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生-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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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正聊着,忽听有人敲门,杜琪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姐姐,该吃药了。”
可怡一听,有些担心地看看宁心。
“没关系的,他是我的朋友。”宁心笑着道。然后她对着门口说:“杜琪,你进来吧。”
可怡听到开门声,忙又罩上了面纱。
杜琪进来之后,瞥了一眼可怡,就把药递给宁心,说:“刚才小月说姐姐房里有客人,杜琪还不信,没想到还真是有,只是杜琪以前怎么从没听姐姐说过有什么亲人呢?”
宁心喝了药,把碗放在桌上,看着杜琪微微一笑,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用拐弯抹角。”
杜琪却说:“不急,还是先给姐姐诊病要紧。一会儿,我定会问个清楚。”
可怡看看宁心,又看看杜琪,迟疑了一下,说:“既然杜大夫要给姐姐诊病,妹妹我就不再叨扰了。姐姐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可怡说完就要走,却被宁心拉了一下。宁心看着她说:“你托我的事,我一定会和王爷说,你一个人在外,万事小心。”
可怡感激地看了眼宁心。“多谢姐姐,我这就回哥哥那里去了,总是能帮他一点是一点。倒是姐姐,身子不好,一定要多保重才是。”
宁心点点头,放开可怡,唤来小月,让她带着可怡离开了。
“虽不知姐姐这个妹子是从何而来,姐姐跟她到还真是姐妹情深。”杜琪突然冒出一句,说罢他向宁心一伸手。
宁心知道杜琪是要给他切脉,便把右手递了过去。
杜琪先查了宁心右手,又查左手,然后舒了口气,低语道:“总算还好。”
诊完脉,杜琪笑着问宁心:“姐姐现在该告诉我这个妹妹的来历了吧。”
“她是可怡郡主。”宁心开门见山地答道,她本来就没打算瞒杜琪。
“可怡郡主?!”杜琪先是有些意外,随即黑亮的眸子微微一转,道:“那她这会儿来,怕是为了边关的事吧?”
宁心点点头,也不解释,却问:“杜琪,你告诉我实情,我还能再活多久?”
钦定为帅
宁心点点头,也不解释,却问:“杜琪,你告诉我实话,我还能再活多久?”
杜琪闻言,脸色微变。“姐姐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宁心苦笑道:“总要知道的,早点知道才好早作准备。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即使你不说,我也能猜个大概。问你,只不过想知道得更确切些罢了。”
杜祺皱眉看着宁心,过了一会儿,长长地叹口气,说:“不瞒姐姐,杜祺也不知姐姐还有多少寿数。也许三个月,也许半年,不过除非遇到神仙,否则应该不会超过一年。”
宁心想了想,又换了个问法:“那如果凌浩这次领兵去增援西疆,我能不能等到他回朝?”
杜琪一脸惊讶的看着宁心,道:“难道姐姐不知吗?这次王爷不会去西疆。圣旨已下,老将军白尹为帅,引兵十五万去解边关之围。”
宁心叹口气。“本来的确不知,不过刚才郡主已将圣旨内容告诉了我。而且她正是为此而来。她求我劝凌浩亲去增援。”
“姐姐可是已经答应了郡主?”
宁心点点头,说:“当时她帮过我和凌浩,现在来求我,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不答应。”
杜祺低头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道:“郡主的事杜祺确有耳闻,姐姐想帮她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刚才姐姐的问题却并不好答。如果王爷只是去解祁关之围,那大概并不需要太多的时日,姐姐应该是等得到王爷回来;只是王爷如果去了,也许就不只是解围那么简单,战场上变数极多,王爷不一定很快就能回来,这战事若拖个一年半载也未可知,真那样,姐姐也许就等不到了。”
宁心听罢,眼神一暗。如果凌浩这一走,他们再无相见之日,她又如何忍心劝他离开。宁心心思翻涌,反复想着自己、凌浩和可怡。良久之后,她才叹口气,说:“不管怎样,我已经答应了郡主,总是要帮她的。”
杜琪一听,忍不住埋怨道:“姐姐心肠也太软了,也不替自己想想,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劝王爷去西疆。”
“唉,就是因为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才更得帮她。要不我欠她的情,怕是再没机会还了。欠着债死,会死得不安的。”宁心的口气里带着无奈。
“不对,真要死了,哪还会有什么不安,大不了下辈子还她。姐姐就不怕真的就再见不到王爷了?”
宁心眼光幽幽,不知看向哪里,隔了片刻,她才轻轻地道:“怕,怎会不怕。只是我想即使我不说,凌浩去了,也会尽快赶回来的。而且你大概老早就已经告诉了他我还能活多久了吧。”
杜琪语塞,过了一会才道:“姐姐也是固执的人。不过既然姐姐已经决定,杜琪尽力为姐姐诊治就是。希望真能如王爷所说,把姐姐从老天爷那里抢回来。”
“多谢。”宁心看着杜琪微微一笑。
杜琪却长长叹气。
晚上的时候,凌浩回来了,一进屋就问宁心:“听小月说今天有个女子找你,还蒙着面纱,到底是谁?这么神秘。”
宁心先拉着凌浩坐下,才说:“是可怡郡主来找我,她有事要我帮忙。”
凌浩看看宁心,有些狐疑地问:“她找你帮忙?帮什么忙?”
宁心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答道:“郡主从边关来,要我劝你亲率援军去解西疆之围,救她哥哥,小侯爷。”
凌浩脸一沉,吐出两个字;“不去。”
宁心仿佛早知凌浩会这么说,也不跟他争,接着道:“凌浩,可怡之所以觉得只有你去才能真正解得了这次西疆的危机,也非不无道理。她给我讲了一些边关的传闻,我想你知道后就会明白她为什么坚持要你去祁关。”
然后宁心又把从可怡那听来的边关的情况细细地给凌浩复述了一遍。
凌浩的眉头越皱越紧。听宁心说完,他默默起了身,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过了好一会,他回到桌边,坐好,平静地看着宁心说:“不去,我哪也不去,就在家陪你。”
宁心暗叹,果然,他不去还是因为她。她犹豫一下,说:“我刚才已经问过杜琪,他说我至少还可以有三个月。你, 你还是去吧,早些回来,我一定等着你。”
宁心一句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凌浩却听得眼光一暗,低声道:“三个月吗?实在太短了。”
看来这个劝法行不通,宁心只好又说:“凌浩,你记不记得,你大婚的第二天,郡主离开时,曾给你留书一封,她只求你一件事,便是护住她的家人。当时你曾说,你欠她了天大的人情,所以一定会尽全力护住她的家人。现在她哥哥受困,你总不能不去救吧,要不你怎么对得住郡主。何况我也一直都希望能报答郡主当日的成全,如果这次不帮她,恐怕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帮她了。”
凌浩瞥一眼宁心,并不为所动,冷哼了一声,道:“我今天才知道,你居然还能当说客。不过要报答可怡,以后还有机会,也不急在这一时。白尹虽然的确有些上了年纪,但无论如何也是熠国名将,应能解祁关之围。”
这个劝法也不行,宁心只得再想别的办法。隔了片刻,宁心问凌浩:“你可做过最坏的打算?”
“什么最坏的打算?”
“万一白尹败了……”
凌浩摇头笑道:“那可能性很小,再说如果他败了,我再去也不迟。”
“也许那时你再出征边关还不算迟,但我却不一定还能等得到你回来了。”宁心低声说。
凌浩脸色一变,口气里已经有些不悦:“你,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那么想现在就把我逼走吗?”
宁心知道凌浩已经有些生气了,便不再说什么,只闭了嘴,默默的看着他。
两个人正僵持着,忽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房里的寂静。又是管家,又是皇上急传王爷进宫。这些天,这种事已经发生了数次,宁心也习惯了。
凌浩也不理宁心,一拂袖,跟管家一起离开了。
宁心看着凌浩的背影,疲惫地靠在了椅子背上。也许她真的不该答应可怡,劝凌浩改变主意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她真的累了,累得头都有些发晕。
不知过了多久,宁心在凌浩怀里醒来。她侧头看看凌浩,心里很是迷惑,她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晕倒的,只记得那时凌浩赌气离开。不过现在看来凌浩还是没有消气,他面无表情,一语不发,虽然抱着她,身子却有些僵硬。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既然凌浩不打算说话,宁心只好先问。
凌浩也不答,扶宁心在床上靠好,唤过小月,让她去把宁心的药端来。凌浩看着宁心把药吃了,才有些闷闷地说:“以后你也不用费心劝我了,把自己弄成这样。刚才皇上已经下旨,改任我为主帅增援祁关,三日后离京。”
之后,凌浩便不肯再跟宁心多说半个字。
宁心知道凌浩心中不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干脆沉默。
凌浩吩咐小月帮宁心洗漱了,然后吹息灯,上了床,霸道地把宁心往怀里一拉,开始睡觉。
宁心虽然睡意全无,可被凌浩这么紧紧的抱着,动也不敢动,很是难受。好不容易熬到凌浩呼吸渐渐绵长,宁心才挪了挪身子。可还没来得及翻身,就听凌浩哼了一声,双臂一紧,又把她抱了回去。宁心无奈,只得乖乖的缩在凌浩怀里。虽然不是很舒服,但听着凌浩胸口处那一声声坚强而有力的心跳,宁心还是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片刻之后,凌浩睁开眼,静静地凝视了半晌宁心的睡颜。然后,他叹了口气,低头吻上了宁心的额头。
第二天,宁心醒来时,凌浩已经上朝去了。上午杜祺来给宁心诊脉,宁心问他昨晚皇上急召凌浩进宫,又重新下旨,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祺也不知道详情,不过答应宁心下午进宫帮她打听打听。
还没等杜祺进宫,中午时,谢简就来了。宁心一见到谢简,便问:“大哥可知皇上下旨让凌浩领兵去西疆的事?”
谢简忙道:“小兄弟别急,谢简正是为此事而来。小兄弟可是不愿王爷此时出征?”
宁心摇头,又把昨天可怡求她和她劝凌浩的事告诉了谢简,然后宁心说:“我只觉得有些奇怪,按当时的情形,凌浩肯定不会主动要求去西疆,皇上又怎会突然下旨让他去呢?”
谢简微微思忖了一下,说:“其实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既然你都已经知道西疆军心不稳,皇上,白将军很可能也知道了。而皇上毕竟是皇上,任何时候都会以江山社稷为重。在这之前,王爷有苦衷,不愿亲赴西疆,皇上也还有别人可用,就顺着王爷,遂了他的意。但现在军心浮动,似是非王爷去不可,皇上自然会重新下旨,命王爷出征。而且今日早朝,白将军称病未到,皇上已可名正言顺地下了那道换帅的新旨。”
宁心听罢,暗想,凌浩昨夜那么生气,估计一半是因为自己,一半是因为他皇兄吧。两个最亲的人,却偏偏都逼要他上战场。宁心一时间只觉得心疼,她当时确实不该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可怡。今晚她说什么都不能再不理凌浩了。
谢简看宁心半晌无语,便安慰她道:“小兄弟不用太过担心,王爷从小就跟着先皇和皇上到处征战,说是身经百战也不为过,这次增援西疆的十五万大军中有五万是北疆守军,他们三年前就随着王爷攻打迦国,所以对王爷十分衷心,也定会全力护着王爷。而且西疆的小侯爷肖捷也是大熠的名将,他们里应外合,祁关之围指日可破。倒是小兄弟,虽在京城,还有多多修养才是。”
宁心听罢,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才点点头,轻轻说了句:“希望真如大哥所言。”
谢简下午还要进宫,又陪了宁心一会就离开了。
那晚,宁心本想好好和凌浩淡淡,希望他能不再赌气,没想到凌浩那晚竟彻夜未归。宁心等了他大半夜,头又晕又痛,只好躺在了床上,最后也不知是晕倒的还是睡着的。
出征西疆
第二天,正好是正月十五,上元节。宁心又是一整天没见到凌浩,也郁郁寡欢了一天,除了汤药几乎没吃任何东西。晚上,宫里又传下话来,说皇上留王爷一起在宫里用晚膳。宁心知道后,心情跌至谷底。她没想到凌浩还在和她赌气,明早就要出征了,晚上竟不愿跟她吃顿饭。
谢简和杜祺本想陪着宁心一起吃晚饭的,但看到宁心一脸的愁容,知道她根本吃不下,就干脆连饭都没让小月摆。
因是上元节,京城有盛大灯会,杜祺就拉着宁心去看灯,散心,谢简也在一旁陪着。灯市上热闹非凡,不光有各样花灯,还有杂耍表演。而且不知是不是倾城的百姓都聚到了这里,宁心来了这个世界后,还从没见过这么多人。
宁心默默的看着满街交相辉映的花灯,听着舞龙舞狮队里喧天的锣鼓声,心里却空空落落的,带些涩涩的痛。不论是再热闹的地方,还是身边的杜祺和谢简都填补上心头的那个缺口。宁心只觉得这个世界竟这么陌生,离她这么遥远,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个过客,是个旁观者。也许她真的该走了。
宁心正走着,前面忽然有人燃起了烟花。那瞬间而起的炫目亮光,让宁心心神一晃,眼睛莫名的有些发酸发胀。她忙低了头,把手盖在了眼睛上。
杜祺看到忙问:“姐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好像被刚才的花晃了眼睛,没什么的。”宁心声音里带着一丝低哑。
杜祺一听,便说:“那我们就不往那边走了,反正这条街也快走到头了。”
宁心说了声好,慢慢转了身,放开手。才一抬眼,整个人便僵了在那里。
街的另一端,万盏花灯的尽头,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人,正快步往他们方向走来。大概因为走得急,披风的前襟微微飘起,透出里面紫色的官服。
当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映入宁心眼中时,满街的人仿佛都不存在了,整个世界便只剩了这一个让她一直牵挂的人。不知不觉间,她竟已经把他刻在的心上,融入了骨血,心心念念里就只是这个人,于是才会茶饭不思,于是才会为他憔悴,不曾想蓦然回首的那一刻,却发现他从正从一片灯火阑珊中走来。
短短地一怔之后,宁心不由自主地向他跑去。凌浩看到,也顾不得人多,飞身掠起,两个起落已到了宁心身前。他忍不住责备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