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修的推理书柜-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的吗?”包新心一脸凝重地插话说,“四号球到六号球都不见了。”
“什么,六号球也不见了。”奥丁之眼猛地转过身,“危险,尼罗先生。”
他大叫着向厨房跑去。撞门,一下,两下,然后……整个安非特里特发生了第二次的爆炸。激烈的震动和大海的风浪将我的身子抛起,往金田壹的身上撞去。四个趔趄的人爬起身子,反应最快的奥丁之眼,一个大踏步地踏进了被冲击波掀开的门板。
“五个烧饭漏瓦斯,烧毁一个只剩四。”尼罗先生倒在泄露了瓦斯的厨房中,仰面而卧,被炸裂各种小铁片插在他肥胖的身子上,流出的脂肪被厨房的火苗烧得滋滋作响。
我一阵作呕,吐出许多酸水。
“娃娃,你出去。”金田壹一把把我推出了厨房,然后那三个男人开始在厨房里面忙碌起来。
“如果说尼罗先生的死模仿的是第六种,那么第五个死者又是谁呢?难道是亚森·罗宾?”
“卷走一个只剩六?”奥丁之眼念起自己创作的“诅咒”,显得颇彷徨,“如果说亚森死了被扔到海里,为什么这一次我们没有听到落水声?而且,自从老霍死后,我们就一直在找亚森,怎么可能让凶手这么简单的杀害他并且抛尸到海中?”
“那么奥丁之眼,你什么意思?”包新心问。
“我明白他的意思。”金田壹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可能亚森·罗宾就是ABC。但如果真是如此,他应该在我们面前演出一出被海水卷走的戏,怎么会这么悄悄的失踪呢?”
“但如果不是他,他现在在哪呢?这个船上我们已经全部搜过了。”
“不。”我说,“有一个地方没有搜查过。”
“哪里?”他们问我说。
“游泳池。”
诚如我所说的一样,亚森·罗宾确实就躲在游泳池下面。只不过找到他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具死尸。
航海旅行的三十八小时后,同来的十个人只剩下了四个。大伙憋闷着坐在起居室里,不声不响。验尸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事实证明,无论我们怎样的努力,尸体都不能告诉我们任何有用的价值。
包新心坐在沙发上已经连续抽了半包的香烟。金田壹也不闲着,站在桌球台边,对着剩下的四个桌球戳来戳去。奥丁之眼的样子到很轻闲,闭着眼睛,捏着鼻梁,嘴里哼哼起听不懂的小曲。
我终于忍耐不住这抑郁的气氛,跳起来问他们说,“到底还要多久我们才能回陆地?”
“不知道,也许十个小时,也许二十个小时。也许……”金田壹说到这,突然一把将击球的球杆扔到桌面上,骂了句:“该死。”
“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你们看太阳。”他指着安非特里特前进的方向说,那边的海平面上有一丝淡淡的红色朝霞。
“我们是在往东开。”我抓着双手说。
“恩哼。”奥丁之眼颇具涵养地点点头,不温不火地说,“去转一下方向舵就可以了。”
“你这家伙。”包新心跳起来,向楼下的司舵室跑去。
一会儿之后,整艘船的进行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向。红红火火的太阳从我们的屁股后面慢慢升起,但我们却没有一丝好心情。
“太阳升起来了,一切阴霾就将被撕碎。”包新心哼哼着,然后大叫,“放屁。说吧,到底你们之中,哪一个是ABC?”
“我不是。”
“我也不是。”
三个男人的眼光一起注视起我,慌得我急忙叫起来,“我当然也不是啦。”
“这么说没有人承认啦。如果我们四个人都不是ABC的话。那么ABC是谁?那死掉的六个人中的哪一个?每一个人都是直挺挺地躺在那。你们说谁是假死的?”
“艾琳·艾德勒的尸体不在那里。”奥丁之眼说。
“那么她在哪呢?如果她没有死,她躲在这艘船上哪里了?她又是怎么解决吃喝拉撒睡这些事的?”金田壹质问道。
“我不知道。”奥丁之眼说,“金田壹、包新心,你们是认定ABC在我们四个人之中啦。”
“不错。”两人异常坚定地点点头。
“说实话,我也同意你们的看法。”奥丁之眼这么说着,又来看我,似乎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个神秘的ABC。
“不可能是我。”我急着争辩说,“在第一个案子中我有不在场证明。”
“谁说的?”金田壹不屑地反驳,“如果你在推艾琳·艾德勒下水后,完全可以先跑进她的房间,躲着,然后等到大家都聚到船尾的甲板上,再从船头绕回到你的房间里去。”
“你……”我急得一时乱了方寸,跺起脚来,“我怎么会做这么冒险的事,万一被你们看到,那我不等于自寻思路。如果我是ABC,我才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举动呢?”
“但是有可能,不是吗?”包新心说,“金田壹分析得没错,你的确也有可能是ABC。”
“这么说你们是认定我是ABC啦,是杀人犯啦。怎么?你们三个大男人想把我绑在桅杆上烧死吗?诅咒我这个女巫好了。”
“娃娃,别动气。”奥丁之眼说,“他们确实分析得有道理,你确实也不能排除嫌疑。但是我们这三个人也和你一样,我们现在谁都不能相信谁。”
“哼。既然这么说,我回我房间里去呆着,直到回到岸上,好了吧。”
“不行。”
“为什么?”我回过脸来,狠狠地瞪着他那张滑稽的脸。
“侦探故事中不乏这样的例子,发生了谋杀案之后,个人彼此回房,锁着房门。但是结果呢?谋杀还是在继续。”
“那你说怎么办?”包新心问。
“我们都呆在这。直到回到岸上。”
“不可能。我们已经连续两个晚上没有好好睡了。如果我们不知不觉地在这睡着了,那不是更让ABC容易下手。”包新心立刻否定奥丁之眼的提议。
“那么,你们说怎么办?反正我也不同意大家各自回房。”奥丁之眼坚持他的观点,且没有一丝妥协的意味。
“我有一个想法。”金田壹说,“两个人住一间房,进去后锁住房门。”
“什么意思?”我有些生气地问道。
“很简单。如果两个人住一起,ABC绝对不敢杀了同住的人,因为这样一来就等于向另外两个暴露身份。同样,如果他一个人要去杀另外两个人,也不是对手。”
“的确是个好办法。”包新心说,“但如果他用毒药呢?如果根据诅咒杀人,下面几个应该是用毒药的谋杀。”
“所以,我们要住的房间是那两个多余的房间。而且我们还必须仔仔细细地进行搜身,不给ABC有任何机会携带毒药。”
三个男人点点头,我却愠怒地想杀人。“你们什么意思?”
“娃娃,我记得ABC也给了你一件泳衣是吧?”奥丁之眼斜着眼睛对我说。
“对,和艾琳·艾德勒的一样。”
“很好,换上它。至少你不可能把氰化物这样的东西贴身隐藏。”
包新心赞同地点点头,我感到好无奈。
“那么,我和谁住一起呢?”我问。
“当然是——”金田壹和包新心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指,一起指向奥丁之眼。
他摇摇脑袋,苦笑一声。“你们这是在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令人生气。
鹅卵般的朝阳,虽然漂亮,可是没有温暖。我穿着泳衣站在底层的甲板上,一边抱着肩膀颤抖,一边瞪着对我虎视眈眈的奥丁之眼。
“不好意思。”嘴上虽然这么说,手上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仔仔细细的检查我的头发。
“没有,没有。”奥丁之眼说,“现在该轮到俺们几个爷们了。”
那几个“爷们”把我反锁在BL号房间里后,开始在外面相互搜身。
“这些个坏蛋。”我嘴里咕哝了一声,无可奈何地躺到了席梦思上。也不知摆了个什么随意的姿势,只觉得那时候很舒服,一会儿我睡着了。
“娃娃。”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奥丁之眼叫醒。我非常生气地一把推开他,向他耍小性。
“干什么?”我生气地问道。
“是这样的,你知道我们几个爷们不会弄吃的。他们说肚子饿了。”
“就为这事?”我爬起来。
“就这事。”
“哼,我还以为又哪一个被杀了呢。”
奥丁之眼弹着下巴,然后戏谑地说:“我现在知道ABC为什么不杀你了。”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
“因为杀了你,就没的吃饭了。所以他一定会把你留到最后一个。”
“依你吉言。”
08:10:23,四个彼此猜忌的人围坐在一起,吃着还算可口的早餐。煮面条、炒鸡蛋、糖番茄、醋黄瓜、还有水果沙拉和羊角面包。
奥丁之眼皱着眉头,将又老又硬的羊角面包往嘴里送,刚咽下去就叫了起来,“娃娃啊,水水水……”
我匆忙之间跑到厨房,给他倒了一杯还没煮开的咖啡。
他两三口把它喝完,打着咯,露出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真是难喝的咖啡。”
我不服气地撅起嘴,说,“那你去泡好喝的咖啡啊。”
“泡咖啡?我不会,我只会泡红茶,把立顿的纸带放进杯子里,冲入滚水。哈哈……”
“哼,那你就去喝你的立顿好了。”
“算了,还是我去泡咖啡吧。”金田壹算是打圆场地向厨房走去。
果然是正牌的蓝山咖啡,浓浓的,香香的,我迫不及待地抄了两勺砂糖在杯子里,又应包新心的要求给他加了一勺。
“我就不要了。”金田壹制止我的好意,“我喜欢喝纯咖啡,越苦越好。”
“那么,这就叫做自讨苦吃。”奥丁之眼说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困了,睡觉去罗。娃娃,一起去吗?”那么放肆的语气,简直就是欠扁。
我装作生气的第二次向他挥拳,但他又一次灵敏避了过去,他抓住了我的胳膊,脑袋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地说,“ABC在食物里放了安眠药。”
我一惊,就这么被他拉下了楼去。刚刚回到房间,锁上房门,奥丁之眼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而我也开始支撑不住睡魔的侵扰。
下午一点半,我从睡梦中醒来。奥丁之眼坐在写字台边的椅子上,正在看一本书。
“你什么时候醒的?”我问他。
“比你早半小时。你可睡得真沉啊,还打呼噜呢。”
“什么?”我坐起身来,“讨厌啦。”
“呵呵……”他笑了一下,接着立刻转换了神情,一脸严肃地对我说,“你知道吗,再过不久我们就要回到陆地了。”
“真的?那很好啊。”
“不,一点都不好。”
“为什么?”
“ABC没有理由沉默的。他绝不会这么轻易放我们回到岸上。”
我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他是没有办法再杀人了吧。”
“不对,他能让我们吃下安眠药就没有理由没有办法杀人。我怀疑……”
“你怀疑什么?”
“受害者在楼上。”他说完,打开了房门。
对于死亡,我们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没有任何感觉地看着那个坐在餐桌旁的包新心,他脸色铁青,七窍流血,显然是死于剧毒药物。
“三个晚餐缺食粮,饿坏一个只剩俩。这么说的话,金田壹也死了。”
“还在楼上吧。”奥丁之眼继续往前走,推开通往游泳池的门,走向三楼的甲板。
在古畑任四朗吊死的正下方,依着头破血流的金田壹,他的脑袋上还遮着一张仅仅用来装饰的船帆。
“哼哼,猜一猜,他们两个谁先死的?”
“是他吧。他死了之后,包新心才……”我向桅杆下走去,忽然之间在桅杆的基座边,发现了一个闪光的黑色物体。
“枪,手枪?”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我立刻装作镇静地悄悄向它走去,“奥丁之眼,说不定包新心就是ABC,他在杀了金田壹后,因为没法杀死我们两,于是就畏罪自杀了。”
“不,这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他没有机会给我们的下安眠药。”奥丁之眼走到我的身后,“而且我已经知道谁才是真正的ABC,那个人就是——”
说是迟,那是快。我身子一蹲,顺手抄起了基座上的手枪。我将它紧紧地握在手里,瞄准奥丁之眼的胸口,“别过来。”我叫道,“你再走一步,我就开枪。”
“那你就开枪啊。”他不依不饶地继续向我迈进,嘴里继续说,“ABC是不会让我死在枪口的。”
“别过来。”我双手颤抖着,汗珠不停地从头上流下来,“别过来,奥丁,我求求你别过来,我不想杀你。”
“杀我,你办不到的。”他的脚步继续往前移,终于他走到了离我只有一尺的距离。忽然间我颤抖的双手镇定了下来,我的左手托着抢柄,右手的食指开始向内收缩。我知道只要一用力,我就可以开枪杀死奥丁之眼。
但是,正如他所说的,我做不到。我懊恼地将那把手枪扔到甲板上,双膝跪了下去。
“好姑娘。”他蹲下身子,把手枪捡起来,扔到海里。
…… ……
…… ……
江泉的推理小说到此结束,结局正在网维先生脑中苦恼的搏斗中。
网维的战略成果:
奥丁之眼站在我的面前,把他的眼镜摘下来,丢在甲板上。“现在,亲爱的水晶娃娃。容许我向你重新介绍一下,我并不是原来的奥丁之眼,事实上我是从四月份过后成为的奥丁之眼。我在网下的真名叫范斯云,范斯诺的哥哥。”
“范斯诺的哥哥?”我差点咬碎我的一颗牙。
“我是个警察,自从我的弟弟意外死后,我就非常的奇怪。一开始我以为他是跳水自杀的,因为我知道他的心理压力很大。但是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奥丁之眼在我们警察杂志上刊登的那篇《那一推》,我才如梦初醒。太多的巧合,使得我去寻找那个男人,结果在病房里找到了那个男人。”
“他住院了?”
“对,血癌晚期。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我不忍心问他这个问题,只能以一个爱好者的身份和他接触,鼓励他与病魔抗争。最后的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