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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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想伸手去拍扶她的背,奈何手臂无力,却只是怔怔的望着她脸上一溜红到耳根,心底是从未有过的柔软感受,眼神越发痴了。
青羽看着她抹去唇上的药汁,他眼神灼热,她却状若无事的柔声开口:“来,自己喝。”
口中苦涩,但他垂起的眸子里,却是含着古怪的神色。脑海中丝丝缕缕都是刚才的唇舌相触。
她又忙忙碌碌给他倒了杯甜水,他喝着,口腔中越发舒服起来,几日的烦闷痛苦似乎已经被糖水洗涮干净。这就是女人,多么好,多么甜,这种滋味……
她仍坐在身边,不时的为他换毛巾。他偷偷的打量她,雪贝般的耳朵,纤细奶白的脖颈,高耸的胸脯。她每一次动作都引得衣襟内白皙的耸起微微耸颤……
他心跳如擂鼓,突然想到她是大哥的,是大哥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瞪目看着顶棚,心里忽而滚烫忽而冰冷,肩头又疼了起来……
大哥下山是要安排带她离开,她现在在尼姑庵里,她想离开。
大哥……那个他一直在心里崇拜的英雄很爱她。是因为她的温柔热心、她的奇特大胆,还是她脸上机灵多变的表情?
脑子里胡乱的想着,她突然转头看向他。
打量她的眼神被捕捉到,青羽心里一惊。她却是朝着他灿然一笑,拿掉他额头上的冰手巾,随即脸上又挂了一个欣慰欢愉的笑,开口是清脆的柔音:“可下退烧了。”
青羽突然想,这就是所有男人都想得到的笑容吧。
正感怀,下腹突然传来一阵悸动。脸色一变,抬头看了眼她的笑容,手上用力,发现自己想动一动都难,此刻,他竟就似一个废人……
大哥要回来,恐怕还要待到傍晚吧。
可下腹的尿意却是不等人,盯着她脸上美好天真的神情,他再次试图用自己的力气坐起来,失败后,他突然觉得有些绝望……
……
如果青羽是一个色情狂,他会觉得很兴奋,可青羽是吗?
他脸红的发紫,身子颤抖,脑子里像打雷般嗡嗡响,面颊滚烫……
青羽不是色情狂,所以他恨不得死掉。
她只是站在身后,青羽仍觉得好像无数道视线在扫射自己如厕。当嘘嘘声罢,整个世界舒爽了,轻松的叹气,青羽想,他再也无法在倾晨面前抬起头了。
他扫到她双眸转动似乎在想着什么,他不敢猜,闭眼不去看,怕会看见她轻视的眸光,一路艰辛回到木屋的小床上。
伤口的疼算的了什么,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在这样一位女人面前丢脸更可怕了。青羽闭紧眼,硬邦邦的挺尸。
额头再次被放上凉手巾,青羽心情越发低落,耳边突然传来叹息声,随即她状若无事般开口:“青羽,其实我有时很瞎,还会很聋,又爱失忆。那个……什么尴尬事都转眼就忘。”
青羽心里一紧,突然觉得双目微热。她是担心他尴尬、担心他情绪低落。偷眼看她,却见她正带着自然清新的笑容望着自己,青羽忙又闭眼,心脏砰砰乱跳。
他这是怎么了……
脑海一片空白,无论如何拐骗拉扯自己的思维,最后心思总回归到一张笑颜上。逐渐的,青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察觉到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傍晚大哥归来,睁眼去望——
她站起身走向门口,按着大哥的肩膀将大哥推了出去,口中念叨着什么,为大哥扑去身上的雪花后才扯着大哥进了屋子。他看着他们的笑容,感受着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心里一阵阵紧。
当大哥伸手探在他额头,低声问他感觉如何。青羽死心,一日里投在她身上的目光收回,理智抑制住内心刀割般的痛。他会一辈子敬她,却决不能再用炙热的目光看她。
伤口仍是阵阵抽痛,他松下紧绷的情绪。
睡吧,带着突生突灭的莫名感情。
将痛楚扼杀在摇篮里,让时间磨损不理智感情在脑海中烙下的痕迹,相信明天,一切都能看开,一切都能淡然。
(25)人生第一大急【PK求票!】
青羽脸上红的可媲美国旗,终于对倾晨开了口,那声音几乎带着哭腔:
“姐姐,我想……”省略号部分说的特别轻,倾晨没听清楚,“恩?”
青羽差点把被子掀起来盖住脸,最后终于做壮士赴死状,快速的说道:“我想解手。”
倾晨很过分的再次疑惑:“啊?你想干什么?”解手?倾晨下意识的看向青羽垂在身侧的手臂,什么意思……
青羽终于崩溃,他急道:“就是,就是要嘘嘘……”
倾晨挑起眉,捂着嘴笑了出来,她不是故意要嘲笑他,实在很好玩儿。笑够了,她才装作很认真的样子,本想问还忍不忍得住,但看他那表情和刚刚的种种,也知道再不解决这等人生大事,他就要在叶冷风的床铺上画地图了。
倾晨再次跑到门外,山下仍是一片荒凉,叶冷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真是扔了个大麻烦给她。
转回木屋,她看了眼仍咬牙忍耐的少年,叹口气道:“姐姐扶你到门外解手吧。”
青羽好像还不太情愿,他仰着脸不说话。倾晨想了想,便也自觉的住了嘴。她毕竟是个女人,还是他义兄的女人。虽然不管在古代这具身体的年纪,还是在现代自己的年纪,都何以当他姐姐,但在古代,十八九也是该有孩子的大男人了,他心里自然不愿让倾晨帮忙,没的坏了两人的名声……
反正他能忍,倾晨自己也无所谓,她坐在桌边,偷眼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也急了起来,叶冷风怎么还不回来。
突然,青羽似乎终于到极限了,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支撑着坐了起来,手臂上的伤口却瞬间崩开,鲜血透出他的青衫,倾晨又不忍心了。她就是太善良,不给青羽说话的机会,倾晨走到床边伸臂插过青羽腋下,微微用力扶着他坐好,然后为他整理着裹好了被子、擦去额头的汗,才又低头为他提上马靴。
青羽又羞又觉得歉疚,咬着唇不言语。
倾晨便扛着他的肩,尽量避开他的伤处,扶着他走向门外。倾晨这才发现,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少年竟比她高出一个半头,他大概不比叶冷风矮。
青羽摇摇晃晃,脚下像踩着棉花般,倾晨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能支撑住他的身体。看着也不特别壮,怎么死沉死沉的?
到了门外,青羽一手扶着木屋的外墙,靠着倾晨绕向木屋后,倾晨吭哧吭哧的粗喘,一句话也说不出。
到了屋后的雪地里,倾晨这才要松开他,可是,奶奶的,他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肩上伤的还真是重,竟然站也站不住,腿上完全用不上力。而且他主要伤在肩上,便算是废了一臂,连着右肩的右手也是完全麻木的,他努力的尝试抬起右手,却只是让右手晃了晃,他气恼的用左手捶打着右臂。倾晨制止住他,“干什么呢?”
青羽一手扶着墙,身子逐渐下软。倾晨忙再次架住他,叹口气,两个人真的都脸红了起来。这也就是冉倾晨,随便换一个女孩儿都会将青羽扔在雪地里,脸带娇羞的跑的无影无踪。
但是倾晨没有,她不是不羞,也不是不窘,只是看的稍微淡些。在一个现代人看来,尿裤子和害羞间自然是尿裤子事大。
倾晨有些挣扎,看着青羽捶右手,她也知道他的情况了。男人嘘嘘不是不仅要脱裤子,还要用手托起那啥,不然淋一裤子一鞋嘛……
“青羽,其实我不仅是个瞎子还是个聋子,而且还爱失忆,啥尴尬事都转眼就忘。”她说的也够明白了吧。
青羽又站了好半晌,力气逐渐流逝……
倾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许是视死如归,也许是担心一会儿连扯裤子托住那啥的力气也没……她站在青羽身后,双臂抱着他,努力的站直,他再不嘘嘘,她就要怀疑这孩子其实是在占她便宜了。
当青羽快速的动了动,然后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倾晨将脸埋在他背脊上,脸红的一塌糊涂,她看不见青羽的脸,不过猜也知道肯定比她还猴儿屁股。
过了一会儿,声响消失,青羽一阵动作后便安静了。倾晨很自觉的扭身到青羽身侧,目不斜视架着他朝小屋走去。一路上,青羽脸上通红,面部表情还真是很视死如归。回到小床上后,青羽就闭着眼裹着被子装死,再不吭一声,更不敢睁眼去看倾晨。
倾晨便也只是给他换换手巾。每一次把冰手巾搭上他额头,他都会凉的抖一阵,几次下来,倾晨再摸他的额头,终于欣慰——烧退了。
午饭仍是小鸡炖蘑菇,多了一小锅鸡汤米粥。倾晨逼着青羽睁了眼强吃下她指出的所有饭食才罢休。
这种时候,你越是当回事,就越是尴尬,不如就假装忘记,假装不害羞,两个人总要面对面,就稀里糊涂的混过去,对谁都好。
到得傍晚叶冷风才风尘仆仆的归来,倾晨在门口就将他推了出去,把他按在门口为他扑去身上的雪才允许他进屋。叶冷风调笑道:“这里你才真像是主人。”
倾晨哼了一声,是啊,他根本不把这里当家来住,能对付一宿就是便宜一宿,哪顾什么住的好不好。
倾晨早知道他肯定没吃饭,晚饭做的多了一份,递给他一碗温水,倾晨嘱咐:“先热乎下,然后吃饭。”说着就去盛饭,她这一天又当娘又献吻还被迫听小弟弟嘘嘘,到得夜了还得当贤妻伺候叶冷风,她突然扭头看着他,恶狠狠的道:“叶冷风,你要是对我不好,肯定要遭报应。”
叶冷风正听话的喝水,被倾晨凶神恶煞般的凶了一句,愣住,但随即似乎也明白过来,他捧着热乎乎的被子,只是呵呵傻笑。
他是多么幸福啊,奔波一天,都有一个牵挂把心里装的满满的,即使义弟重伤在床,也可以完全放心。急急的赶回家,看着木屋里的灯光,知道这里有个人在等着自己。进了木屋便有热水热饭,还有人凶巴巴的叱喝……
十二年痛苦的啃噬似乎根本不曾存在,时间连接上曾经的幸福断层,让幸福无限绵延了下来。
(26)欲擒故纵【PK】
叶冷风给青羽查看伤口的时候,就看见了青羽手臂上一块块儿的青紫,他疑惑的看了眼倾晨,倾晨可不敢说是自己掐的,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坐在桌边打哈欠。
青羽更加缄默,除了叶冷风问他感觉如何时,回答句好多了,就一直闭着眼躺在床上挺尸。
………………………我是转换场景分割线…………………………
从决定离开起,倾晨就开始蓄发,左右住持师太管的不严,倾晨便准备了逃过尼姑庵里没多久即办一次的剃度礼。
勾引叶冷风的事情进展似乎很好,让倾晨着急的是,叶冷风只字不提私奔的事情。倾晨暗暗着急,却又不敢开口催,怕刚构建好的和谐,又会被打碎。她总不能让他怀疑她是为了离开尼姑庵才对他那么好。
倾晨躺在床上,夜半睡不着,便试探的唤:“永智……”
永智立刻应:“姐姐也没睡着?”
“恩……”倾晨想了想,在脑子里顺了下措词,才开口:“现在一切进展都不错,他好像也挺开心的。每次我过去,两个人相处的就像老夫老妻,可是……你知道,我们就是为了离开这里嘛,他偏偏什么便宜都占了,就是只字不提私奔。我又不能催,你说怎么是好?”
永智半晌没发言,倾晨几乎以为她睡着了,永智才道:“姐姐,其实也不必太急。你急呢,人家就不急。你要是不急,而且逐渐疏远,人家没准儿反而急了。既然他又喜欢上了你,感受到了幸福,自然不会再让你跑掉了。什么东西失而复得后,可要比一开始就得到更珍贵的多了。”
倾晨颦眉,“你的意思是……”倾晨在脑子想了想。这叫什么?吊着他、忽远忽近、欲擒故纵、欲迎还拒……
“姐姐,就是要让他患得患失。咱们对他太贴了,他又要觉得来之容易,反而不急着抓住你了。”永智继续说。
倾晨点了点头,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永智看不见她点头,“永智,关键是怎么做。”
那边永智却笑了出来,“姐姐,你当初手腕可比我们姐妹都厉害,如今怎么犯起糊涂倒要我指点了?”
倾晨无语,当初手腕比她们姐妹还厉害……那是本尊的慧通,她这个冒牌货连真正的恋爱都没谈过,她现在和叶冷风装深情,还觉得自己恶心呢。就例如:每次朝他温柔淑女笑的时候,她都想扯开嘴做鬼脸;每次装羞涩的时候,其实都想逃跑;每次望到他眼底真挚的深爱,她都恨不得给他一个巴掌,告诉他清醒一点,一切都是骗局。
早点勾引到手,早点结束这一切。
欲擒故纵,倾晨咀嚼着这句话。二十年间她都是懒丫头,不急于思考的问题就根本不思考,这几日真是把她二十年没用的脑细胞全给摧残了。
她真切的体会到一句话:男人征服天下,女人靠征服男人得到天下。
叶冷风有能力离开这里,而她靠征服叶冷风来离开这里。
翻来覆去想着该怎么办,倾晨总还是没个主意。想想,和叶冷风相处时,她次次都会心软,然后便忍不住对他好点。纵嘛,她恐怕有点纵不起来……倾晨干脆两眼一瞪,两腿一蹬,得,她就不去他的小木屋了。不见面,也算‘故纵’吧。
只是青羽还在忽儿发烧忽儿好中挣扎,叶冷风能记得给他换药熬药吗?他们两个一个是病号,一个是个胡来鬼,一天三顿饭肯定都没的好好吃。屋子里没个人不停喊冷,叶冷风能及时给炭炉添炭嘛……倾晨突然坐了起来,吓出一身汗。冉倾晨,你今年高龄啊?才二十一耶,怎么真跟个娘似的。人家没了你还活不了了?她挥舞着手臂假装自殴,然后才再次倒下。
真是怨念,二十岁正是最年少轻狂的时候,她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老成。都怪这具身体!她哀怨的狠拧自己面颊,然后赌气的翻了身便睡去。
第二天永智问她怎么欲擒故纵,倾晨答:“放狗自己溜达去,它发现我不理它,自己会跑回来的。”
……
倾晨想着自己怎么也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就算没谈过恋爱,电视里的手段总也看的多。决不能真就被叶冷风欺负了去,她白日里就佯作和姐妹们一起画画刺绣,实际上却是在回忆着二十几年的耳儒身教,想着哪些能用到叶冷风身上。晚上和永智在屋子里闲着,她脑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