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雪耻-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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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气风发的波田重一中将得知驻守彭泽的已经不是那个令人恐惧的支那八路军将领和他的部队,而是换成了不堪一击的支那政府军时大为高兴,立即率领所部主力开向彭泽县。
第170章:武汉会战之彭泽争夺战(五)
不过,这次波田重一中将的算盘可是打错了,薛岳可不是一个软柿子。在接到调防湖口一线的命令之前,薛岳便去见了一次现在担任国民政府高级顾问兼陆军大学代校长、中国天才军事家蒋百里。
蒋百里又名蒋方震,被誉为中国现代兵学泰斗,是蒋介石十分倚重的高级幕僚,同时也是国民政府对日作战的主要设计者。他编著的《国防论》,被誉为“民国国防思想的奠基石”,成为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中国军队的战略指导依据,蒋百里因而成为中国近代国防思想的奠基人。蒋百里精研兵法,胸藏韬略,是中国现代军事史上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蒋百里资历颇深,是一位元老级的智囊型人物。这位只谈武不动武,只谈兵不带兵的将军,曾为各路军阀所器重,段祺瑞、袁世凯、黎元洪、吴佩孚、孙传芳等中国现代政治舞台上走马灯般的风云人物,都曾三顾茅庐,虚席以待,诚聘他为参谋长或顾问,但真正让蒋百里看得上的还是蒋介石。
蒋百里早年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他是令日本最感头痛的战略家,也是日本陆军历史上极为尴尬的人物。用日本人的话说,中国的蒋百里虽是一位只讲武不动武的陆军上将,但一个蒋百里就两次打败了日本陆军:第一次是蒋百里在日本士官学校毕业时,轻松夺得第一名。在日本所有毕业生面前,日本天皇按惯例将自己的佩剑授予了他,而他的同班同学、后来成为日本陆军大将、陆相、甲级战犯的荒木贞夫则只有在台下鼓掌和干瞪眼的份,与荒木贞夫一起在台下鼓掌和干瞪眼的同期毕业的同学还有小矶国昭、本庄繁、松井石根、阿部信行等后来堪称日本陆军的一代精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蒋百里潇洒轻松地带着日本天皇的佩剑扬长而去,此恨绵绵,荒木贞夫等认为这是日本陆军的奇耻大辱,蒋百里第二次打败日本陆军就是他对日军人侵中国进攻路线和结局的准确预断。
薛岳和蒋百里还是很有缘分的,1911年第六期步兵科学生,而当时蒋百里则是正在保定陆军军校担任校长,可以说薛岳是蒋百里的学生。而且这对师生还一起对阵沙场,曾经上演过一场师生对决。1926年,当时的蒋百里正任孙传芳总参议(参谋长),而薛岳则是时任北伐军第一军第一师任副师长兼第三团团长。北伐战争时国民政府主要目标就是孙传芳、吴佩孚以及张作霖这三个大军阀,而当时的孙传芳的地盘正是现在的湖北武汉一带。双方围绕武汉地区包括现在的南浔线进行了惨烈的战斗,而当时蒋百里则是不知道和他对阵的正是他的学生薛岳。
不过就算如此,薛岳对这位没有见过几次面的老师还是极其仰慕的。因蒋百里的造诣和声望,尽管蒋百里在保定陆军军校只担任了七个月的校长,但是历届保定军校毕业生却皆自称其弟子,并以蒋百里弟子为荣。
在探望这位声名显赫的老师时,薛岳准备询问一番现在中日的战况以及未来的发展态势。待见到蒋百里之后,薛岳首先询问的是日军进攻方向和国民政府防御方向的问题。说实在的,薛岳现在虽然在作战上也有自己的一套见解,但是对现在国民政府防御体系由东向西、沿江布防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徐州会战后,日军的主力目前尚还在郑州、开封一线,他们的最佳攻击路线应该是从就近的平汉线从北向南进攻武汉,那里一马平川,利于其现代化装备部队的进攻。但是国民政府却把作战的重心放在大别山和长江南北两岸,这似乎有些风马牛不相及。
关于这个问题,薛岳曾经问过时任国民政府军政部部长的何应钦,但是何应钦却是欲言又止,表现的极其尴尬。而同一问题蒋委员长虽也是云遮雾罩,但是语气却十分肯定,十分坚定国民政府沿江布防的正确性。薛岳事后关于这个问题又问他的好友陈诚,陈诚也是吞吞吐吐不着要领。
但是蒋百里却没有正面回答薛岳的这个问题,而是顺着这个问题为薛岳解答了一番中国军事布防的战略性问题。蒋百里告诉薛岳花园口的黄河大堤是蒋介石命令商震所部掘开的,而且蒋介石也在那份文件上面签了字。
这个消息让薛岳感到十分震惊,那个时候他正在河南作战,决堤的黄河如一条咆哮的巨龙,从决口处翻滚奔涌而下,所到之处一片汪洋,一时阻滞了日军的进攻,使其陷入困境,被迫改变西取郑州沿平汉线南下由北向南的进攻方向,改为绕道至大别山和长江南北两岸由东向西进攻武汉。水淹日军的同时,也让河南、安徽、江苏三省44县5。4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成为水乡泽国,万人淹死,多万人背井离乡无家可归。
花园口黄河大堤决口造成的危害是薛岳亲眼所见的,那种惨状一句惨不忍睹是根本无法形容的。一直以来薛岳都以为是日军炸毁的或者是商震所部私自掘开的,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他心中敬爱的领袖下达的命令。
那是薛岳正在河南,在日军猛攻开封,郑州告急的情况下,商震所部曾经想他求过援,但是那时薛岳所部也有重大而又紧急的军事任务需要完成,所以便上报军事委员会解决。但是薛岳却没有想到,当时河南的部队几乎都在和日军作战,已经到了兵源枯竭,无兵可调的地步了。万般无奈的蒋介石终于在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程潜请求掘堤黄河,“以水反攻制敌”的报告上签了字,命第20集团军总司令商震在已成地上河的黄河赵口掘堤放水,未成。后来,新八师师长蒋在珍又率部日夜不停地在花园口的大堤上挖掘引爆成功。
薛岳有些愤怒地问道:“想不到委员长手中还有这样一招狠棋,怪不得他在会上的口气那么硬拿到委员长不知道水火无情吗?难道黄河水能认识我们中国人吗?”说完之后,薛岳只觉得喉头涨哽,内心深处五味杂陈。自己的军队不能抵挡住入侵家园的强盗,而只能以水代兵,给自己的百姓带来如此大的灾难,仗打到这个分上,作为军人,惭愧啊!
蒋百里见薛岳难受的样子,便开口说道:“伯陵啊,一个积贫积弱的民族,国力不如人军力不如人出此下策,也是无可奈何啊!”接着蒋百里又无奈地说道:“不过,此招我们不用,日本人也会用,若是让日本人抢了先,后果就不堪设想。”
蒋百里看了看薛岳,看到他似乎还未想通,于是又开口道:“是啊,战争中,灾难本来就不可避免,虽然这次代价着实有些惨重不过,我们所取得的效果也是可以预见的,黄河决堤造成了大片的黄泛区,日军的机械化部队在这里便失去了作用,由南至北的战略计划也被迫进行修改,这样一来,在战略上我们战胜了敌人到目前为止,日军的进攻路线,可是老老实实地按照我们所希望的那样,由东北→华北→华中→华南的南北路线改变为沿长江而上的东西路线,丝毫也没走样,代价惨重,但是效果明显啊!”
随后薛岳又问道:“老师,日军现在武汉地区集结了大批的兵力,似乎希望在武汉地区同我军大决战,而日军无论是海军还是空军都是数倍于我军,其陆军也是极其强悍的,战斗力通常要比相同编制的我军要强上不少,我们该如何应对?”
“到了长江流域,可就由不得他们了。”说到这里,蒋百里显出兴奋的神色:“伯陵,此次武汉会战,委员长将你的第一兵团部署在南浔线,那里地处长江以南鄱阳湖以西,那里的地形。”
少顷,他用凝重的语气对薛岳说:“伯陵,委员长一向对你很器重,每至关键处,总是给你委以重任。这次,相信你能把南浔路的地形和你的军事才能用到极致,为国家建奇勋,也为自己的人生挥洒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伯陵决不辜负老师厚望。”
对于这位老师的军事造诣薛岳是十分认可的,既然蒋百里认定日军在武汉以及随后的长沙都将会无所作为,那么薛岳则心里便有了底。薛岳把第一兵团战斗力较强的几个师全部安排在战场的第一线,而防守湖口和彭泽的则是战斗力尚可的几支部队,至于一些战斗力差武器装备一般的部队则是被薛岳当成了预备队,他要在湖口、彭泽这一带给日军好好上一课,他要用手中的这支精锐告诉敢于侵犯中国的东洋倭寇们:中华不可欺。
第171章:武汉会战之彭泽争夺战(六)
没有突击、没有偷袭,只有明目张胆的强攻。波田支队也没想到,还没有看到彭泽县城便遭到中国军队的顽强抵抗。彭浪矶是中国军队最靠近日军的地方,那里驻扎着第六十四军暂编第九师。暂编第九师也就是第九预备师,该师是于1937年秋成立,由张言传任师长。
暂编第九师下辖四个步兵团、一个炮兵营、一个警卫营,全师总兵力为9800余人。张言传字慎之,云南昆明人。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八期炮科、陆军大学特别班第六期毕业。张言传是黄埔二期生,第11师旧部,陈诚的心腹,深受陈诚的器重。
张言传此人打仗有魄力,而且又十分小心谨慎,每次大战都是做好万全准备才会出手,这一点倒是和韩云华挺相像的。从北伐战争到中原大战再到江西“剿匪”,张言传都一直紧跟陈诚,并且在期间屡立战功,得到陈诚的不断提拔。武汉会战时张言传任第2兵团64军李汉魂部,负责九江城区西起八里湖东岸、东至锁江楼一线的长江南岸守备。韩云华所部的一系列行动打乱了日军的作战计划,为了应对日军的新一轮进攻,薛岳特意向武汉卫戍司令部司令长官陈诚申请调预第一兵团的战斗序列。
薛岳虽然对预备第九师了解不多,但是却对预九师师长张言传知之甚深。而且薛岳也知道预备第九师得到陈诚的额外关照,武器配置、兵员素质都较好,战斗力在武汉会战的所有部队中算是比较强悍的部队了。全师在张言传的率领下,摩拳擦掌,严阵以待,准备痛击来犯之敌。
波田支队在前一段时间的战斗中虽然所向披靡,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战死的士兵约4000人,损失的总兵力几乎达到了该支队的一半以上。日本陆军参谋本部对这样一个战况很不满意,在将波田支队补充完毕后,遂即改派时任关东军第二师团师团长的冈村宁次出任第11集团军军长。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日军之所以敢犯此忌,原因是冈村宁次十分熟悉九江及华中地区。
冈村宁次是个中国通,在中国从事过多年情报工作,曾任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中国学生队区队长,陈仪、阎锡山、孙传芳、孙殿英等人都是他的学生。1926年,冈村宁次作为日本军事顾问,在九江、南昌指挥军阀孙传芳的军队与北伐军作战,当时的对手就是张发奎率领的4军。为方便指挥,孙传芳把一幅华中中部地区五万分之一的全景地图交给了冈村宁次,这是当时中国最详细的地图,是日本梦寐以求而多年未搞到手的重要情报。冈村宁次喜出望外,孙传芳败逃后,他冒着生命危险把地图带回日本。此次武汉会战日军所用的军事地图,大部分是该地图的复制品。
9月中旬,冈村宁次抵达南京,正式行使11军指挥权。随后他将指挥所前移,设在安庆,一线指挥进攻武汉的战斗。这次进攻彭泽,冈村宁次计划以钳形攻势从多个方向攻击,呈全面开花的态势:波田支队配属海军陆战队,由海军舰队和空军主力一部配合沿长江向西投送,其主要战略目标就是彭泽县全境。而日军第27师团、第101师团则是准备绕过彭泽县直接攻击湖口,同时第106师团则是绕过鄱阳湖直逼九江。
冈村宁次中将了解,此时的中国军队战斗力普遍不如日军,只有抱成团才有同日军一拼的资本。只要把中国军队打乱了才好一一解决各个击破,再加上长江北岸的部队的配合,冈村宁次对这次进攻信心十足。
第十一军波田支队在10多艘军舰的护送下,强行进入彭泽县,并且炮击彭浪矶预9师沿江阵地,于此同时日军还出动飞机30余架进行低空扫射、轰炸。预九师在师长张言传的指挥下奋勇反击,预九师的炮兵营予以还击。双方对射了第1联队在联队长佐藤要大佐的率领下猛攻彭浪矶东面阵地,同时日舰开始施放烟幕,借以掩护波田支队的进攻。张言传令官兵沉着应战,放敌近至30米时,轻、重机枪等火力一齐猛射,顿时击死击伤日军数百人,余者皆急忙后逃,打退了日军的第一次进攻。中国炮兵趁势向逃跑的日军射击,其中第一大队的指挥部,第一大队的所有指挥官全部阵亡。
双方在彭浪矶激战一天,均死伤惨重,波田支队并未取得预料中的突破,反而损兵折将。波田重一中将见正面阵地暂时难以突破,随即命令台湾步兵第2联队联队长高桥良大佐率领所部兵力,配以一个炮兵大队迂回到彭浪矶后面,先后夹击预九师。
然而,台湾步兵第2联队出发后不久,高桥良大佐便发来电报说,中军队在分水岭也驻扎有一支部队,而且人数颇多,暂时难以突破。
波田重一见迂回进攻的计划不成,就改为全军突破,强攻彭浪矶和分水岭。20日上午,十几艘日舰全力对准彭浪矶开火,舰载重炮强大的火力顿时便把预九师的阵地撕裂了。同时日军强大的空军也在第一时间赶到战场,为波田支队提供有效地火力支援。在波田重一中将的命令下,台湾步兵第一联队在联队长佐藤要大佐的亲自率领下,对彭浪矶中国守军的阵地发起了集团冲锋,数千名挺着刺刀的日军不要命地向着彭浪矶冲来。
驻守彭浪矶东面阵地的预第三十五团官兵在团长毛岱钧的指挥下沉着应战,利用修筑的简易工事与敌展开殊死搏斗。霎时间,枪声大作,杀声震天,弹片四溅,血肉横飞。毛岱钧亲临前线,激励所属,多次打退日军的凶猛进攻,予敌人以重创。然而波田重一中将铁了心要强行攻占彭浪矶,密集的日军步兵队形连续不断地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