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型月-第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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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什么错觉。”

零观看着他说道：“我对你的了解和认知，说不定比你本人还要透彻呢。”

“哦，是吗？那还真是有意思呢！！！”荒耶宗莲的声音不慌不忙，语气里透露着明显的不信。

零观也没指望他会相信。

难道要告诉他你会被式姐一刀捅死？

他继续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来找我应该不会只是为了见一见面这么简单吧？”

“我来只是为了确定你的目的而已。”荒耶宗莲说道。

零观反问道：“我的目的？”

荒耶宗莲双眼看着零观，高大的身躯带着莫名的压迫感：“没错，你接近两仪式的目的。这是我想知道的事情。”

“果然是这个。”零观叹了口气，“我说啊，你真的以为能在根源中找到拯救所有人类的办法？你想象得出所有人类都被拯救的那一幕是怎么样的吗？”

“你果然很了解我，我开始有些相信你刚才的话了。”荒耶宗莲眼中闪烁过丝丝的惊奇，继而，认真的回道。“我想象不出并不代表就没有。如果是‘根源’的话，一定存在着拯救所有人类的方法。”

零观叹息道：“真是愚蠢的认知！！！”

根源之涡是一切的因，各种现象起始之处。由于只要有因就能产生果，因此以存在来说，这就是究极的知识。有因就有果，反过来说来，有结果就必定有因。荒耶宗莲就是想以此找到想要的东西。

但是他并不知道，即便是究极，也终究是有限的。

不止是荒耶宗莲一个人。世上任何一个魔术师都没有真正理解过根源之涡到底是什么东西。

其中也包括了零观。

他们只知道根源之涡是魔术师梦寐以求的终极目标，也是人类一生都无法达到的梦幻之地。到达了根源之涡，魔术师就能掌握世界万事万物的根本、因果和法则，能够创造新世界和毁灭旧世界。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包括一切的根源之涡，其实也包括着不可能。

根源之涡记录着所有的一切，但是又并非如此。就拿可能与不可能来说，要有可能，就必须界定出不可能。所以没有不可能。可能就不会存在。可能与不可能，有限与无限。如此种种，尽都在根源之涡当中，那就是一个没有尽头的矛盾螺旋。

想要进入根源之涡获取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这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再说了，人类或者生灵一旦进入根源之涡，世界就会在那一瞬间将他们存在的证据和痕迹淹没。便再也无法回到现世当中。进入根源之涡的目的在现世，而自身却再也无法回去，这不得不说很具有讽刺意义。

可惜的使，魔术师们根本不了解这一点。

而且，就算了解到了这一点。他们也依然会质疑这一点，然后奋不顾身的继续投入到追寻根源之涡的道路当中。

魔术师就是这么悲催而可怜的生物！！！

眼前的荒耶宗莲就是这么一位悲剧的代表，只不过，他自己可不会认为是个悲剧，他只是在坚定的踏往自己的目标而已。

“你会觉得愚蠢也只能说明你的气量只有如此而已，看来，身为魔术师的你并没有魔术师该有的觉悟啊！！！”荒耶宗莲遗憾的叹息道。

“魔术师的觉悟？哈哈哈——！！！”零观笑了。

魔术师想尽一切办法的想要进入根源之涡，而掌握着通往那里道路的魔法使，青子、零观以及那个变成死徒之祖的宝石翁，没有一个愿意进入里面，应该说，魔术师的觉悟才是这个时代不该有的吧。

“这样的笑话不要说了。嗯，我知道你在打两仪式的注意，也知道你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但是啊，你注定是要失败的！如果不想凄惨收场的话，听我一句劝，趁早打消前往根源之涡的想法吧。”笑毕，零观说道。

荒耶宗莲皱眉道：“听你的意思，你是想阻止我吗？”

“荒耶宗莲，你太自以为是，也太傲慢了。”零观直视着这个男人，“能够拯救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人类从来就不需要高高在上的拯救。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只能说你已经脱离了人类，把自己放在更高的次元俯视人类而已，所谓的拯救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面对零观的说辞，荒耶宗莲无动于衷，他坚持不疑并且为之行动了二百多年的信念可不是别人一两句就能动摇的。

“随你怎么说了。两仪式是我势在必得之物，既然不同意我的做法，那就拿出实力阻止我吧。”

说着，荒耶宗莲踏出一步，身上的气势猛的增长起来。

18。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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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充满沉重质感的声音在荒耶宗莲身周的空气内响了起来，三道以他为中心分次铺展开来的图案出现了。

“这就是六道结界……”

零观眯着眼打量这些如同水银般流动的结界。

他曾经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候见过肯主任的魔术礼装，那件魔术礼装的效果与这个六道结界有些相似。不过，六道结界的有效范围不及肯主任的那件魔术礼装，也没有自动防御和追击的效果，但是另一方面，六道结界的发动速度更快，针对情况变换自身态势的灵活性也更强。

综合的说，两者算是各有所长。

如果正面战斗的话……

肯主任会败。

“嗡——！！！”

不惧、金刚、蛇蝎、戴天、顶经、王显中的三道结界将荒耶宗莲以及四周的空间全部笼罩住，普通人都能看得见的三个大小不一的圆圈围绕着他缓缓旋转，已经处于随时都能发动的境地。

在圆与圆组成的环形地带当中，铭刻着象征特殊含义的佛教文字，使得整个结界多了一种肃穆的美感。

一出手就将六道结界催动到顶峰水准，看样子他是从橙子那里知道了零观的一些事情和实力，不然不会上来就是全力以赴的架势。

“——出来吧，鸦天狗！！！”零观随手把式神召唤出来，飞翔中的魔鸟瞅准敌人，双翅一扇，一枚枚火球从天而降。

这些火球是鸦天狗以火焰之宝玉投射出来的产物，温度高。威力强。以空气都为之扭曲的程度来看，普通人挨了一枚准的变成一具焦炭，甚至就算是钢铁，都有可能会被直接化成铁水。

面对连绵而来的火球，荒耶宗莲不闪不躲，催动魔力注入结界当中。只见三道结界依次旋转。袭来的火球全部被挡在外面，砰砰乱响之中，火球爆发的余波最终却连荒耶宗莲周身一丈之内的区域都没进去。

“不愧是型月世界屈指可数的结界大师！！！”

虽说并没有寄期望鸦天狗一波攻击就能干掉荒耶宗莲，但是荒耶宗莲在结界运用上表现出来的水准却让零观不得不为之表示赞叹。

六道结界无论是发动速度或是强度都趋近完美，加上荒耶宗莲的静止起源以及强大的自我支配力，防御的完美程度已经几乎是无懈可击。就算是同样擅长结界运用的零观，也几乎瞅不出来有什么弱点。

如果非要找出来破绽的话，那就只能是荒耶宗莲本身的力量承载极限这一点。毕竟荒耶宗莲的身体和力量都有极限，只要别人以超过这个数值额力量进行着重打击。六道结界自然崩溃消失。

“荒耶宗莲，让我来看看你的本事吧。”零观一面让鸦天狗自己进行攻击，一面以魔术增强眼力，紧盯着运行中的结界。

遍记万象之魔眼可以轻松的对六道结界进行分析和学习，不过那个魔眼在主体那里，化身使用不了。不过即便如此，零观也有办法以类似的手段做到相同的效果。以增强的眼力直视结界的细微运行情况，以自身丰富的魔法知识进行解析。虽然效率比不上那双魔眼，但是效果却不差多少。

毕竟以魔法知识的程度而言。零观现在已经是踏足神之领域的人物，分析人之领域中的事物并不会太困难。而且零观本身就是擅长结界运用的大家，要分析六道结界更加简单。

“呱呱——！！！”

鸦天狗振翅大叫着，一枚枚羽毛出双翅上脱落下来，化成一只只使魔，愤怒小鸟似地冲向荒耶宗莲。

“——蛇蝎！！！”

见状。荒耶宗莲不慌不忙的催动结界，一条条诡异的黑色触手从结界中延伸出来，如鞭似刀的朝着使魔们斩去。

噗噗噗噗噗——！！！

一条条黑色的鞭子激射出去，来袭的黑色乌鸦纷纷被击中，化为一朵朵白色的烟雾。消散在风中。

紧接着，黑色的触手冲着零观袭来。

“——绝界！！！”

前方迅速升起混沌紫色的屏障，湮灭一切的力量在其中蔓延着，一瞬间将来袭的鞭子全都挡住。

砰砰砰砰砰——！！！

看着不断鞭打着自己结界的鞭子，零观心中暗惊。

在自身绝强的眼力之下，他清晰的看到这些触手并没有立即被湮灭掉，而是直到第二轮攻击的时候才被破坏掉。而当之前接触过绝界的鞭子湮灭掉的时候，新的鞭子又会延伸出来，继续鞭打结界。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绝界就已经出现了龟裂的情况。

“是因为那些佛教文字吗？！！”零观看向了结界圆环之中流动的漆黑文字，那是非常古老的梵文，具备着佛陀的力量。

看到零观被敌人进攻，鸦天狗顿时大怒，翅膀中各种属性的力量全部激活，冰雹、狂风、火焰、剧毒……全都悍然杀向荒耶宗莲。而荒耶宗莲的反应也不慢，立即转攻为守，变换结界类型。

“——肃！！！”

荒耶宗莲的右手猛的一握，空气仿佛被他生生捏爆似地，扭曲的情况出现，轰的一声，鸦天狗的攻击全都被莫名的力量强制弹开，地面上生长的杂草和野花全都被连着泥土吹飞出去。

荒耶宗莲的六道结界可攻可受，尤其是在防御的时候，那种防御力简直就是零观这句化身，和同样实力降低的鸦天狗（鸦天狗的实力取决与召唤者，和现在的零观差不多，都是正体的分身）的克星。

试想，你掌握的进攻之法数不胜数，却偏偏对方光是防守就能利于不败之地，有没有为进攻者考虑一下立场啊？！！

因此，鸦天狗只得采取其他方式迂回进攻，牵扯住荒耶宗莲的注意力。至于力量，他并没有主动加入战局，而是盯着分析荒耶宗莲的六道结界。

他对于结界的运用原本非常擅长，但是之后因为专心收集魔法知识以及分解魔法的缘故而分了心，使得对于结界的应用依然还停留在之前某段时间的水准。现在见到了荒耶宗莲的六道结界，正好解析、借鉴其中的技巧，加强自身对于结界的应用和理解，也好更好的加强这具分身的实力嘛。

19。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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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天狗的战术灵活，战法多变，又有飞翔的优势，处于主动进攻的地位。不过，荒耶宗莲的六道结界毕竟非同小可，不惧、金刚、王显、顶经、蛇蝎、戴天六种结界交相应用，以不变应万变，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分析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结束战斗了。”六道结界的种种变化全都看在眼里之后，零观准备动手了。

这里可不是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掌握的地盘，人类的势力才是主流，要是让警察和普通人看到这一幕就不好了。

六道结界是立体防御阵型的复合型结界，既然如此的话，那就用针对性的对点打击来进行破除吧。

砰——！！！

为了节省魔力，零观将鸦天狗送走了，专心运转魔力。

嗡——！！！

魔力彻底调动起来，零观的两眼中立即浮现出两个赤红色的魔法阵，在眼前形成交织在一起的两个直径两米多的魔法阵。随后，魔法阵以两个魔法阵的连接点为中心，向四面八方产生龟裂延伸至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看起来就仿佛是这里的空间布满了荆棘一样，给人一种危险和惊悚的感觉。

圣乔治领域！！！

这个魔法除了能够抵挡别人的攻击以外，更主要的用途是作为一系列魔法的前置，就比如说龙王的吐槽——哦，错了，是龙王的叹息。

“嗯？！！”

荒耶宗莲感觉到这股不同寻常的魔力气息和波动，顿时心中一惊。毫不犹豫的魔力提升到顶峰。

“——龙王的叹息！！！”

“——戴天？金刚？肃！！！”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直径约在半公尺的白色光柱从空间的龟裂深处迸发出来，光速的撞在因为力量而膨胀的结界上面。

然后——

轰隆——！！！

两股强悍的力量互相碰撞，爆发出惊人的动静和杀伤力。首当其冲的是两者交汇处的场地，强大的气流形成冲击波，泥土的地面被炸出一个圆形的大坑。无数泥土和石块朝着四面八方散射出去。

咔嚓——咔嚓——咔嚓——！！！

撞击的力道将高架桥下方的桥墩的表面撕裂出一道又一道裂缝，好在战斗的场面距离这里还算有一段距离，仿佛就不只是如此而已了。

“切！！！跑的倒是挺快！！！”零观哼了一声，随手将自己做出来阻挡湿润的泥土往自己身上飞溅的结界撤去。

此时，荒耶宗莲原本站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大源中异样的魔力波动掩盖了他离去时的气息，让人无法以魔力气息进行追踪。

“……算了。”零观叹了口气，他现在力量不全，要留下在结界一途有着深厚造诣。甚至能逃过抑制力追杀的荒耶宗莲根本是徒然浪费魔力而已。这么一想，他的心情很快就恢复了爽朗。

再说，他也不是没有收获。

这一次虽然没有留下荒耶宗莲，但是却将对方的六道结界运行和构成的情况全都瞧了个清清楚楚，也算收获不菲了。

远处传来警笛的鸣响，灯光迅速的往这边接近过来。

“警察果然都是事后登场的！！！”零观嘟囔了一句，看了看被战斗爆发的余波撕裂的高架桥桥墩的表面，就这么走太不合适了。

不过。他现在因为与荒耶宗莲的战斗魔力不足，必须得保留魔力维持形体。想了想。他沟通了现世之外的本体。

嗡——！！！

空间出现一道漩涡，一股滂湃的魔力涌出来，作用在桥墩上面。一瞬间，表面的裂痕修复，里面的情况也全都恢复正常。

做完这些，魔力和空间漩涡迅速消失不见。

“搞定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