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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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加上风平浪静,肩负重任的张海诺得以忙中偷闲的带着自己的下属们在靠近舰尾的甲板上谈天论地。当然,这里少不了他最喜欢的黑咖啡和帆布折叠椅,而长年的海上生涯则让他习惯于看向更远的地方。
“没错!我们就是要逼迫英国舰队离开本土前来寻找我们,然后我们留在本土的船只就能趁机运送陆军登陆英国!”
自从上次谈到诱敌策略之后,阿尔布雷希特将军就迷上了这个看似可以解决敌人的绝妙计策——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德国袭击战术的成果以及英国人的取舍,张海诺虽然觉得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历史上毕竟有那么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所以在客观看待战局的同时,他并没有否定阿尔布雷希特的这个“梦想”。
“情况看起来不太妙啊!”两人正说着,舒伯特就从舰首方向走来,并且带着一副很是失落的表情。
“什么不太妙?”张海诺一时间也懒得去猜测那么许多。
“我们的轮机!”舒伯特并没有对旁人避讳的意思,他直截了当的说道:“老毛病,传动装置又出了点故障!保持现在的速度没有问题,但要是发生战斗,我们最多只能获得25节左右的航速!工程师说还要彻底检查一下,顺利的话也许几个小时就能修好!”
此时“格奈森瑙”号和“希佩尔海军上将”号组成的袭击舰队正以较能节约燃料的17节巡航速度向西南方航行,而经历过多次大小海战的张海诺深知航速对于实力较弱一方的重要性,尽管不是什么新问题,他还是收起了轻松的表情,“如果不顺利的话,我们必须得在港口才能修复咯?”
舒伯特耸耸肩,“恐怕是这样的。”
“唉!老毛病了!”阿尔布雷希特冷不丁在旁边感叹到。
张海诺微微低下头,“挪威战役结束后,我们本应该对主动力系统进行一次全面大修的!可惜啊,可惜,德意志帝国时期发达的造船技术在这二十多年间没能获得长足进步,反而还丢失了原来的一些东西!我在塞德利茨号上任职时根本很少碰到这种情况!”
“早就听说将军曾作为鱼雷指挥官随塞德利茨号参加了日德兰海战,这样的经历让我十分羡慕!那时候我也在海军服役,可惜只作为候补军官参加了多格尔沙洲之战。现在想想,多格尔沙洲一战斗就已经足够惊心动魄了,日德兰之战想必更加令人难忘吧!”
阿尔布雷希特显然也听到了张海诺的感慨,在沙恩霍斯特级之前,德国海军已经有将近20年没有建造超过2万吨的大型战舰了,这段漫长的空白期对于高度专业的技术团队而言是非常致命的——尽管沙恩霍斯特级综合战斗力很强,但在舰体结构和动力系统上的先天不足却让这两艘快速战舰的实用性大打折扣。
上一次战争中一场海战也没有参加过的舒伯特默默站在一旁,命运对他来说还不至于太苛刻,因为这场战争中实力弱得多的德国海军却有了比前辈们多得多的战斗机会。
虽然当时“身”处塞德利茨号,张海诺却错过了日德兰海战最精彩的部分,好在命运给了他弥补这一遗憾的机会,他转过头对舒伯特吩咐道:“让工程师们想办法尽快恢复航速吧!否则我们只能两手空空的前往法国南部了!”
“是!”舒伯特接下了命令,然后又问:“将军,我们的计划是在远离英国海岸后开始利用侦察机搜索周围海域,现在是否执行这一计划?”
“嗯!照计划执行!”对于这一请示张海诺用不着多想,“格奈森瑙”号目前装备的雷达对海探测距离最大也就16海里,对于浩瀚的大西洋而言这实在算不了什么,而德国海军大型舰艇上普遍装备的Ar…196型侦察机则可以将舰队的视野扩大数十倍。尽管由于这次远洋作战的性质以及海狮计划的需要,德国海军唯一一艘航空母舰“格拉夫·齐柏林”号留在了基尔,但“格奈森瑙”号和“希佩尔海军上将”号也各自搭载了4架水上侦察机,这一数量用来搜寻大型船团已经够用,但如果遭遇对方的航空兵力,两舰就得依靠此前得到一再强化的防空火力和自身机动力进行抵抗了!
半个小时之后,“格奈森瑙”号与“希佩尔海军上将”号各自派出一架Ar…196型水上飞机在舰队附近做大范围侦察,而与此同时,“格奈森瑙”号上的随舰工程师们也在争分夺秒的对出现故障的动力系统进行认真细致的检修工作。
“噢,小心那机器!”
空间巨大却又无比吵杂的舱室里,各种各样的齿轮和管线遍布其中。衣着和钢铁工人颇有些神似的工程师丹尼尔·布切勒大声提醒着自己年轻的助手小心自己的手,他们两人均来自奥地利——一个若干年前还拥有强大海军但现在已经并入德国的地方。在这个时代,各国战舰尤其是大型战舰上通常都会配备丹尼尔这样专业的技术工程师,因为这些没日没夜运转的机器随时可能在内因或者外力作用下出现故障,一旦这艘军舰又在执行作战任务,那么在最短时间内最大程度修复故障成了每一位指挥官最美好的心愿。有时候这种心愿普通的水兵就能实现,但当故障是由于多方面原因产生的,或者情形比较复杂时,专业的技术工程师才是修复它们的最佳人选。
“别担心,爸爸!”年轻的这位布切勒也穿着样式相同的工作服,他看起来要比自己的父亲结实许多,并且在上唇两边留着数十年前非常流行的小胡须。他左手拎着一把看起来相当沉重的扳手,右手相当熟练的检查着身前的机器,而老布切勒则提着一盏蓄电池供电的大灯为他提供充足的光线。
因为这里充斥着机械摩擦的声音,两人交流都必须用尽可能大的嗓音,老布切勒又一次喊道:“检查一下K…12位置!K…12!”
在快速运转的摆件和齿轮中间进行检查看起来就是个容易让人把心提到嗓子眼的活儿,没有足够的勇气和细心难以胜任,同时这也是为什么一些检修工作必须在轮船入港后才好进行的原因。小布切勒在那个相对庞大的机器前忙碌了好一阵子,等他抽身出来时已经是一脸油污了。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小布切勒喊道:“好消息是我找到原因了!”
“那么坏消息呢?”老布切勒急切的问。
小布切勒耸耸肩,“就算我们换上新备件,它依然可能在高速航行时以比我们预期的快得多的速度磨损!”
侧耳听清对方的话之后,老布切勒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声:“真见鬼!”
第5章 战场先锋
8月的头一个星期,大西洋东部和北部海区出奇的平静,来自德国的黑色“鲨”群寻觅不到半点血腥味,只能带着一嘴利牙无所事事的游荡;对于英国人而言,船只被击沉的消息不再像往常一样频繁传来,这看起来不错,但伦敦政府发布的新配给政策让每个人都必须勒紧腰带过日子。
大洋上的平静显然不代表着威胁的解除,在海峡对面,德国人不仅集结起数以千计的飞机,还在沿海部署了一系列警戒雷达站。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天气允许,他们的侦察机就会肆无忌惮的出现在英国领海范围之内,一些高空侦察机更是让年龄稍大一些的英国人想起当年的齐柏林危机——在那场战争的最初一段时间,英军对它们也束手无策。
1940年8月7日,苏格兰以西约1200海里处。
在海上航行时,斜风细雨的天气远要远比大浪滔天更能让水手们接受,尤其是在像“格奈森瑙”号这样一艘建造时就重心偏低的军舰上服役。好在进入大西洋的这一个星期里,张海诺它们还没有碰上特别糟糕的坏天气。利用这段相对闲暇的日子,随舰工程师们修复了主轮机之前的故障,但隐患并没有因此而消除。这些专家的建议是最好回到有足够维修设备的港口进行一番彻底检修,身为德国主力舰队司令官,张海诺也希望自己指挥的每一艘战舰都能以最好的状态出战,但他同时也非常清楚一旦“格奈森瑙”号进入船坞改进主动力系统,等待它的将是少则两月、多则半年的漫长检修。“俾斯麦”号虽然将在本月服役,但形成战斗力尚需时日,而“沙摁霍斯特”号最快也要到秋末方能回到海军战斗序列,这段青黄不接的日子里“格奈森瑙”号将是德国海军唯一能够出海作战的主力战斗舰。
距离上一次海上补给已经过去了6天,这段时间张海诺和他的手下们没有寻找到一个适合的猎物——哪怕是一艘老旧的英国货轮,但海军司令部发来的密电却依然让他们感到高兴。在英国港口,最近一周入港的船只远远少于出港的空船,而在大洋彼岸,情报人员注意到先前出航的几支船队又回到了魁北克和哈利法克斯,而且船上看起来依然是满载货物的。英国人的这一避战举动虽然免去了船队遇袭而遭受的损失,却也极大的影响了本土防御的各种战略举措。听到这个消息,德国元首想必非常解气,因为他不久前还在为美国人秘密向英国出售军火而恼火不已,如今那些枪炮虽然已经在加拿大上了船,却被德国海军成功“阻挡”在了大西洋的那一端。
因为下雨的关系,平日里距天黑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海面,这时候显得有些昏暗。两艘向西航行的德国战舰减慢了速度,好将刚刚降落在水面上的侦察机吊上来。一些舰员在军舰中后部忙碌着,这也是他们几日来为数不多的事情。大约10分钟之后,参谋长舒伯特来到张海诺的房间,他报告说:“中午出发的两架侦察机已经对我们西北方和西南方各20度范围内的海域做了半径为150海里的扇形搜索,没有任何发现!接下来是否还需要派出侦察机?”
按照计划,舰队每隔三个小时派出两架Ar…196前往周边海域进行侦察,只要天气允许,这种侦察从天亮开始一直持续到天黑——因为适合单座飞机的小型机载雷达尚未投产,海上的夜间侦察效果非常不理想。
张海诺又看了一眼舷窗外,这样的天气空中侦察似乎可有可无,但他一直将那些因为大意而导致延误战机的战例作为对自己的警示,经过简短的考虑之后,他便作出了决定:“派出下一批侦察机,告诉飞行员,除非光线已经严重影响到飞行,否则认真搜索预定侦察的全部海面!”
舒伯特敬了个礼,然后执行命令去了。从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中,张海诺猜到他的看法,这样的决定对侦察机飞行员来说也许有些苛刻,但要是因为一时的松懈而错过了绝佳的战机,后悔都来不及——历史上不缺乏这样的先例。
几分钟之后,两艘战舰各利用吊杆式起重机将一架Ar…196放至水面,在微微的嗡鸣声中,两架飞机如同轻盈的精灵一般升入空中并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
英格兰东北部,诺里奇空军基地,晴,风力3级。
频繁起降的战斗机、沙袋垒成的高炮阵地、单管或者双管高射炮以及外围纵横的沟渠,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已经进入了战时状态。在战斗机数量远远处于下风的情况下,英国空军不希望自己宝贵的战斗机被敌人摧毁在前沿机场,所以早在法国战役尚未结束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在英格兰南部以外的地方修建新的空军基地,并将自己手中的作战飞机有序的分散配置在各个机场。这些匆匆设立的空军基地有的是临时用沙土建成粗糙的跑道,有的干脆就把平整的草地用来起降飞机。不过在诺里奇,飞行跑道则要正规许多,稳固的结构使得它足以供大型轰炸机起降。
在跑道一侧靠近机库的平地上,两架外观呈深蓝色的“威灵顿”式轰炸机以它们相对庞大的身躯和截然不同的颜色和周围的飓风式战斗机区别开来。此时在它们的周围聚集着不少穿空军制服的军官,有的来自轰炸机部队,有些来自于空军技术部门,两组飞行员席地而坐,正聆听一个头发花白的中校军官讲话。
“先生们,你们想必已经对自己的任务非常清楚了吧!现在有人想退出吗?退出的请举手!一旦上了飞机,你们就等于把生命献给了英国——无怨无悔!”
空军中校用他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扫视着这些大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们有的刚刚加入皇家空军不久,有的是从海军航空部队抽调的人员,他们有着不同的姓氏和面孔,但此刻同一个目的把他们聚集到了一起。
无人举手,这令头发花白的中校非常满意。他紧接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又征询了另一名军官的意见,那人点头表示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好了,皇家空军和海军的勇士们,时间已经到了,请记住你们的使命,上飞机吧!”
年轻的机组成员们站起来然后一一从中校面前走过,在握手告别时,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的表情。
“愿上帝保佑你们!”中校对着他们的背影轻声说到。
四台布雷斯特IV型发动机隆隆启动了,螺旋桨飞速转动着为轰炸机提供前行的动力,两架飞机很快驶上跑道,这时候附近的飞行员和地勤人员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报以注目礼。虽然他们并不清楚这两架轰炸机将要飞向哪里,但在强敌即将展开可怕攻势的时刻,他们是多么希望自己的轰炸机能够压一压敌人嚣张的气焰。
然而在起飞之后,两架经过技术改装的“威灵顿”随即向北飞行,看起来像是准备前往远离前线的后方,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两架轰炸机以及上面的全体机组人员将要执行的是一个近乎自杀性的行动——前往基尔和但泽进行空中侦察。作为德国最古老的海军港口,基尔可以说是目前欧洲大陆上防守最为严密的港口,最新式的地面雷达和大批战斗机为它构筑了一个远程防御圈,数量可观的高射炮和系留气球将让任何试图靠近港口的飞机碰壁。
曾经的自由市也是波罗的海南岸最大的天然良港,它在上一场战争中就是德国的重要海军基地,而随着波兰的陷落,但泽又重新回到德国人手里。由于原本就非常现代化的设施在战争中并未受到太大的破坏,德国人没费多少力气就重新将但泽的打造成为威廉、基尔之外的第三大海军港,同时也是距离英国最远、最易于隐蔽军舰的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