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大道-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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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本来胆子就小;还怕疼;今天让雷霆之力把它黏住不放;在原地雷击了大半天;当时惊吓过度;并没有太多反应。
现在缓过神来;想起刚才的又惊又吓;浑身还疼;人参女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不到一刻钟;小东西就哭的浑身抽搐;小眼翻白;一副随时晕厥的样子。
景幼南上前把人参女拎过来;就闻到一股成熟的药芝香味扑面而来;忍不住开口道;“好奇心也害死人参啊;都差点烤熟了。”
“咿呀咿呀;”
人参女无力地叫了两声;泪珠子止不住地流;烤熟这个字眼让它很敏感。
景幼南看了看黑炭头似的小东西;取出一瓷瓶的养气培元丹药;一股脑喂下去。
“咿呀咿呀;”
人参女抓了抓自己的小喉咙;连连吞下七八粒丹药;噎的它直翻白眼;小身子乱晃。
“真是天生灵药;果然神奇。”
景幼南目光一亮;赞叹出声。
就见随着丹药的药力散开;人参女身上冒出丝丝缕缕的木德青气;上升到头顶化为甘霖雨露降下;来回冲刷。
只是三五个呼吸后;人参女焦黑的肌肤消失;重新恢复到原来头扎羊角辫;身穿绿兜肚;白胖胖的萌呆样子。
只是一瓷瓶的丹药显然药性不小;人参女身上热气腾腾的;好似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还是这样顺眼。”
景幼南点点头;用手拍了拍人参女的小脸;道;“去好好消化下药力吧;以后没事不要在雷池周围乱窜;真要是把你烤熟了;我可救不了你。”
“咿呀;”
人参女远远瞄了眼帝一化雷池;吓得连忙收回目光;迈动小短腿;转过山石;吭哧吭哧跑的没影。
景幼南没有再去管吓破胆的人参女;三两步来到帝一化雷池边;心神一动;全身的毛孔全部张开;精纯的雷霆精气涌入体内;顺着经脉进入窍穴。
直到肉身窍穴中传来鼓胀胀的疼痛;景幼南才停止吸收雷霆精华;吐出一口浊气;眸子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雷纹。
“等到回到宗门;就可以着手修炼《九天应元神霄真王得道经》了。”
景幼南敛去眸中异象;喃喃自语道。
《九天应元神霄真王得道经》不同于《大阴阳混洞宝生经》;它是一门偏向于**成圣的玄功;主张在肉身中凝练出百神;然后混元归一;成就神霄真王法身;贯通天地。
这门玄功对肉身要求很高;即使景幼南经过帝一化雷池的雷霆精华洗练的肉身依然达不到要求。
当然;有帝一化雷池中积蓄的雷霆精华;景幼南的肉身达到修炼《九天应元神霄真王得道经》中的要求只是时间问题。
“咦;有人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景幼南感应到外面有真气波动;连忙念诵口诀;宝光一闪;已经到龙角海螺外。
“哈;原来是熟人。”
景幼南看清楚来人面容;登时笑出声来。
“你怎么在这;”
韩佐成一见是景幼南;面色大变;他顾不得身上的伤势;施展出血魔宗嫡传道术血海遁法;一条血线飞出;要逃之夭夭。
“哪里走;”
景幼南双目一凝;从脑后飞出一个水火轮转的大手;狠狠地抓了下去。
“好贼子。”
韩佐成厉声长啸;身上陡然爆发出一团血雾;刹那间血河遁法又快了三分;险之又险地避过水火大手。
来到洞口;韩佐成回过头来;狠狠盯了景幼南一眼;咬牙道;“小子;我记住你了;咱们以后不死不休。”
他本来就身受重伤;现在又消耗精血逃脱;伤上加伤;回去恐怕得养个半年才能恢复;一想到这;韩佐成就把景幼南恨到骨子里。
“哈哈;想走?哪里有这么简单;”
景幼南不慌不忙地取出东华慈光星辰尺;往空中一祭;上面的符文逐个亮起;青色莲花盛开;异香馥馥。
韩佐成本能地察觉到不妙;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玉尺在半空中轻轻一抖;镇邪妙音发出;引起一圈圈有形的声波涟漪。
下一刻;韩佐成如中雷击;呆立原地;双目无神;一动不动。
“斩;”
景幼南手起剑落;六阳魁首落地;鲜血喷出三尺高。
大袖一挥;收起东华慈光星辰尺;景幼南看了看地下的尸身;开口笑道;“有东华慈光星辰尺在;对付魔宗弟子真是容易。”
东华慈光星辰尺的镇邪妙音对妖物;鬼怪;魔宗弟子都有很强的克制力和威慑力;只要来人的境界在景幼南之下;基本是让玉尺一打一个准;没有跑。
韩佐成是天人境界;已经凝结玄种;单论修为还是要比景幼南高的;但他先前受过重伤;刚刚又耗费精血施展血遁;虚弱至极;能躲得过镇邪妙音才怪。
轻车熟路地把韩佐成的精血肉身炼化为慈光神符;景幼南取下来;贴在额头上;查阅韩佐成的记忆。
通常来讲;死者生前的境界修为越高;慈光神符中保存的记忆就会越少;这是天地法则的自然保护。
景幼南就发现;慈光神符中关于韩佐成的记忆零零散散;越是重要的信息;越是破碎不堪。
“咦;帝一真王神雷印是被贺雨晴拿到了。”
景幼南目光一亮;还是发现了一条有用的信息;难怪自己醒来之时;不见贺雨晴的踪影;原来她是去争夺帝一真王神雷印去了。
“这几个人;”
景幼南正要放开慈光神符;却突然发现;里面有一段影像;模模糊糊的几个人影;看上去眼熟。
“偶然;还是早有预谋;”
景幼南嘴角挂起冷酷的笑容;眸子深沉。
第五十九章夕阳照白骨血色朔战衣
一月后;白骨城。
暮色近晚;寒鸦归巢;白森森的骨架在如血夕阳中;映照出层层妖异的光晕;如同魔神半睁半闭的眼睛。
一道赤光由远而近;三五个呼吸后;就来到城前。
下一刻;赤光往上一跃;云气向两边散开;景幼南踱步出来;道冠法衣;大袖飘飘。
“好一个白骨城。”
景幼南眯起眼睛;仔细打量。
在刹那血海这样的凶险之地;城池不在于美观;而在于是否有强大的防御能力。
因为;刹那血海中像嗜血飞蚊这样群居的凶物数不胜数;它们经常迁移;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一个城池要下保存下去;并能吸引周围的修士前来;强横的防御力量是最重要的。
白骨城据说起源于中古;乃是当时一个嗜杀的魔神建造;通体全部用敌人的尸骨为支架;以真人的精血镌刻符文;经过历代城主的祭炼;几乎不下于一件法器。
上万年来;白骨城经历过上百次凶物过境;虽然几次差点被攻破;但到底坚守下来。
就是凭着这个稳固的名声;从外面进入刹那血海的修士都会愿意选择在白骨城落脚。
笑了笑;景幼南大袖一展;从东门入城。
刚进城;景幼南就见到;一队面色冷漠的城中护卫;押送一辆青铜囚车;向外城前行。
“好大的煞气;”
景幼南目光在护卫身上一转;暗自凛然。
或许是常年与城外凶物搏杀的缘故;城中的护卫身上的煞气凝结成龙虎状;还未靠近;就有一股刺骨的寒意。
要是同境界修士与他们斗法;恐怕被他们身上的煞气一冲;就会心神动摇;立马落入下风。
当然;要养成如此惊人的煞气;对修士本身的心智要求会很高。
不然的话;长此以往;修士就会被煞气侵染;成为一具彻头彻尾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
又看了一眼;景幼南转过身来;继续向城内走去。
不多时;就见和夫人站在一家仙舍面前。
她今天头梳堕马髻;身披玉兰散花仙衣;纤腰一束;肌肤胜雪;俏生生立在那里;风韵十足。
景幼南走到近前;开口道;“和夫人;其他金阙真府的道友到没到?”
和夫人抿嘴一笑;道;“他们前两天刚到;现在就等道友你了。”
“嗯;”
景幼南点点头;跟在和夫人后面;走进仙舍。
仙舍中有五个人;除去金阙真府的辛应乾;康健;曾江;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髯须大汉和一个面色枯黄的僧人。
“这是?”
景幼南眸光一动;看向和夫人。
和夫人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柔声道;“金阙真府的苗素素苗师妹受了点小伤;无法跟我们一起行动;我觉得人手可能不足;就邀请了两位新道友。”
“这位是来自大雪山烂陀寺的照空法师。”
“这位是白骨城鼎鼎大名的侍卫头领哲别。”
照空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哲别则大马金刀般坐在蟠龙大椅上;衣襟半敞;露出狰狞的胸毛;上下打量景幼南;用一种轻蔑的语气道;“和夫人;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家伙嘛;让我们白白等三天;真是浪费时间。”
还没等和夫人开腔;景幼南就上前一步;居高临下;道;“傻大个;今天我心情好;你最好乖乖地道个歉;不然的话;小心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什么?”
哲别一蹦三尺高;用手指着景幼南的鼻子;大声道;“在白骨城中;还没人敢跟我这样说话;你是找死。”
景幼南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吐出四个字;道;“井底之蛙。”
“给我死。”
暴怒的哲别双目血红;双手一拨;手中的煞气凝成一把丈许的鬼头刀;上面血红的符文蠕动;显现出一幅幅仙人陨落;天地血雨的场景。
“鬼刀一起;众仙陨落;斩。”
哲别仰天怒吼;手中的鬼头刀刀芒暴涨;如同扇形般横扫过来;虚空中竟然隐隐传出哀鸣之音;仿佛真的斩杀众仙;天地皆悲。
“九耀明皇镜;”
景幼南直接祭出灵器宝镜;一道威严肃穆的神光打出;皇者的气息弥漫虚空;不可抵御。
宝镜打出的神光有一种堂堂皇皇的力量;在这种力量面前;哲别的鬼刀斩仙道术不堪一击。
“好小子;不光你有法宝。”
哲别双目瞪圆;大手一招;一柄金色战戟出现在掌中;上面金龙盘绕;栩栩如生。
“战神戟法;横扫八方;征伐天下;四海称雄。
战戟一挥;风雨雷动。
这一刻;髯须大汉哲别好似化身为一尊战无不胜的无敌战神;征战四方;讨伐天下。
战戟之下;群雄束手;八方臣服。
远远看去;整个战戟化为一头摇头摆尾的金龙;张牙舞爪;怒声咆哮;逼人的威势;令人生不起半点的战意。
这柄战戟是哲别在白骨城外伏杀一个受伤的金丹宗师后收缴的战利品;名为战神五龙戟;是一件上品灵器。
就是凭着这件法宝;连同他修炼的《战神不灭经》;他才一路晋升;爬到白骨城的侍卫首领的地位。
现在哲别开始动用这件压箱底的宝贝;是把景幼南当成了生死大敌;欲处之后快。
“跳梁小丑。”
景幼南屈指一弹;九耀明皇镜缓缓升起;高悬在上。
下一刻;就见镜面如涟漪般抖动;头戴平天冠;身披龙袍的明皇大步走出;抽出腰间的天子佩剑;一道金黄的剑光劈下去。
“不好。”
感应到剑光中睥睨群雄的威势;哲别第一次变了颜色;他喷出一大口精血;以血为引;最大程度的激发战戟的力
“千军万马;历史潮头;滚滚大势;无人可挡。”
哲别纵声长吟;脚下踏着蕴含无穷玄妙的步伐;战戟高高扬起;金光崩现;杀机森然。
滚滚大势如潮水;一**;冲走所有逆流人。
哲别站在历史的潮头上;战戟分水;引导着历史的走向;
“战争决定历史;杀戮创造文明;用我手中的战戟;引导历史滚滚向前;永不停止。”
“不知死活。”
景幼南体内三海激荡;赤火真气和黑水真气凝成水火大磨盘;在这股滔天威势下;所有的历史统统化为齑粉;碾成碎末。
“去;”
景幼南跨前一步;水火真气化为咆哮的天龙;一左一右;扑向惊慌失措的哲别。
眼见哲别这个九尺昂扬汉子就要死在龙爪之下;这个时候;平和的佛号声响起;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凭空出现;滴溜溜一转;显现出一尊金灿灿的佛陀虚影;托住下压的龙爪。
景幼南蓦然转身;眸光冷冽;道;“好一个佛门不动根本莲花。”
照空法师眼睑垂下;枯黄的面相泛着淡淡的金光;答道;“景道友;得饶人处且饶人。”
第六十章月高杀人夜寒宅鬼泣时
香舍静室中。
正中央的骊龙玉案上;鹤嘴铜炉燃着上好的香料;烟云缭绕;香气馥馥。
景幼南羽冠法衣;端坐在云榻上;双目似开似闭;五岳真形图在天门上铺开;重重叠叠的山岳虚影浮现;散发出巍峨磅礴的气息。
他的身边紫檀木架上放着青花细瓷瓶;斜插一枝弯弯曲曲的梅枝;孤瘦雪霜;蟠曲如龙;开满细密墨白的小花;森森然的香气弥漫。
好一会;景幼南睁开眼;把手一招;五岳真形图重新束成画轴;落入他的掌中。
“不错。”
景幼南点点头;面上露出笑容。
在遗玉雷泽的雷神大殿中;五岳真形图受到源源不断的雷霆打击;里面不少的阵法有所损害;好在玄器拥有真识;恢复能力强;现在已经没有问题。
收起五岳真形图;景幼南云袖一展;站起身来。
踱步到小窗前;抬头看高悬在虚空中妖异的血月;景幼南的眉头舒展开;喃喃自语道;“血月杀人夜啊。”
说完;景幼南身子一纵;起到半空中;然后化为一道微不可查的赤光;几个闪烁后;就消失在夜空中。
白骨城;西北角。
房庑精丽;松柏成林;隐隐约约听到细细的丝竹之音传出;有一种富丽堂皇的贵气。
在正中央的大殿中;哲别高居宝座上;全身只披一件围腰的虎皮裙;古铜色的肌肤如同铁浇铜铸;他抓起一个骨碗;大口痛饮美酒。
另一边;一个娇媚的女子懒洋洋地躺在象牙云床上;她头戴一角;长八尺;奇长三尺;以玫瑰五色装饰其上;配上一件长长的孔雀羽衣;娇躯上下散发出高艳的诱惑。
哲别喝光一坛子酒;把骨碗随手扔开;瓮声瓮气地道;“香妃;你为什么阻止我去找那个小子报仇?他今天可是让我很没面子。”
香妃坐直腰身;俏脸上画的是艳丽的浓妆;长长的睫毛抖动;用一种软软酥酥的声音道;“你这个呆子;是木头疙瘩脑筋啊;你难道没看出来姓和的小蹄子是把你当枪使?”
“当枪使?”
哲别愣了愣;然后用手摩挲下巴;开口道“没看出来。”
“真是个猪脑子。”
香妃轻轻啐了一口;道;“那个姓和的小蹄子陪你睡几觉;再说些甜言蜜语;就把你迷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外面的人不可信”
哲别一听这话;瞪大眼睛;吃惊地道;“你都知道了?”
“就你那点小破事;以为能瞒得住谁?”
香妃不屑地撇撇嘴;袅袅起身;用春葱般的手指抚了抚额头上的梅花妆;用冷漠的语气道;“你只管吃于抹净就是;剩下的事情不要搀和。”