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突击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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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嘛!你见过的。”罗毅向苏晓峰使着眼色,“你告诉他,把这个东西放起来。如果没什么事,就让它呆着。如果我遇到什么麻烦,就让他把这个东西寄到南昌的国军宪兵队去。到时候,只好麻烦柏营长给我陪葬了。”
柏云飞用手指着罗毅,半天说不出话来。
“朱老板那边的接头暗号是这样的,我们这边的人说‘脸红什么’,他答‘精神焕发’。再问‘怎么又黄了’,答‘防冷涂的腊’。记住没有?”罗毅接着编,说得像真的似的。
苏晓峰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拼命地点着头:“我记住了,罗子,没问题,如果柏营长敢反悔,我叫他后悔一辈子。”
罗毅这通忽悠,还真让柏云飞相信了,这种黑道上的切口,不是谁都能编出来的,柏云飞见罗毅说得如此顺溜,心中不禁又多信了几分。此后有半年时间,南昌城里总有几个神经兮兮的人,满城找姓朱的老板,找着了就问“脸红什么”,可惜的是,没有一个朱老板知道回答“精神焕发”这句,他们的回答往往是“你精神病复发了?”
苏晓峰把柏云飞的“思想汇报”掖好,叮嘱了罗毅几句,闪身出了指挥部,回山上去了。这种时候,确实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罗毅已经强迫柏云飞把兵撤走了,如果没有人盯着柏云飞,万一他再发难,聚义帮就完了。至于这份“思想汇报”能不能吓住柏云飞,让他不敢对罗毅下手,只能是赌一把了。临走的时候,苏晓峰还从帐篷里“顺”了一箱手榴弹和一箱子弹,他力大过人,扛着两箱子弹药,依然能够奔走如飞。
陆双勇等人一直在等着罗毅二人的消息。苏晓峰回来后,首先把子弹和手榴弹分配给每一名帮众,以便在遭遇国军时能够抵挡一阵。随后,众人悄悄起身,趁着夜色从老虎崖逃离包围圈。为了防备万一,陆双勇把帮众分成若干组,每一组四五个人,分批通过,一批安全过境后,发出信号,然后下一批帮众再接着走。
老虎崖周围的守军的确已经撤走了,但留下了一部电话。陆双勇等到所有的人都出了包围圈,才拿起电话,要通了敌军的营部。
“喂,找我们兄弟说话。”陆双勇在电话里说。
罗毅在电话里说:“是我,陆哥,情况怎么样?”
“兄弟们都已经逃出去了,你也快撤吧。”
“知道了。陆哥,你们往山里跑远一点,不要等我了。我现在不能去找你们。等国军撤了,你们派人到铜州县城来找我。”罗毅压低声音告诉陆双勇。
放下电话,罗毅对柏云飞深鞠一躬,说:“多谢柏营长大恩大德,我的兄弟们已经脱险了。他们叫我把你捆上,自己趁黑跑路。我想了一下,觉得不能这样做。如果你的手下知道你被我们绑了,对你不利。所以,我现在要放了你,你能不能保证我的安全?”
刚才这段时间,罗毅一直在和柏云飞聊天。由于事情都已经是既成事实了,大家也没什么障碍,所以聊天聊得很尽兴。柏云飞是黄埔出身,很有一些见识。罗毅是21世纪的大学生,肚子里比柏云飞多70年的历史典故,在军事方面,也有许多新的观念。两个人聊起来,各自都觉得受益匪浅。罗毅向柏云飞讲了自己的名字,并澄清说自己并不是黄埔毕业的,只是在县城里读过一些书而已。柏云飞则感慨不已,说像罗毅这样的人才,如果不去当土匪,而是投奔了国军,肯定能混一个不错的前程。
罗毅想过,从自己个人安全的角度来说,把柏云飞绑起来,自己逃走,是最好的方案。等天亮时勤务兵发现这个情况,自己已经跑远了。但这个方案的毛病是暴露了柏云飞被绑架的事情,柏云飞出于自保,肯定会对聚义帮穷追不舍,斩尽杀绝,这样刚刚解围的聚义帮又将陷入困境。他现在琢磨柏云飞的心理,认为他不会为难自己。毕竟40多人都跑掉了,如果现在为难一个罗毅,岂不是把事情都败露了?
“放心吧,我柏云飞言出必行,肯定不会出尔反尔。”果然,柏云飞赌咒发誓说。
罗毅解开了柏云飞身上的绑绳,把绳子往床底下一塞,等着柏云飞做出反应。柏云飞抖抖被捆麻了的手腕,迫不及待地从桌子下面拿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去。稍平静了一会,他晃晃红酒瓶子问罗毅:“你要不要来点?……驱寒。”
罗毅摇摇头:“我只能喝点啤的。有纯生吗?”
柏云飞:“#%@#%^%”
喝过酒,柏云飞算是惊魂初定,恢复了正常,他怔怔地坐了一会,问罗毅:“你说的炮轰,是哪个方位?”
罗毅在地图上给他指了一下,柏云飞做了个记号。然后说:“老弟,你有胆有识,愚兄我服了。说实话,我现在要叫人来抓你,也不是不行。你说的那个什么思想汇报,我看十有八九是唬我。不过,我佩服你这个人,也就不为难你了。你要上哪去?周围都是我的兵,没有我的手令,你恐怕也出不去。”
“你找个车,送我去铜州县城吧。”罗毅说。铜州是九岭山下的一个县,罗毅想在那里等陆双勇来接他。否则,让他一个人在大山里找队伍,不是大海捞针吗?说不定队伍没有找到,自己先被野兽吃掉了。
“没问题,天亮我就给你安排。我让勤务兵送你过去。”
“多谢柏营长。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反正已经麻烦柏营长这么多了,能不能再麻烦你一点点?”
“请讲。”
“小弟我囊中羞涩,营长能不能借我点钱?”罗毅想到了韦小宝和吴三桂谈判时候的招数,如果你要让你的对手不起杀心,最好的办法就是跟他谈贿赂的问题。你显得越贪心,对方会认为你越是无害,也就轻易不会伤害你了。
柏云飞打开皮箱,取出两封大洋扔到罗毅面前:“我出门打仗,带钱不多。这是200个大洋,你将就先用一阵子吧。不够再找我。”
“另外……能不能借我一支匣子枪。要不,我在铜州让人打劫了怎么办?我出点事没关系,万一南昌朱老板以为是你……”
柏云飞看着罗毅,咬了半天牙,说:“我堂堂黄埔生,居然会栽在你这样无赖的人身上。”
“这个这个,韩信不也有钻人裤裆的时候吗?”
柏云飞从墙上摘下一支驳壳枪,连着枪套和几匣子弹全给了罗毅:“拿着吧,我好人做到底。我看出来了,你这家伙不简单,未来说不定能够成龙成凤,我先巴结巴结你吧。”
罗毅接过枪套,把枪抽出来在手里耍了一把,赞道:“真是好枪……我还有……”
“你还有什么要求!”柏云飞抓狂了,“你再敢敲诈我,我就叫人把你抓起来!”
罗毅呵呵笑着说:“闹了一宿了,挺困的,我想借你床先睡一会,上午九点喊我起床,行不?”
柏云飞终于崩溃了,他颓唐地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指了指床,说:“你去睡吧,你真是我爷爷。”
第一卷厉兵袜马005会晤铜州校长 柏云飞安排迫击炮排对着土匪们呆过的宿营地猛轰了一阵,陆双勇按着苏晓峰带回来的口信,在宿营地留下了一些引火物,在炮弹的轰击下被引燃,导致了一场大火。柏云飞在大火还未熄灭的时候,让人靠近喊了一阵子话,然后得出一个土匪已经全部被剿灭的结论,虎头蛇尾地班师了。
罗毅在柏云飞的帐篷里美美地睡了一觉,天亮之后,柏云飞派两个警卫开着一辆卡车把他送到了铜州县城。
铜州县城长宽各只有七八百米,也就是1000亩地大小。县城里除了县政府之外,再就是一些杂货店、客栈、饭馆、诊所之类,商业不算很繁华,但也算是应有尽有了。
罗毅进了县城,找到一家客栈住下。客栈的名字很老套,叫作“悦来”,估计与其他地方的悦来客栈并没有什么连锁关系,算是山寨版吧。客栈里客人不多,只有两三个来采购农林产品的外地商人,铜州不是什么重要城市,本地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出产,所以外来的客商并不多。住店的价钱很便宜,一天一角钱,还包一日三餐,三个大洋就够生活一个月时间了。那个年代的食品都是纯天然的,十分可口,罗毅兜里不差钱,日子过得很是舒服。
罗毅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来过铜州,对于城里的各种典故也不清楚。他花了几天时间在城里转了转,体会了一下当前的社会和经济状态。他到裁缝店给自己做了一身学生装,使自己看起来像个读书人的样子了。随后,他便托客栈的老板帮他引见城里的小学校长。
小学校长叫汪德伟,30来岁,曾在北平读过几年书,据客栈老板介绍,此人很有一些经世济民的思想,在本地推广平民教育,经常免费为上不起学的孩子开短期的识字班。由于有学问,而且人缘很好,所以汪德伟在铜州县城里很有些威望,属于意见领袖一类的人物,尤其是与县长的关系极佳。
见面的地点选在县城中的一处茶楼,汪德伟穿着长衫,准时来到约会的地点。罗毅穿了新做的学生装,早已叫好了一壶好茶以及几碟点心在茶楼等着。见到汪德伟到来,罗毅连忙起身施礼:
“请问,是汪校长吗?学生罗毅,在此恭候已久。”
汪德伟还了个礼,双方分宾主坐下,汪德伟对罗毅说:“听刘老板说,罗先生从海外回来,有事要指教在下。”
罗毅连忙纠正道:“哪里哪里,刘老板肯定是传错话了。我是说,我有事要请教汪校长,不是指教,而是请教。”
两人又客套了一番,罗毅说:“我祖上就是铜州人,家父幼年就去了南洋,在那里谋生,这些年也稍微攒下了一些家业。他一直想着要报答家乡的乡亲,所以派我回来,看看能为家乡做点什么事情。学生一直在国外长大,对于国内的风土人情了解甚少,有哪些礼貌不周的地方,还请汪校长海涵。”
说完这些,罗毅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这么说话可真累啊,也知道语法上有没有什么问题,反正自己说是从海外回来的,说话不合规矩也能理解了。
汪德伟答道:“岂敢岂敢。令尊对家乡的一片赤子之心,真是让人敬佩。不知罗先生此次回来,具体想为家乡做些什么事情,找我来,又能帮罗先生做点什么呢?”
罗毅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听到汪德伟问起来,他滔滔不绝地说道:“在海外,我们华侨虽然挣到了一些钱,但社会地位并不高。我们大家都深深地感到,国家如果衰落,海外的华人就抬不起头来,要想自己有地位,背后必须有一个强大的祖国。这次回来,我想效法梁漱溟、晏阳初等人,选择铜州的一处边远山村,搞乡村建设的试点,帮助当地百姓脱贫致富,建设和谐社会,带领农民齐心协力奔小康,发展低碳……这个就算了。还有其他很多想法,汪校长以为如何?”
感谢大学的政治课啊,当年为了不挂掉这门课,罗毅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来背书的,现在说起来,典故、概念之类,如数家珍,听着有模有式的。如此看来,大学里还真没有哪门课是用不上的啊。
“好啊!”汪德伟一翘大拇指,说,“你们父子有这份想法,真堪称众人的楷模啊。唉,想我一介书生,空怀报国之志,可惜能力有限,连在县城帮助一些穷孩子上学的能力都没有,真是惭愧啊。”
罗毅笑着说:“汪校长如果想帮助穷孩子上学,其实也不难。有些事,可以采取一些运作方法的。学生有个提议,校长不妨一试。”
汪德伟大感兴趣,把头向前凑了凑,说:“罗先生快请讲,汪某洗耳恭听。”
“其实,就我了解的情况来看,社会上愿意扶危救困的人,还是不少的,汪校长何不把帮助失学儿童重返校园作为一项工程,发动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能帮一个算一个。这个工程的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希望工程如何?”
“希望工程……”汪德伟念叨着,“好,这个名字好。这些孩子,本来就是我中华的希望啊。不过,这募捐的事情,可不是小事。万一大家觉得我是沽名钓誉,甚至怀疑我侵吞善款,那可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简单,你搞一个基金会,只要接受到的善款,一律公开。各项支出用度,也一律公开。接受捐助的孩子,必须公开姓名,让大家监督,看看他的家里是不是真的很穷。这样,无论是收入还是支出,都是透明的,大家也就无话可说了。而且,捐款的人能够知道自己的钱帮助了谁,也会有成就感的。”
“好极,妙极。罗先生真是天才啊,我怎么就想不出这样的方法来呢。”
“这个嘛……其实这不是我的发明,我也只是拾人牙慧罢了。”
“好!”汪德伟沉浸在想象之中,“我明天就开始操作这件事。我要让学生挂一个横幅到街上去,号召大家捐款帮助你说的那个……失学儿童。横幅上要写一句有份量的话,就写……就写……”
“你就写:一个也不能少。”罗毅心想,反正也作弊了,索性做个人情,连艺谋大叔的创意一块卖了吧。
“对,一个也不能少。太精辟了。不行不行,我马上就叫人去办。”汪德伟差点就要站起来了,这位书呆子,居然还是个急性子人。
罗毅大汗淋漓,我给你出完主意,你就走了,我的事还没办呢。闹了半天,我把你约来,还陪上这些茶点,就是为你出主意的?
“那什么,不急不急,汪校长,我们……还没谈完呢。”
汪德伟这才醒悟过来:“惭愧惭愧,我光想着自己的事情了。罗先生找我,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吧?还请指教。”
罗毅说:“其实,汪校长刚才说的帮助失学儿童的事情,是最重要的。我的事情嘛,当然也很重要。我约汪校长出来,是想请汪校长帮我跟政府部门联系一下,我想承包一片山场,在那里推行我的乡村建设计划。”
“承包?”
“嗯,我们海外都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