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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3部分

劫修传-第863部分

小说: 劫修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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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那莫神机与李金仙是同样的境界,却在这一招之中,被对手毁去了法宝,双方差距之大,几乎不可相像了。

    这也难怪当初风宗逊便是与风老祖相斗,亦是不落下风,更将林天弃打落了一个境界,此人修为之强,已是惊世骇俗。

    莫神机二修既修成金仙境界,怎不知机,见到对手高明如斯,吓得转身就逃,将那金仙遁术使开,就于数息之间,逃了个无影无踪。

    这时废城在紫珠的承托之下,缓缓落到实地,风宗逊直等到废城完全落到实处,停了个稳当,这才将紫珠收起。那城中百姓将此番情景瞧了个明明白白,就在那城中齐齐跪倒,向风宗逊千恩万谢。

    风宗逊摇了摇手,道:“你等莫要谢我,此间修士皆有维护之功。“说罢就向宁中玄与原承天一指。

    宁中玄道:“仅以我二之力,如何能维护这满城周全。且在下身为杨氏辅族弟子,本就有守城之责,若非大修出手,已然是千古罪人了。还盼大修留下高姓大名,便是大修远去,我满城百姓亦可思慕有处。“想起刚才情景之险,思之犹是心悸不已。

    风宗逊道:“在下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等相逢便是有缘,在下这就去也。“最后二字还在空中飘荡,那身形已去了千里,却不肯留下名姓来。

    原承天本想与风宗逊一唔,将猎风一事略略述及,那也是他曾答应过猎风的,然而自己离城尚有千里,风宗逊又去的极快,且金仙的遁术一起,自己哪里能追得上,只恨自己与风宗逊缘浅罢了。

    因此望着风宗逊去的方向,唯有嗟叹而已。

    这时宁中玄向原承天三人立身的方向遥遥一望,揖手道:“九珑仙子,元大仙子以及这位道友,还盼暂停片刻,等在下处理完城中之事,再来与三位叙话。“

    既然九珑与元雪蝶都露出了真身,二女又皆是面满天下,此修如何不识,只是不曾见过原承天罢了。

    此刻城中仍是斗法甚急,但为首谋逆的两名金仙既去了,又如何能支撑得下去,宁中玄也不需动手,只需在城中现身,定可让一众谋逆之徒望风而逃了。

    却听宁中玄道:“杨氏弟子听真,今日莫刘李三族谋逆,我杨氏怎肯轻饶,城中谋逆之徒,绝不可放走一个。”

    就站在空中监视,但有想逃出城去的,只需手中寒光一闪,便是人头滚滚而落。

    这时城外亦是风云滚滚,原来是诸多忠诚于杨氏的辅族弟子闻讯赶到,双方在城中的实力很快就是颠倒过来。

    本来莫刘李三氏趁杨氏不备,且又预谋已久,在城中实力大大超出杨氏守城的修士,不想两名金仙之士却被击退了,正所谓蛇无头不行,兵无主自乱。一众谋逆之徒被诛杀了小半后,余下之众毫无斗志,只好弃宝认罚。

    等到城中斗法稍停,宁中玄见大局已定,将将身一纵,刹时来到原承天三修面前,就见那九珑双目微红,玉容中泪痕犹在,元雪蝶与原承天皆是低头叹息不止。

    宁中玄略一沉吟,已知其故,微笑道:“此战若非三位援手,尤其是这位道友的玄武法像,着实出了大力,非则实是不可想像了。”就在那峰顶处坐了。三修亦是坐下相陪。

    原承天叹道:“惭愧,实不相瞒,我等此次前来,本也存了一点私心,不想惊睹云顶城之变,此刻心中,着实是心乱如麻。”

    那边九珑触动心事,更是泪如雨下。事已至此,以九珑的灵慧,又怎能瞧不出来,杨氏辅族之乱,若无绝大势力在其后撑腰,又怎敢如此?

    且此次谋逆与自己的计划严丝合缝,可见自己的行动心思,早被高人瞧破,这两者结合起来寻思,除了苏氏之外,谁有如此大能?

    那苏氏是为自己的出身之地,平日所见族人,哪一个不是一团和气,口中所言,无非是仁怀天道,却不想包藏祸心,竟至如斯,九珑心中之震惊,着实是无法形容了。

    九珑来到宁中玄面前,盈盈一礼,双目清泪长流,口中道:“前辈在下,此次云顶城之变,晚辈难辞其疚,还请前辈将九珑囚于城中,以定其罪。”

    原承天道:“珑儿,此事全因我要灭刀君魂灯而起,怎能怪得了你,便有天大的罪过,自该由我承担才是。”就在宁中玄面前半跪为谢。

    宁中玄慌忙将二人扶起,道:“两位维持云顶城有功,便有天大的罪过,也可揭过不提了,何况此事着实怪不得你等,便是你等为刀君而来,那也是中了我杨氏老祖的计策罢了。”

    元雪蝶惊道:“前辈此话怎讲?”

    宁中玄叹道:“事到如今,也瞒不得你们,就在一年前,那昊天传言便起,说是我杨氏要取代苏氏,我杨氏细查谣言根源,却见那桩桩件件,疑与苏氏有关。”

    说到此处时,九珑已是娇躯微颤,满面通红了。

    宁中玄又叹道:“说来也怪苏氏不得,我杨氏近年虽是不闻外事,却因后辈弟子苦修精进,遂有杨氏百仞之说,那是指我杨氏的太虚之士有百人之多,这样的实力,也难怪苏氏忌惮了。”

    元雪蝶道:“此事我也常听府中弟子们提及,皆言以杨氏实力,百年之后,昊天仙修界必有惊天巨变,那苏氏虽强,也只是强在金仙大罗境界罢了,一旦诸位老祖飞升了去,以杨氏百仞的实力,又岂能甘于人后。”

    宁中玄苦笑道:“杨氏百仞,那是不争的事实,便是我为苏氏老祖,但为子孙计,也不会无动于衷。我杨氏便因顾忌此事,因此在这次仙会之中,就不惜逼迫刀君碎体,以得污名,想那掌执天下者,必定是具备大德大能不可,我杨氏自污声名,实盼苏氏明白我等的苦心,知道我杨氏毫无争竟之意。哪知苏氏仍是不肯善罢甘休,却又奈何?”

    元雪蝶道:“仙族之间互相争竟,本是常情,那争竟正道,乃是勤修内务,苦心培育弟子才是,若是只知以势压人,施展那阴谋诡计,雪蝶也是心寒。杨氏在前,元氏在后,却不知苏氏何时会向我元氏动手了。”

    原承天虽知元雪蝶所言乃是实情,可九珑听了此言,心中的痛楚,实不知该如何劝慰了。不忍去瞧九珑的神情,只好转过头去。可心中却又是放心不下,忍了片刻,还是将目光转向九珑。

    却见九珑目中泪痕虽在,神情却没了凄楚之色。就听她轻轻叹了口气道:“苏氏若真是如此,九珑不才,实不愿与之……。”

    心中虽是想得决绝,可“同流合污”四字,哪里能轻易说得出中,苏老祖两世孺慕之情,苏氏合府上下多年的抚育怜爱,亦是发乎真心,哪里能说断便断了?

    一时心乱如麻,实不知身在何处。





1318章 人生聚散是常情

    原承天知道九珑方寸已乱,心中更是难过,他知道以九珑之智,非惑于事,乃惑于情罢了。  苏氏养育之恩断难割舍,而心中天道亦需极力禀持,如今两者冲突不休,其中的孰是孰非,怎能分得明白?

    宁中玄亦是老于世情,怎能瞧不出来,他道:“九珑仙子,那亲情道义,若是互不冲突,自是世人之福,可若是有朝一日不可两全,也是世之常情,仙子无论怎样选择,都不算错。仙子此刻方寸已乱,切莫轻下决心,以免日后悔恨。”

    九珑恭身一礼,垂泪道:“前辈之言,九珑没齿难忘。”

    宁中玄又转向原承天,凝目瞧了片刻,面上就露出一丝微笑来,道:“以九珑仙子之灵慧,尚且如此,刀君烈火之性,自然更是为难。而我杨氏为了一已之私,迫其碎体,则我杨氏与刀君已是无缘。而以道友之才,刀君跟随了道友,亦是她的造化。日后修成道果,威凌天下,方是我杨氏所望。”

    原承天知道宁中玄此言,已是将刀君托付给他了,杨氏此举,着实是心怀天下,不计自身得失,可敬可佩。而以宁中玄的身份,本无资格向他人托付刀君,可见那是杨氏老祖的本意了。而推敲宁中玄话中深意,杨氏似乎已隐约猜出他世尊主魂的身份来。

    他缓缓的道:“既蒙重托,承天敢不竭尽全力,培刀君,得成道果。”

    宁中玄点了点头道:“刀君若想重铸刀体,需得大费工夫,幸好我杨氏培育刀君日久,也算有些心得,如今自然要交给道友了。”说罢将一卷竹筒自袖中取出。

    那竹筒古意苍苍,显非俗物,原承天仍以半跪之姿抬手接了过来。

    宁中玄道:“道友,有件事需要说的明白,诸人皆知刀君为七界刀器之祖,却不知那刀君真正的来历,刀君日后若有缘修成道果,实为天下神兵之祖,世间杀伐之宝,若遇刀君,则杀气顿消,若能如此,则天下无兵不克,道友仗此以成大业,也颇是令人期待。”

    原承天心中一怔,那七界刀君的名头,已是天下无双的,怎的刀君还另有来历?竟然是比七界刀君还要有来头?不过此事显然已涉天机,宁中玄也不敢直言,只能看日后与刀君的造化了。

    要知道便是以世尊之身份,其万千分魂也只有一道能成就大业罢了,刀君的来历再不凡,若无绝大磨砺,也会泯然众人矣。如此说来,刀君此次碎体,不过又是一劫罢了。

    原承天接过制筒之后,就从袖中取出两件物事,正是布云旗与镇妖印。他默默无言,捧着两件法宝,向宁中玄呈上。

    宁中玄点了点头,亦不多言,收了两件法宝,便已飘然而去。此事说来计中有计,各家皆有无数盘算,又怎能强分对错?细究起来,也不过是仙族之间的争权夺利罢了,却将九珑承天不幸卷入其间。

    等宁中玄去后,原承天三人也起身离去,九珑一路上默默无语,泪光不断,面上时现愧色,可见其心中的心结,着实难以解开了。

    元雪蝶瞧了瞧九珑,对原承天道:“承天,那仙会虽是未了,可与你已是无关,你却要到哪里去?”

    原承天道:“我与北原禅修有约,自该前赴北原,以了此诺。”

    元雪蝶道:“珑儿,既是如此,何不随承天前往北原,听说那北原风景奇异,颇可一观的。”

    九珑勉强一笑道:“九珑此刻无颜见天下人矣。”

    元雪蝶本想相劝,可那九珑是具大灵慧之人,若是她心中纠结不下,谁能劝得过来?原承天一路上也不曾说过片言只语,想来亦是深知九珑的性情,故而不肯便下说词了。( )

    想到这里,心中难过之极,垂泪道:“珑儿,珑儿,你何必自苦若此,那苏氏的罪孽,怎可由你一人承担?你既不去北原,难道还要回去苏府吗?”

    九珑缓缓摇头,道:“我也不回苏府。”

    元雪蝶顿足道:“我可真正服了你了,你既不随承天而去,又不肯回府,难不成此后就要浪迹天涯不成?“

    九珑勉强一笑,道:“承天,雪蝶,你二人就且容让着我一回。只因我心中有个计较,若不能完成此事,只怕一生也是不安。至于究竟为何事,却因涉及天机,我也不便妄言。且许我十年之期,到时无论成与不成,我自会前赴北原,与大伙儿见面。“

    原承天心中一紧,道:“十年之期虽不算长,昊天仙乱必生,其后这十年,便以昊天之大,也是无方寸净土了。可珑儿若不能稍加说明,我与雪蝶怎能心安?”

    九珑想了片刻,也明知若不略加交待,原承天与元雪蝶怎能放自己独自去了,便从袖中取出两根香来,让原承天与元雪蝶一人持了一根,道:“此香倒有个好听的名目,叫做相见欢,每根香制出来便是一对,这两根香皆是一对中的一根,若有朝一日,你二人发现手中香忽的燃了起来,便是我九珑有急事见招了, 还盼望着昔日情份,相救则个。“

    她此刻勉强开了个玩笑,原是盼能逗得原承天与元雪蝶一笑,哪知那原承天双目已然泛红,元雪蝶更是哭出声来。

    九珑如此决绝,谁人能劝得过来。好在留香为警,就算有缓急之事,哪怕九珑在天涯海角,以原承天与元雪蝶之能,必可迅速赶至。且九珑有神算之技在身,自然会预知危险。不可能等到大祸临头时,才会点燃奇香示警,因此倒也可以放心。

    原承天更在心中暗暗发誓,今日分别之后,定要将那黄氏凌虚步法苦苦修习,只盼能早日修成凌虚步法第二重境界咫尺天涯,到时九珑一旦有事,片刻间就能赶到九珑身边。

    不过心中更盼着九珑此去平平安安,心中大事可成,到时十年之后北原相聚。那么自己定要想个法子,将她牢牢留在身边,此生此世也绝不分离。

    九珑留下两根香后,凝神瞧向原承天,目中柔情无限,只恨元雪蝶在侧,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着实不便说出了。因此只好将原承天瞧了又瞧,半晌方道:“承天郑重。“

    原承天心中亦不知有多少话要说,可话到嘴边,也只是道:“珑儿,珍重。“

    九珑嫣然一笑,身子飘飘然就去了远处,却哪肯就此离去,于空中频频回首,直到发觉面上已是泪水盈眶,生怕原承天瞧见担心,这才急急转身,化作一道金光,刹那间身影消失不见了。

    那边元雪蝶已是痛哭失声。虽然九珑说好的十年为期,可此番离别,却是出人意料,元雪蝶深知九珑此刻心中也不知多悲苦,却是无人可诉,且九珑向来养尊处优,哪里知道今日就落了个孤身飘泊。

    唯恨苏氏失德,使得九珑无颜面见天下人,此事之难,便在于无法解劝,天下大事风雨飘摇,一个人神通再强,也是身不由己了。

    抬起一双泪眼来,元雪蝶问道:“承天,珑儿十年之后,真的就能想得明白吗?“

    原承天亦不知如何回答,他心中之悲,怎比元雪蝶少了半点,对未来之事更因关心则乱,早就意乱如麻。九珑的心结,本就无计可解,只能寄希望时间无所不能,能够冲淡九珑心中愁绪罢了。

    又不忍元雪蝶过于伤感,便道:“珑儿灵慧无双,十年之中必有明悟,还盼到时雪蝶务必前来一叙,到时北原聚首,岂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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