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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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两位,剩下的一位便是驸马人选。时间为三炷香,三炷香过后,若场上还剩一人以上,则由评审投票选出驸马。比赛规则只有一条,不许使用武力。”他说完,看看场下,没人提问,便高声道:“比赛开始。”
场内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说话。想来想去,似乎这场比试最好的方法就是等,等评审去投票。因为根本不可能有人被劝退,所以劝人也是浪费时间、浪费吐沫,不如省省力气。
很快,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云莫白实在闷得慌,凑到华风跟前聊天:“华兄,离王大婚就在月底吧?”
华风跟她搭话:“临别的时候章子钰提过一句,好像说是定在这个月三十。”
“哎,可惜咱们见不到清阳郡主穿喜服的样子,可惜了。”
皇甫锦听他们谈论自己的妹妹,忍不住也凑上去。犹豫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卿儿走的可好?”
云莫白也不见外,说道:“清阳郡主临走的时候非常舍不得玄国故土。离境前还唱着家乡的童谣,满目凄凉。哎,也难怪,这一去不知何日才能再见父母亲人,那边又无依无靠,如何能不留恋?”
皇甫卿从小乖顺懂事,又十分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皇甫锦一向跟这个妹妹最聊的来,也最疼这个妹妹,此时听云莫白一讲,顿时心生思念之情。
云莫白看看他,话音一转,说道:“皇甫常侍何须佯装悲怀,清阳郡主远嫁难道不是阁下之愿吗?”
皇甫锦一怔,“云尚书何出此言?皇甫锦向来与舍妹亲厚,又怎会期望她远嫁异国他乡?”
云莫白略带嘲讽地一笑,“谁不知道令妹这一嫁,皇甫家鸡犬升天,权势都通到离国了,一家上下哪个不是满心欢喜?”
皇甫锦面露不满之色,“舍妹能够嫁给一国之君、贵为皇后,在下自然替她高兴。”
云莫白又是一笑,“说的好,说的好。”语气充满嘲讽。
她那不屑的神情和嘲讽的笑意终于拱起了皇甫锦的怒火,“云尚书!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莫白却不收敛,冷笑道:“我什么意思?阁下为了当这个驸马,不惜重兵埋伏,刺杀云某与华将军,又是什么意思?!”
皇甫锦的怒气瞬间消去一半,他们知道了?但转念一想,刺杀云、华二人是他父亲的计划,他虽然知道却并未参与。云莫白此时说是他干的,显然只是主观臆断,毫无根据。于是强作镇定,说道:“云尚书,说话要有根据,莫要含血喷人!”
云莫白还未说话,一旁的华风却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皇甫锦的衣领,怒道:“是你干的?!”他要为那些将士报仇!
看台上虽听不清他们三人在说什么,却看得见动作。卢卷云立刻起身,叫道:“华将军,不可违反比赛规则!”
云莫白上前,将华风的手从皇甫锦的衣领上扯开。说道:“华兄,稍安勿躁。是否是他干的,一问便知。”说完,转向皇甫锦,问道:“皇甫常侍,你敢不敢回答我三个问题?”
皇甫锦眯起眼睛,此人向来诡计多端,莫非想从他身上找到什么证据?哼,反正他根本就没有参与,怕她作甚!“你问吧。”
云莫白看了看他,“你不会因为怕透露线索,不回答吧?”
“哼,我皇甫锦行的端、做得正,怕什么?”
云莫白显然不信,不屑地看着他,冷冷一笑,“那你敢不敢答应我,若不回答接下来的这三个问题,你便放弃驸马之位,自动退场?”
皇甫锦一看她那幅神情就拱火,“我答应!你赶紧问吧!”不就三个问题吗,有什么不能答的?况且,他也没说一定要照实回答啊。
云莫白心中暗笑:鱼儿上钩了。“好,那么华将军便做见证。”
华风点头,“没问题。”
云莫白再次转向皇甫锦,说道:“那么我现在就问了。第一个问题:下面两个问题,阁下只能回答是或者否,阁下可同意?”
皇甫锦一愣,这是什么问题?但他已经答应了必须回答,否则就要退出比赛。于是答道:“同意。”
云莫白嘴角微微扬起,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的第二个问题是:阁下对第三个问题的答案是是,还是否呢?”
到了此时,皇甫锦才琢磨过来,自己是上当了!什么怀疑他设计刺杀,根本就是云莫白下的套,就是为了让他回答这三个问题!现在,他若答是,第三个问题便问“你是否愿意退出竞选驸马的比赛”;他若答否,第三个问题便问“你是否不愿意退出竞选驸马的比赛”;他若不答,按约定也要退出。如此一来,他只能退出比赛!
皇甫锦的面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拳头握的紧紧的,都快把指骨捏碎了。他真想反悔!可华风是见证,若反悔,云莫白便会将方才之事告知评审。如此一来,即便等到评审投票,他也不可能获胜,还要留下不守信的臭名。左思右想,只恨不能把之前的话吞回肚子。皇甫锦狠狠地瞪了云莫白一眼,一甩衣袖,向场下走去。
看台上一众评审都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了?皇甫锦被云莫白劝退了?!皇甫熊衍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那是他自己的儿子啊!自己带大的儿子啊!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退出?!
华风此时也明白了过来,云莫白并非怀疑皇甫锦是谋害他们的幕后主使,只是想一步步诱导皇甫锦落入圈套而已。
云莫白笑笑,对华风开口:“华兄,如今皇甫锦弃权了,你也可以走了。”
华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这也是来赛场之前就说好了的。可他忽然有点儿后悔……“云兄,你就这么想当驸马么?”
啥?云莫白没听懂,这是华风问的?他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是女的了吗,难道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忘了?“华兄,我必须当驸马,你不记得了?”只有她当了驸马,才会让墨啸风以为自己的势力有所增强,也才会更有力地打击皇甫熊衍,进行下一步计划。这都是之前说好的啊。
华风当然记得,这是他们的计划。可他怎么就这么不乐意呢……看看云莫白,又看看坐在看台的墨子岚,踌躇不定。
“难道……”云莫白似乎有所了悟,“你喜欢公主?”
“啊?!”华风一惊,“怎么会!”由于他的声音太高,引起了看台上评审们的注意,华风不觉面上微红。声音低了下来:“云兄,你别瞎想,我对公主没那个意思。好了,我走了。”说着便转身往场外走,再不走误会就大了。
云莫白满脸疑惑,这小子发什么神经?
再看看台,太后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宰相早已颓坐在椅子上,仿佛没了气息;墨啸风手拈胡须、满面春风;邵剑锋神情疑惑地看着台下;卢卷云手中的茶碗歪了,茶水流了一桌面;魏云帆张着大嘴;秦莫聪双眼发愣;墨啸雷拍手叫好;欧阳丰仰天大笑;只有墨子岚,似乎眼前发生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微笑着喝茶。
云莫白笑着上前两步,抱拳说道:“承两位同僚相让,莫白却之不恭,还请卢尚书主持。”
卢卷云这才反应过来该他说话了,站起来干咳两声,说道:“云尚书确有奇才。现在卢某宣布:比赛结束,云莫白获胜,当选为子岚公主之驸马,择日订婚!”
临走前,墨啸风还未忘记他身边的老友,笑着对他说道:“皇甫宰相,多谢令郎将驸马之位让给了犬子。”
他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将皇甫熊衍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你说什么?犬子?!”
墨啸风一拍脑门,“哟,瞅我这记性!是我忘了说了,来赛场前,莫白已经认我做他义父了。”
“你……!”皇甫熊衍气得胡子都歪了。
墨啸风哈哈大笑,“承让,承让!”
其他人则上来说:“恭喜齐王。”
只有皇甫熊衍,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看台上只剩他一人。正午的阳光反衬着他的颓然,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明明计划的很完美,只要他的儿子成为驸马,他便可以权倾天下。究竟哪里错了……哪里错了?!
云莫白与各位评审一番客套。更有魏云帆这样的,高叫着要为他设宴庆祝,顺便压惊。终于客套完毕,刚要回府,却被人从身后拍住肩头。
“云尚书稍等。”
云莫白回身看去,却是安国侯欧阳丰。“安国侯有何指教?”
“欧阳丰十分佩服云尚书的才学,希望能够赐教一二。”
华风一下子挡在两人中间,“云兄与我刚刚脱险,一回京就参加比赛,累得要死。现在就想回家吃个饱、睡个好,要请教什么改日吧。”
云莫白一惊,华风今天怎么了,这么没分寸?连忙推开他,对欧阳丰抱歉地一笑,“华将军一路多有劳累,说话失了分寸,还请安国侯不要见怪。”
她这么一说,华风才觉得自己方才确实失礼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欧阳丰拍云莫白的肩膀,他就来气。
欧阳丰倒不介意,说道:“无妨,无妨。我这个安国侯不过就是个挂名,没什么用。云尚书和华将军若不嫌弃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云莫白见他这般洒脱,全然不像传说的那么神秘而自闭,也好奇起来,这欧阳丰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然这样,欧阳兄也该对我们改改称呼吧?”
“哈哈!说的不错,云兄、华兄,欧阳丰这厢有礼了。”说着,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
云莫白连忙回礼,笑道:“我们正准备去我府上小酌几杯,欧阳兄若不嫌弃,不妨一同前往?”欧阳丰,说不定是个能拉拢的人才。
欧阳丰大喜,“如此甚好!”
于是三人一起上了马车,云莫白与欧阳丰有说有笑,华风则窝在车厢一角闷头吃干醋。马车一晃一晃地前行,向云莫白的府邸行进。
第二十五章 欧阳丰的骨气
听说云莫白回来了,管家刘句和丫鬟柳儿一早就候在门口,眼巴巴望着。一见她从马车上下来,两人立刻跑了上去。
“哎哟,老爷,你可回来了。”刘句的眼里都转上泪花了,听说云莫白遇害之后他每日烧香祈福,只求老天爷别把这么个好主子给收了去。
柳儿更是直接哭了出来,“少爷,你可回来了,柳儿都担心死了!”
“好了,好了,我这不回来了吗。”云莫白一边安抚柳儿,一边对刘句说道:“府上有客人,你去准备一下。”
刘句这才看见欧阳丰,连忙行个礼,奔里面去张罗了。
云莫白又对柳儿说道:“我好不容易回来了,烦请柳儿姐姐给做点儿好吃的吧。吃不到你做的菜,莫白都要瘦成柴火了。”
柳儿抹抹眼泪,破涕为笑,“贫嘴!”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客人,说道:“我再给你们打壶好酒,压压惊。”
华风连忙凑上去,嘿嘿一笑,“柳儿姐,多打两壶。”
柳儿笑着走开。云莫白才对欧阳丰说道:“我这府上欠规矩,让欧阳兄见笑了。”
欧阳丰说道:“这样好啊,我就希望我的府邸这样,可我那些下人都太规矩了,无趣的很。”
三人到了后院,管家刘句早在花园的凉亭做了布置。
落座之后,欧阳丰环视四周,赞道:“云兄这几株白玉兰真是漂亮!”
云莫白问道:“欧阳兄也喜欢玉兰?”
“哈哈!云兄抬举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自家庭院里种玉兰的。通常,士大夫的庭院里都是梅兰竹菊,要么就是青莲、水仙,用来彰显气节品味。女眷们就喜欢种些牡丹、杜鹃一类鲜艳的花朵。”欧阳丰边说边看那玉兰,“你别说,越看越觉得这玉兰漂亮的紧,怎么之前就没人种呢?”
云莫白微微一笑,“这边玉兰很少,我家乡比较常见。不过似乎少有人将此花用于园林,小弟不过是个人喜好,才引来种了。”
“云兄可还能找到这纯白的品种,送在下两株?”
华风在旁边撇撇嘴,第一次见面就要东西,哼!
云莫白笑道:“这有何难,过几日便送到兄台府上。”
这时候,丫鬟端了茶盘过来,为三人沏茶。
“咦,这是什么茶?甜甜的,有水果香。”欧阳丰问完,又喝了一口,“好喝,好喝。”
云莫白答道:“这是小弟自制的水果茶,欧阳兄喜欢就好。”
“云兄这府上的新鲜玩意儿可真多啊!”
华风腹诽:少见多怪。
欧阳丰片刻饮尽,又倒了一杯。“云兄。我欧阳丰向来自负,以为官场之内无才子,功利心磨灭文章之气。可今日兄台那一篇咏梅,却令在下汗颜。原来官场也有真才子,是欧阳丰短视了。”
云莫白微笑,“欧阳兄说笑了,阁下七岁成诗、十岁谱曲,京城哪个不知?在下不过偶有所得,不值一提。”其实她想说:咱不过是抄袭了一下,所以你用不着自卑。
两人于是就诗词方面进行了一番讨论。云莫白虽然没有欧阳丰那么高的造诣,但毕竟看过更多的名句佳作,详谈之下丝毫不显逊色。
不多时,柳儿果然备下美酒佳肴,叫人送了过来。欧阳丰兴致愈加高昂,举杯要敬云莫白。
云莫白笑道:“要说喝酒,还得是华兄。”
华风正坐在一边郁闷呢,这半天之乎者也的自己根本听不懂。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就见云莫白满脸笑意地递给他一个酒杯。
“华兄,喝酒了。”
华风一听喝酒,立刻精神起来,抑郁一扫而空。
三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欧阳丰问起云莫白如何劝退皇甫锦。云莫白也不隐瞒,当下如实告知。欧阳丰拍手大笑:“妙哉!妙哉!”又问:“我听说你二人是坠入万丈峡谷之中,又是如何脱逃的呢?”
云莫白与华风对视一眼,开口说道:“这就说来话长了。”于是,她将如何落入悬崖,被突出的巨石接住。又如何找到山洞口,如何摸索到水池边。华风如何去寻出口,却发现水流末端是瀑布的经过说了一遍。
欧阳丰越听越觉神奇,听到华风回来的地方,忍不住惊呼:“瀑布?那便无法出去了啊!”
云莫白见他杯中空了,便为他斟满酒,继续说道:“莫白当时也以为此番凶多吉少,却不料我与华兄的坐骑真的找了人来。”
“哦?有这等奇事?”
云莫白点点头,“莫白正在心灰意冷之时,就听见上方传来马的嘶鸣。我二人立刻抬头看去,正是追风和逐月,两匹马儿向下探望之后便又转身离去。我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