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修传-第6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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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煞月瞧见这青衫男子,则是花容失色,叫道:“原来你将这魔界首尊修成自己的法像了。”
诸修这才明白,这青衫男子,竟是魔界第一位魁神。
索苏伦淡淡的道:“若非有首尊加持,又怎能服众?我有首尊庇护,你还不俯首称臣。”
煞月冷笑道:“是否称臣,端看你的手段如何。”
这索苏伦还未动手就祭出法像来,分明是存心恐赫了,可见此人定是色厉内荏,又哪里有什么真材实学?
想来自己虽有煞月刀,青光魔戒,瞳技等数项强力法术法宝在身,那煞月刀却伤他不得,青光魔戒亦是魁神之宝,恐怕也难伤及旧主,唯有这瞳技是自家绝学,正好用来对敌。
凝眸处,目中光芒渐变紫红,这是将瞳技施展到最高境界了,便是无相魔衣,也未必能受此瞳技光芒一扫。
不等煞月瞳中光芒扫来,索苏伦的背后法像向前跨了一步,已拦到索苏伦身前,手持一柄玉尺,就向煞月当头拍来。
煞月大叫一声,瞳中紫光狠狠扫来,那四周的灵息被这紫光一卷,发出“丝丝”的声响,而紫光也由尾指般粗细,变成树干一般。
原来这瞳技是可吸收四周灵气以增强修为的,更兼得此处有聚灵幡在此,灵气之足,世间无对,这瞳中光芒可谓煞月平生最强了。
那法像本来持玉尺打来,见到瞳光出现,立时将手一拍,这玉尺就直直的迎向紫光,就听得“啪”的一声,玉尺已碎,那紫光威能也同时被这玉尺耗尽,余光虽是不绝,却是散漫。被法像用手中魔诀一引,又引到别处去了。
煞月虽是一击未能得手,倒也不奇,索苏伦既然魔界魁神,自然有相当修为的。只是瞧这索苏伦,十分精力,只有三分在自己身上,更是只动用法像与自己纠缠,本体威能,却不曾现出一技来。
偷眼瞧去,见那索苏伦一双眸子,正紧紧的盯着神殿上的白虎神像,对自己反倒是视而不见了。
煞月叱道:“你怎敢轻视于我。”瞳技再起,这两道紫光比刚才更强。
然而那索苏伦盯着神殿上的白虎神像,仍是目不移晴,仍由那法像双手掐诀,去敌住那袭来的瞳技神光。
只是这次因瞳光甚强,法像掐出的法诀亦是不敌,瞳光破了两道法诀之后,就在这法像身上一扫,顿时将这法像扫的粉碎了。
吕祖等人瞧这索苏伦漫不经心,也是颇觉奇怪,这索苏伦口中言战,手中却不曾施出手段来,为何又只管瞧着白虎神像?其人心中,究竟在算计着何事?
唯有原承天与索苏伦算是“知已”了,他瞧着索苏伦的神情,心中一动,暗忖道:“莫非他居然想……”
忽见索苏伦转过脸来,总算瞧向煞月了,只是他的目光虽是瞧着煞月,那神情也像是魂不附体一般,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煞月怎能忍得胸中之气,左手青光魔戒的青光祭来,右手煞月刀祭在空中,向这索苏伦的胸中奔袭而去,瞳中神光,又怎能不来凑这个热闹,再次放出瞳技来,势要将索苏伦粉身碎骨。
就在煞月法宝神通尽出的一刹那,索苏伦忽然一笑,就像是那苦修之士,历经千百年苦思,终于明悟胸中的绝大难题一般。诸修和煞月见到他的这般笑容,自然是越发不解了。
而原承天则是轻轻叹息一声:造化弄人,竟至如斯。
索苏伦一笑毕,背后法像再出,却是丝毫无损,这情形不由令诸修耸然动容。
那法像受损,往往比本体受伤更加难以恢复,怎的这索苏伦修的这法像,却有这逆天之技!
却见这法像再次越过索苏伦,向煞月奔来,煞月刚才所施的三大神通,就齐齐被这法像挡住了。
就在三项法宝神通与这法像将要接触之时,索苏伦口中吟道:“无相无法,无极无俦。”
念到第一字时,瞳技后发先至,已扫到法像身上,然而那法像大发金光,将这瞳技光芒完全淹没其中,而法像受了这瞳中光芒之后,身高反增一尺。
此刻青光魔戒中的青光已至,同样被法像身上的金光扫落,再瞧那法相,又是增高一尺。
这法像急速增高两尺,除了身高变化,其身子亦是变得强壮起来,而刚才秀美的面容,则是变得狰狞无比,那法像的双目,则是微微发赤,瞧来令人生寒。
“啪”一声,煞月切中法像胸口,法像恍若不绝,双手将煞月刀一拍,煞月刀已是断为四截。此刻索苏伦所炼的字魔诀,刚刚念到最后一字。
在诸修瞧来,只知道这索苏伦的法像甚是强横,而在煞月瞧来,则像是瞧见了世间最恐怖的事情。就听她尖声叫道:“魔道尽归于你,上天何其不公,我不信,我偏不信!”猛的一跺足,身子已去了数百里了。
就在这时,那顾沉舟闷哼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神殿则是再次猛然一沉。
0946章 一笑为誓再续仇
原来顾沉舟所中煞气虽被索苏伦的无相魔诀压制住了,可自身修为也是损伤不小,又怎有法力维持这祷天大搬运之术?幻域仙修之士虽众,可唯有相当于仙修中乘者方能托住神殿。'。 顾沉舟修为大损,自是力不能支。
顾沉舟身子一晃,只能再次离开本位,他若是强行坚持下去,也不知还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诸修虽是大德之士,见到此景,也不免心中一叹,看来天意如此,不可强求,这飞升殿今朝终究还是建不起来了。
便在这时,索苏伦已飞到神殿一角,喃喃的道:“却不知索某刚才所悟,是否便是这仙修妙法。”
掌中发出一诀,依稀就是一道白虹,与顾沉舟所发的法诀相差无几。然而这白虹在神殿上一触,却被神殿反弹了出去,反倒使神殿的下沉之速更加快了。
这也是因为索苏伦只瞧了这白虎神像上的法诀数眼,又怎能一时明悟,而这等仙修妙诀,哪怕是差了一丝,也是大相径庭的。
索苏伦见法诀不灵,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的盯着神像上的法诀,只盼能立时解惑,哪知心中越急,这法诀越是解读不得,那神殿的下沉速度也就更快了,眨眼之间,已下沉千里,离地面只有五千余里了。
索苏伦向天空戟指叫道:“我堂堂魔界魁神,却悟不透你这小小的法诀,天地仙庭,可是你等做祟!”
他毕竟的是魔修之性,体内杀气冲天,又怎能比得上仙修之士的淡泊心境。
耳中忽传有法诀传来,念的是“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这法诀一旦入耳,就觉得心情好似在炎炎夏日,被那冰水熨过一般,无一处不服贴,无一处不清凉。
索苏伦本也是灵慧无双之士,听到这法诀,便知道仙修静心妙法了,此诀的威能本就因人而异,以他的仙基,这法诀自然是立时奏效了。( )
他也不用去瞧,就知道这法诀定是原承天所念,便道:“此诀何名?”
原承天道:“梵心本如水,火是心中苗。”
索苏伦点了点头,道:“殊路却同归,惜哉道不同。”心中既定,再去参悟那神像上的法诀,果然是一点就透,手中白虹再出,终于没被神殿弹开,就见神殿不沉反升,总算再次步入正轨了。“
原承天早在索苏伦注目于白虎法像时,已知他心意,那顾沉舟毕竟中了煞气,修为已弱,又怎能堪神殿之重,以索苏伦的眼力,哪里瞧不出这其中的关节。
而重建飞升殿,亦是索苏伦之志,所以索苏伦学此大搬运术,也是事出必然。这就是索苏伦刚才所言的,殊路却同归,惜哉道不同了。
神殿虽少了个顾沉舟,却多了个索苏伦,可诸修却隐约觉得,肩上的份量反倒比刚才略轻了些,看来这索苏伦的修为起码是比顾沉舟略胜一筹了。
正所谓士别三日,须刮目相看,原承天修为进境之速,算得上是天下无双,哪知道索苏伦一直与原承天不相上下,纵有差距也是有限。
这次原承天突破仙修境界,原以为定可大大超过索苏伦了,然而索苏伦拔了五龙镇魔旗之后,其修为亦是突飞猛进,仍是与原承天并驾齐驱。
原承天忍不住转目向索苏伦瞧去,正巧那索苏伦也将目光转来,二人目光相触,彼此的神情就变得诡异起来,瞧来像是恨不得吃了对方才好,可又明明有一丝惺惺相惜之情,若说心中欣赏对手,那彼此怕是打死也不肯承认的。
一道传音传进原承天耳中,正是那索苏伦道:“此次飞升殿重建,索某誓要再登昊天,问罪仙庭。( )“
原承天毫不犹豫,亦将一道传音送去:“原某在此立誓,你若憨踏此神殿半步,定要将你打回魔界,维持天道之规。“
索苏伦嘿嘿冷笑道:“好一个天规,天道,若是不公不道,又怎算得上天公地道?“
原承天道:“是否公道,也由不得你。“
索苏伦道:“天道由谁来定,还要看神通修为说法。“
原承天道:“只盼你修成惊天神通,无边修为。“
索苏伦道:“可你终要压我一头不曾?“
说到这里,二人同时便是一笑,这笑容却是不由人的,便是以原承天此刻心境,也是控制不得。难道这便是知已相逢便一笑?世人常以击掌为誓,这二人便算不便击掌,有此一笑,也算是立下誓言。
这神殿换了索苏伦之后,飞升速度就比刚才快了不少。半日之后,终于到达千里高空了。
诸修平日里虽知自己可以升至此处,可哪里真正来过,此时不免好奇,就转目向四处瞧来。
原来这千里高空再无一丝云雾,四周绝无一物,更是寂寂无声。
然而用灵识探去,可知此处暗流涌动,界力动荡不休,时有异样光芒闪动。
诸修知道,此处的界力最是变化多端,并且常常出现裂缝,若想穿越这天罗界力,飞升昊天,也唯有在此处方得窥得良机。而这飞升的良机亦是稍纵即逝的,若无飞升殿建在此处,任谁也是无法在此多呆。
此刻诸修提携这神殿至此,个个皆是法力大失,人人都是压力如山,索苏伦虽是生力军,可刚才这一段路,此人出手最多,此刻也与诸修一样,都是精疲力尽了。
吕祖道:“承天,速将这神殿安放于此才是,我等可都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原承天点了点头道:“那大搬运法的总纲说的明白,若想使这神殿立于空中,成万世不变之基,需得先找到三处界力裂缝不可。”
当初幻域之中,也曾建过一座飞升殿,就是因为立基不牢,只撑了数日就告崩塌了,此次又怎能重蹈复辄?
吕祖以灵识探去:“此处的界力裂缝,倒是在所多有,却不知要怎样的界力裂缝方能立住神殿。“
索苏伦道:“此处界力裂缝,共有两种,一种是永世不变之隙,那是创世大修携同青龙创制界力之时,特意留存,以便昊天凡界通连,否则那昊天的灵气,又如何泄到凡界去?“
元寂禅师道:“本禅子也听过此说。“
索苏伦向元寂禅师颌首道:“道友定是元寂禅师了。“
元寂禅师虽知此人是天下仙修之士的大对头,却也不能失礼了,便点了点头。
索苏伦又道:“另一种界力之隙,则是忽隐忽现,难以捉摸,若想将神殿立住根基,自然是要找出第一种界力之隙,并且必需三处不可,否则定是根基不稳,至于第二种界力之隙,则是飞升良机,端看个人如何把握了。“
吕祖道:“这么说来,这三处界力之隙,既不能靠得太近,又不能离得太远了,总要与这神殿的体量大致相等才是。“
索苏伦道:“吕道友说的是。“他对这凡界的大德之修,自然是如数家珍。
见索苏伦玄承这般了得,诸修心中难免就要盘桓起来。
此子实为天下的肇祸之源,若是能寻机将此修诛杀,无疑是天下兆民之福。
然而今日若非索苏伦,这飞升神殿如何能携到此处?那卸磨杀驴的勾当,在座诸修谁能做得出?
更何况索苏伦虽有志问罪昊天,那也是觉得天道不公罢了,上次其率众飞升,对凡界虽谈不上秋毫无犯,却也是影响甚微。若想制止这索苏伦那也是仙庭的事,又与凡界何干?
瞧这索苏伦,比那上届魁神虽是少了些神通修为,却多了份灵慧胸襟,若真要除了此人,换个了生性残暴的魁神来,只怕凡界修士更要遭殃。
当然,更重要的是,索苏伦修为不俗,也未必就弱于他人,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今日大家皆是油尽灯枯了,又哪里能再生杀机?
在诸修心中算计之时,索苏伦与原承天已在四处寻找界隙。
刚才索苏伦明悟神像法诀时,速度上是比原承天快了一分,可终究未能彻悟,又靠原承天相助方能如愿,就算是双方打了个平手。
这次寻找界隙,双方有意无意之间,就起了争竞之心,总要抢在对方前面寻到,方才称心快意。
原承天的神识毕竟技高一筹,片刻之后,他便向数丈处遥遥一指,道:“此处应有界隙,只盼这界隙附近,再有两处,那便是十分妥当了。”说罢手起一诀,那远处祭去。
这法诀将四周灵息抹去,果然就露出一道界隙来,此隙虽只有尺许长,可其中有极强灵息源源不断涌来,可见是创制界力时的原有界隙了。
此种界隙虽是开了一缝,却是万难再扩大一丝,实为天下至坚之处,神殿也唯有凭借这界隙,方能立在空中,却与寻常的空中建阁大不相同。
他这边话音未落,那边索苏伦就笑道:“原兄,你的福缘一向不俗,你瞧中的界隙,哪里有错?就在此隙二百丈处,倒也亦有一隙。”
说罢将手中无相魔诀发去,就听轰然一声巨响,又有一处界隙露了出来。
二人至此,又算是打了个平手。
虽然是小小的赌赛,可在二人内心深处瞧来,却也是举足轻重,那原承天平时就算性情随和有加,不计得失输赢,此刻偏要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