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后-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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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晨站在一边偷偷打量着四周,发现劫匪中除了那个蓝衫的年轻人外,几乎都围了过来,如果所有人都能对她放松警惕,逃跑对她来说就绝对不是不可能的,可是,那个蓝衫人……
正思考着如何把那蓝衫人也勾引过来玩弹子,孙老大却突然问道:“你们谁玩的最好?来和我比两把。”
黑衣人互相看看,最后都将眼神投向了倾晨。倾晨怔了怔,随即笑答:“我毕竟早就开始玩了。相信你们玩一玩,最后都会比我强很多很多。”
孙老大嫌她嗦,甩了甩手道:“过来,咱俩比比先。”
倾晨不好拒绝,只得蹲在了他身边,孙老大将琉璃珠递给她,“你先。”
接过琉璃珠。倾晨抬眼看了看他,心想,还是不要赢地好,于是弹时就挑最近的,又不敢次次不进洞。只得还进上一次。弹了十次,进洞了次,两个最近的一号洞,一个三号洞。
孙老大接过琉璃珠的时候志得意满,一副成竹在胸。完全小的模样。
倾晨也不在意,她最后输掉才好呢,免得惹孙老大生气。
不过当孙老大开始弹弹子后。倾晨几乎惊呆了。一个练武之人,弹一颗小弹子进土洞,本应是不太难,甚至该易如反掌,偏偏孙老大背运临头,弹了十个。竟然只有一个进洞。
倾晨已经是大大的放水了。没想到还是赢。转脸见孙老大面上明显的怒意,心里有些慌起来。毕竟一个男人。当着自己小弟地面,竟然玩游戏输给一个女人,这是多大的耻辱啊。
一个小弟见老大不悦,立刻起了拍马屁之心思。他突地冒出来,站在倾晨面前吼道:“你活的不耐烦了?敢耍赖?”
倾晨一怔,什么耍赖?
还不等她问出口,那黑衣人已经霍地甩出手来,啪!的一声打在了倾晨脸上。
倾晨身子晃了晃,却仍是站在原地没有移动。
那黑衣人得意极了,他一脸邀功的看向孙老大,笑嘻嘻地道:“这女人要是没有耍赖,怎么可能赢了老大,哈哈……活该教训教…………”
黑衣人话未说完,突然一个蓝色地影子闪过。还不等大家反应过来,惨叫声已经穿破众人耳膜。
倾晨后退一步,看着脚下的鲜血,慌乱着抬起头,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
只见那蓝衫的年轻人站在她身前,手里握着的大刀滴滴答答地流着血。她慢慢的转向伤者,只见那打了她一巴掌的黑衣人高举着双手大声嘶鸣,双目暴徒,面目狰狞,疯了般四处乱跑,而他地头顶……他的头顶……竟然已经被削掉了少半,鲜血顺着他开了的头颅处汩汩而流,满头满脸已是红色。
倾晨捂住口,扭过头疯狂的呕吐。直到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倾晨吓的捂着嘴闪开,却见那蓝衫人一脸淡漠地道:“不必害怕。”
倾晨哪可能不害怕地,他看起来年纪轻轻,丝毫没有引人注意之处,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做了极端残忍的事,却仍能面不改色地冷血屠夫。
那被蓝衫人砍去小半头颅的人已跌倒在地,身子一阵阵的痉挛,显是命不长矣,倾晨不忍心去看。扭开头扶着一棵树干大口呼吸。
蓝衫人看看倾晨,默然的将头转向孙老大,“抱歉,不能再跟你们同行了。”
孙老大看了蓝衫人的身手,早已惊呆,他环伺四周,自己此刻身边加上自己也只有四个人了,哪里是这蓝衫人的对手。起初明明说好,把这个官府寻找的女人抓住后一起送往官府,一起分钱,现如今这蓝衫人竟然要独吞?!他虽是怒极,却不敢多言。
蓝衫人也不等他的回答,转身朝着倾晨点了点头,很礼貌的伸手朝前一引。
倾晨心下有些糊涂,转头看了眼孙老大,莫不出声的朝着蓝衫人所指方向走去,心里犯着嘀咕,更是害怕。这下到了这杀人不眨眼的狂人手里,她可还有好日子?
何以她就又招惹上了这样一个人?扭头偷偷看了看蓝衫人,见他默然的看向前方,表情像个木偶般。倾晨只觉得看他一眼都减寿,后背一阵阵发凉,再不敢去看他一眼。
两人走了许久,倾晨腿也酸了,她不敢出声,只得硬撑着。孙老大等人也是不敢追上,大概是已经去了别处,倾晨有些绝望。
蓝衫人突然淡淡的道:“武姑娘,休息一会儿吧。”
倾晨心里一凛,“你……你怎么知道我姓武?”
“你可是想要回幽州?”蓝衫人突然咧起唇角,给了倾晨一个令人胆寒的微笑。
倾晨唯唯诺诺的点头应声。幽州,是啊,她和叶冷风的家就是在幽州啊,“你……你是谁?”
“我是来接你的人。”蓝衫人仍维持着那个恐怖的笑容,他找了一个树靠着坐下,才继续道:“刚刚保护不周,让你挨了一巴掌,还请武姑娘切莫怪罪。”
倾晨心道:我哪敢怪你。我朝你皱下眉,都怕你削了我的脑袋。她走开两步,眼睛始终盯着蓝衫人,寻到一棵大树后,才靠着树站好,却不敢像蓝衫人那般悠哉的坐下。
“嘿嘿嘿……”蓝衫人突然阴森的笑了笑。
那笑声给倾晨的唯一感觉就是:他该不会在想着如何把她杀了吃肉吧?
“武姑娘,你不必怕我,我是来救你的,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那里,有一个男人,在等你,嘿嘿嘿……”蓝衫人阴测测的笑,笑罢还朝着倾晨点了点头。
倾晨心里畏惧。有一个男人在等她?谁?是去幽州吗?如果是去幽州,难道是叶冷风?可是如果是叶冷风的话,为什么叫她武姑娘?更何况,叶冷风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可怕的朋友?那还有谁?
可怜倾晨想破了头,也想不到是谁……
(117)回笼
劫匪打了倾晨一巴掌后,蓝衫人替她报了仇,干净利落地,而且是过于干净利落的把那个劫匪给杀掉了。倾晨本该高兴的大喊“英雄救我,我愿以身相许……”,但事实却恰恰相反。她虽似乎是被蓝衫人救了出来,离开了贼窝,但却毫无得救之轻松,相比那些匪徒,她更害怕的竟是救自己的这个人。
他杀人的手段太凶残,他杀人时的表情也太轻描淡写了。这就像倾晨宁愿去看美国巨凶恶的大怪兽的恐怖片,也不愿意看日本的什么咒怨类精神恐怖片。
跟在蓝衫人身边,她时刻都处在紧张的一级防备状态,却仍觉得自己随时都会被残杀,甚至可能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她把他当成变态杀人狂了。
几天来,倾晨表现出了可圈可点的乖巧听话,主要是她不想自己的脑袋被削掉一半,然后还要跟马猴子似的大喊大叫,最后死状极其可怖。
这种记忆化作噩梦纠缠了太久,倾晨更加怕起蓝衫人来。
穿过西域和大唐边界,蓝衫人带着她一路南下。倾晨几次想问去不去幽州,但都忍住了。两个哑巴同行,路上总是很安静。历时半月,到了太原,倾晨终于忍不住了,她鼓足勇气,走在蓝衫人身后,若无其事的问道:“我们这是去哪?”蓝衫人停住,转过身看着倾晨地脸。吓的倾晨噤声半晌后才慢条斯理的道:“武姑娘想去哪里呢?”
倾晨咬紧下唇,不语。
蓝衫人神秘兮兮的呵呵一笑,转头继续赶路。
倾晨满腹怨气。我是赶路分界线………………………………
路上,蓝衫人辗转为她雇了好几辆马车,表面上虽然礼貌有加,实际上却是强硬的领着她,不容她多问和质疑。
倾晨几乎忘记了到底有多久时间。甚至以为自己今后就要一直这样压抑着和他走到死……
“已经过了雍州。”蓝衫人突然从马车前淡淡的对车内的倾晨道。
雍州,倾晨早已对这些地点迷糊了,哪里知道雍州是什么地方。又过了两日,蓝衫人带着她进了另一个城后,突然消失。倾晨只得跟着另一个同样不说话地男人。一路盲目的走。
转至中午,倾晨心里开始转冷,熟悉的路,熟悉的山,熟悉的清冷气氛……年余时光。转了多少个圈圈,竟然又回到了这里…………感业寺。
倾晨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每一步都沉重。回到新尼苦院。倾晨在众尼古怪地视线下,默然地走回和永智曾经住过的房间。带领她来的男人转道去住持处,大概是交代如何看牢她吧。
李治……竟然真的是李治的人。那蓝衫人,那个杀戮狂人居然是隶属宫廷地。私奔被抓回来,该是怎样的下场?倾晨不敢想,不敢想李治见到她后会是怎样一副模样。她不愿与曾经无微不至、总是朝着她单纯的笑地男人反目成仇……
在曾经熟悉的房间内。倾晨呆坐了许久。踱步到那个大箱子旁。坐在地上,她打开了箱子。漂亮的纯金大蜜蜂、情书、银两……
打开那两封情书。倾晨看着上面漂亮的字体,伸手触摸,心里越发绝望。
“……闺中女儿最多情……”倾晨呢喃着念道,突然冷笑。李治会怎样处置她?一个他深爱着、却不贞的女人;一个敢于挑战帝怒的女人;一个不知好歹,将他地一片真心置于履下地女人……
直到傍晚,没有一个人打扰她。晚饭时间,住持院的小尼姑来送饭时,一个新尼抢下饭食,敲响了倾晨地门。
门开了,倾晨抬起头,室外的光线射入,眼睛无法适应光亮,她闭上眼以臂遮目。
脚步声渐近,一只手拉开了倾晨的手臂,力道温柔。倾晨睁开眼睛,看见了自己熟悉的姐妹,“慧丰姐姐。”
“先把饭吃了吧。”慧丰将倾晨拉起身,挽着她坐到桌边,看着她吃光饭菜后,才招手换来小尼,将桌子收好。
“发生了什么事?”慧丰面色沉沉的,她拉过倾晨的手,轻轻的问。
倾晨摇了摇头,“我又被抓回来了,呵呵……”
慧丰看着她的表情,略略心疼,伸手在倾晨的手背上拍了拍,张开口,却没说出什么话来。
倾晨微笑,“我没事。”
“永智呢?”
“她……她是个有福之人。”能呆在叶冷风的庇护下,一定过的自由自在吧。
慧丰见倾晨似无心说话,表情也有些僵,便只又安抚了几句,便就离去。
倾晨转身踱步到床前,翻身上床。
还能见到叶冷风吗?眼泪划出眼角,浸湿了枕巾,翻个身,她将脸埋进了被子里,干脆闷死自己好了……
人们总是想着未来,计划未来,如今怎样怎样做,如今怎样怎样计划谋略,步步为营、矜持推拒、惺惺作态……一切都是在为未来设计。步步为营,也许是为了将来的官爵钱财,矜持推拒、欲迎还据,也许是为了将来对方能将自己看成是淑女闺秀,惺惺作态全本umd/txt电子書下载ωωω。ūdtxt。cò,也许是想要在交往中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偏偏,没有人想过,这个未来,是否真的会来。也许,步步为营,只不过苦了自己的心思,搞的自己夜不能寐,到了未来的那一天,却突然猝死,一切枉然;也许,矜持推拒,欲迎还据,到了未来的那一天,却发现,对方已被推拒而离开的太远太远;惺惺作态,掩盖了真性情,搞的自己郁郁不能乐,到了期盼的那一天,却发现,对方竟也不是自己的良人,一切委屈隐忍全部作废……
相约一年,倾晨等待着自己想通,也等待着时间磨砺了爱情,使两人的心更坚定,却没想到,她又被抓回感业寺。一年之后……哼呵,哪还有一年之后,她恐怕再也见不到叶冷风了……
突然想到一个词:及时行乐。
人生何不及时行乐。
太多时候,人们被细水长流的未来牵制,忍耐、等待,却从不曾去想及时行乐的真意。
倾晨冷笑,失去自己最爱的男人和一生的自由,再无法感受幸福,却终于参透了眼前每一分每一秒的重要……
这是何等的悲哀。
为今,只有等待着李治,等待着自己最后的宣判。
卷三 唐宫色妃 (118)恩赐蓄发可入宫
几个月前……
中宫,王皇后捏着一张宣纸看着上面的情诗怔怔发呆,抬眼都是宫廷内的雕栏画柱,如此奢华的楼阁亭室,她却总觉得冷冷清清。
一个丫鬟走到王皇后身边,作揖后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什么。
王皇后再次看了看手中的宣纸,冷冷一笑,将宣纸转手放在桌上,以镇纸压住,“让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略显瘦削的男子弯着腰走了进来,行到堂下,跪拜后道:“奴才独孤及拜见皇后娘娘。”
“恩,起来吧。”王皇后手指摸着杯沿,看都没看独孤及一眼。
独孤及站起身,仍弯着身子站在堂下,犹犹豫豫却不说话。
“独孤及,你来,就是为了跟我问个午安吗?”王皇后眼睛都不抬一下,声音带着冷淡和一丝威胁。
“皇后娘娘,奴才……奴才奉皇上的令,过来问问您,有没有捡到一张纸条儿。”独孤及不敢抬头。
“纸条?”王皇后呵呵冷笑,伸手在桌上点了点道:“可是这张写了小诗的纸?”
独孤及不敢抬头去确定,只是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回娘娘话,大概是。”
“这张纸条,皇上为什么不自己来取?”王皇后越发咄咄逼人。
独孤及不敢多言。心里转着主意,却是为难。皇上将这差事交给他,真是害他啊。
“这……奴才不知道。”
“每天跟在皇上身边,你若不知道,恐怕就没人知道了。”王皇后冷哼一声,“说说,这纸条是谁写给皇上地?”
独孤及暗自叫苦。这真是为难他,一边是善妒的皇后,一边是他的主子皇帝,他到底该如何回复?
“不说吗?不想说,还是不让说?”王皇后朝着厅堂两侧的大太监们使了个眼色。两边的太监立即围在了独孤及身侧。
独孤及无奈。在皇后面前,他就是有万般武艺,也是一般都不能使将出来啊。
“若说你不知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王皇后明摆了不相信他会不知道这里面的详细。
独孤及无法,只得答道:“回皇后娘娘。这纸条,是……是感业寺里的一个尼姑写地。”
王皇后听罢双眼圆睁,这可真奇了。后宫佳丽无数,如此一封情书,竟还并非来自宫中,不是来自宫中也就罢了,竟还是来自一个尼姑庵里的落发尼姑?感业寺……那岂不是先皇的……
“皇上……可是喜欢她?”王皇后不敢相信竟然有这样的事。
“这……奴才也说不准。”“哼哼,皇上去见过她?”
“……”独孤及不敢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