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笑倚轻鸿-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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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腴了些,可还是瘦的。”原本就瘦的没几两肉,如今也就是从骨头变成了有肉的骨头,本质上,还是骨头。“若是在那里再住个几日,再养肥一些就好了。”
“爹,我回来了也会胖的。”夏苏苏莞尔一笑,笑的明媚无比。
夏学文狐疑的瞧了她一眼,总觉得这破丫头话中有话。夏苏苏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什么事情也用不着他们替她操心什么,可心又乖巧,从不惹事不说,顺带还摆平了两个小的。
“岳父,苏苏有孕了。”
“苏苏?这是真的?”于霜霜下意识的就扶住了女儿,好在她是做了***人,不会那么一惊一乍的,只是口气未免还是有些急切。
“恩,娘。”夏苏苏点点头,不如寻常的女子那般害羞,坦诚的让人有些诧异。
不过,大概这世上也没什么事情能掩去她那张让人舒服的笑脸。
听到肯定的答复,于霜霜便拉着夏苏苏去了内间讲些妇人间的私话,楼轻鸿与夏学文对视一眼,夏学文苦笑道:“王爷请稍后,苏苏她娘当年第一次怀孕的时候,我那岳母大人,也是这般拉了人就走的。”
“岳父叫我轻鸿便是了,我是小辈,岳父不必跟我如此客气。”听着自己的岳父称呼自己王爷,还不是一般的别扭,楼轻鸿向来不喜欢这种无聊的繁文:节,长辈便是长辈,没的因为自己是个王爷,还得让长辈对自己恭恭敬敬的。
“这不妥吧……”夏学文迟了一下,眼底却是闪着满意的光辉。
“那我是不是该唤岳父您一声中堂大人呢?岳父,朝堂之上,我的确是王爷,但在家里,我只是您的女婿。”因为对方是夏苏苏的父亲,楼轻鸿也难得的多说了几句。
“呵呵,老夫说不过你,贤婿,坐下喝杯茶吧!”
“岳父大人先请。”
……
一壶茶水从热到冷换了三次,期间上了年纪膀~有些不好的夏大人连着抱歉了几次,这才把母女二人从里间盼出来。
夏苏苏已是一脸倦意,楼轻鸿估摸着岳母大人约莫是瞧着苏苏实在是累的不行,这才放人的。
伸手揽过夏苏苏,又听岳母大人叮嘱了几句,直到夏中堂不耐烦的把她拖回府里,楼轻鸿这才得以放行。他或许可以冷着脸对皇后,但却不敢对着他家岳母大人流露丝毫的不满,因为他知道,夏苏苏在乎家人,超过在乎他。
爱屋及乌,便是爱的至高点。
爱情,并不需要对方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每个人的侧重有所不同,他可以看重爱情,苏苏可以看重亲情,但亲情之后,有他的位置,足够了。
何况,在夏苏苏的心中,他根本就等同于她的亲人。
到了允王府门前,夏苏苏却是醒了,揉了揉眼睛,被楼轻鸿抱着,下人提着灯笼在前面走着,红色的微光散发出或许并不炙热却持久的明亮。
“唔,楼轻鸿。”
“怎么了?”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他黑色的眸子闪了又闪,唇角微微掠起:“好像说过。”
“那我再跟你确定一次啊,你千万可别忘了,我爱你……”
“不忘。”就算忘了全世界,也不会忘记我爱你这三个字。
走在二人后边的仆役纷纷躲得远点,王爷和王妃之间的私房话岂是他们听得的?若是惹恼了王爷,他们的乐子可大发了。
只是走在前面提着灯笼的小厮只得近距离听着,那脸色,是要笑得憋着,肉麻起来又不能愁眉苦脸的讨人嫌,别提多难受了。
哎……这贴身小厮,也不是易做的活啊!
回了房,没了旁人,夏苏苏反正醒了,一时睡不着,说起太后的病。
病呢,是不严重,况且,那也算不上病症,而是被人下了种类似风寒的毒药。
下药那人,若说是想谋害太后,这药似乎下的有点轻;但若不是,却又不懂他图什么。
让太后病一场,然后让两个人回京?
可这一路上顺顺利利的,也没遇上伏击啊刺杀事件,不像是有人刻意为之的。
夏苏苏一桩桩的说了,却是越说越困,脑袋里还转着什么心思,觉得有道灵光乍现,可是扛不住瞌睡虫穷折腾,竟是睡着了。
楼轻鸿自是不安,太后对他们是好的,他也不是不懂得回报的人。若只是病了倒也罢了,如今却是有人有心下药,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必须找出那人。
因为两人回来的匆忙急于赶路,于是楼庭瀚给了楼轻鸿几天的休息时间,许他休整过后再上朝。当然,那两个懒惰的,也不会跟老狐狸似的皇帝客气,能休息就休息呗,人生苦短,干嘛非逼得自己那么紧?
能躺着就决不坐着,但站着的时候要站的笔直,这是夏苏苏的信条。
早年她还小的时候,若不是吕印提溜着她用尽各种方法让她不得不学他教的那些东西,现在的夏苏苏,指不定就成了楼轻鸿府里的一条白白胖胖的米虫。
当然,楼轻鸿一点都不介意夏苏苏是什么,就算她是个败家子,他也照娶不误。
无论是什么,他都养着她疼着她宠着她,他乐意。
43。孕吐
过了几日,宫里的赏赐便下来了,一批批的东西往云送,看的三皇子很是眼红。他最近是穷的山穷水尽,若不是因着皇子的身份,平时还能的一些宫里娘娘们的赏,说不定他就得开口求人了。
对于求人这件事情,自打在夏苏苏那碰了钉子,三皇子就觉得对谁都抹不开那个脸了。想他堂堂一皇子,居然被个女子嘲笑,那是何等的屈辱?
恨得牙痒痒,却是拿他们没奈何。
或许,他也该娶个王妃然后赶着生个孩子?
夏苏苏懒懒的躺在院子里看明公公忙忙碌碌的记录着赏赐,当然,也有百官的进献。不管官职大小,但凡在朝的,都是有份送礼的。
明公公觉得奇怪的是,他们家的允王妃不问问谁送的最多,偏偏问那送的最少最便宜的。当然他也不是个笨的,否则也不会替夏苏苏当了那么久的差都没出岔子,只是这寒门学子,终究是有一份傲骨在,就算夏苏苏有心提拔,人家也不一定领情。
明公公深知他们王妃的个性,那不是个爱财的,对王妃来说,钱财么,那是真正的身外之物,当然,在他看来,那也是因为打小就没缺过钱的缘故。
夏苏苏自然不是因为这个而不看重钱财这等外物,在现代,那是真正的没钱就寸步难行,所以,她知道钱的重要,但,骨子里那份慵懒,让她懒得去理会这些。
“王妃,这些东西,后院的小库房已经堆不下了,您看?”明公公也开始头疼,王府有进项是好事,但……这些东西大都是观赏的作用大于实用性能。武将们那些大老粗还好,银子送进来还能存进皇家库房里,若是那些个讲究“不俗”的文官们也能如此就好了。
有时候大家俗气些,岂不是更好?
“堆到练功房隔壁地那间屋子里去。若是有什么需要地。就往外送掉些。”太阳晒得夏苏苏暖洋洋地。听见明公公带着一丝哀怨地声音。嘴角微微弯起一条弧。
“王妃殿下。老奴可算是明白了。这钱财太多。也是件烦心事!”
“行了。明公公。您地皱纹都笑出一朵花来了。还心烦?”夏苏苏调侃。明明是喜上眉梢。却还要硬装着烦恼地模样。也不怕那张老脸抽搐?
“额……殿下何必戳破老奴这张老脸?”明公公苦笑了一下。那张白净地脸孔上飘着一丝微红。貌似真地脸红了。“老奴下去准备了。”
“恩。去吧!”夏苏苏也不多说了。倦得很。清早艰难地起床去看太后。看了她地气色。似乎好了很多。刚回宫里地那天。瞧着分明还是连起身都艰难地很。这会却立竿见影地好了。
皇帝自是高兴地不行。连连说是他们回来之后才令太后身体安康起来地。赐下地赏银就更多了。楼轻鸿与夏苏苏面面相觑。却又不能说什么。真是叫人无奈。
太后无事了,楼轻鸿自去张罗调查的事情,她一个人在王府倒也不无聊,庭院里走了几圈,下午的时候就在院子里晒太阳,顺便调侃调侃明公公。
接下来的一个月却叫她难受了,孩子三个月了,按道理是稳定的时候,她却开始严重的害喜。清晨起来必定要吐一吐,整日都没有胃口吃东西。楼轻鸿天天变着法的找菜谱让厨子做她能吃的菜,梅子李子杏子之类的一些酸甜开胃地零嘴更是放的哪里都是,以求她不把刚吃下的饭给吐出来就心满意足。
害喜这种事情,就算是吕印也没什么太好的方法,他虽然懂医术,却不懂妇人孕事。且他最擅长的还是制毒,懂医术的是夏苏苏那个怪胎。
楼轻鸿不耻下问的去找了夏苏苏的娘亲求法子,看他如此体贴女儿,于霜霜自是欣慰,列了一些食单给他,其他的,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听说宫里一位退休的老御医有一些按压**道缓解孕吐地法门,楼轻鸿巴巴的跑到人家家里去求教,差点没把老人家给惊出个好歹来。也好在老御医住地离京城不远,不然他巴巴的去,说不定回来的时候,夏苏苏已经无事了。
但即便这样,夏苏苏一张小脸看着还是有些苍白无力。平时挺健康的人,这会倒像个病秧子,浑身使不上劲,觉得疲倦,每天睡着的时辰比醒着地时候还要多。
但,每每睁开眼睛,总有一张好看的容颜在自己地身边陪着,让她觉得心。
艰难的一个月熬过去,夏苏苏略略地又丰腴了些,可御医那边还是摇头,太瘦了。
看着楼轻鸿又消瘦了一些的脸颊,夏苏苏只是默默地抚着他的脸,默默的依偎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
“苏苏,我陪你出去走走可好?”夏苏苏的孕吐止住了,楼轻鸿是松了一口气。现下已是初冬,微寒的季节却是难得的暖阳,楼轻鸿便生出
走走的念头。
毕竟,自他们从藩国回来,已经许久都没有出去郊游了。
“好啊!”夏苏苏挺着六个月的肚皮,仰面开心的笑道。
其实她的肚子也还不明显,在宽松衣物的遮掩之下,不细看,只会觉得是个略胖些的妇人。最近她的脚踝处有几处浮肿淤青,虽然每天都有适量的做运动,可还是免不了的酸胀,夏苏苏也厌了天天在王府里睡觉,楼轻鸿这时说起,却是正合她心意的。
触上那双温润若水的眸子,荡漾着一份温暖与宠溺,在他的眼里她便是个孩子吧?要他宠着疼着,一点委屈都舍不得让她受的孩子。
让人备好了马车,铺上了厚厚的狐皮绒垫,夏苏苏眸光略略扫过一指皇后那边来的两个嬷嬷当中,略微有些胆小怕事的那个,似乎是叫林嬷嬷的那一位:“你也去。”
桂嬷嬷见林嬷嬷能去,便想求着一起去,可是还没等开口,便叫夏苏苏一句话给堵了回来:“桂嬷嬷,这几日太后奶奶身子刚好些,你且去宫里伺候着,过两日我让林嬷嬷替你。若出了什么差池,你可得好生担待着。”
桂嬷嬷一惊,只能应了声是,心里却叫苦不迭。太后与皇后一向关系都不算亲近,皇后又是个冷硬的脾气,自是不懂寻求和解的。前些年因为二皇子和夏苏苏的关系稍稍亲近了些,但自打二人成亲之后,又恢复到那种不相往来的状况。
她是从宫外跟着皇后进宫地,比不得林嬷嬷是宫里拨给皇后的管事嬷嬷,还在太后身边伺候过,这万一太后要是有什么不顺心了,说不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
“林嬷嬷,坐五儿那辆马车。”
牙牙从五儿怀里冒出头,两只长长的兔耳扫过五儿的脸庞,那是一阵奇痒,还好五儿从小什么字都不认识就知道一个忍字,硬是憋着,只是轻轻拍了牙牙的脑袋一下。
牙牙很无辜,它不过是冒出来看看么,就挨了打了。
苏苏丫头决计不是那种喜欢勾心斗角的人,但她现在的做法似乎是在分化这两个嬷嬷的内部关系。前爪蹭了蹭自个儿的兔唇,却是看不懂夏苏苏这一步棋下地是个什么道理。
按理说,这两位如今与监禁无异,只在她们那个院子里还自在些。一旦出了那院子门,整个王府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她们,仿佛只要她们作出一点不利于王爷王妃的事儿,这些个忠仆们用眼神就能把她们撕碎一般。
这么心惊胆战的过着所谓的“养老”日子,恐怕这两位,连夜里都睡不不安生。
又何必多此一举去分化她们?
楼轻鸿却并无异样,夏苏苏说是怎样就是怎样。见那林嬷嬷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便皱了皱眉头,轻哼道:“林嬷嬷,还要本王请你上去么?”
林嬷嬷打了一个颤,道了声是赶紧颤巍巍的爬上了马车,心里那个是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王妃殿下今个是怎么了,竟然带上她了。
“累不累,累了靠着我睡会?”略微有些颠簸的马车上,楼轻鸿有些心疼的搂着夏苏苏。怀孕生子虽说是人之常情,可他还是觉得歉疚,若是能代替她难受,他必定甘之饴。
可是不能,他无法感受她地不适,能做的仅仅是尽量的让她舒服些。之前看见她因为孕吐的关系几乎是蜡黄的脸色,那种心疼,就像是有只手在抓着他的心脏,揪心无比。
“我不累。”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眼底流露出来的,是对他的眷恋。没办法啊,这个人,总是在做一些让她没有办法平静下来的事情。
天底下,还有哪个人,会因为心疼老婆怀孕地时候呕吐而自责?他一定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心里什么都了解,每每从练功房出来,看到那些来在外面呼风唤雨的龙组成员们一个个鼻青脸肿地出来,她也就知道,他内心有多么焦躁痛苦。
“苏苏,其实你不必这样,皇后所做的那件事情,我其实并不是很在意的……”看了一眼后面的马车,楼轻鸿望着夏苏苏,轻声低语。
“为人子女,这份恩情,总是要还的。”夏苏苏淡淡地道,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他又怎么可能不在意?即使保留着前世的记忆,即使还是没能接受自己现在这个身子地父亲母亲,但楼轻鸿是怎样的人,她却心知肚明。
“她于我有养育之恩。”他埋首在她地颈项间,低喃。
“那就留她一命,当是还了她的情。”夏苏苏反手勾住他地脖子,抱紧他,给他一些安慰。
虽然看起来他似乎很冷漠,看起来似乎一点都在意亲情家人,但实际上,他偏偏是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