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修传-第10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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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承天习这猎风步法,只能算是偷学,因此今日也是首次得窥整套猎风步法,又得猎风亲口传授,便将以往许多疑问借此补完。实为第一受益者。
那男子于近战之术根基不俗,又兼为人极是灵慧,往往见著识微。举一反三。此番传功,传授者知无不言,习修者一点就透,场上气氛极是欢洽。
原侍一于旁边默默听着,方知猎风首侍之名名符其实,原来那猎风亦是极具灵慧,只因其性情粗疏,不拘小节罢了,若猎风一旦认真起来,那是谁也比不上。
等那猎风传授步法毕,男子又向猎风讨教起剑法来,猎风虽是近战天才,但于仙兵妙式一项,只是随心而发,哪里有什么说法可言。幸好原承天及时开口,将那话题接了过去。
若论仙兵妙式,昊天界中剑诀中以顾氏剑诀为第一,刀诀中以风氏刀诀为第一,那男子既擅用法剑,原承天就将顾氏剑诀倾囊相授,那剑诀经混一神功修来,又与顾氏剑诀略有不同,但只会更加高明,于诸多细微之处,可算是对顾氏剑诀的一个完美补充。因此若是顾氏老祖尚在人世,听到原承天传授剑诀,亦要自叹不如了。
那男子极是好学,每式传来,必有极多问题,若是换成猎风,只怕早就不耐烦了,好在原承天极是耐心,往往问一答十,其传功之诚,足可令铁石之心,亦要心动了。
细瞧那男子所问剑诀,皆是辛辣狠毒之极,招招要夺人性命的,因此说到防御剑诀,那男子往往漫不经心,可若提及进手妙式,男子必是精神大振。
原承天不免心中起疑,瞧男子所习剑诀,分明是想要与人拚命了,且置自家生死于脑后,这男子学了这步法剑诀之后,却会找谁拚命?
界域之中不知岁月,不知过了多久,原承天方将这剑诀传完,这其间又与男子反复推敲,天下剑诀之妙,可谓尽授矣。
但猎风与原侍一虽在旁边听着,初期还觉得能明悟过来,可与自家所学映证。到最后便是半懂不懂了,于这剑诀精妙处,也只是学了个三成罢了。
由此瞧来,这男子灵慧之强,玄承之厚,早就将猎风与原侍一抛在脑后,唯略逊原承天罢了。落价无那界域之中,自非等闲人物,但男子才学过人,足可与当世顶尖人物比肩。只可惜禁限之中,难探此人修为,要推测其来历,亦是不能了。
等到原承天传授剑诀完毕,男子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朝闻道,夕死可矣,在下于此处得闻猎步法,剑诀之妙,心愿已足,何惧一死。“
原承天原先就怀疑这男子习了这步法剑诀,是要与人拚命,又见他提到一个“死“字,更是皱眉,于是道:”前辈,在下有一言,实不知当讲不当讲。“
男子笑道:“你想说什么,在下心中明白,你也不必劝我。只因在此事上,我已绝无回头之路了。既得道友与仙子将妙术相授,在下自能无报。“
说到这里,从袖中取出一块灵符来,将那灵符一拍,原承立立觉灵气涌来,全身真玄复又运行无阻,原来这块灵符已解了此处的强大禁制。
就在真玄运转之时,原承天忍不住用禅识向那男子身上一探,这一探却迷茫起来,原来那男子不过是极道修为。与原承天心中所料大不符合。
以落伽无那的地位,怎会收留一位极道之士在界域中,此中玄妙一时也难测度了。
男子道:“原道友与猎风仙子各具神通,在下所学未必就及得上两位了,幸好我学得一字无界真言,今日便传予两位,也不枉今日机缘。这字无界真言非同小可,我本族一项神功,便是从这字真言悟得。“
原承天听到无界真言四字,倒也不以为然,只因昊天诸修若论无界真言,任谁也比不过自己,但男子语出至诚,又何妨一听。
便笑道:“愿闻。“
男子口讲指画,就说起那字真言的玄妙来,猎风虽开灵慧,但无界真言乃是最艰深不过的学问,怎能听得明白,只能硬生生记下罢了。
原承天则是越听越奇,越听越喜,原来若以这真言中的符文逆推上去,此字赫然便是自己参悟良久也无法明悟的木字真言。他欲避昊天印,便是从金木水火土这五字真言着手,如今总算遇到这木字真言,心中之喜,着实难以言表。
1527章 矢志复仇何需问
那无界真言中的“金木水火土“五字真言,实为地级真言中最精深博大者,而这其中,又以”木土“两字真言最为艰深。 ( ) 只因“木土“两字已涉造化之功,便是九渊大帝,亦对这两字真言不肯多言,唯恐涉了天机。
而灰衣男子刚才又说,自己的一项神功,便是由木字真言化出,原承天心中推测,对这男子的身份来历已猜出七八成了。
而既已猜出男子的来历,那男子为何要苦修近身杀伐之术?所为者谁?其答案也就呼之欲出。
原承天也不说话,听罢灰衣男子讲述完木字真言精要,原承天已然参悟大半,再在心中略加推敲,此字便铭刻于心,随时便可拿来施用。
当下手掐法诀,试用木字真言,此字一出,四周生气盎然,如在青山翠谷之中,令人心怀大畅。
灰衣男子见原承天立时就可施出木字真言,也只是道了个“好”字。
只因木字真言博大精深之极,引来灵气无数,生机无限,也只是木字真言初级威能罢了。
原承天略作沉吟,转身向猎风笑道:“猎风,且借你手中梅枝一用。”
猎风闻言面色微微一红,那梅枝乃是自己与风宗逊的定情信物,自然时时带在手上,被原承天忽然提起,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只得从袖中取出那梅枝来,原承天接了梅枝在手,向空中一抛,手中再次抹出木字真言,就借梅枝的一点生机,化出一道青气,那青气充盈室内,久久不散。
只过了片刻,室内铺就的砖石忽的一响,一枝绿芽自砖缝之中扶摇而出,那绿芽生长极快,眨眼间就长生一尺多高的小树,其后枝蔓斜生,生绿叶而开白花,半个时辰之后,一株五尺高的梅树赫然生成。'。
灰衣男子这才抚掌笑道:“道友之才,天下无对,初学这木字真言,就已知造化之功。妙极,妙极。”
原承天正要逊谢,忽觉体内一动,原来是那枝别开仙枝又有异动,原承天心中大喜。体内那物事先开仙芽,其后长成仙 枝,瞧今日之情形,似乎再有变数,却不知能生出怎样的物事来。
他不敢稍动,眼观鼻,鼻观口,心境不生微澜。只以内视之术,悄然旁观。
片刻之后,体内那株仙枝果然别生一物,就生出一片绿叶来,此叶一生,双目微微一痛,一对瞳子上就像是开了一道口子,有丝丝缕缕的气息贯通其间,原承天便觉面前景色一变,原来竟是到了落伽山中。
原承天虽喜不惊,体内仙枝既生绿叶,神识自然有所增益,此事倒也不奇,更可喜的是,借这绿叶生出,神识再添威能,已突破了落伽无那的自我界域,神游于落伽山中。
自此之后,那修士的自我界域,已然困不住原承天了。
灰衣男子不知原承天在修成无中生有,造化之法后,体内又生异状,见原承天不言,亦不敢打扰。又过了片刻之后,原承天微睁双目,就有两道神光自目中放出,穿透屋宇而去。
灰衣男子又惊又疑,沉默良久之后,面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缓缓道:“恭喜道友已窥造化之境,以太虚而入此道者,世间无一,道友之才,当可惊世骇俗了。”
原承天心中虽是不惊不喜,却也知今日之遇非同凡响,自己于“金木水火土”五字真言皆了然于胸,虽只是初窥门径,却于仙修道开出一番新天地来,五字真言既得,无界真言那个“造”字便水落石出,而“造化“二字既得,那世尊主魂之争,自己又多了一份把握。
原承天揖手道:“晚辈今日但有所获,全仗道友之力。“
灰衣男子笑道:“不过是教学相长罢了。但道友虽得造化之功,若避昊天印仍是甚难,也只是多了一成把握罢了,且道友若晋金仙,更是难上加难,还盼道友好自为知。“
原承天叹道:“多谢道友相告,晚辈不便打扰,就此告辞,日后若有机缘,或能再与前辈一会。“
说罢取出一物置于地上,再起身向灰衣男子深揖一礼,这才飘然离去。那灰衣男子见到原承天留下的物事,微微点了点头。
猎风与原侍一瞧见原承天留下的物事,正是原承天自浮罗 天河白龙处得的杨老祖的本命法剑,心中这才恍然。
离了琅嬛阁之后,又行了百里,猎风问道:“此人真是杨老祖?”
原承天笑道:“在我先前瞧来,有**分是了。等我留剑于地,他又不来逊谢,那就是十分是了。”
猎风道:“此人不过是极道境界罢了,又怎可能是杨老祖?”
原承天道:“正因为他是极道境界,才是杨老祖无疑。杨氏弟子虽传言杨老祖遇劫散功,不过是掩饰罢了,以杨老祖之能,若非遭到暗算,又怎会丢弃本命法宝,那本全法宝既是丢了,其境界修为必是大损,此为确凿无疑之事。”
猎风道:“能将杨老祖伤损境界修为者,恐怕非苏氏弟子莫属了。”
原承天道:“苏杨虽是罢战,但杨氏毕竟是苏氏眼中钉,目中刺,那苏璇枢又怎肯轻易放过他,只是杨老祖飞升在即,令他飞升仙庭也就罢了,又何必赶尽杀绝。”
猎风道:“杨老祖习修近战杀伐之术,难不成是要矢志复仇?”
原承天道:“既然仙修斗法失利,杨老祖复仇的唯一法子,就只有近战杀伐,以异术相报。昊天禁制之境甚多,那杨老祖只要寻到的机会,于出其不意之下,也并非绝无机会。只是那苏璇枢极是厉害,杨老祖的机会着实渺茫。”
猎风道:“既知机会渺茫,主人何不出言相劝?”
原承天苦笑道:“以杨老祖的身份地位,一旦下了决心,谁能劝得住?此事与其相劝,不如另想他法,好歹替杨老祖留得一条性命。”
猎风知道原承天心中已有成算,便不再多言。这时离琅嬛阁已远,原承天止足不前,双目忽的发出两道白光来。刚才那两道白光乃是无心施发,此刻则是刻意为之。
只见白光一出,面前景色便是一变,从绝无生机之景变色青山绿水,猎风等人四处去瞧,发现赫然已在落伽山中了,这才知原承天此番遭遇,收获着实不小。
猎风与原侍一正要上前相贺,听到头顶有人笑道:“原道友处处逢源,福缘之厚可惊可叹。此处清茶尚温,速速来饮上一 杯。“
原承天微笑道:“正要叨扰。“
虽然落伽山上禁制强大,但原承天既然连落伽无那的自我界域都困不住,何况这山中的区区禁制,身子一动,便到了山顶,留下猎风与原侍一缓缓登上山去。
此时四老已去,峰顶上唯有落伽无那罢了。
原承天揖手落座,落伽无那亲手端来一杯茶,微笑道:“恭喜世尊修得造化之功。“
那自我界域中发生的事情,自是瞒不过落伽无那的。
原承天道:“只是初窥门径罢了,离真正的造化之功差之极远。“
落伽无那道:“虽是如此,昊天修得此神功者,唯世尊一人而已,自此后,昊天诸境,世尊来去自我,便是五界广阔,亦可一日去了**遭,天下虽大,在世尊眼中,也只是掌上观纹罢了。“
原承天道:“只可惜仍是避不得昊天印。”
落伽无那道:“不错,世尊就算习得跨域之能,那昊天印打来,全身动弹不得,仍是束手无策。”
原承天道:“因此无那兄便收留杨老祖,欲让杨老祖持三尺青锋,行刺苏璇枢吗?”此言已微有责备之意。
那杨老祖就算将凡界异术,杀伐之术修到至高之境,又怎是仙修大能的对手,虽然在强大禁制之中,杨老祖或有一成胜算,可惜也只是一成罢了。
落伽无那道:“世尊可是不忍杨老祖命丧苏璇枢之手?”
原承天叹道:“蝼蚁尚且贪生,杨老祖千年修行,若就此殒落,岂不是令人叹惋。”
落伽无那笑道:“世尊,你莫要怨我,实因是那杨老祖来寻我,我也只是顺水推舟罢了,世尊也该知道,以杨老祖的身份,一旦下了决心,又如何能轻易动摇。”
原承天亦知落伽无那也劝不得杨老祖,但杨老祖之举正合落伽无那的心思,因此若说落伽无那只是顺水推舟,尚不算贴切,若说他是推波助澜,则绝非诛心之论。
原承天道:“山主,你既然容杨老祖在此,又让我去他结缘,授他近身杀伐之术,看来山主已有定策,承天不敢动问,杨老祖何时动手,那动手的场地又在何处?”
落伽无那皱眉道:“世尊万金之躯,怎可轻涉险地?此事实与世尊无关,还盼世尊袖手。”
原承天缓缓摇头道:“此事我若不知也就罢了,既然知道,又怎能袖手,还请山主务必相告。”
那落伽无那眉间微微一跳,语气忽转冰冷,森然道:“世尊,若我执意不肯呢?”
(感谢补水皇后鼓励
1528章 道不相同不与谋
原承天淡淡的道:“承天向来不肯强人所难,山主若是执意不肯,承天亦难强迫,只是山主需得明白,杨老祖一事,承天绝不能不管。 ——”
落伽无那道:“世尊心中想定了的事情,只管行去,山野村夫,不知礼数,还望世尊莫怪。”
原承天知道此处已是留不得了,他与落伽无那最大的区别,就是行事手段不同,落伽无那为达目的,自不会计较手段,其行事肆意处恰与原承天相反。
因而今日二人大起冲突,亦属当然。既然落伽无那认定苏璇枢非杀不可,那么让杨老祖甘冒奇险又算得了什么,便是牺牲了落伽无那自己的性命,只怕亦不会皱一皱眉头。
原承天起身告辞,落伽无那并不挽留,口中淡然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