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修传-第5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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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承天肩头的朱雀法像清鸣一声,就向蝠龙扑去,或是知道九渊中法则特殊,也不敢喷出火来,只是将双翼向龙首拍去。
蝠龙见朱雀拍来,也将龙口一张,要将朱雀吞进腹中,这一龙一雀,就在空中厮杀起来。
朱雀的身子迅捷如风,怎能让蝠龙近身,只在龙首附近上下盘旋,双翼不断拍去,将龙首拍的碎鳞纷纷,那碎鳞化成异蝠,复又回到蝠龙身上,果然是循环不休。
这样斗将下去,终非了局,但传字诀却恪于九渊法则,竟是不能大用了,原承天至此也是束手无策。
便在这时,一团光球纵到空中,正是斩兽仙刀中的那缕兽魂,此魂形状不变,可光球中的眼珠却是大放紫光,这紫光就向蝠龙嗤嗤扫去。
原承天暗察兽魂气息,不由得又惊又喜,原来此魂果然升到十级了。
十级灵兽,可是非同小可之物,足可与昊天极道大修争衡。不过这缕兽魂因为早就失去身躯,故而先天不足,威能自是失去大半,但其对群兽的震慑杀伐之力,却一丝儿也不曾失去。
原承天见这异蝠生就双翼,以为应该是禽类了,不想此蝠又可化龙,那自是兽类无疑。既是兽类,则正好让这兽魂大显身手。
紫光所过之处,就削下蝠龙的大片鳞甲来,这大片鳞甲有小半仍是化蝠而去,却有大半就此烟消云散了。
原来只要是被紫光扫到之处,就是生息断绝,再也无法化蝠,但未被紫光扫到之处,则是仍存生机。
看到这种情形,原承天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兽魂固然也不能立时将蝠龙压制住了,却可逐步削弱蝠龙,胜利的希望虽是渺茫,总算也能瞧见了。
朱雀见兽魂出手比自己有效的多,便不再恋战,又飞回原承天肩头,行起守护原承天的责任来。兽魂则是紫光不绝,将龙首割的七零八落。
升级到十级之后,兽魂的魂光已变,自红光而转为紫光,这紫光更是厉害,不仅扫得更远,速度也是更快了。
就见兽魂每一扫皆是瞧准了一处,这是想将龙首斩落了。原承天心中测算了,或许再扫十余下,就可将龙颈一扫而断。只是龙颈断裂之后,是否又生生出别的异样来,却是谁也料不到的。
而原承天想起琅阁老人的吩咐,心中忽的一动,就心念也就传到兽魂的灵识中去了。
原承天心中反复念到的则是:“不断不绝,唯慑为退”
蝠龙的法则之力深不可测,故而不如以震慑对手,逼其心境大乱自动退去方为上策,若将蝠龙逼得急了,又怎有好处。
兽魂心领神会,果然将动作放缓,可每次出招,皆是紫光森然,赫赫声响。
蝠龙虽呈龙形,又怎能真的拥有龙力,只因聚到一处,倚多为胜,才显得心境强大,可十级兽魂的威慑之力非同小可,故而异蝠已是早生退意了。
如今兽魂的紫光可使异蝠生机断绝,异蝠如何不惊?
又是三道紫光过去,那蝠龙的颈部已被割出极长的口子来,眼瞧着就是摇摇欲坠了。蝠龙在兽魂的强大灵压下,心境终于崩溃,忽的传来“轰”的一声,蝠龙土崩瓦解,复化成千万只蝠龙,惊叫着四散而去。
兽魂也不追赶,只在空中不紧不慢的动用紫光,扫落身周异蝠,不一刻间,异蝠已是消散得干净,就连远处观战的几只异兽,也慑于兽魂之威,悄然而遁了。
此战虽是胜了,原承天却是心有余悸,这初进九渊的第一战,遇到的又是异蝠这样等级低微的异兽,胜的却如此艰难,可以想见,日后若遇到强力异兽,又会是怎样的情景了。
而当前最紧要的事,就是尽快熟悉九渊地宙的法则,否则一旦遇到大敌,就算是想逃也是不能。
传字诀既能传出数百里去,说明仍有用处,只是如何加长其传送的距离,则是最需解决的问题。
兽魂驱除了异蝠之后,为免再遇到异兽骚扰,原承天也不将兽魂收进盒中,就将兽魂伴着自己一路前行。
接下来的苦恼,则是有关遁术的问题。
在九渊之中遁行,遁速倒是比在凡界快了数倍,可真玄的消耗则是多了十倍有余,就是羽修大士,也是经不住这样的消耗的。
原承天无奈之下,只好尽量的放缓遁速,可奔驰千里之后,那真玄就是所剩无几,只能停顿下来,借龙魂慢慢恢复,这样一来,一日也行不到千里。
而原承天从地图中可知,离自己最近的一块飞升殿碎片,也相距三四百万里,而坠落九渊的飞升殿碎片,彼此动不动就是数百万里,甚至是千万里,这样算来,岂不是花了数百年时间,也收不齐碎片?
猎风与人厮杀时,主要动用玉骨晶骼的天生力量,倒也用不着真玄,可若是动用遁术,也同样面临着和原承天同样的问题,原承天若想重施故计,让猎风如在冥界那般携着自己前行,也是不能了。
至于刀君,在这九渊遁行倒也无碍的,奈何她除了动用刀气杀人,又怎学过其他法术?怎样也是无法携着金塔的。
猎风见此,便对原承天道:“既然我等在这九渊中无法遁行,那就只好收服一只灵禽代步了。”
原承天道:“能收服灵禽代步固然是好,就怕万一招惹了法则之兽,那可就后悔莫及。而兽魂虽强,却非禽类的克星。”
猎风道:“虽是如此,也请主人勉力为之。”
原承天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心生怯意,实因刚才一场大战,消耗掉不少杀气,而杀气一失,必会内心空虚,怯意油然而生。这就是被杀气所染的坏处,又怎及得心境正常时,当行则行,当止则止。
此后数日,也不知是原承天运气欠佳,还是兽魂威慑之力无穷,无论是异兽异禽,皆没遇到一只。
这自然也是因为原承天的遁速太慢,而九渊又着实广阔,所经之地既狭,遇到异兽异禽的机会自是大减了。
这一日正行间,就见空中有一只白色小鸟在极远处一闪而没,径直向一处飞去了。
原承天见这只小鸟体型甚小,纵是收服了也没大用,正作没理会处,又见数只青色大鸟出现,像是想去追逐白鸟一般,也是急急飞去。
灵禽彼此追逐捕食岂非常事?若是这青鸟可收来一用,原承天倒也想追上去的,可用神识探去,觉得这青鸟也是平平。
不想自此之后,那空中的飞禽竟是络绎不绝,而诸多灵禽所去的方向,正是白鸟与青鸟的同一去向。
原承天见到此景,怎能不心生好奇,而这诸多灵禽之中,倒是有一两只适合收来一用的。
他正起意要去追赶,猎风随口一言,更让原承天心中大动。
猎风说的是:“主人,你瞧着群禽齐齐赶往一处,倒像是赶去朝拜主人一般。有一句话,叫什么百鸟朝凤,这情形倒是像极了。”
刀君则道:“火凤怎会来到九渊,我瞧这百禽应该是寻到了什么妙物,这才会聚于一处罢了。”
猎风道:“你瞧灵禽之间彼此并不争杀,若说是觅食夺宝,怎的会相安无事?分明就是朝圣了。”
猎风与刀君争辩不休,原承天也不理会,可心思则活泛起来。
正如刀君所说,那火凤在仙庭安乐,怎会来此九渊,但朱雀为寻分身,却极可能四处奔走,来到这九渊地宙也是在料想之中。
那朱雀是为天下共主,更是灵禽的至圣,灵禽若见朱雀,怎敢不来朝拜,难不成朱雀真个儿来到此处?
想到会在九渊遇到朱雀,原承天又怎能按捺得住,就将平日怎样也舍不得动用的真玄缓缓一运,身上的鹏之羽也全力施展了,化身为一道青光,疾驰而去。
第825章 造就因果浑不觉
这番全力施为,再加上九渊的特殊法则,自是迅捷如电。 想来九渊灵兽应自有一套修行法术,遁行之时,不受法则所限,只可惜原承天一时之间,又怎能领悟得到。
只是这样一来,那真玄消耗的速度就令人心惊肉跳起来,也就半个时辰,真玄已是耗去大半了,迫使原承天不得不停了下来。
不想在这九渊之中,却不是想停就停,真玄虽是停了运转,身子仍是不改其速,仍是飘浮了足足三五十里,才渐渐止住了。而在身子飘浮时,便是无法御控了,对这种失控的状态,本是任何修士都要极力避免的,可在九渊之中,却是难以改变。
原承天心中就此一动,看来这九渊地宙的法则,倒是可以借重,只是这其中的玄奥,还需慢慢体会。
好不容易等到身子停下,原承天转目四顾,想瞧瞧有何碍眼之物,这九渊处处都是云气雾气,此处彼处,几乎毫无区别。
就见前方耸立着一座山峰来,这在他处本是平平无奇之景,原承天却是精神大震。既有山峰耸立,就说明有土灵气凝聚了。可是九渊之中,又哪来的土灵气?
细细瞧去,才发现那山峰不过是一团黑云罢了,只是这黑云凝而不散,光泽如金。方圆约有数千里。
有一缕黑云飘来,原承天伸手触及,又觉得宛若实质一般,这黑云像是可以握在手心,只是真要去握,却又滑不留手,散之无痕。而这黑云之中气息古怪,令人凛凛生危。
原承天叹道:“九渊之中,怎的皆是这等玄妙之物。”
此时黑云四周百禽云集,却不敢发出鸣叫之声,算得上的屏息静气了。见到原承天来到身侧,也是懒得理会。
原承天暗道:“难不成这黑云之中,果然有朱雀本体?”
他的神识在这九渊中倒是无碍事的,忙将神识扫去,就发现黑云中心,果然有一团灵压。
原承天强抑心中欢喜,正想踏上黑云探查,忽见云中探出一面七彩旗帜来,此旗一出,黑云四周的诸多灵禽更是肃然,齐齐俯首朝拜不迭。
原承天见到这面七彩旗帜,既是兴奋,又是失望。
这七彩旗上符文古奥,分明是一件大能法宝了,九渊灵禽来此朝拜,恐怕就是因此旗之故,既有大能法宝在此,既有法宝在此,法宝之下,必定有修士御控,能在九渊遇到修士,怎能不喜。
而诸禽既为此旗而来,就应和朱雀无关。原承天难逢故人,自是深感遗憾了。
原承天正想上前一探究竟,忽听黑云之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敢问黑云外的道友,可是仙修之士。”
原承天道:“在下原承天,不知道友……”这声音听来有些熟悉,可在九渊之中,因法则有异,声音传来也会变化很多。原承天心中想到一人,却不敢肯定。
那女子又惊又喜,叫道:“不想竟在此处得逢原道友,在下总算有救了。”
这时原承天心中已有四成把握了,他忙道:“难不成竟是玉莞仙子?吕祖如今在何处?”说罢就要向黑云踏去。
玉莞叫道:“原道友不可近前,我正是被这黑云陷住了,百计亦不得脱,你若也被黑云陷住,又如何救我?”
原承天这才知道这黑云果有玄妙了,难怪自己见到这黑云时,心中就生出不详的预感来。
他急忙收足,道:“玉莞仙子怎的被陷此处?”
玉莞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容在下慢慢道来。”
原承天道:“此处天高山远,正可慢慢叙话。”
玉莞苦笑道:“天高山远四字,道尽此中苦处了,我与吕祖来此十家年,可因遁行不得,足迹所踏之所也不过数万里罢了,想来原道友亦有体会了。( )”
原承天道:“九渊之中,委实是行不得。不知吕祖可有妙策?”
玉莞道:“吕祖思来,若想遁行无碍事,唯有从这九渊中的灵禽身上想办法了。”
原承天拍手道:“此之谓英雄所见略同。”
玉莞笑道:“原道友灵慧无双,十余年就登羽成功,怎能不想到此节?只是那异禽若是太强,只怕难以收服,若是略弱,又不能十分大用,九渊之广,可谓无边无际,就算日行万里,又能济得什么事?而异禽虽好,只怕也游不遍九渊的。”
原承天道:“吕祖所想,果然比我更高一筹。”
玉莞道:“那只是因我们被困得久了,穷极无聊之下,也只好胡思乱想罢了。”
原承天道:“想来以吕祖之智,必有高明主意。”
玉莞道:“吕祖的想法,便是制成一件百禽衣,若有百禽之羽结而为衣,或可不需动用真玄,就可周游九渊了。”
原承天道:“此法大妙。”
玉莞道:“欲得百禽,需先制召禽旗。吕祖原有一根火凤之羽在手,就以此羽为基,经十年炼制,终于制成这面召禽旗。“
说到这里,玉莞便是一叹,原承天虽瞧不见她的神情,亦知她此刻定是百般无奈了。
玉莞又道:“吕祖制成此旗后,修为大耗,怕是要两三年方能恢复了。我为免他受打扰,就持了此旗,远远离了他来至此处,将此旗展开,果然引来灵禽不少。不想诛了数只异禽之后,那黑云就渐渐生出。”
原承天这才知道玉莞深陷黑云的缘故,便道:“这么说来,这黑云乃是异禽的一股怨气凝成了,只是黑云初时并不浓厚,又怎的挣扎不出?“
玉莞苦笑道:“要知道那时百禽已然招来,我若离了此处,岂不是白废工夫,何况那黑云初时并没显出异状来,也是可行可走的。我也不曾理会,这黑云若是稀薄微弱时,倒也不会怎样,可是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其性就突然改变了。“
原承天心中暗道:“这世间的祸事,又怎能忽然而至的,自是日积月累之故了,想我在凡界诛杀灵禽异兽,在魔界与魔众厮杀,当时也不觉得怎样,可因果早就种下。日后若有突然变故,又怎能推说不知。”
便道:“玉莞仙子,你此刻在黑云之中又是如何?既然已察知黑云大为不妥,怎能还要祭出召禽旗来?”
玉莞道:“在这黑云之中,所有法术皆是不可施展了,真玄消耗更是极快,于是我想来,吕祖需两三年后,方能出来寻我。而召禽旗既然祭出,也收不回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