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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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天各一方,大家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也知道对方过得如何,就是再不相见。
谁也不知道当天她们聊的是什么,只听下人说,她们聊得很开心。
我爷爷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肯定是满头的瀑布汗了。我听了都不由得同情他。
大概是过了三年,我爷爷才把生意继续反推回了长沙,之后基本就是两地来回住。每次去长沙,我奶奶必定陪同,我爷爷和霍仙姑再也没有死灰复燃的机会。再过一年,霍仙姑就嫁到北京去了。我爷爷说起来还感慨,在的时候,觉得可怕,走了,却也觉得惆怅。
我三叔应该是在十三岁时自己入行的,先是在长沙混下地,后来得了一些经验和钱,便到杭州来,买下了现在的这块地。当时还没有买这个概念,是通过关系拿的,盖了房子,便慢慢地把重点转换到了经营上。这个地方经过多次扩建,也越来越好。
二叔一直在做学问,大概是在七年前开了茶楼,也不是为了赚钱,单纯就是为了和他的那些朋友有个聚会的地方。我从来没有见过我二叔身边有女人,他似乎是红花滴水不进。但也许是二叔心思特别缜密,他的破事儿谁也不知道。我老爹则很早就离家了,当时支边,从南方去了北方做地质勘探,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才回来。
回来之后,他们结婚有了我,我老娘是个强势户,杭州本地官宦家的姑娘,后来有段时间天天和我爸闹离婚,差点把我烦死。
吴家在杭州的整个过程到此就很明确很清晰了。现在的问题是,这栋楼底下的房间,到底是怎么来的?是在修建之前就挖好的,还是在重建的时候完成的?
如果三叔本身不知道这间密室的存在,那这间密室一定是偷偷完成的,所以不可能是当初修建时就设计的,很可能是之后某次重建时挖掘的。
我是学建筑的,我知道挖地下室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出去走了几步,以步伐来丈量,很快我发现,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
这个地下室的确切位置并不是在三叔房子的顶下,而是在隔壁屋子交接的墙壁底下。
我看了看隔壁的楼,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它。这里的农民房很密集,每次来三叔这里,我总是直接上二楼看货,也不会等得太久,隔壁是谁,我真的是不晓得。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浑浑噩噩地走到了隔壁的大门口,鬼使神差地敲门。
那是铁皮门,特别熟悉并且特别结实的那种农民房专用防盗门。敲了几下,我发现门上有一张已经剥落得差不多的纸条,上面写着“有房出租”,下面是电话号码。
没有人来开门,我敲了半天,毫无反应。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这个号码。
声音响了三四下,没有人接。
我看了看四周无人,便找了个地方一下翻上了墙,跳了进去。
我自己的身手那么敏捷,把自己都吓了一跳,看来这都是这两年“下地”锻炼出来的结果。落地之后,我就发现这个房子应该是没人住的,院子里一片萧条,全都是落叶。我正奇怪这些落叶是哪儿来的,就又见几片飘了下来。我一抬头就看到,这间屋子的房顶上种着一些植物,植物长久没有人打理,都枯死了,叶子是从上头飘落下来的。
我用步伐丈量这个院子,发现如果有人要从这边挖一个通道到三叔的楼下,确实可行。但是我必须知道是什么时候挖的。
我走向楼的门脸,这里还有一道门禁,那是一扇大的包铜门。这家没什么品位,黄铜的大门看上去金光灿灿的,很气派,所以很多农村的土老板都喜欢这样的门。
这门虽然看上去很俗气,但是保险的性能确实极好,我估计用普通的小炸药都炸不开,而且这种门一般都有六七个门闩。要撬起来实在是费劲。
如果才能进去?我想了想,看到二楼也是铁栏杆森严,所有的窗户被包得死死的,好像专门来防备一大帮人入室盗窃一样。就在我准备打电话找人来帮忙的时候,忽然我的电话响了,我一看,是我刚才拨打的那个电话拨回来了。
我接了起来,里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问我干吗,我说我要租房子,他道:“房子早就租出去了。”
我道:“不可能啊,房子一直没人住。”对方道:“房子十九年前就租出去了,那张纸条可能一直没有撕扯。十九年来,房租每年都会准时打过来,所以我在外地也从来不过问。”
十九年前?我愣了一下,看了看这房子的格局,十九年前的房子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这房子肯定是翻修过,我就问他十九年前这房子是否有过修整。
对方说不知道,他也没法管,反正钱每年都有一个递增比例,说完他就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道:“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想租房子。”说着我灵机一动,就问他,“你能不能把这个人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想他做个二房东,租两间房子给我。”
对方还挺热情的,说稍等,很快就把电话报了过来,说他自己也很久没联系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就继续打电话去找他。
我听得心中暖暖的,心说世界上毕竟还是有温暖的。于是,我拨通了他给我的电话号码。响了几声没人接,我放下电话看是否拨错了号码,忽然,我看到我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一个名字,这个号码竟然在我的手机号码薄里!
看着这个名字,我立即把电话按掉了,心说狗日的,不可能吧。
第021章 爷爷辈的往事
手机上跳出来的名字,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在我手机上出现过了。看到的那一刹那,我的想法是,无论是谁的名字从我的手机上跳出来,我都不会惊讶。但是唯独这个人,我是无比惊讶。
其实,也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称呼。
“爷爷”!
手机上显示出的名字,是我爷爷去世之前使用的号码。他入葬之后就没有人打过了。没有想到,竟然现在都没有停机。
我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心说狗日的,看来真的非常接近核心了。我的方向对了,但是我还是弄不懂,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我想了想,继续拨出这个号码,把手机放到耳朵边。我不知道自己能听到什么,但是我其实挺期待的,无论是什么声音,我都非常期待。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我放下手机,爷爷的手机肯定已经没电了,可能里面还有一些钱,因为吴老狗最后的日子过得相当富裕。我三叔给我爷爷充电话卡,可能一充就是够用几年的钱[小说网·。。],所以没有停机。但是,那部手机,肯定没有人充电了。
我奶奶不是一个为情所累的人,她活的非常聪明,对我爷爷的去世她并不是太伤心,我现在也不想去打扰她。
这套房子是爷爷租的,而且一租就是十九年。
我已经不想去琢磨其中的可能性。我再次拨了那个房东的电话,告诉他,我联系上了二房东,我会给二房东的账上和房东的账上每个月各打五百块钱。二房东让我直接找房东打一张他以前的打款证明给中介。
房东很热心,大概知道自己每个月又能多收五百块钱,很快就把他的几遍清单打给了我。我点上烟,翻出了墙头,一边让手下找几个会撬门的过来,一边就找银行的朋友,查询这个几遍的款项打款人。
一开始朋友在电话里很为难,我说我会给他点好处费,并且告诉他只需要这个打款人的账号他才同意。很快账号发了过来,我在自动存款机上输入这个账号,很快这个账号对应的名字跳了出来。
我对着自动存款机愣了半天。
是我爷爷的名字。
可能爷爷采用了自动划账的方式。
我回到街上,在过人行道的时候差点被卡车撞到。我已经顾不得这些,浑浑噩噩地来到一家咖啡厅,找地方坐下来,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思考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地下室,是爷爷挖的?
爷爷租了边上的房子,挖了一个地下室,然后监视自己的儿子?
爷爷没那么变态吧,在我印象中的爷爷,已经基本出世,活在自己的世界和回忆里。在晚年的时候,他的心中只有一杯茶、几条狗和一个牵着手顺着西湖边走走的老太婆。
不过,十九年,我想到了这个数字,十九年前的爷爷是什么样的?
我脑子里闪过很多零碎信息,我想到了二叔和我说的一些暧昧的话,暗示他们并不是不知道三叔是假的。
十九年前,当年似乎正好是假三叔从西沙回到杭州的时间。他回来之后,二叔和我爷爷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当时所有人对于“它”还是相当的忌讳,特别是爷爷,肯定会想到和他有关,为了不打草惊蛇,爷爷在这里挖了这么一个地窖,用来监视这个假三叔。
有可能,很有可能。
那为什么会有一个人常年住在地窖之中呢?难道当时爷爷他们找了一个人监视三叔,这个人常年待在地窖之中,到现在都没下班?
那他妈的这真是世界上最苦逼的工作了,上班地点居然是在下水道里,而且还没有假期。如果是十九年前修的密室,那就是在这里暗无天日地待了十九年,比在小煤窑还苦。
另外,还有一个不可能说得通的问题。十九年,以爷爷、二叔的魄力,十九年的监视,什么都没有改变吗?十九年,都可以改变一个王朝了,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是在监视?或者说,爷爷和二叔应该很快就会发现问题的所在。从二叔给我的暗示里,也有这一层的意思,他们知道三叔就是解连环,那为什么他们不采取任何措施?
难道,这么监视着,他们监视出感情了?还是说,二叔和爷爷还有自己的计划?那又是什么计划?
我想来想去都想不通,快扛不住了。我意识到,哪怕二叔再难搞,再精明,我也必须得向他摊牌了。我真的必须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回到三叔那儿,我躺在沙发上瞎琢磨。
在我以往的认识中,算计三叔基本就等于找死。二叔识破一个局是不需要中间过程的,他看看表情和大概的说辞,立即就能知道对方背地里搞的花样。而且,他最喜欢的就是顺着你设的局走。有一次我们去老家,三叔为了私吞一个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做了个局,二叔一直假装自己在局里,其实一路上各种安排,以局破局,借着三叔的局破掉了另外一个族人更大的局。当三叔以为自己终于赢了一次的时候,二叔几句话摘走了所有的胜利果实。
我在想二叔会不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说给我听,他说给我听的前提是什么?
我实在想不出来,二叔软硬不吃,我能逼他就范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以性命相逼。
但是,二叔是非常精明的人。他知道我是那种绝对不可能以命相搏的人,我觉得他最有可能的是在那里喝茶,丝毫不理会我。我总不能真的自己把自己弄死。
我必须做成一种让他明白,他不告诉我,我真的会死的这种境地,也就是说,我必须把事情做得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
难道要假装被绑架吗?我心说,如果我切掉自己的手指,给二叔寄过去,二叔会不会就范?
我觉得会就范。但是,我觉得二叔不会立即就范,一根手指肯定是不够的,二叔的神经起码能坚持到三根。
来到了厨房,我看着自己的左手,拿起了菜刀,选了其中三根似乎不太能用得到的,比画了一下,忽然觉得人生特别美好,自己何必呢?
所有的人逃出去,二叔肯定立即就会知道。那二叔会不会有什么应急的措施启动呢?等一下会不会有一颗定向导弹飞过来,把我炸上天去?
时间已经过了很久,我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他妈奇怪了,如果没有任何的应急措施,这种监视又有什么用呢?
我觉得所有的方向,在这件事情上似乎都能说得通,但我自缺少一把钥匙,唯一的一把钥匙。以前的我,离真相太远了,只能看到很多成直线的线索,它们之间互相矛盾。可是,这一次我离真相太近了,所以我看到的是无数的可能性。相比之下,绝对不可能和无数的可能性,我现在发现还是前者更加仁慈一些。
算计二叔。
我又拿起菜刀,把自己的手按在砧板上,好像这是我唯一的办法了,虽然有点蠢,但是,我好像走投无路了。
一股决绝和森然的情感从我心底涌了起来,此时我意识到自己快疯了,我的心魔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了。
救救我!我自言自语了一句想一刀狠狠地劈下去,就在这一瞬间,我放在一旁的手机一下响了。
我吓了一跳,瞬间,所有的锐气都汇了。人几乎虚脱了一样。
拿起手机,我顿了顿,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就问是谁。对方道:“把刀放下,看窗外。”
我一听这声音,就反应过来是我在地窖里听到的那人的声音,立即往窗外看去。就看到远处一栋农民房里,有一道手电光闪了闪。
我正纳闷,就听到电话里的人叹了一口气:“我把手电放在这里,你想知道的事情,我留在了手电边上。你看完之后,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第022章 鬼蜮
我一路跟着手电光来到了那栋农民房下面,敲门进去,发现门并没有锁。一路往上,所有的门禁都是开着的,整栋楼似乎都是空的。我来到了那个房间,那是一个什么摆设都没有的空房间。一扇窗子大开着,手电就放在窗沿上。
透过窗子,能直接看到三叔那楼的阳台和厨房,我看到了一架望远镜,架在窗边上。
我看了一眼,发现望远镜正对着三叔家的厨房。
手电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我一下子展开,发现那竟然是一封信,信的第一句话特别奇怪。
“看一看四周,你所在的地方,是一片鬼蜮。”
我拿着信,看了看四周,一开始我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看了一圈我就明白了,一股强烈的寒意扑面而来,从窗口吹进来的凉风似乎一下子降低了这个空间里的温度。
我从这个窗口看去,整片区域,连同所有的农民房,全都没有亮灯,四周一片漆黑。
只有三叔那栋房子有灯光。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九点多,正常的话不可能是这样的情况。我立即低头继续看信。
信上面写着:从十九年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