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雪耻-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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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却了碉堡的防护，防守起来更加艰难了，尤其是用一支刚刚组建起来不久的暂编部队在日军最精锐的陆军野战师团的攻击下防守一座没有城墙的城市，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战斗的惨烈程度远远超出了杨瑞华和谷寿夫的预计，杨瑞华原来本就是一个文职人员，虽然也打过几场大仗，但是那都是跟着韩云华打的顺风仗，而单纯的占地防御战这还是第一次指挥。但是谷寿夫则不同，戎马已经半生，从当年敢于为天皇陛下献身更不怕战死沙场，犹以马革裹尸为荣的毛头小子到现在手握重兵的中将师团长，谷寿夫什么样的打仗没见过，就算当年和北极熊在诺门槛的惊天对决中，谷寿夫也没有皱过一下眉头，尽管那一次大日本皇军不可否认地遭到了惨败。然而那是面对的强大的苏俄，他们的工业生产能力远远超过了大日本帝国，就谷寿夫所知当时苏俄的国民生产总值已经超过德国，位列欧洲第一世界第二。和那样一个工业强国对抗，遭到惨败还是可以让人接受的。但是在支那这个还是最最贫穷的农业国，他的第六师团竟然受到了如此严重的打击，这让一向看不起中国，尤其看不起中国国防的谷寿夫中将难以接受。而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也是让谷寿夫感到惊讶，在中国战场上他只遇过一次这样顽强的抵抗，那就是淞沪会战是的罗店攻防战，在那个被称为血肉磨坊的地方，中队每天要消耗一个旅，而日军则是也要打残两个大队。也就是在那一次谷寿夫对中队的看法稍稍有了一丝改变，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在中国边疆小城集宁也会遭到如此顽强的阻击。
不过，第六师团的战斗力还是毋庸置疑的，在暂编旅的大多数碉堡被摧毁后，日军的进攻开始变的顺利起来。
下午一点左右，集宁城外围阵地宣告失守，南面的鬼子已经几度冲入城区，和暂编独立第一旅的战士们进行了数次惨烈的白刃战。现在中日双方在集宁这个小城一共投入了近六万部队，集宁城士兵的密度之高远远超出了其他几个战场。
幸好集宁城并不大，为鬼子提供的战略进攻空间并不大，能和暂编旅的战士们正面接触打巷战的鬼子更是不多。杨瑞华把所有的轻重伤员都转移到了虎山高地上的地下防空洞，又将两个伤亡较小的步兵团全部调到老虎山上，因为那里是整个暂编旅以及三个地方保安团最后的依靠了，那里实在是丢不得。
惨烈的巷战一直进行到了下午四点，鬼子已经将集宁城区的二分之一占领了，暂编旅被围困在城区的正中央。不过鬼子的好运也到此结束了，在内城暂编旅的战士们也修建了许多内城防线和街道碉堡，在这里日军的野战重炮和航空兵都帮不上忙，全部靠步兵向前推进，除了迫击炮外，其它重武器都使用不上。日军的进攻开始变得艰难起来，同时杨瑞华也给暂编旅以及几个地方保安团下达了死命令，一定要坚持住，不许后退一步，士兵退则排长死、排长退则连长被枪毙，如果旅长逃跑那么他这个最高指挥官就独自上战场。
下午四点半，日军进攻的势头终于被遏制住了，日军大规模的集团冲锋也停止了，双方隔着几条街道对峙着，除了迫击炮不时呼啸而过，整个战场开始慢慢安静了下来。
第115章：冀东事变（六）
然而，杨瑞华还是小瞧了谷寿夫，或者是低估了谷寿夫的疯狂。五点时分日军竟然交替掩护，缓缓撤出了集宁城，将一白天辛苦打拼下来的战果全部放弃了。
看到鬼子真的撤退了，战士们的激动地欢呼起来，当然了他们是有资格骄傲的，因为他们又一次打退了日军最精锐的第六师团。
但是集宁城地下指挥部里的杨瑞华和张昊却不怎么想，他们知道日军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毕竟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给谷寿夫这个老鬼子的时间非常的有限，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具体有几天，但是想来也不会太长。日军现在后退绝不是为了撤退，肯定是有什么阴谋。
杨瑞华沉思了一会说道：“老张，我觉得谷寿夫不会就怎么放弃的，他在集宁城下最少也搭进一万多人了，他怎么能就这样撤了，这里边肯定有阴谋，我们不可不防啊！”
张昊是一个老行伍了，对战争有着敏锐的观察力，他笑了笑说道：“老杨，这句话我赞成，我也不认为谷寿夫有这种胸襟，以他那种有仇必报的性格，攻不下集宁城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老实说我还真佩服他这样的人，呵呵呵呵！”
杨瑞华白了张昊一眼道：“让司令员听到这句话，你小子不死也脱成皮，佩服谷寿夫，难道你不知道司令员对这个谷寿夫和第六师团有多么痛恨吗？”
张昊打趣道：“咱老张可不敢惹司令员，我可是知道司令员对鬼子那可叫深恶痛绝，你没听说这次司令员将承德城里所有的日本侨民全部控制起来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把这些人全部给喀嚓了？”
“那倒不会，司令员这个人我比你了解，虽然他十分痛恨日本人。而且战地杀俘虏的事也没少干，这在我们军区都是半公开的事了。然而司令员这个人还是很有原则的，屠杀平民的事他是不会干的，这你放心，我看司令员八成是想要勒索一下寺内寿一吧！”杨瑞华笑着说道。
张昊道：“老杨不知你发觉了没有，其实司令员和这个谷寿夫性格很相似，不达到目的不罢休，为了达到目的更是不择手段，和这样的人对敌实在可怕！”
“你还别说，他两人还真有些像，不过性质不同罢了。谷寿夫是一个实打实的侵略者，他来中国是为了奴役我们中国人民的，他的残忍和凶残全部是加诸于我们中华民族的痛苦之上的。而我们的司令员却是一个民族英雄，他的冷酷只是展示给他的敌人，对人民群众我们的司令员还是一个人人尊敬的韩老总。”杨瑞华道。
张昊接口道：“那倒是，不过老杨你说鬼子怎么好端端地就撤退了？谷寿夫这个老鬼子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杨瑞华其实心里也是百思不得费解，但是杨瑞华经过韩云华这么长时间的教导，对指挥战斗还是有了一点心得，想了想说道：“鬼子现在后撤绝不是为了东进冀东，很可能是使什么阴招对付我们，而这种东西在给我们造成伤害的同时也会对他们自己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当然也可能使用一些我们没见过的武器之类的东西，反正鬼子现在后退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经过杨瑞华这么一提醒，张昊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立即转身对杨瑞华说道：“老杨你看鬼子会不会使用毒气来对付我们？”
杨瑞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杨瑞华随即又想到了另外一种情况，于是开口道：“应该不会吧，这几天鬼子几乎天天往我们的阵地上发射一些毒气弹，那应该就是他们的红一号特种烟吧不过司令员早有准备，这些东西对我们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我想这种情况谷寿夫不应该没发现，他怎么还会愚蠢地使用毒气弹攻击我们。但是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防患于未然，老张你还是上阵地上看看，叮嘱战士们严防日军的毒气弹攻击。”
“我这就去。”说完，张昊便转身走了出去。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张昊这一走竟然成了他和杨瑞华的永别。
无论是韩云华还是杨瑞华都没有料到日军疯狂和残忍的程度，正如张昊预料的那样，鬼子撤退就是为了使用毒气弹。但是这次是用的毒气并不是杨瑞华等人认知中的红一号，而是在日本陆军中素有威名的黄一号。所谓的红一号和黄一号都是日军使用的化学武器，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毒气弹。而在侵华日军内部对毒气弹的叫法就是特种烟，并且由于构成毒气物质的不同，代号也不一样，所以出现了所谓的黄一号和红一号之类的称谓了。
日军使用的毒气大多数是类似于催泪性的苯氯乙酮，呕吐性的联苯氯化砷和联苯氰化砷以及糜烂性的芥子气和路易氏气，偶尔还有窒息性的光气，氯化钾基吡啶和氰酸气。国际上对于化学武器的使用有明确的规定，而日军使用的化学武器在国际上是属于违禁武器。为了掩盖进行毒气战的罪行，日军制定了严格的保密制度，规定将毒气称为特种烟，弹药和弹药箱的标记必须除掉后才能交付部队使用，为了区别普通弹药，日军在化学弹剂上印制红色或蓝色及其他几种颜色的标志带。如黄1号表示芥子气，黄2号表示路易氏糜烂性瓦斯，茶色表示氰酸钾，蓝色表示碳酰氯，红色表示氰化砷。各种型号的毒气弹的威力也不同，为此日军还特意设置了严密的授权制度，首先是由国内或者是国外的生产基地将所谓的特种烟生产出来，这种生产是绝密的。然后再交由一线作战部队使用，一般都是有方面军司令官亲自授权。授权使用也有明确规定，授权使用的是红一号，那么作战部队就必须使用红一号，而不能使用黄一号或者是黄二号。
日本军队对化学战始终抱有极大的热情，不惜投入极大的人力物力来研究化学战。早在于1928年开始实验性生产芥子气。6年后日本人生产毒气的能力就已经达到了可怕的每周一吨路易氏气的产量，同时日军的使用化学武器已达到了很强的攻击作战能力。日军的毒气兵器种类繁多，除各种毒气航弹，炮弹外，主要还有毒气筒，布毒器，布毒车，毒气钢瓶等等。
日军在中国大陆使用最多的毒气就是被称为“红色”的砒霜类毒物联苯化砷，同时在使用中日军要求必须努力歼灭敌人，毁灭人证。但是在和韩云华所部的历次作战中，日军的毒气几乎都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也就谈不到什么毁灭认证之说了。但是日本运到中国的总弹药中，有三分之一是化学弹药，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日军进行毒气战的部队有三种：野战瓦斯部队，迫击大队和步兵临时发烟部队。野战瓦斯部队和迫击大队是日军是日军专业毒气部队，可以进行大规模的毒气攻击，步兵临时发烟部队为步兵中临时改编组成的毒气攻击部队，实施局部放毒。而第六师团配备的毒气部队就是野战瓦斯部队和迫击大队各一个，其中尤以野战瓦斯部队的规模最为庞大，从后勤到前沿作战部队加起来整整一个联队，攻击能力极强。
第116章：冀东事变（七）
以往寺内寿一大将只授权谷寿夫所部使用红一号，这次寺内寿一真是被韩云华逼急了，竟然破例授权谷寿夫使用黄一号。虽然只是一红一黄颜色有所不同，但是其威力却天差地远。红一号只是催泪性的苯氯乙酮和呕吐性的联苯氯化砷与联苯氰化砷，而黄一号则是具有糜烂性的芥子气和路易氏气，两种毒气弹的威力也就有了很大的差距。
下午5点半左右，在谷寿夫的授意下，名为水质勘察大队的野战瓦斯部队开始向集宁城里发射毒气弹，范围遍布整个集宁市区。一时间整个集宁城里是烟雾弥漫，灰白色的毒气开始在集宁城里扩散开来。
八路军的正规野战部队还好，在防空洞里以及部分配备了防毒面具的部队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那些被杨瑞华调到城里的几个地方保安团却没这么幸运了，和城里的普通百姓一样，这些战士们几乎没有任何防护设备。除了用湿毛巾捂住鼻子外，再也找不到别的方法来应对了。在很短的时间内，集宁城里到处都是痛苦的呻吟声。
十几分钟后，大批身着防化服的鬼子再一次冲进了城区，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日军遭到的抵抗明显小的多了。幸好鬼子也不是每人一具防护生化服，否则第六师团整个压上来，集宁城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攻破。到那时，处于日军重重围困之下的杨瑞华等人可就危险了。
再说张昊出了指挥部以后，带着一个排的警卫迅速赶往前沿阵地。刚上阵地，日军的九二式步兵炮炮弹便铺天盖地的打了过来，时间持续了将近五分钟，幸好张昊的警卫员狗剩比较机灵，听到炮声后立即将张昊扑在了地上。
张昊本人倒是没什么事，但是他的警卫排却损失很大，鬼子这一轮炮击几乎将张昊的这个警卫排给报销了，尚有战斗力的战士已不足十人，张昊命令没有受伤的这几个战士带着伤员迅速撤进前沿阵地的战壕里。
防守集宁城第一道防线的是暂编独立第一旅的二团，团长叫陈杰，是一个很善于打仗的人，曾经在韩云华的警卫营里面呆过一段时间，后来被下放到独立77旅当了连长，再后来部队扩编，他也顺理成章地升职为营长。由于韩云华对原补充团的几个团长的工作能力极其不满，连几个兵油子都镇不住，所以当场撤了三个，其余三个也是降职使用，而陈杰也是那个时候被韩云华调到补充团当团长的。暂编独立第一旅组建成后，陈杰所在的团被编入第一旅，番号为暂编独立第一旅二团。
集宁攻防战开始后，二团一直都被当作救火队来用。那里出现了紧急情况，二团就被调往哪里，与之交战的鬼子都是第六师团当之无愧的精锐，所以五天多的时间，二团的战斗力下降了一半还要多，人员损失超过了一半以上。情况稍好的一团和五团被杨瑞华调到虎山高地守碉堡群去了，所以二团这个半残的团也被杨瑞华调到南线守第一道阻击线来了。
刚才张昊遇险，陈杰就在不远处看的真切，但是他和整个二团被鬼子的炮火压在阵地上抬不起头来，纵使想救张昊也是有心无力。幸好狗剩机灵，要是让张昊死在他的阵地上，他这个团长也就要当到头了。
张昊一撤进战壕，陈杰便将张昊急忙拉进了用火车枕木搭建好的指挥部里，连声道：“旅长，你可把我吓坏了，你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司令员还不把我的皮给剥掉。”
陈杰的话让张昊心里暖烘烘的，随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说道：“瞧你那点出息，放心吧，就算我死在阵地上，只要你小子打鬼子不含糊，司令员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搞不好还会给你小子升职的。”
陈杰道：“别别这样的升职机会我可不要，旅长你还是好好活着吧，这小鬼子是蹦不了几天了，最多半个月司令员就会将他们统统收拾掉的，到时看我怎么教训这帮狗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