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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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杜祺对着门口唤了一声:“李斯,张侍卫,薛侍卫,把那三人带进来,我们须得赶快问出他们回撤的路线,然后去救王妃。”
门口的三人,此时也已经发现王妃被劫,听杜祺一说,赶忙把刚才那三个人拖进屋里,弄醒了,盘问起来。
宁心被那黑衣人扛着一路奔至一处偏僻的城墙边,另外两个人拿出随身带着的绳索钩子,钩住高高的城墙,一个人在前,黑衣人居中,另一人在后,三个人攀着绳子爬上了城墙。
宁心虽不懂武功,却已经发现扛着她的黑衣人在这几个人中,武功一定最高,他扛着自己,只用一只手,也不见怎么费力就爬上了城墙。
上了城墙之后,那三个人又借助绳子一起飞下了去。一落地,又向前奔出,直到进了一片树林才停下脚步。
那几个人在林中走走停停,嘴里还不停的打着呼哨,似是再找着什么。忽然之间,一阵劲风涌起,两簇暗器自林间飞出,分别袭向另外两人。那两人忙挥刀跃起,想挡落身前的暗器。却听左边那人闷哼一声,已然倒下。右边那人忙道:“唐先生小心,这暗器上带毒。”
那带着宁心的唐先生走到倒下的同伴身边看了看,似是不解的咦了一声。刚要说话,劲风又至。只见一人从对面颗树上飞出,也是身穿黑衣,却黑布蒙面,手中一把刀,对着唐先生抱着宁心的手臂猛地砍去。
中毒驱毒
唐先生抱着宁心向旁边跃开,欲避开那一刀,不想他动,刀也跟着动。唐先生左飘又闪,身形连变了数次,那刀却始终不离他手臂半尺之处。
唐先生的同伴一看,立刻出手相救,挥刀从侧面攻向蒙面之人。蒙面人看也不看,左手一弹,一粒铁蒺藜自指尖激射而出。当的一声,铁蒺藜正撞上刀锋,带起一串火花,刀上缺口立现。那人被震得虎口发麻,手中的刀险些飞了出去,身形也跟着晃了晃。
蒙面人左手又是一抬,一蓬花针飞出,如漫天细雨般直扑那人。那人身形不稳,刀又无法回护,立时身中数针,未及出声,已轰然倒地。
唐先生这时也不躲了。他停住脚步,站在离蒙面人几步远的地方,皱眉道:“你居然能在几招之内就把我两个属下都放倒。虽然和我作对,却不杀我的随从,只是把他们迷倒。你到底意欲何为。”
蒙面人一语不发,蹂身又上,刀锋所指,依旧是唐先生抱着宁心的手臂。
唐先生冷笑道:“若你今天要的是她,怕是不能如愿了。”他足一点地,滑开数尺,然后将宁心交到左手,右手在腰间一探,吴越钩出鞘,迎刀而上,钩间在如水的夜色中泛着莹莹的蓝光。
眨眼之间,两人一刀一钩已交手数着。因为扛着个人,唐先生身形稍滞,好几次蒙面人的刀锋都是擦着他的袖子划过。
唐先生犹豫了一下,左臂微一用力,将宁心平平地抛了出去。蒙面人看到,一扬手,又是一蓬花针打向唐先生,自己则追着宁心飞去。
唐先生哼了一声:“在我面前你也敢使毒用暗器,小巫见大巫。”说着袍袖一卷,将漫天的花针尽数打落,接着双手微扬,无数暗器瞬间飞出,打向蒙面人。
蒙面人头也不回,反手一挥,舞出一片如水的刀光,挡去大半暗器。同时身子一缩,躲过剩下的暗器。下一刻,蒙面人已飞到宁心身侧,刚好赶在她落地的前接住了她。蒙面人脚一点地,又抱着宁心飞起,接着发出一声长啸。
唐先生也跟着追了过去,蒙面人却不欲和他再打,只抱着宁心飞向林子深处。唐先生一抬手,又是一把暗器。蒙面人侧身挥刀,击落暗器。唐先生正待再发暗器,却见一匹黑马飞快地从林中奔来,瞬间已到蒙面人身侧,蒙面人一纵身跃到马上。
唐先生左手一抖,四柄飞刀同时射出,两刀射人,两刀射马。蒙面人将宁心平放在身前,弯腰击落射马的飞刀,也让过了射人的飞刀。他正要直起身,却瞥见唐先生的吴越钩不是何时已然脱手,掩在飞刀后面赫然飞至,饶是蒙面人躲得快还是被钩间划破了手臂。一瞬之后,钩子落地,黑马也驮着蒙面人和宁心疾驰而去。
唐先生上前拾起吴越钩,若有所思地望着两人一马消失在树林深处。
骑着马跑了一会,蒙面人轻轻在宁心身上拍了拍,将她的穴道解了,又扶她在自己身前坐好。
只是短短的一个时辰,突然经历了这么变故,虽然穴道已解,宁心却还是惊魂未定,一颗心突突乱跳,说不出话来,脑中也是一片混乱,没有任何头绪。
大约察觉了她的紧张,蒙面人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道:“别怕,等甩开了刚才那些人,我就把你送回去。”
宁心一听,脑中更加迷惑。她本以为蒙面人也是来劫走她的,和先前唐先生那伙人没什么区别,没想到他现在却说要把她送回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加快的速度,让宁心身子一晃。蒙面人感到,抱着她的手微微紧了紧。
耳际是呼呼的风声,□是全速奔跑的黑马,紧贴身后是身份不明的蒙面人,这种感觉要多诡异就多诡异。平素淡定的宁心心乱如麻,反复想的只有一件事,我该不该相信这个蒙面人。他是真的要送她回去,还是有什么其它企图。
蒙面人带着宁心骑马奔出树林,来到一处岔路口,他迟疑一下,催马上了一条小路,又跑了大约半个时辰,他们拐进了另一片树林。一进林子,马速渐渐慢了下来。有些东西在宁心脑中也渐渐清晰起来。这蒙面人武功高强,根本不必骗她,他说要送她回去必是实话,只是他究竟是何人,又为什么这么做呢。
宁心正想张口问,忽然觉得身后一空,接着听到扑通一声,一件重物落在了地上。高大黑马立时停住了脚步。宁心侧身一看,竟是那蒙面人跌落在地。她轻轻叫了两声,那人却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宁心心知蹊跷,一点点从马上挪了下来,蹲在那人旁边,细细查看。那人头和脸都包在黑巾之内,只有眼部露在外面,此时是双目紧闭。宁心虽然很想知道他的长相,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摘去他的黑巾。他既救了她,又不愿暴露身份,她便只有尊重他的选择。
夜黑漆漆的,连月亮都没有,只有微弱的星光。宁心目力本就不好,在这样的夜里就更差,她围着那蒙面人转了两圈,也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伤。正当她不解蒙面人为什么会晕倒在地时,那匹大黑马啪嗒啪嗒迈了两步,然后将头低了下去,伸出舌头一下下地舔着蒙面人的手臂。
宁心走过去再一看,才发现黑衣人的手臂上有竟一个寸许长的口子,不是是被什么伤的,看起来并不很深,却一股股的往外渗着黑血。见到黑色的血,宁心心头一动,杜琪曾跟她讲过那是中毒的症状,还说中毒者如果昏迷,所中的必是致命之毒,需马上解毒,否则即使不死也是重伤。
宁心暗自思忖着,在这样一个林间野外,怎样才能给他解毒呢?解药是想都不用想了,根本就是没有可能的事。那便只剩下一个办法或许能救他。但杜琪说过那是个极冒险的做法,搞不好她自己都会中毒。她为这么个身份不明的人冒险值得吗?一不小心,她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凌浩了。
宁心心思翻转,犹豫不决。过了一会,她看看蒙面人,长叹一声,她还是无法做到见死不救。罢了,他把她从唐先生那救出来,她就试着替他解毒吧,也算报答了他吧。
想到这,宁心俯下头,嘴轻轻贴上了那人的伤口,开始一下一下的吮吸那里的黑血。她尽量做的小心,血一吸到嘴里就连忙吐在出来。吸了一会,那人伤口的血开始渐渐转为红色。又是几口之后,宁心看着鲜红的血,松了口气。她翻出自己里面的衣服,撕下一角,给那人包扎好伤口。
嘴里的血腥味让宁心有些不适,她打算找些水来漱口。谁知才一起身就是一阵晕眩,接着眼前一黑,她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又是在飞跑的马上,身后的一个人紧紧的抱着她。宁心想,那蒙面人居然已经醒来了,还带着她骑马,只是不知他身上的毒怎么样了。
想到这,宁心问道:“你的毒……”
还没问完,就听那蒙面人说:“你醒了?!”口气里几分惊喜。
“嗯。”宁心懒得解释,只问:“你中的毒怎样了?”
“多谢你替我把毒吸出来,已无大碍。”
宁心觉得马颠得厉害,他们好像跑得很急,便又问:“是不是有人追来了?”
“不是。”
“那,我们这是去哪?”
“自然是去给你讨解药去。”
“给我讨解药?”宁心一头雾水,想不出为什么需要解药反而是她。
那蒙面人没有马上答,沉默了一刻才道:“以后不要随便就帮人吸毒,那个太危险。估计你刚才没能将毒血没吐净,所以才会中毒晕倒。不过没关系,我这就去给你把解药讨来。”
宁心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刚才晕倒让他误以为是中了毒,于是赶紧解释道:“不用去找解药,我晕倒并不是因为中毒,我身体本就不好,最近常常会晕倒,和你那毒无关。”
那人听完皱了皱眉,不过马上又说:“不管怎样,讨到解药再说。”
宁心暗道,又是一个固执的人。“那你要怎样讨解药?”
“谁伤的我,我就找谁要。”那蒙面人说得理所当然。
“你……”这次轮到宁心皱眉了,好不容易才从唐先生那儿逃出来,难道又要送上门去。“我真的不需要那解药,你能不能先把我送回我的同伴那里?”
“放心,你不会再见到唐先生的。我会先把你藏在树上,讨到解药再去找你。”那人似乎知道宁心所想,出言安慰道。
虽然宁心更想早点见到杜祺,但见那人注意已定,估计再说也没用,便闭了嘴。
跑了一会,又到一处岔路口,那蒙面人毫不犹豫地走上其中一条。宁心想到一事,便问:“我们是回刚才那个林子吗?”
“不是,回那个林子干嘛?”
“那你怎么找唐先生?”
蒙面人一听,笑了。“唐先生早不在那林子里了,我们当然是到他回去的路上等他。”
“他回去的路?”宁心轻轻重复了一遍,心里觉得奇怪。“难道你知道唐先生的来历?”
蒙面人还是一笑,却不答了。过了一会,他问宁心:“你刚才为什么不走炫;còm书网,反而给我把毒吸了出来?”
“走,我能走到哪去?我又不认识路。至于给你吸毒,大概是我不能见死不救吧。”宁心照实答。
“那我当时已经昏倒,你为什么没有除去我的蒙面?”蒙面人又问。
“你既不愿意泄漏身份,必有你的理由,我也并不一定非知道你是谁不可。”
蒙面人听罢,挑了挑眉,露在外面的一双眸子露出了几分笑意,还带着些许玩味。
“你为什么要救我。”过了一会, 宁心问。
“想救就救了。”蒙面人答道。
宁心知他不想说实话,也就不再问。
黑马在道上急奔,正经过一片树林,一阵烟雾突然从林中射出,蒙面人飞快的捂住宁心口鼻,抱着她从马上跃起。两人刚一离马,那匹大黑马便轰然倒下。
蒙面人瞥一眼马,一咬牙,带着宁心向前飞去。这时林中又飞出数人,立时将宁心和蒙面人围在了中央。
西疆重逢
宁心抬头一看围住他们的人,心中一喜,了叫一声:“快住手。”
杜祺皱眉看着宁心,有些迟疑,依旧紧握着手中的剑,却没有攻过来。
宁心转头看蒙面人,这一看,竟忘了要跟他说的话。刚才天黑,又一直在马上没注意,现在她才发现那蒙面人的眸子竟是蓝的。
蒙面人看宁心微张着嘴,怔怔盯着他看,眼中浮起笑意,然后他提醒宁心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宁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说了一句:“放我下来。”说完她竟不自觉地又看了那蒙面人片刻,才转回头。
蒙面人把宁心轻轻放到地上,又默默看着她走向杜祺。
杜祺等宁心走到了面前,收起手中的剑,一把拉住宁心。
宁心给了杜琪一个安抚地笑,跟他解释说:“是他把我从劫走我的那些人手里救出来的。”
杜祺又看了眼蒙面人,虽然还是心存疑虑,不过既然宁心已安然回来了,其它的也就都不重要了。杜祺一挥手,刚才那些人很快退到了杜祺和宁心身侧。
宁心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大黑马问杜祺:“那马还有救吗?”
杜祺点点头,不待宁心再说,抬手将一包药粉抛向那蒙面人。那人接过药粉,跃到马的身边,启开马嘴,将一包药粉全都倒了进去,又从马鞍上取下水囊,给马灌了些下去。
“多谢。”蒙面人看着宁心说。
宁心摇头。“不必谢我,此事本就因我而起。倒是还要多谢你。”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杜祺忍不住问道。
宁心给他简单讲了讲唐先生将她劫走,她又被这蒙面人救出的事,却略去了她帮他吸出毒血那一段。
杜祺听完,侧头想了想,摇头道:“不对,若按他所说要送姐姐回去,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唐先生他们会襄城的必经之路上。”
“这……”宁心本不想告诉杜祺蒙面人中毒的事,现在倒不知怎么答了。
“找唐先生要解药。”那蒙面人倒直接答了。
杜祺一听,看向蒙面人,问了一句:“你中毒了?”
蒙面人抬抬胳膊,宁心那一幅白色的衣角还在那里,然后他说:“我是中了毒,不过那毒已经被她吸出来了,我找解药是给她解毒。”
杜祺一听,脸都变了。他飞快的抓起宁心的手,搭上了她的脉门。
“我当时很小心的,不会有事。”宁心出言安慰杜祺。
片刻之后,杜祺白着一张脸放开宁心,瞪着宁心,气道:“哼,的确没什么大事,反正姐姐的命本来也就没剩几个月了,只不过再少几天而已。”
还没等宁心说什么,那蒙面人却先问道:“什么叫她的命没剩几个月?”
“就是这字面的意思,整个西疆的守军不是都知道靖王妃身染重疾吗?要不她大老远的来边关干嘛。”杜琪没好气地说。
蒙面人皱眉看向宁心。宁心倒是一脸平静,她指指已经站起来的大黑马,对那人说:“多谢你相救。这里也不宜久留,你还是赶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