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临时工-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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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他们会支撑我。
现在看来我真是嘴上抹石灰,白说了。
李俊笑着说:“你看跟着你干这。行吗?
我对李俊胸口捶了一拳说:“你小子,别安慰我了,你以前干警察能看的起我这。
在说遗体不是玩的,如果没有过硬的自我调节能力。你压力会很大。
李俊摇头苦笑说:
“我骑三轮进水果当苦力都干了,还怕这。
通过我身体这个病,我算是看出来了。
这职业不分贵贱。只要不抹良心,凭本事挣钱。就是王道。
再说,这毕竟这是行生意。凭本事挣钱,又不偷不抢,如果你干就带着我,我虽然身体不行,但是给你开车殡车还是可以的。
我笑着没有接话。
那天我和李俊聊了一下午,因为中午没吃饭,我们饿的潜心贴后背。
随后我和李俊简单的在小区门口吃了个便饭,就把他送回sky酒吧。
在酒吧里,我因为我心情不好,喝了一杯酒就回家了。
到家后,望着墙上的日历,下个月就是万心伊出戒毒所的日期,不知为什么,我此时却特别想她。
想着我们第一次在银行大市场公交车站台见面的情形。
那天夜里我失眠了。
日子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周而复始。
郭浩和狗头在我值班的时候,照理去上班,但是只要我一提殡葬公司的事,他们两个非常默契的,找各种荒唐的理由把话题绕开。
索性我提了十几次也不在提了,这事就这么一直担在那了。
进入一月到万心伊出狱的那一天,阳北市下了新年的第一次雪,清晨我起了大早,在阳台上演练一上午,见到万心伊的对白。
在演练的过程中,我一次一次的推翻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因为我那表情和语气不是太做作,就是太虚假。
我瞎忙活了一个早上,中午赶到阳北百货大楼给万心伊买的几套衣服,因为我蹲过监狱,我知道出狱的人最需要什么。
下午我又把富贵的那间卧室,从新整理的一遍。
自从富贵和果果好上后,每次富贵到我家,丁玲总阴阳怪气的说些风凉话,挖苦他。
富贵是个聪明人,知道丁玲不待见果果,索性就搬了出去,和果果在外租房子住。
因为万心伊没有地方住,我想接她回来后,就先将她暂时安顿在我家。
那天我夜里我上网到半夜,在家里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便驱车赶到去六泉戒毒所,因为早上我要接万心伊。
深夜的高速公路,黑茫茫的一片,只有汽车远光灯,照射的两道白光象恶魔之眼那样的明亮。
一路上雪花飘舞,颇有意境,我喜欢雪,我认为雪花是这个世界上最圣洁的东西,然而就在我去六泉的路上,却又可耻的回忆着邢睿。
也许从我耍唐雨薇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我和邢睿不可能在挽回,这一点我清楚的知道。
这个代价对我说,一点都不沉重。
因为当一个人决定背叛,最爱的他的那个人开始,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变成了一场**裸的交易。
感情是真挚的,或许我已经过了,那个可以为爱疯狂抛弃一切的年龄。
到达万心伊所关押的监区,我是清晨第一个到大门口。
开了半夜的车,突然有些又冷又累。
监区门口冷冷清清的。五六个人站在门口视乎和我一样在接犯人回家。
当那散漆黑的大铁门打开后,我却没有如愿以偿的见到万心伊。
一些犯人见到自己的亲人后。痛哭流涕,紧紧的相拥着。
而有些犯人却无人来接她们。她们一个个失望的向路口张望。
不一会,出狱的犯人和亲属都离开了。
而此时我却没有看见,万心伊出来。
我喊住一个没有人来接她的女孩问:
“今天释放的有万心伊吗?
那女孩显然认识万心伊,她告诉我,早在一个月前万心伊就出戒毒所了。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显然不死心,又跑到大厅去问看管的管教。
当那个女警察把出所登记给我看的时候,我望着万心伊的签字我愣了半天。
因为今天没有会见名额,我被民警婉言的请出了大厅。
我混混噩噩站在那扇漆黑的铁门口。默然的向高墙内张望。
我实在想不通,万心伊既然出戒毒所,为什么不去找我。
难道仅仅是因为,我无脑说的那句气话吗?
然后就在我失魂落魄的准备离开时,在我的汽车旁边,我又遇见了,我问她话的女孩。
那女孩不过二十多岁,剪发头,从面相上看挺秀气的。
但是那女孩特瘦。瘦的有些像皮包骨头。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双手插在口袋里在寒风中,冻的清水鼻涕直流。
她见我走过来,指着我那辆白色汽车问:
“哥。这车是你的吗?
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拉开车门上了车。
然后我却没有想到,那女孩竟然也跟着我拉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来。
她笑眯眯的歪着头盯着我说:
“哥。看你车牌是阳北的,让我搭个顺风车呗!
我家是莆田的。我身上也没有钱,行个好吧?
她见我一直绷着脸。望着戒毒所那散黑铁门发呆,并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又猫着身体凑过来小声说:
“你带我回去,我跟你睡。
她的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我,让我对她仅存的一丝感激也荡然无存了。
如果她不说这句话,也许我会带她回阳北,甚至还对给她一笔钱,让她回家。
但是此时望着她那张,不知廉耻皮笑肉不笑的脸,我突然觉的她上我车,坐在原本应该属于万心伊的位置上,是对万心伊的一种赎渎。
我对吸毒的女孩,压根没有什么好感,这种女孩,一张嘴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她显然不是什么好鸟,她以前是做什么的就不言而喻了。
我瞪了她一眼,语气短促的说:“滚下去。
这简答的三个字,浓缩了我太多的愤怒。
那女孩先是一愣,见我真的发了火,迅速拉开车门下车。
随后我一脚油门,汽车冲出了人行道。
走了大约一公里,我突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个小问题,那女孩既然认识万心伊,说不定她知道万心伊去了哪里。
抱着这种想法,我又调转车头开了回去。
那女孩一直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走着,看的出她既冷又失落。
我直接把车开到那女孩前头,拉开车门让她上车。
那女孩站在车门边,小心翼翼的望着我。
她视乎在揣摩我的意思。
我们就这么彼此相望了约一分钟,也许是她太冷了,就硬着头皮上车了。
我望着她对着空调口;不停的搓手和脸便,语气温柔了很多说:
“需要把温度再调高点吗?
那女孩客气的说:
“不用。
她说完,又接了一句,今天真冷啊?哥你想通了,你放心我没有病,如果有病这戒毒所也不敢收我?
我又瞪她一眼说:
“你tmd给老子闭嘴。你才多大,毛扎齐没,成年吗?老子是来接万心伊的,不是来找小姐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章 她去哪里
那女孩一听我说话挺像道上的,噗嗤笑了起来说:
“我二十了,过新年就二十一岁了,我知道你是来接万心伊的,你叫韩冰对吧?
我盯着她:“你怎么认识我?
然而正在我过多的注意她的时候,她惊叫一声指着车前方,我回过神一看,一把方向拽过来,不远处一个巨大的石块横在路中间,我差一点撞上。
那女孩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说:
“吓死我了,哥,你别激动,注意安全,我和万心伊以前是一个号,床挨床,我听她说过你。
你在阳北市的事,我都知道。
你果然和万姐说的一样,帅呆了。
不过,你这人脾气太坏了,现在都什么时代,还那么守旧,其实这男的和女的就那么回事?
我点了一根烟,瞅了那女孩一眼,递了一根问:
“吸吗?
那女孩也不客气,接过烟点燃就吸。
望着那女孩夹烟老练的样子说:
“万心伊在里面受罪吗?
那女孩象看怪物似的望着我说:
“你说呢?但凡进来的,有几个不受罪?
万姐刚进去的时候,我就看的出,她不是一般人,那手和脸还有身子,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娇生惯养的。
万姐进去没有少遭罪,不过她受罪也是自找的,太傲气,人不能太傲。
你不和群就有人给你小鞋穿。
后来我们都知道她是万家大小姐后,就没有再欺负她。
毕竟我们心里都清楚。在戒毒所最多关两年就出去了,谁也不想和任何人结仇。
我撇了她一眼说:“听你这话音。你也欺负过她?
那女孩见我眼神释放着一种寒光,低着头卑微的说:
“我那时候又不知道她的身份?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和万姐是不打不相识。因为一个破被子,万姐把我打了个半死。
我迷惑的问:“一床破被子?
那女孩吐了一口烟雾说:
“你是不知道呀,去年冬天,一个出监的女人把被子留给了万姐,当时我也是冻的受不了?自从我进戒毒所我家人就没有来看过来。
就为了一床潮乎乎的被子,我和万姐干了起来。
我一开始以为她不爱说话,总喜欢躲在墙角抱着头发呆,最多是个富家女,就想欺负欺负她。
谁知道。她也练过。
我还没有动手,一把啃住我的头发,就把我压在身上,把我定了两个黑色熊猫眼。
她是不鸣折已一鸣惊人,后来我们才知道她是阳北市有名的大小姐。
从那以后我彻底服了她,在号里我们两个处的最好。
万姐和我一样每天做雨伞,就光手指不知被扎烂了多少次。
我抿嘴,我实在想不出万心伊为因为一床被子和人打架。
我笑着问:“平时管教欺负她吗?
那女孩对着车内的镜子,捋了捋发髻说:
“还好。管教到是不怎么欺负她,就是号里的其他人,比较喜欢在背后做些小动作,给她小鞋穿。因为万姐那脾气确实臭牛,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女孩一脸伤感的说完,吐了一个烟圈。昂着脑袋靠在车位上,仿佛在我询问的话语里。又重新把她不见天日的牢房。
短暂的沉默后,汽车进了六泉市区。一路上车流很多,我们行程异常的缓慢,在六泉市区堵了将近一个小时。
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和那个女孩在一小饭店吃了一顿简单的饭。
我点了四个菜一碗汤,我压根就没有怎么动筷子,那女孩就把菜扫光了,她那样子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饿狼。
当我问她知道不知道万心伊去哪的时候,那女孩一脸无辜的表示她也不知道。
上高速回阳北的路上,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我实在从她嘴里套不出一点万心伊的下落,我想她应该真的不知道。
那女孩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在说自己的身世。
从她话语里我听的出,她其实也不容易。
父母早年离异,父亲不要她,母亲也不要,无奈她跟着奶奶生活在阳北市莆田县的一个小山村里。
也许外面的花花世界对她引诱太大,十四岁那年她跟着一个村里的姐们,在镇上学会了上网,通过网络聊天,认识了一个男网友。
那时候的她什么都不懂,就从家里偷偷跑了出来,跟着男网友来到阳北市。
后来她才知道,她所谓的那个男朋友并不是什么好鸟,是专业抓鸡的马仔。
所谓抓鸡,是阳北市的行话。
就是专业诱骗不懂事的小女孩下手的垃圾。
听那女孩此刻的回忆,她视乎依然爱这个垃圾。
那女孩嘴里所说的抓鸡的马仔,我了解一些。
那些男孩,一般都是由一些长相帅气的小伙子扮演,在网上乱撒网,用自己帅气的照片做头像,一般背景都是开着车什么的,怎么高端大气上档次,怎么包装。
那些马仔一旦锁定目标,先是感情投资,给涉世不深的小女孩,规划一个雄伟的未来,让小女孩爱上他。
获得女孩的信任后,这些马仔通常会捏造一个凄惨的身世,怎么凄惨怎么编。紧接着演艺一场悲情戏,通常管用的手法就是,谎称自己欠高利贷,如果不还,就会被人打死,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女孩拉下水。
,然后交给上线妈咪。
妈咪接手后,会给小女孩,洗脑,然后让她们自愿出卖身体,
沦为一种利用身体赚钱的工具。
妈咪会和小女孩以分成的形式记单子交易,由妈咪联系场子,比如一些洗浴中心,ktv 宾馆。
这些女孩相对比较自由,不存在着逼迫,这也是妈咪鸡头和抓鸡马仔,最高超的手段,因为那些女孩完全自愿,就算被经常抓到,也不存在威逼和胁迫。
这些单纯的女孩在心里上,总认为是拯救自己的爱人。
就算被警察抓到,她们也不怕,最多被行政拘留,十五天。释放后依然重操旧业恶性循环。
而且她们释放后,抓鸡的马仔还会对她们吹,自己很多本事。要不是找了某某某大哥,女孩一定会被劳教什么的。反正吹牛逼又不犯法。
那些下水的女孩,一般都会有相对固定的男友,也就是专业抓鸡的帅小伙。
他们有时候一个男孩,可以周旋在七八个女孩身边和她们谈情说爱。
但是那些女孩所挣的钱,无疑全被男孩所掠夺。
也许女孩天真的以为,她们出卖的虽然是身体,但是她们对自己的感情却是真挚的,以为这就是对爱人最伟大的付出,其实呢?她们只不过,是人家的玩偶,一个赚钱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