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睡万年-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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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村庄的住所分布得很散,陈贤颂找到离自己最近的一间土砖房,轻轻敲着木门。
没多久,门开了,门后是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看见陈贤颂身穿华丽的盔甲,眼中闪过谦卑和惧怕的神色:“这位大人,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未完待续。。)
第一卷 199 震旦花男(中)
夕阳斜下,河堤边只有余烟了了,索西的军队早已入城,他现在坐在城主府的主位上,透过窗户,看着外边的景色,仿佛窗前不远处的那几棵树能给他看得出几个花来。
坐在索西对面的人,是卡萨尔,他慢慢喝着手中的果酒,脸上无喜无悲。此时攻城战早已结束,索西按即定计划,只是象征性抵抗了一阵子,便向索西投降,这举动不但让圆木城的居民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且也博得了索西的好感,看在他同为灵魂深思者的份上,没有怎么为难他。
实际上,看着索西愁眉苦脸,卡萨尔内心中还是挺高兴的,无论怎么说,前边两人都还算敌人,嫌隙也没有消得这么快,有所怨怒也属正常。陈贤颂所乘马车坠河,不知生死的事情,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
很多人都相信那是个意外,但卡萨尔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马车失控的事,就算这是次意外,也是陈贤颂故意制造的意外,一个能想出这么邪门歪道攻破城池的人,对他来说,要弄翻一辆小小的马车,实在太简单了。
索西也有一天没吃东西了,他现在很着急,陈贤颂丢了,里卡尔多那边好交待,死人难道还有活人值钱?可问题在另一边,白敏……太阳神殿。他很清楚陈贤颂和白敏就是一对,前者在自己手上,相当于有人质在手,他不怕白敏来找事,可现在陈贤颂不在了,事情就麻烦了。
太阳神仆很强大,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他自己手下无一人是白敏的对手,不过他手下众多。联合起来倒是能逼退白敏。只是他相信太阳神仆没有这么笨,在以寡敌众的情况下,还死战不退,直到力疲。他怕的是白敏盯上他了,时不时暗杀一下,不击不中,立刻远遁千里,那事情就麻烦得多了。太阳神仆有两百多年的时间可以和他慢慢消耗,他玩不起。
在索西愁眉苦脸的时候,他的传令官走了进来。手中拎着一条湿漉漉的白色长袍,然后说道:“主人,我们在下游找到了这件衣服,我觉得,应该是陈贤颂阁下所着。”
看到这东西。索西哗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拿过手中看了会。问道:“只找到了这东西?人找到没有?”
传令官摇头。索西颓然坐回椅子上,他派了几百人去下游寻找,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鱼都会被捞光了,却还找不到人,连尸体都找不到。只找到了件衣服。难道他趁机逃了?他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这时传令官继续说道:“主人,另外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我们有两个兄弟中午去上游看查,一直到下午也没有回来。然后我们派人去找,结果在上游不算太远的地方,发现了他们的尸体……现场有过打斗,很激烈,不知道这件事和陈贤颂阁下有没有关联。”
“你都说那里经过激烈的打斗了,陈贤颂只是一个灵魂深思者,怎么可能同时和两个佣兵战斗。”索西摇了摇头:“会不会是他们遇到了圆木城中其它溃逃的士兵,双方产生冲突,然后他们被杀了。”
索西说完话,将视线投向静静坐着的卡萨尔。
“虽然我这么说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我觉得不是我们圆木城的人所为。”卡萨尔缓缓说道:“破城的时候,我已经约束士兵不准反抗,最重要的是,你们已经将整座城围了起来,如果城里真有人逃走,你们应该会知道。”
卡萨尔说得确实有理,索西点了点头,对传令官说道:“你派几个人,去搜索一下上游,如果发现什么立刻回来报告。”
传令官点头离开。而后索西又对卡萨尔说道:“阁下,既然你这么合作,我也不打算为难你。想必你的妻子儿女都应该在家里担心你吧。你可以回去和他们团聚,但希望别做什么让人觉得不好的举动。有时候,我杀起人来也不会手软。”
“多谢阁下的警告,我不是笨人。”卡萨尔轻轻一礼后,离开城主府。
他回到自己的家中,妻儿都已进入密道中避难,房子中安静,只在三两仆人候命。上到书房三楼,刚才开着的窗户关起来,便响起了敲门声。他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摇响上面的金铃,管家推门进来,而后又轻轻地将房门掩上。
“苍鹰和独狼两人已经回来。”管家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们说,在上游时,找到了疑是陈贤颂阁下逃走时留下的足迹,但他们发现还有其它两人在追踪,便与之发生战斗,虽然他们将对方杀死,但自己也受了些伤,还耽搁了时间,最后下雨将那些足迹全部冲掉,他们没办法再追踪,就回来了。”
卡萨尔微微笑了一下:“做得很好,每人奖五枚金币,让他们好好休息。”
管家退了出去,卡萨尔开心地将身体后仰,将双脚放在书桌上,他自言自语道:“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陈贤颂真逃跑了,只是可惜我帮了他,他却不知情,否则他就欠我一个人情了,啧啧,真是遗憾。”
…………
…………
离圆木城十数公里的小村庄中,年发花白的老人将陈贤颂迎进了屋子中。这是一间非常简陋的土坯房,里面有三个单间,还有一间厨房,家具很简单,都是用木头自制而成,很多家具还残留着毛刺。
“老人家,你这里有吃的东西吗?”陈贤颂在身上摸来摸去,他贴身衣物中倒是放有几枚金币和银币,但身外的盔甲挡着了,便说道:“能不能帮我准备一下,我会付钱的。”
老人家弯着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长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去厨房准忙活了。陈贤颂将全身的盔甲脱下,放到房间的角落里,这套神圣衣是由小敏设计,参照了二十二世纪的人体力学原理,设计得很便利,即容易穿,也容易脱,这个时代的重甲与其完全没有得比。
在身上摸出几枚银币后,陈贤颂闻到房间里传来面食的香味,肚子开始叫得更欢,没过多久,老人家用木盘将着几个黑面包走来,放到桌面上。陈贤颂拿出两枚银币塞到对方手里:“老人家,这是我的饭钱,麻烦你了。”
看到白花花的银币,老人本来有谦卑和惧怕的脸色,立刻变得眉开眼笑起来,人也似乎变得精神了:“阁下,谢谢你的打赏,还有什么需要吗?”
“嗯,能帮我煮些开水吗?”陈贤颂咬了一口黑面包,这玩意很硬,不和着水送的话,极难下咽。
也难怪老人这么热情,几个黑面包的价格,撑死不会超过一枚铜币,而两枚银币,已经是二十倍以上的价格了。一般在居住在城外的村民,都是贫苦人家,平时自个种地,自个打猎,倒也能自给自足,可要说余钱,真是没有。
老人活了几十岁了,手中从来没有拿过超过十枚的铜币,此时拿着两枚银币,还真乐得找不着北了。
很快开水就端了上来,用的是缺了个大口子的瓷碗,碗里有花花草草的纹理,明显是富贵人家扔掉不要的玩意。但对于贫民来说,这已经是极好的餐具了。
等水凉一些之后,陈贤颂一边喝着水,一边吃着难以下咽的黑面包,以往这东西他看都不看一眼,但现在饿极了,吃起来倒也挺香。吃完几个黑面包后,他感觉舒服了许多,便问老人是否有空床让他休息一晚。
老人猛点头,将他带进房内最左边第三间屋子,里面有一张床,一个普通的木衣柜,还有几把生锈了的破铁剑。老人说:“这是我儿子的房间,他现在圆木城里接受佣兵训练,以后出来就能赚钱了,大人,你就先在这里凑合着住一晚吧。”
陈贤颂感谢了几句,然后将自己解下的盔甲全搬进了房间里。他走了一天,已经疲惫不堪。先是掉进水里,然后又被雨淋,之后盔甲一直不曾脱下,衣服到现在还是有点湿。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倒在床上,没过多久便熟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陈贤颂听到似乎有人在房外和老人说了几句话,似乎是个老太婆,语气很凶。
睡着后,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先掉到水中,又被人扔到了火里,身上忽冷忽热的很不舒服,脑袋很是涨痛,极是难受,全身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压着了,动弹不得。过了很久后,他感觉自己清醒了些,便拼命睁开眼,却发现视野很模糊,陌生的天花板不在停地旋转。
生病了?陈贤颂抬起软绵绵,毫无力气的右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很烫。
发烧了!陈贤颂侧着身子,左双手支撑着自己上半身斜靠着床头,想说话,喉咙却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嘴巴动了两下,便开始咳嗽。几声过后,房门被推开,老人走了进来,他看着陈贤颂,浑浊的双眼中有许许关心:“阁下,你怎么了。”
“发烧……病了。”陈贤颂用沙哑低沉的声音答道:“能不能帮我抓些药……回来,我身上还有些钱。”
“等等,我和老伴说声。”老人出去了,没过多久,进来一个老太婆。
这个老太婆的皱纹很深,比老人还要深,颊间的颧骨很高,长在脸上像是两座小山峰。她看着陈贤颂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笑了,露出黄黑色的几个大门牙:“病了,真是太好了,老头子,我们孩子的盔甲有着落了。”(未完待续。。)
第一卷 200 震旦花男(下)
老太婆这番话,让陈贤颂的心脏有些开始发冷,他使劲想挣扎起来,身体却软绵绵的根本用不上力气。这是他第一次病得这么严重,以前他只要有一点点要生病的苗头,就会被白姐带到医院去治疗,防患于未然。
以往他阅,里面写到某些角色生病,描写得要生要死般的难受,他总觉得有些夸张,但现在他却尝试到了,果然是生病了才知道健康的可贵。更让他没办法接受的是,眼前这个老太婆,明显不怀好意,可他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老太婆,这不太好吧。”老头子有些不忍:“这位大人是好人,他给了我们钱,我们就不要趁他发病的时候,拿走他的盔甲了。”
“老头子,你不想儿子出人头地吗?就你懂做好人!”老太婆一把扭着老头子的耳朵,气哼哼地说道:“你知道外面一套盔甲要卖多少钱吗?最低要十枚金币,儿子从成了佣兵后,肯定要弄套盔甲,你一辈子也弄不来一枚金币,现在有人专门送一套盔甲给我们,你居然不要,你脑袋有问题吗?”
“我这不是怕出问题嘛。”老人拍掉老太婆的手,讨好地说道。
“能出什么问题!”老太婆哼了声,指着陈贤颂说道:“你看看他,明显不是我们凯特王国的人,脸色比女人还白,还没有肌肉,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佣兵,反倒是像个花男。我听说震旦盛产花男,说不定他就是。”
陈贤颂听见这话,身体顿时没有了力气,他躺回床上,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地说道:“我不是花男。我是灵魂深思者,如果你们想要盔甲,可以拿去,但请帮我去抓些退烧的药回来。”
“得了热火症,你居然还想抓药。”老太婆用尖锐的声音叫道:“没有两枚金币,城里的医师根本不会把治热火症的药给你……我们村子得了热火症的人,只能熬过去,熬不过去就死了,这事我看过多了,小子。你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能抗病的人,放心去吧,大不了我们帮你挖个坑把你埋了,不让你的尸体被野兽咬得七零八落总行了吧。”
陈贤颂苦笑一声。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老太婆见他似乎是认命了。嘿嘿笑了两声。伸手就去拿陈贤颂的奥丁神圣衣,结果才刚一接触盔甲,就听见她啊地一声收回了手。老头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走过去一看,发现自己老妻子的右手上起了几个水泡,像是被火燎过一般。
奥丁神圣衣。除了陈贤颂,暂时只有白敏可以自由拿取。平时这套盔甲,也是由她保管。
“这东西有些邪门呢。”老太婆扭头问陈贤颂:“白脸小子,你这套盔甲有什么名堂吗?它这么烫。你怎么穿在身上的。”
陈贤颂睁开眼,艰难地说道:“这套盔甲只有我能穿,你拿去给你儿子,也是没有用的。”
老太婆却是不信:“白脸小子,你别想骗我,刚才你还说自己是灵魂深思者,嘿嘿,谁不知道灵魂深思者多尊贵,什么时候没有几百人保护着,哪有你这么狼狈的,况且灵魂深思者也不学不会任何武技和元素技巧,他们根本不会穿盔甲,你想骗我,还早一百年呢。”
“老头子,你去找个麻袋和棍子过来。我拿不了,总能用东西装起来吧。”老太婆哼了声:“肯定是佣兵才能穿的盔甲,既然你能穿,我儿子绝对也能穿。你这个花男,穿这么威武华丽的盔甲实在太浪费了。”
“什么是花男?”陈贤颂喃啁地问道。
“就是卖屁股给贵族的男人。”老太婆一脸鄙视:“你们震旦王国最多种男人了。”
陈贤颂只得苦笑,或者是情绪不好的关系,他感觉到身体越发滚烫,也越发无力,视线也开始越发模糊,没过多久,他就睡了过去,在闭眼之前,他看见老太婆拿着一根棍子,将他的奥丁神圣衣拨进一个大麻布袋中。
老头看陈贤颂似乎是晕了过去,轻轻地拍了拍正在收拾盔甲的老妻子,小声问道:“这人你打算怎么办,我记得他身上还有几枚银币呢。”
“那还不拿过来!”老太婆大喊:“都多大的人了,还不懂做事。”
老头哦了一声,把陈贤颂身上的小钱袋给顺了过来。因为小家伙平时很馋嘴,总爱吃零食,所以陈贤颂已经养成了什么时候都在身上准备些小钱的习惯。这钱袋落在两个老人手上,他们打开一看,都惊喜起来,里面装数两枚金币和数枚银币。
“还真是个有钱的花男呢。”老太婆伸出枯黄的手,在陈贤颂有些苍白的脸上摸了几把:“而且还长得挺漂亮的,老娘我如果再年轻个三四十岁,遇上这样的男人,说不定会倒贴给他,可惜啊,可惜。”
老头拿着钱袋正要回房放好,却突然说道:“老太婆,游商杰德拉是不是下午来我们村收毛皮……我听说他买卖漂亮的女人,不知道漂亮的男人他收不收。”
“应该收吧……老头子,你这想法不错。”老太婆看着病得昏睡过去的陈贤颂,奸笑起来:“我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