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王宝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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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姝眼睛一亮,问萧邦:“难道你言下之意,是说阮凌霄实际上有在地下倒卖古董的嫌疑?”
“现在没有证据。”萧邦摇摇头,“不过他是费教授的外甥。你接触教授好几年,应该知道费教授其实在古玩方面很内行,他家里那些家具,多为明清时代的,暗中的藏品谁也不知道有多少。据传,阮凌霄十几岁时就跟着舅舅到处搜罗古玩,二十多岁就自己单干了。你想想,费教授虽然是他舅舅,实际上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却没有坚持让他上完大学,阮凌霄在大一时就辍学了。关于阮凌霄的资料,还有一点,就是他八岁就没了父亲,一直跟着母亲长大,十多岁时就跟了舅舅,二十三岁时自己开公司,生意从北京做到上海。”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一姝说。
“我有我知道的法子。”萧邦一笑,“出处就不告诉你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也不关心,”一姝笑道,“那么,通过今天下午你前夫人演的那出戏,你有什么发现?”
“这正是我要跟你探讨的问题。”萧邦皱眉道,“我现在不能确定,是豆豆妈妈自己要我不再染指宝藏?还是阮凌霄授意她这么做的?”
“依我看,是你前夫人自作主张。”一姝肯定地说。
“为什么?”
“看来你不懂女人,”一姝笑道,“你想,如果是阮凌霄让她这么做,她一定不会去做的。表面来看,她是关心豆豆,怕豆豆受到伤害,但你别忘了,你是她的前夫。她要是做了,那么阮凌霄就会心生妒意,这是其一。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阮凌霄绝不会那么傻,让老婆来示意你应该知难而退,就不明摆着说明他与宝藏一事有关联吗?这么一来,阮凌霄在费教授家里将咱俩扯进去,就显得多此一举。其三,豆豆是你和她的女儿,这是事实,如果你执意染指宝藏,那么豆豆就会受到威胁,可是威胁豆豆的人,你前夫人既然知道,就与阮凌霄有关。那么,阮凌霄如果对你前夫人有感情,他就会手下留情;如果没有感情,你前夫人为何一定要跟着他?所以在我看来,是你前夫人得知了你染指宝藏的事,怕你受到伤害,才在豆豆身上做文章。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在乎的人是豆豆。拿豆豆说事,你就会认真考虑。因此,她真正担心的人是你,而不是豆豆。”
“有道理。”萧邦击掌道,“很多事情,一旦牵连到自己身上,就看不明白了。谢谢你的分析。”
“萧大哥的夸奖,让我很受鼓舞。”一姝嫣然一笑,“不过以阮凌霄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来看,你前夫人一定是位美若天仙的人物,否则姓阮的也不会动心。”
萧邦避开了她的目光。
他必须承认,刘素筠的美,确有摄人心魂的力量。
“我们先不谈这个,”萧邦转移了话题,“那么这个小小的插曲,至少可以让我们产生以下推测:一,阮凌霄已经知道你祖上藏宝这件事;二,阮凌霄以及我们提到的幕后黑手已经知道我染指宝藏的事;三,阮凌霄和幕后黑手已经知道我和你结成了联盟;四,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而且他们已经掌握了最重要的藏宝线索;五,他们的势力非常强大,有非常复杂的背景,有可能,阮凌霄和幕后黑手是一伙的,或者他就是幕后黑手。”
一姝点点头:“是的。我们现在丢失了漆盒和藏宝图,差不多是两眼一抹黑;而他们,说不定已经在寻宝路上了。”
“正是。”萧邦又皱起了眉头,“在藏宝地点还没有一丝迹象时,就已经这么复杂,将来还不知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
“有你在,我倒不担心。”一姝温柔地笑道,“反正,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但我现在也是一筹莫展。”萧邦双手一摊。
“教授的尸检有什么新发现没有?”一姝问。
“没有。”萧邦摇摇头,“教授胃里有残留的酒精,但并未发现中毒现象,身上亦无扭打碰撞的损伤。只是那柄短刀造型奇特,刀刃长11。2厘米,精钢所铸,锋利无比;刀柄长6。9厘米,其上没有指纹。”
“如果按你所说,这柄短刀是掷向教授的,那么凶手怎么可能没有在刀柄上留下线索?”一姝不解。
“这个不难。”萧邦说,“如果凶手戴着手套,或是事先在刀柄上涂上透明油脂,都会破坏指纹,但这个似乎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凶手为何要选择这种很冒险而又容易留下把柄的方法?”
“可能凶手对自己的作案手法颇为自信吧。”一姝想了想说。
“我看不尽然。”萧邦摇了摇头,“凶手这么做,有三种可能:一是藐视法律和警方,二是威吓企图追踪藏宝图的人,三是故意留下这种刀暗示什么。”
“那么,阮凌霄拿出录音来证明我和你涉嫌此案,你怎么看?”一姝又问。
“很难说清。”萧邦又摇摇头,“从阮凌霄的手机录音来看,教授在死前好像真的与他通过话,但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我想,很可能以教授的学识,从你给的藏宝图和漆盒上有了新的发现——也可能正是由于这些发现,才直接导致他被谋杀。”
“你是说,阮凌霄很可能知道教授的新发现?”一姝问。
“目前不好说。”萧邦想了想,“我们目前所有的设想都没有得到证明,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阮凌霄来京处理后事,决不是安葬他舅舅和接收家产这么简单。”
一姝点点头:“我记得你说过,在处理费教授后事上,可能会出现新的线索。”
萧邦说:“我是这么以为的,但现在看来,阮凌霄显然已经知道你我意在追踪宝藏,因此他的行动会极为机密,恐怕不会让我们看到什么明显的破绽。”
“这么说来,关林栖、岑师、阮凌霄,甚至柳静茹,都值得怀疑了?”一姝问。
“除了你我,都值得怀疑。”萧邦微笑道,“不过,如果说他们四人都是一伙的,又有不通情理之处——阮凌霄毕竟是教授的外甥,而且感情很深,教授还将自己的遗产立嘱给了他。我想,阮凌霄如果想得到什么,也不一定非得杀死自己的舅舅不可。再说,教授活着,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事跟关林栖有关?”一姝又问。
“这也不好说。”萧邦说,“从墙上的脚印来看,是关林栖脚印的可能性很大,但我与此人交过手,深感此人貌似忠厚,但城府极深,是那种做事极其严谨的人,怎么会故意留个脚印在墙上?”
一姝叹了口气道:“说来说去,还是没个头绪,我头都晕死了。我看呀,要不就将这些情况告诉警方,让他们查得了。”
萧邦摊手一笑:“那我问你,你在做笔录时,告诉警方你将藏宝图和漆盒交给教授的事没有?”
“我怎么会说这个?”一姝一愣,“那我岂不是还要说在美国的情况?前前后后,还不知扯出多少事呢!”
“对嘛,”萧邦又一笑,“你把我们的猜测告诉警方,非旦无益,反而会打草惊蛇。依我看来,夺走你的藏宝线索的人敢杀教授灭口,就不怕警方介入此事。或许,他们正是要警方以及我们调查这件事,制造团团疑迷惑我们,他们却金蝉脱壳,寻找宝藏去了。”
一姝忍不住站了起来,做了一次深呼吸。姥姥死时的情景跃入眼帘。她紧咬牙根,恨恨地说:“我一定要抓住他们,扒了他们的皮!”
可是,她又非常清楚,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连萧邦这样的人都束手无策,她对中国毕竟不熟,更是一片茫然。
萧邦示意她坐下,郑重地说:“一姝,你别着急。既然你信任我,我会尽全力协助你追查宝藏的下落。你想想,费教授虽然有可能发现了什么,但你祖先道乾公一代枭雄,他的藏宝历经几百年无人能够破译,教授一个晚上就破译了?我看没那么简单。他们杀死教授,可能基于两点:一是他们以前得到的图,都是仿制的,而你送到教授手上的图是真的,再加上漆盒,更是增添了几分胜算;二是教授可能有了新发现,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找到宝藏了。当然,以前我们分析过,他们没有动你,是留了一手,因为他们尚无把握能找到宝藏,留着你或许还有帮助。”
“那我们就这样待着别动,等他们找不到宝藏,再来找我吗?”一姝有些心焦,“现在线索完全断了,教授也死了,我们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萧邦摸了摸鼻子,欲言又止。
终于,他对一姝说:“你从漆盒上拓下的那张纸,还在吗?”
“在。”
“那你带上。咱们先吃晚饭,晚上要去拜访一个人。”
“谁?”
“一位老船长。”
第十七章 瘸腿船长
入夜的京城,灯火辉煌。
萧邦开着一辆地方牌照的吉普,七拐八拐进入一个胡同,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下。
一姝跟着他下了车,进入一幢旧式的六层板楼。小楼墙皮斑驳,楼道里黑乎乎的,有一种酸腐的味道。一只野猫箭一般从贴墙的垃圾箱蹿出,吓得一姝往萧邦身后一躲。
上得四楼,萧邦敲开了一扇长满了锈的防盗门。开门的是一个发如乱草的老人,大概六七十岁,约与萧邦同高,回身走路时一瘸一拐的。见了萧邦,满是皱纹的脸上摊开一丝笑,算是招呼。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普通住房,显得很冷清,屋内烟味刺鼻。房间里灯光灰暗,四面乱七八糟地堆了些书籍报刊之类,一台屏幕直闪的破电脑发出嗡嗡的声响。一姝记得,这种电脑她大概在七八岁时见过。
房间里只有一个破旧得露出了弹簧的沙发,布面上黏了一层厚厚的油泥,好像一辈子都没洗过。萧邦一屁股坐下去,向一姝介绍:“这是张船长,学者。”
“学者个屁!”老人眼睛有些红肿,但却炯炯有神。他看了一眼一姝,转头问萧邦:“小萧,这是你女朋友?”
“美国来的朋友。”萧邦笑道,“她这年龄,该叫我叔叔了。”
“听说你小子离婚了。”老头再没看一姝,继续说,“这么长时间了,都不来聊聊天。对了,你让我治的印,按你的要求弄好了,这就给你。”说罢,从抽屉里拿出一方鸡血石,递给萧邦。
萧邦接过,看也没看就放进衣袋里,笑着应道:“这不来了嘛。对了,大作出版没有?”
“出版个屁!”老人怒道,“狗日的出版社,要老子出钱买书号,或者包销两千本。小萧,你说说,老子有那本事,还找他们?你以后不要再提这事,免得我骂你!”
萧邦笑笑,说:“老船长,你也别上火,慢慢来。”
“你小子别跟我扯这些,”老头在电脑前坐下,转了一下眼珠,“说吧,你带着小妞来找我,不是只为了取这印吧?到底有啥事?有屁就快放,别耽误我的宝贵时间。”
萧邦这才干咳了一声,示意一姝挨着他坐下,说道:“老船长,我遇到难处了,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一姝,你把那张拓印的纸拿来请老船长看看。”
一姝从衣袋里取出,展开,双手递给老人。
老人也不答话,将纸平展在破旧的电脑桌上,先看了文字,再翻来覆去地看,最后贴在闪动的电脑屏幕上仔细观察。
半晌,老人对萧邦说:“雕工之巧,堪比核舟。”
“核舟?”一姝忍不住问。
萧邦连忙解释:“就是中国的微雕技术。相传,中国明代有奇巧人王叔远,用桃核雕成小船,刻的是大才子苏东坡泛舟赤壁的情景,不仅清楚地表现了舟舱器物,连人物的念珠都能数出来。后世以为是神奇技艺。”
一姝咋舌,心想这祖先居住之地,果然是能人辈出。
老人也不理会萧邦的解释,接着说:“雕刻这首诗文之人,手指纤细,思维缜密,心如止水,而且是左手执刀。从用刀手法和力度来看,当世无人与匹,就连故宫治印大师石昌蒲先生,恐怕也会叹为观止。小姑娘,这是你拓下来的吗?”
“是。”一姝说。
“你在拓这张字时,用手轻轻地按了几下,对吧?”老人问。
“你……你怎么知道?”一姝一惊,心想这怪老头果然厉害。
“可惜啊可惜。”老人摇摇头,“你用的纸不好,不然我可以多看出点儿门道。不过,就目前来看,这位雕刻诗文的人,断定是明末以前的方家,清代有这种功力的,几乎不可能了。喂,你那个盒子呢?”
“盒子?什么盒子?”一姝又一惊,心想真是神了,这老头连盒子都知道。
“不是盒子,你用力那么小干什么?”老人哼了一声。
“弄丢了。”一姝说。
老人没再说话,自顾自点了一支“哈德门”香烟。须臾,房间里弥漫着劣质烟草的味道。不过,一姝忍了,因为老头刚才的两句话,她彻底服了。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是一个秘密。”老人吸完一根烟,才沉声说道,“很可能是你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是要告诉你们后人一个秘密吧。只可惜,我没见着那个盒子,否则会有新的解释。”
“老船长,从这拓印的字上不能看出些什么来?”萧邦这才插嘴。
老人白了他一眼:“你别着急行不行?依我看,这个雕刻诗文的人,不仅是饱学之士,而且明显带有明朝书法的印迹,应该是明代人。明代书法多遒劲,而雕刻之人为表现书法特点,其刀法深厚有力。但我奇怪的是,此人胸中似有不平之气,整体锋芒峻厉,苍劲之气跃跃欲出,但其间偶有败笔。而从此人手法来看,这败笔似乎又是有意为之,太让人费解了。”
“我怎么看这些字都一样?”一姝不解。
老人看都没看她,冷笑一声:“你要是能看出来,小萧会来找我?”
“那就请老船长指点。”萧邦恭敬地说。
老人将烟嘴扔在地上,也不去踩灭,深吸了口气说道:“纵观全文,共十句诗,首句‘海上’二字、第三句的‘见’字、第五句的‘珍木’二字、第七句‘美人’二字、第十句‘何所慕’三字,均是用了同一种手法,就是我刚才讲的‘败笔’。”
“那么,连起来就是‘海上见珍木,美人何所慕’了?”一姝脱口而出。
“你反应倒挺快。”老人哼了一声,“不过,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一姝摇摇头。
老人想了想说:“这‘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