘天无绝人之路’一说十分有理。”
“说是‘天道酬勤’,可能更准确些,”一姝说,“如果董总不是花了近十年的时间去刻字,恐怕也没有这种好运气。”
“林姑娘说得对。”董商儒叹道,“当时我发现了这一秘密,便强压心头的激动,开始研究起地下迷宫来。虽然图上要害部位都有标注,但我还是花了几个月时间才慢慢搞清楚:原来这个地下迷宫,穿过海岛腹地,通向海岛一侧。这一侧,从海上看是个悬崖,俏壁千仞,礁石林立;而从出口看,则是别有洞天,礁石门能够通过小船,顺利通达海上。当然,这是我成功逃往海上后,借着月光看到的最后景象:黑沉沉的悬崖峭壁,鬼魅般的嵯峨礁石,还有惊心动魂的海浪声……
“我当时一心想逃得性命,因此对此图的理解,仅停留在如何逃跑的层面上。结果,我按图指引,从我所处的位置果然找到了隐藏的按钮,打开了通道,见里头居然还有松油和蜡烛。然而我身上并无引火之物,即便深入地道,也不易逃生。我便央求看守,说我想抽烟。那时的看守换了第四拨,都是些烟鬼,一开始对我嘲笑,因为当时我已经胖成肉球,行动已很迟缓。后来,他们还是给了我香烟和打火机。于是,我在一个深夜潜入暗道,点了蜡烛,拣主干道前进。大约走了两个小时,我就找到了出口。”
一姝觉得越来越神奇了。“可是董总,如果你是从海岛的腹地穿过,那么地道里的氧气一定不足,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到了出口?”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董商儒说,“我只记得当时的地道干燥宽敞,能容三人并肩而行,蜡烛火苗也燃得很旺,有几次差点儿被我自己喘出的粗气吹灭。林姑娘可能没逃过命,不了解那种心情,那是劫后重生,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真是老天助我,原来那出口处有不少质地很好的木板,我扛了一块,扔掉蜡烛,借着月光急急地下了水。我顺着海水漂移,开始时还能撑得住,渐渐浑身散架,处于半昏迷状态,只是凭刻字时练就的意志,死死抓住了木板……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被太阳烤醒了,一艘渔船就在不远的前方。我拼命往渔船游去,对方发现了我,扔过一根绳子,把我救了。我谎称自己与同伴出海捕鱼,遇到了海难,同伴们都死了,只剩下我。那船上的人是越南的渔民,见我衣衫褴褛,十指粗糙,浑身都是伤,也就信了几分;但对我肉球一样的身体,也颇感奇怪。我解释说,是吃了一种中药,才变得这样的,他们半信半疑,把我带到了越南一个渔村。我在那里稍作调养后,想回香港。那时已是八十年代初了,但偷渡香港的越南人仍然不少,我便帮他们出谋划策,终于随一艘船偷渡成功,回到香港……”
董商儒讲完,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无遗憾地说:“只可惜,当时我急于逃命,没有把那份地宫地图藏好,可能是掉海里了,也可能是落在地道里了。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后悔的一件事。”
一姝心想,你董胖子逃得性命已算不错了,还想另有发现?不过她突然想到:这个董商儒向她和萧邦讲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邦其实也在想这个问题。只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
果然,董商儒说道:“也许,萧先生想问:董某向你们讲述这段经历,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只能说,这段经历实际上是一个有关林道乾宝藏的秘密。”
“董先生为何这样说?”萧邦小心地问。
“因为,我怀疑那幅地宫图与林道乾宝藏有关!”董商儒有些激动地说。
“董总有何发现?”萧邦问。
“刚才我讲过,”董商儒道,“这个海岛,是明朝海盗的中转站。我虽然被蒙上黑布,带到那间地下室,一关就是十年,但我肯定除了那间屋子,还有其它的地下室,因为看押我的人,常在隔壁的房间里高声赌博,且回音深远,这是其一;其二,我仔细研究过我所处的地下室,实在是巧夺天工,室内通风换气良好,利于储藏物品。我曾做过试验,将米饭放在地上,几天后,饭粒干硬;几个月后,饭粒固化,但质量并无改变。不怕二位笑话,我的大小便,拉在一个固定的角落,但历经十年,居然闻不到臭味,可见当年建造这地下通道之人,十分了得。而我在逃跑前第一次按地图潜入地宫时,发现了一些残缺的器物,结合先前发现的碗碟残片,我断定这个地宫就是当年海盗存放物品的中转站。
“然而当我回到香港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儿,如果当年的海盗仅仅是存放掠得的财物,不必花那么大的心思,整出一个地下宫殿来。说真的,董某虽然不学无术,但一生中奇遇也有几桩,从未见过有什么地图之类,比当年我被囚禁时看到的更为复杂。可是地图丢失,悔恨也是于事无补,我便凭着记忆,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大致勾勒了一个‘地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