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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一指观音-第40部分

小说: 一指观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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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什么呀?人家今天不舒服。”

“是吗?哪里不舒服,让我瞧瞧。”吴蜡说着就要抱她。

临风:“你就别动了,女人家的不舒服,你一个男子汉问什么呀?”边说着边推开吴蜡。

吴蜡:“哟,跟我有什么不好说的?还不就那点子事?不是说‘闯红容易怀娃娃’吗?用你们知识分子的话说:‘让我们的爱也结个果子吧’。”

临风:“乱说什么呀,这样不卫生,会生病的!不行!”

吴蜡看临风斩钉截铁地,忙说:“行,行,那让我啃一下番薯就走好吗?”

临风心中害怕,巴不得吴蜡快走,就任吴蜡抱住了她,拼命地吻。吻着,吻着,临风地激情也上来了,她忍不住也抱住了吴蜡,爱恋地吻他。

吴蜡捧住了临风:“宝贝,你让我想死了,我一天不跟你对一下小数点我的心中就不舒服,明天,我们到秃顶山公社去,你可一定要让我对一下的啊!”

临风:“好吧。”临风一边说着一边挣扎了出来。临风的举动让吴蜡觉得有点扫兴,他放开临风:“好,那就明天吧。”说完,他转身走了。

吴蜡拉开门,走了出去。走着,走着,突然,他看见前面走着一个人,他放慢了脚步,那不是永红吗?难道他看见刚才一幕了?他为什么不进来呢?

吴蜡出去后,临风准备关门,她看见吴蜡停了下来,以为他还想折回来,再一看,怎么永红走在吴蜡前面呢?

临风愣愣地站在门口,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她关上门,无力地靠在门上,羞愧和懊恼充斥着她的内心:完了,一切都完了!刚才的事情让永红看见了!

的确,永红看见了!刚才吴蜡进门的时候,只把门推上,忘记锁了。

今天,北京一起来的几个同学找到了永红,商量回北京的事情,学校已开始复课闹革命了,他们商量好了,准备明天到两个已故的同学的墓地去祭奠一下,作一个最后的也许也是永久的告别,他们就要回去了。至于回去还闹不闹革命,那就另当别论了。

民间对红卫兵的一些做法,好象很有看法。的确,有些红卫兵的作为确实有些过火,但是,在那个时候,有谁能控制得了形势呢?矫枉必须过正,过头一点总是难免的。

也是在民间,尤其是在农村甚至有人说出了什么“奸臣”、“牝鸡司晨”之类的针对毛主席的亲密战友和文化革命的旗手的话,不过,他们是贫下中农,随便说说也没有关系,好在他们也根本不用怕什么处分,用他们自己的话说“我们已经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了,还能拿我们咋样,他们城里人可以下放到农村来,我们能下放到哪里去啊?能‘下放’到城里岂不更好?总不见得挖个坑把我们埋了!”总而言之,人心有些浮动。

一些出身成分不太好的同学,不可以参加红卫兵,也不敢出去造反,躲在家里“避祸”,人称“逍遥派”,倒还是这些“逍遥派”最潇洒了。永红甚至跟几个至交约定:回去后再也不冲冲杀杀了,也去当个逍遥派得了。

吃过晚饭后,永红来找临风,想约她明天一起去。当他推门准备进来时,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其实,平时从临风和吴蜡不经意间流露的许多情形中,永红已经对他俩的关系有所怀疑,但是,他宁愿相信这些都不是真的。以他一个青年学生的单纯,他一直认为吴蜡是贫下中农是司令,是他和临风的领导,是他们应该崇拜的人,所以,他认为那些猜疑都是他自己的错觉。

记得有一次,他和柳贵两人喝酒,闲聊中提到吴蜡和临风的关系,永红后悔自己不应该跟临风讲造联总部需要宣传队长的事,吴蜡就是借了要帮助临风去造联总部的理由引诱临风的。

永红对柳贵说:“我一直想:临风是个北京姑娘,又不打算在这个穷乡僻壤安家落户,搞个宣传队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何必这么认真呢?那天吴司令跟我讲造联总部想找一个宣传队长,我不过随便跟她一提,想不到她倒拿了个棒槌认了真了,还真的动了心思非要到县造联总部去不可了,并且还认定了只有吴司令能帮得了她呢。”

当时柳贵只说了一句:“你不应该把番薯交给野猪管。”

永红到现在才明白,当初吴蜡撺缀永红到北京去,只是他吴蜡的调虎离山计罢了。

“其实最初,他让临风当宣传队长我都没有留神,真的如柳贵所说竟是我自己不该把那番薯交付给野猪了!”永红也是到现在才明白,说要帮助临风去造联总部,归根结底,其实也是吴蜡设的圈套!

至此,永红知道为什么吴蜡会那么尽心地天天跟着宣传队了!

第二天一整天,临风都在想怎样向永红解释,但是,她一整天都没见着永红。第三天早上,福成递给她一封信,临风一看信封上的字就知道是永红的信。

临风:“他说什么了吗?”

福成:“他母亲病了;所以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只叫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别的什么也没说。”

临风:“哦,谢谢。”

回到家里,临风拆开了信:

临风,你好!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溪北乡,离开南江县了。永远地离开了。

今天,我们几个人去向那两位长眠在南江县地下的战友告别了。本应叫你一起去的,可是我昨天晚上来找你的时候,你这儿有人,我不便进来,所以,没有通知你。

学校已开始复课闹革命了,通知我们都要回去。我们准备坐三天后的轮船先到上海,然后再坐火车回北京。这是给你的到上海的船票,去留都由你自己决定吧。

相当初,我们满怀革命豪情,一起来到了南江县,我原本希望我们能在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里百炼成钢的,也希望我们能高山流水,终成知音的,全本umd/txt电子書下载}ωωω。ūdtxt。cò更希望我们能像林道静他们一样,共同为我们自己也谱写一首永远值得我们骄傲和自豪的青春之歌的。想不到……一切俱往矣!唉,逝者如斯夫!

不过我还是应该祝贺你;祝贺你找到了新的彼岸,更祝贺你彻底地与贫下中农结合在一起了。

祝你

幸福!

陶鲁元

泪水从临风的脸颊慢慢流下,临风自己也弄不清这是羞愧的泪、悔恨的泪还是伤心的泪。她再朝信封里看了一看,从里面抽出一张电影票大小的硬卡片,那就是船票,从市里坐船到上海要24个小时,轮船每隔五天往返一次,错过了这次开船,起码就要再等五天。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在那个时候,社会上流行的一句口号是“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而在交通战线上流行一句口号,则叫做“宁要社会主义的误点,不要资本主义的正点。”所以,最准时、不误点要五天,如果发生了“社会主义的误点”的话,那就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开了,而且,这个“三天后”只是“预定”的时间,说不定会不会误点呢!

永红说的“母亲病了;请假一个星期”只是他离去的托词,临风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二十八章 牛棚杂记

一星期后,福成收到了永红的一封来信,告知学校已复课闹革命,不能再回来了。其实,只有吴蜡心中明白,他们在这个时候离去的真正原因。永红和临风的不告而别虽然在南江县引起了一些震动。可是过了不久,大家还是淡漠了。宣传队又有了新的队长。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就像当初他们没有来过一样。

这天,吴蜡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的他把脚搁在办公桌上闭目养神,他实在舍不得临风离去,他正迷恋着她呢!想到她的妩媚和妖娆,他的心中就痒痒地。“要是周凤也能这样对我,那该多好啊!算他永红走运,他再不走,我吴蜡也要对他动手了!就像对付袁之庆一样!哎,对了,好象好久没有袁之庆的消息了,可不能让这个小子溜了!”

吴蜡“呼”地一声抽回搁在办公桌上的二郎腿,站了起来。他拿起电话,拨通了溪北公社的电话。

吴蜡:“喂,林新吗?”

“我是啊,吴蜡哥吧?什么事吗?”接电话的就是林新。林新现在是溪北公社造反司令部的司令。他还惦记着吴蜡提拔他当司令的恩情呢。

吴蜡:“好久不见了,你好象有日子没到总部来了啊?”

林新:“是好久不见了,我到总部去过两次,可是都说你带宣传队下乡了,柳贵又不在了,所以……”

吴蜡:“哦,这段时间我比较忙,你来找我什么事吗?”

林新放低了声音:“想向你汇报一下这段时间黑五类改造教育的情况,你看……”

吴蜡:“这样吧,你现在就过来,一起吃午饭。”

林新:“好嘞。”

瑞芳家小店后面的房间里。

林新洋洋自地:“……自从那次我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以后;那小子老实多了。”

吴蜡:“对;就是不能便宜了那个小子,要不,他还以为你是好户头呢!不过,这个袁之庆还在一天,就一天断不了周凤的念向……”

林新:“哥,你放心,你得容我慢慢来。前一段我看你把头都钻进宣传队去了。我以为你都把这两个人都忘了,我也就放松了。”

吴蜡脸一沉:“怎么叫‘头都钻进去’啦?啊!你爱干干,不爱干,我换人!”

林新:“哎哎哎,吴蜡哥,别生气,别生气!我是看你今天高兴,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吴蜡还是绷着脸:“这种玩笑可以乱开吗?开惯了,人前人后都乱说!”

林新:“吴蜡哥,你看我现在还会乱说吗?”

吴蜡:“你这个木鱼脑袋啊,不常常敲敲你,你就忘乎所以了。”

林新:“对对对,哥说得对,我以后不开玩笑了。”其实,林新一接到吴蜡的电话电话,就知道吴蜡想起袁之庆来了,所以,他马上随口说自己找过他了。在刚才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如何“汇报”了。

林新:“那个袁之庆,我现在把他独自一个人关着,免得他跟人串联。”

吴蜡:“对。”

林新:“吴蜡哥,我这是在等你指示呢,只要你发个话,我就好动手了。”

吴蜡:“你这是什么话呢?你们公社的反革命分子,怎么处置自有你们决定,我现在是县造联总部的副司令,怎么好插手你们的事呢?”

林新:“对,对,我们自己会处理的,会处理的。你放心。”

吴蜡:“说话做事放点脑子,都要等别人点一点,你才拜一拜,人家画个圈,你就站个圈,碰到紧急事情咋办?”

林新:“吴蜡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好,再不会像上次那样了!”

吴蜡长叹一声:“唉,吴茗和柳贵都走了,其实,我也真想弄个自己人放在身边啊。”

林新:“吴蜡哥,你放心,这次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得清清爽爽,到时候你看,我到你身边来行不行?”

吴蜡:“好了,再说吧,来,干了!”

林新:“我早想好了,今天我回去后,准备把他一个人移到楼梯口原来那个柴间里,那里紧挨着厕所,让它们去臭味相投吧!”

“哈哈哈哈!”两人狰狞大笑。

袁之庆被关到溪北公社造反司令部好长时间了,起先和他关在一起的是一个姓袁的“逃亡地主”,算起来也是袁之庆的一个本家叔叔了。他是从省城被遣送回来的,说他是“逃亡地主”,其实他本人是一个学者,只是他出身地主罢了。还有一个是姓陈的右派,祖籍也在溪北公社,所以,也被送回了老家,下放改造。这三个人关在一起,倒也不会无聊,彼此互相谈得投机,甚至还很有点相见恨晚的感慨呢!虽说是被关在“牛棚”里,但是,他们倒反而有一种得其所哉的满足。

袁之庆还清楚地记得有一天周凤来看望袁之庆,送来几样菜,居然还带来了一壶酒。

袁之庆:“怎么进来的?”

周凤:“陈武值班。”

袁之庆:“今天怎么想起来送酒来啦?”

周凤:“问得好,你猜猜?”

袁之庆想了半天,摇摇头:“猜不着。”

周凤:“今天是你生日!你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袁之庆:“哦,怪不得,那可要谢谢你了!来,老袁,老陈,喝酒。我请客!”

老袁:“好,让我们为你的生日干杯!”

老陈:“对,壶底乾坤大,杯中日月长,让我们忘掉眼前的不平,一醉方休吧!”

老袁感慨地大发诗兴:“对,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说完,顾自把一杯酒倒进了嘴里:“啧,啧,好酒啊!”

老陈也一饮而尽:“好,与尔同销万古愁啊!”

袁之庆:“还真黄莲树下弹起琴来了?”

老袁:“嗨,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么。”

袁之庆回头一看,周凤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三杯酒下肚,老袁来了兴致,引经据典地大谈特谈起李白来了。

老袁:“古人评论李白的诗说他‘以气为主,以自然为宗’,是说李白的诗气势磅礴,纵横飞动。《载酒园诗话》的作者贺裳则说李白‘胸怀高旷,置身云汉,其言如风卷云舒,无可踪迹。’李白的诗融合了屈原、庄子的艺术风格,从而形成一种雄奇、飘逸、奔放的风格,其诗运用丰富的想象、生动的比喻、高度的夸张等修辞手法,形成一种掀雷挟电的夺人气势,令人折服。你听: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

……

突然“砰”地一声,门被踹开了,林新和那个叫眯眼的看守突然闯了进来,眯眼手中还握着一把铁锹。

原来,刚才周凤出去的时候,正巧碰到了路过路过的林新,林新看见周凤出去,他马上来到牛棚边,看见陈武守在外面,陈武是吴茗的小舅子,吴茗又是吴蜡的弟弟。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陈武好象对袁之庆很有好感。“得防着他点儿。”林新折了回来,看见了正在铲垃圾的眯眼,眯眼是新调来的看守。

林新:“眯眼,你怎么让周凤进去啦?”

眯眼:“陈武哥放进去的。”

林新:“哦,我说你怎么会这么糊涂呢?对这些反革命分子我们可不能放松警惕啊!你看,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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